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旧遇 ...
-
柳絮萧知道虽然自己不能靠这样的事情发家致富，但是至少几个月下来以后，他有了笔小钱。在付掉房租以后，他还是积攒了些钱，于是决定挥霍一把，去买了款手机，当然是便宜的水货。
于是柳絮萧有了自己的手机，所以他忍不住在自己的广告纸上添上了自己的手机号。
其实柳絮萧也想过要正正经经找份工作，可是他的性情过分懒惰，他觉得如今这样的事虽然做得不光彩，但是很舒服而且轻松。
柳絮萧经历过的交易很多都很普通，因为这也是他在广告上郑重声明了，和自己没有仇的人一般不会无事生非，所以无非是一些小姑娘情人节寂寞了，或是平日里失恋伤心了找个陪聊而已。柳絮萧虽然有些小小的腼腆，但是面对美女他的话也情不自禁就变多了。
不过让柳絮萧难过的是，即使他陪好多漂亮的女孩子聊过天，却没有一个最后留下了联系电话，也没有一个再深入接触过。不过他也很清楚这是正常的事，所以他也就接受了这令人伤感的事实。
柳絮萧正在对着窗外看厌的花花草草纳闷时，手机铃响了。他没来由地一阵兴奋，因为他又有活干了，他抓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却发现没有来电显示，再往周围一看，发现顾天奇给他的那个手机正在震动。
柳絮萧忙抓起那个手机接通了电话。
“……KAY？”
他试探性地问。
“对，过来陪我喝酒。”
“现在？”
“没空吗？”
“有是有，可是我不会……”
“那就别废话，五百一小时，来不来？”
其实柳絮萧很想非常有骨气地说“不”，因为他觉得KAY完全就把他认为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虽然他现在确实是……但好歹他是有些原则的，不过碍于自己如今处境的缘故，他也就姑且把那些原则给扔了。
柳絮萧咽了口口水，他突然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喝酒。
“好，我就……”
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柳絮萧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穿上外套出了门。
这里还是一样地热闹，让柳絮萧觉得眼花缭乱。
踏进熟悉的酒吧时，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见KAY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一样留着原来的那个发型，或者说，他身边是不是有个新伴？柳絮萧一边没头绪地胡思乱想，一边四处寻找那个身影，直到自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时，他回过头才看见了那张已略有些熟悉的脸。
“宝贝，等你好久了。”
“见鬼，你见人就叫宝贝吗？”
柳絮萧不禁砸吧砸吧嘴。
KAY的脸上有微微的潮红，柳絮萧知道他应该喝了不少，有些醉了，所以他扶住微微有些双脚不稳的KAY，把他拉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
柳絮萧第一次那么仔细地观察KAY，或者说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脸庞也如此精致，耐人欣赏，可总有些让人不敢亲近的感觉。柳絮萧久久没有把眼神从KAY的脸上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承认自己似乎沉沦在里面，即使他不知道那个尽头是有多么危险的东西在等待他。
“看够了吗？”
柳絮萧被KAY一声冷漠的话拉回了现实，他有些窘迫，直到他回过神来他才发现酒吧里不少人都看向他们这里，柳絮萧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不好意思……”
柳絮萧觉得自己每次和KAY说话都有些结巴。
“喝。”
KAY把一杯上好的威士忌放到柳絮萧面前，柳絮萧很想摆手拒绝，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像是看出了柳絮萧的犹豫，KAY加了句。
“你现在算是我的人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必须听我的。
柳絮萧硬着头皮接过酒杯，一副拼了的表情喝了一大口，浓烈呛鼻的酒味让他睁不开眼，他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不顾后果地往厕所冲。
然后就奔放地把一大口酒吐在了水槽里，垂下的发丝沾了些酒湿。柳絮萧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可惜如今的模样狼狈了些。
他理了理自己的外套，自己上礼拜新买的，不禁有些在外人看来无法理解的得意。他理了理头发，觉得有些许长了，或许明天应该去理个发。
等一切都打理好后，柳絮萧又突然想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KAY，他觉得依KAY的性格，应该会很生气才对。
最终他决定硬着头皮去见他，但他一转身就看见KAY直直地站在他面前。
“靠，你是鬼吗？”
柳絮萧有些不悦，他每次出现在KAY面前都那么狼狈，这让他自尊心过不去。但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KAY的眼神里透露着危险的气息，甚至说，有露骨的……欲望，深不见底。
