《他在灯火阑珊处》穆楚锐

5、五

　　黎默初中毕业了，但她父亲说她要是在他们的镇里上职高就不给她读了。

　　后来她父母想想才刚刚初中毕业的学生也不会去做什么工就干脆让她去百色读了，她父亲害怕她一个人生地不熟就又联系了黎默她初中以前的同桌（连）让她也和黎默一起百色读，而有一个（花）一毕业她就不读了。

　　去百色的那天晚上黎默的父亲也给了黎默他用了很久的那个魅蓝手机。

　　还有一张电信卡，黎默刚开始拿手机，她也不会怎么用，她很笨的。

　　去的那天她就一直在会（连）用短信发信息，导致一天就去了7.8块。

　　……

　　很幸运去的那天晚上黎默又再一次和（连）在一个班，她们又做起了同桌。

　　黎默她们选的是幼师专业。

　　去的第一晚黎默说不想家也不是可能的，还是真的有点想。

　　这是她第一个离家那么远。

　　去的第一晚，因为她的魅蓝手机用流量不得只能上短信聊天，但她还不知道，就一直傻逼二的问身边的人甚至找不认识的人傻二的问他们为什么她的手机上WiFi不得。

　　最后她们的宿舍的一个同学被问到无奈就自己打开了她的热点给黎默一晚上。（因为她们刚来报到，要军训所以就早点来一个周，学校的网络还没有开）

　　黎默的父亲给她的手机很卡还经常发烫，她又没有钱买手机，因为她只有500，她不敢多乱用所以每一次交饭卡以后都很小心翼翼的花，第一年她也不会在各种软件上购物，所以能两年里常年手机欠费，也幸好黎默和（连）在一个班，班主任发在群里的消息黎默也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因为没钱了也不敢问父母要钱，有时候要交什么费用还是她帮黎默的。

　　她的手机还是在大学每个月1000里她拿出6.7百来买的呢！她用那么些钱买了手机以后，她就要每天省吃俭用了，要不然太频繁问她父亲要钱，他父亲虽然不会和她说什么依然给她转账，但她的父亲会截图给黎妈妈看，尽管黎妈妈不认识字，黎默每一次问他钱他也会一遍遍截图给她的母亲看。

　　黎默她父亲虽然没有说她什么，但他父亲去打牌，或者去亲戚家吃饭和别人做工他会说给亲戚听。

　　有几次黎妈妈都发微信来和黎默说让她省点钱花。

　　有一年黎默他们要分宿舍了，原本（连）就可以和她们宿舍里的那三个人在一个宿舍，黎默和另外一个出去别的宿舍，但后面（连）还是选择了和黎默去另外一个宿舍，让那个同学和另外三个在一个宿舍。

　　但她们去到另一个宿舍以后（连）好像和另外一个同学走得越来越近了，黎默还为此和她的同桌（连）冷战了好几次，但有一次黎默真的过了，那个同学有几次来和黎默说话，黎默也会不冷不淡的和她说话，但那个同学也感觉到黎默不耐烦了吧！之后就没有再主动和黎默说过话。

　　最后黎默想反正她们就快要毕业了，就开始删了全部宿舍人的所有联系方式。

　　但最后的那两个周里黎默一个人长大怕了，最后主动去和（连）说话，那样她们才又和好，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连）闹别扭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愿意和她说话……

　　黎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好朋友”闹别扭了以后就连别人也不想理了，她们偶尔会说话，但不会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们不太熟吧！只是在一个宿舍罢了，又或者她们只是看在（连）的面上才敢对她说话的吧！

　　毕业的那天，黎默在两个宿舍群里（一个是她们以前的宿舍群，一个是黎默和（连）现在在的那个群）发了一句话：以后的路我好好过，你们慢慢走，不别回头。

　　之后黎默就匆匆的退出了两个宿舍群。

　　黎默虽然也想过要删了（连）的微信，但过后她们和好了以后黎默还是没有删，毕竟她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当然这是黎默她自己认为。

　　毕业回去的那天晚上，黎默因为是下午的高铁回到百色的时候8点车站已经没有回凌云的车了，所以黎默在百色睡了一晚。

　　晚上黎默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发给了“连”一句问她在不在吃饭了没有，见一两秒以后（连）没有回她，黎默就把她也给删了。