等到柳絮萧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KAY逼退到了水槽旁，他感到自己的腰靠到了水槽边。身体顿时失了重心，条件反射地把身体往前倾，刚好被KAY抱了个满怀，他感到自己的脸顿时红了一片，羞得不得了。
然后，柳絮萧生平第一次被人吻了。
不知道是酒的力量还是本身KAY的技巧，KAY的吻落得狂烈又贪婪，让柳絮萧找不出推开他的理由，甚至有一下子，柳絮萧主动把舌头送进了KAY的嘴里。
KAY疯狂地吸吮着探进来的唇，让淫靡的口水顺着两人的嘴角边滑落了下来。柳絮萧感到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领口。他闭紧了眼，他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KAY给自己挖下的陷阱。
KAY放开柳絮萧，舔了舔嘴唇，嘴角有不明显的弧度。
“没想到你还挺主动的嘛。”
“咦？”
柳絮萧这才算彻底醒过来，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侵犯的嘴唇，愣是吐不出半个狡辩的字，他当下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可是他没跑成，因为KAY拉着他。
“要考虑在这工作吗？”
“唔？”
柳絮萧歪着头看着KAY，眼里有明显的疑惑。
“做的事情不变，只不过地方放在这家酒吧里。”
“陪聊吗？”
“对。”
“唔，我想想……”
柳絮萧倒是没想到KAY会给他这样一个建议，他想，如果在这里做陪聊服务的话，收入应该会稳定，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样不是要陪喝酒吗？
“可我不会喝酒。”
“……”KAY顿了顿，“不用你会。”
“这样可以吗？”
柳絮萧想了想，突然对KAY的身份起了疑心，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决定这样的事情？
“你是这里的……”
“老板。”
就知道……
柳絮萧顿时有想要昏过去的冲动。
××××
结果柳絮萧贴在外面的广告都被KAY勒令撕了，也就是说，KAY不允许他在外面继续他私人的对外服务，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垄断嘛。
不过趁这个机会，柳絮萧也把之前KAY给他的手机还给了他，虽然KAY说不用，但柳絮萧总觉得过意不去，况且如今自己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
柳絮萧还被勒令去好好打理一下自己，至少从头到尾的着装都得跟得上酒吧的品味。只可惜他的资金根本支撑不了这样的挥霍，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向KAY借钱。
所以也就是说，柳絮萧第一个月的工资拿不到了，顺便一提，柳絮萧的工资不低，或许是KAY给他的特别待遇，不过为什么对柳絮萧而言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能拿到钱就是了。
为了看到美好的将来，他还是决定把第一个月忍了。
柳絮萧觉得自己的工作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打工。
他第一天早早地就来到了酒吧，酒吧还没有开业。酒吧是早晨7点开到凌晨3点的，并不是24小时营业，不过这家GAY吧在拥挤的三号街里生意一直不错，柳絮萧想也许是拜KAY所赐。
他老远就看见KAY一个人在吧台旁喝着酒，他突然无法想象这个公子哥一般的存在究竟富有到什么地步，而且他也不清楚他背后究竟又有什么背景，总之他一点点都不了解他。
推开门，扑鼻的酒香，柳絮萧像是已经有些许习惯了这里的味道。
“那么早？”
KAY回过头看到他。
“嗯……想着第一天不能迟到。”
柳絮萧抬手看看表，只有六点一刻，确实好像太早了些。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告诉KAY，其实是自己一晚没有睡着。
KAY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干什么……”
“坐我腿上。”
柳絮萧皱了皱眉，很想辩解什么，可是一想和老板作对总是不明智的选择，所以他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过去。
“我又不是坏人，这么凶狠干什么。”
KAY笑了笑，顺手圈住坐到自己腿上的美人。
柳絮萧不安分地扭了扭，觉得浑身不自在，弄得KAY也不禁皱了皱眉，最后索性掰过柳絮萧的头直接触上那双唇才制止了他的躁动。
“唔……”
柳絮萧虽有醉在KAY带给他的迷乱里，但只怪自己还是太过清醒，一把推开KAY，跌跌撞撞地摔了几步路最后站稳。
KAY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身旁的凳子。
柳絮萧坐下后，擦了擦唇边的余湿，还有股淡淡的酒香，他不知道为什么KAY那么执着于威士忌。
“我该叫你老板吗？”
柳絮萧觉得自己有点没话找话。
“不然呢？”
“我是想问……你的名字……”
柳絮萧一直只知道那个男孩曾经叫过他KAY，但是不知道KAY究竟叫什么。第一次KAY买下他的时候，也是KAY认出了他而已，所以没有作过自我介绍。
虽然他也觉得这样有点唐突。
“顾天奇。”
“唔……对了，那个男孩……”
“分了。”
柳絮萧见顾天奇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而他一时也不知该接什么话，他环视了下周围，看见一柜子的酒。
“我能学调酒吗？”
“这里都是一流的调酒师，你就算学了也挨不上你。”
柳絮萧郁闷地眨眨眼。
到了七点，便有人陆陆续续来了。不过酒吧这一类的营业性地方，还是晚上比较热闹一些，所以白天就显得冷清了些。柳絮萧不来这还不知道，原来在他们这个城市里也有那么多的男同志，当他看到找他聊天的人眼里透露出的不怀好意的信息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打了几个哆嗦。
柳絮萧知道那是明显的邀请，但是他都拒绝了，或委婉或坚决。或许是这家GAY吧一贯的良好风气，所以来的人总不像有些酒吧里那么放荡。只要是柳絮萧拒绝的，那些男人也就不再纠缠什么了。
到了晚上，打上不一样的灯光，整个酒吧的气氛显得暧昧了些。暖色调的灯光给人一股温馨的感觉，却又有着一股颓靡感。
他看到顾天奇一天以来，身旁总是会有不一样的人，或是和他攀谈，有的却是有些亲密的动作。柳絮萧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对于顾天奇来说是什么，为什么会要帮自己，给自己这样一个工作呢。
最后他还是甩了甩头，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托着脑袋，已经近15分钟没有事做了，之前才送走的一个是个大学生，让柳絮萧苦笑不得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谈话竟是以那个男生要回去复习明天的考试而结束的。
看了看周围，要不就是围成一桌喝酒说笑的，要不就是两两私谈的，再或是一个人闷着头喝酒的，可是都看起来都挺有聊的，不像自己那么闲适。
“柳絮萧，有人找你。”
忽然有个调酒师给柳絮萧使了个眼色。
柳絮萧顺着方向看过去，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枫……？”
“絮萧？真是你呀！”
魏枫笑着走上前去揽过柳絮萧。
魏枫是柳絮萧小时候的玩伴，年龄比柳絮萧大点，一直以哥哥的身份护着他。一直到魏枫上完初中两人就分开了，便再也没有联系过。柳絮萧几次想要打给魏枫原来住的家，但他怕魏枫已经搬家了，而且也不太好意思以这样一个落魄的身份再见到他。
而且，魏枫也没有主动来联系过自己。再一想，自己这样子，怎么可能能联系得到呢。
“我以为，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呢。”
柳絮萧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激动地快想流出泪来。他发现魏枫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一眼看他就能认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挚友，仍然那么清秀帅气。他的眉毛仍然那么粗，不过此时穿了一身西装的魏枫看起来多了份成熟男人的气息。
“分开以后也没有再联系，怪想你的。”
魏枫笑了笑，和柳絮萧一起坐到一个角落，魏枫叫了杯葡萄酒，。
“现在怎么样？”
“你也看见了，在这做不太怎么正经的活……”
柳絮萧说着低了低头。
“我公司缺人，要来吗？”
“你做老板了？”
“嗯。”
“……算了，我也没学过什么。”
“可以从头学。”
“我可没那功夫，你也知道我的德行。”
“行，不逼你。”
柳絮萧冲他笑笑，微微垂了垂眼皮，有股说不出的难过。
“你怎么会来这家酒吧？”
“这，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
魏枫挠了挠头发。
“难道你……”
魏枫没有回答，拿起刚点的葡萄酒一涌而尽，算是默认了。
柳絮萧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已经和GAY挂上不解之钩了，想来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毕竟自己还是一正常人呢……虽然已经被顾天奇吻了，想到这，柳絮萧还是忍不住心漏跳了一拍。
“你现在酒量怎么样，还是半杯醉？”
“还是不喜欢喝酒。”
柳絮萧摇了摇头。他记得小时候和魏枫一起，趁大人不在的时候偷酒喝，可惜柳絮萧只喝了半杯就醉了，后来听魏枫说他醉了以后大说胡话，说完就一头倒过去睡着了。
不过魏枫没告诉柳絮萧他说了些什么，至今柳絮萧还非常想知道。
“我小时候喝醉的那胡话你还没告诉我呢。”
“让我亲一口就告诉你？”
“哎？”
“开玩笑的。”
魏枫看了眼柳絮萧，他觉得他越大长得越好看了。那双唇，让他下一秒就有吻上去的冲动。魏枫轻轻捏住柳絮萧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
“怎么了？”
柳絮萧皱了皱眉，他看到魏枫的脸在不断放大，离自己越来越近……
“喂，有客人找。”
柳絮萧转过头看到顾天奇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柳絮萧突然对他万分感谢，因为是他把自己从尴尬的境地里拉了出来。柳絮萧慌忙地退回身子。
“那个，我有工作……”
“嗯，去吧。”
柳絮萧走前，魏枫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我的电话。”
说完魏枫就走了，直接走出了酒吧，一直没有再回头看过柳絮萧一眼，甚至没有说一句再见，所以柳絮萧也只好把到喉咙口的再见给咽了回去。
他回过身看到顾天奇看着他。
“客人呢？”
顾天奇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旧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