　　真的初中一直欺负黎默的同桌她们到了职高竟然会成为朋友。

　　但黎默不知道她把不把她当朋友，但我黎默是真的很谢谢她那两年的帮助。

　　毕业黎默把她给删了，一半是因为初中三年黎默被欺负很了，一半因为我黎默觉得她那个同学不缺她，她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以至于和黎默在一起我黎默都会觉得那些愿意和黎默说话的同学都是看在（连）的面子上才和黎默说话的。

　　到要考大学的时候，因为突然换手机号码注册不了去选学校，后来黎默请假去修改手机号但她找不到教育局在哪里就无功而返了。

　　在第二次最后一次招生最后一天里黎默又再一次请假出去一趟，班主任偏偏这天没在学校，（因为她这天早上没有课）就叫黎默自己去办公室拿请假条去和别的老师请假，但那时候已经开始上早课了，办公室里基本都没有老师在，黎默不知道去哪里找老师签字。

　　往后的半个小时里，黎默一直在学校徘徊着，想进宿舍拿身份证也不可以，最后在操场上看到了副校长才和校长说她想请假出去的理由。

　　副校长听后也很生气，生气她第一次得出去为什么不办，因为现在已经9点多了，中午12点系统就关闭第二次招生了，说明还是不到三个小时。

　　最后副校长给黎默签了字，黎默出去以后她就坐公交车去了，她也不知道教育局在哪里下错了车，去到了离教育局很远很远的地方。

　　黎默问了很多人，很多人给她指路，但她是路痴啊！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走，最后她还是决定坐出租车，才去到教育局，到了以后那个人只是帮黎默做了一点就拿着水杯出去了。

　　最后学校还有好多黎默不知道都由她自己来填，但那个时候黎默怎么知道怎么填啊！

　　她点了好多都不对，她也不知道去哪个网站看学校，而且她的手机也卡得可怜。

　　进办公室的人断断续续，但他们都看出了黎默的窘迫也置之不理。

　　最后邻座的一个女同事也来看看她，见她手机那么卡最后就用了她的手机帮黎默填了她自己的信息，到选择学校的时候12点到了，进入不了系统了。

　　也仅仅还是那么一两分钟就可以了，只是报名时间结束了，我黎默错过了选择学校的权力，

　　有点难过黎默走出来站在公交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很久很久，她害怕自己的父母知道了她是这样的人了以后就会骂她。

　　她才刚刚成年，如果最后读不了大学她能干什么，她也没有得去打工过，就更加不知道要去哪里做工了。

　　她越想越难过最后黎默走了好多好多地方才找到银行取钱的地方，卡里还有500，最后黎默用了200一直在坐出租车，她是真的也没有了，每个月她父亲只给她500要完了在问他，不问黎默的父亲也不会主动给她打钱。

　　就这样黎默坐了几十次出租车来来回回之后她就留了300回学校开始继续省吃俭用着。

　　到了大学以后黎默大一还是500要完了才敢问，她父亲也不会主动给她打钱。

　　直到上了大二她的父亲才开始给她1000，黎默是真的不够用，又碰到了疫情封校一整个学期又不得出去打工就更加没钱用了。

　　她只能算着日子花钱，黎默不敢太频繁问父亲要钱。

　　虽然后来黎默也成功的上别的大学了（成人单招）虽然不是那么好，但起码她有大学上了，只是这大学和她以前幻想的大不一样但她还是很敬幸，但回过头想想还是会很难过。

　　黎默把她删了以后就这样黎默上了大二，黎默和（连）就没再找过对方，一天晚上黎默偶然刷到一个关于同学情的视频，她就脑袋发热去快手开始搜（连）的快手号（也是她的微信号）来加，加完以后黎默就后悔了，因为她不是一个会主动认错先去和别人说话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她来找黎默说话，黎默才渐渐的和她又说话。

　　只是黎默知道主动久了也会累，所以这是她第二次主动找她。

　　第二天（连）真的同意她了，就开始给黎默发来了一个问号，和问她有事吗？黎默在刷着视频她明明就看到了。

　　第二天想着要不要就这样把她给删了？但又觉得是她先加她的，还是第二天才回了一句问她过得好不好。

　　她也说好，然后她们就没再说过话。

　　……

　　虽然她们没有在经常微信聊天过，但有时候还是会在很久很久的时间里说那么一句话。

　　黎默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她把（连）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