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小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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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卖个身嘛，老子豁出去了！
柳絮萧直了直本来就不怎么硬朗的身板，硬是穿着单薄的上衣立在秋风中。飒飒冷风吹过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哆嗦。
他就开始闷闷不乐，明明自己是一积极上进的好青年，就是懒了些，而且有俊俏的脸蛋销魂的身材，却最后落得在街边流浪的日子。
他突然有点想念在天堂的父母，突然有点也想去和他们聚一聚。
呸呸呸，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贼疼。打小父亲就给自己说不能轻生，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腿软。
终于他还是甩了甩头，整了整原本就鸡窝的头发，信步走向一间正在出租的房子。房间很小，非常小，刚好塞进一人——不过已经够了。
他摸摸口袋，掏出一支水笔。
他把联系人的号码抄在了手心上，满意地点点头，收好笔朝公用电话亭走去。柳絮萧从来不知道公用电话亭也能那么浪漫，当他远远看见有一对男女在一个小到两个人都挤的空间里亲热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羡慕了一把，不过他还是径直走了过去，忍住没多看一眼，走进旁边的一间。
他掏出一枚硬币扔了进去，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喂？”
“您好，请问哪儿位。”
“那个……我想租房。”
“行那我们找个时间面谈吧，今天下午5点在房子那见面行吗？”
“行。”
柳絮萧挂掉电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柳絮萧租到房子安身以后，便写了份“卖身书”，印了几份，贴上了自己的一寸照，看起来有点傻但仍然不失为一个帅小伙，然后贴到附近有名的酒吧前。
其实柳絮萧的卖身只能称得上是一种服务，他只是暂时将自己租借给别人，帮别人做事或是陪聊而已，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那个勇气，真的去当个卖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最多可以说是，卖个虚假的爱情。
这样的生意，第二天就来了，柳絮萧激动地接起电话。
“喂，是柳絮萧吧？”
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但很有磁性。
“……是。”
柳絮萧的回答听起来很没底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脸“噌——”得就红了，大概是第一次那么奔放地要把自己卖了，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动。
“你这服务时间怎么算？”
“按小时或天算。”
“那行，我需要你一天，帮我搞定一人。”
“嗯，一天是……”
“别算了，五百够不够？”
“……”
柳絮萧当场就傻了，他才知道原来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可以那么大。他不禁算了算，如果一天五百，一个月乘以三十就是一万五，一年就是一万五乘以十二……他突然发现小学数学没有学好，他算不清那么多数位的数字。
“喂？你还在吗？”
“在在，成交！”
“那行了，现在给我马上到三号街潮非酒吧来。”
“……好。”
柳絮萧打点了下自己，就冲出去拦了辆TAXI。五百都到手了，一个起步价算什么！柳絮萧突然心情变得非常好，即使这在旁人看来真是不可思议。
他到三号街时，才发现周围人都穿得时尚而闪耀，再低头看着自身皱巴巴的T恤和土气浓厚的外套，不禁想到如果那人发现自己是这身打扮会不会当场把自己给打发走了。
柳絮萧整了整领子，也容不得多想，既然已经到这了，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其实他是不会知道，他走在街上时，有很多女生回头看过他，不过多是看那张脸。因为当她们再看了看他的衣着，也就砸吧砸吧嘴唇转回头走了。
柳絮萧走到潮非酒吧前那一刹那，他到是真想买块豆腐撞了。不过其实他也该有心理准备的，既然那男人找男人解决感情问题，那摆明了是个同性恋。可是柳絮萧也没想过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就得走上歪轨，万一他就这么一个不小心被掰弯了，他还怎么靠这张脸去拉女孩子的生意！
柳絮萧心理暗暗发窘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人径直朝他走了过来，穿着最IN的牌子的西装。
柳絮萧当下就有转身就跑的冲动，但是他一转身肩膀就被人搭住了，他紧闭双眼一脸任人宰割的扭曲表情，转过身硬是扯出一个笑脸，笑得极其难看。
“嗨……”
“你这是什么打扮？”
“我……”
“运气真差。”
那男人的眉拧到一块儿，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话已经深深地刺伤了原本就自卑的柳絮萧，并且连扯带拉地把柳絮萧拉进了店里。柳絮萧低下头，也不好辩解什么，毕竟这路是自己选的。
柳絮萧觉得这家GAY吧很漂亮，从装修到装饰的摆放，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颓废却又不失高雅。柜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瓶，有廉价的，也有昂贵的，多半都是进口的好酒，看来这家店的消费指数应该不低。
浓重的酒味让他有点晕眩，他打小不会喝酒，倒也省了他的酒费。
他被带到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孩面前，那男孩子长得很漂亮。即使是个男的他也忍不住把漂亮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因为五官的秀丽绝对敌得过普通的女孩子。
“KAY，这就是你的新宠吗？”
男孩的开口听起来有浓浓的醋意。
柳絮萧觉得太没意思了，多半是小情侣吵了个架，使点狠招给点颜色瞧瞧。不过他到是有点怕万一做过了，真拆散了这对恋人就惨了。就在他胡思乱想那会，他感觉自己纤细的腰被自己的买家狠狠地搂了过去，他没什么思想准备，有点惊讶之余还是硬生生地扯出了个笑容。
男孩审视了一遍柳絮萧，嘴里轻轻吐了点不屑。
“好像比你精致些。”
KAY挑逗性地勾了勾柳絮萧的下巴，惹得柳絮萧不禁一阵哆嗦，但不明显。
“哼，原来你喜欢这种次品。”
男孩有意无意地把眼神瞥向柳絮萧的衣着。柳絮萧有点生气，脸上有明显的不快，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什么，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跑龙套的最终总会从屏幕中消失的。
“宝贝，我们走吧。”
KAY拉着柳絮萧转身走了，柳絮萧觉得手腕被拉得有点生疼，却还是咬了咬牙没有泄出任何呻吟。他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勇气，口直心快地开口。
“喂，他看起来很吃醋啊。”
“不用你废话多。”
KAY瞪了眼柳絮萧，他看起来明显心情很差。
柳絮萧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真是奇怪的男人，他突然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准备如何给这场戏收场呢。KAY拉着柳絮萧坐到了吧台的一旁，自顾自拿起一杯威士忌喝了下去。他也递给柳絮萧一杯，柳絮萧摆摆手拒绝了。
“我不会喝酒。”
“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
“很奇怪吗？”
KAY的眼神始终没有正眼瞧过柳絮萧一眼，如今他的眼神还是直勾勾地望向刚才的男孩那。柳絮萧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到的是那个男孩子一个人闷闷地喝酒的情景。
沉默了几十秒，KAY终于收回眼神看向柳絮萧。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他，无论是那张精致的面孔还是纤瘦的身材，似乎都达到能让人勾起□□的标准。
“你怎么会想去做这种事情？”
“……我缺钱。”
“为什么不去找工作？”
“没有学历……”
“那直接做一夜情不是更容易。”
“我还不是很想……那样……”
柳絮萧咬了咬下嘴唇，觉得自己的话怎么样听都很可笑。因为他想，如果他的买主真的霸王硬上弓的话，他也不能怎么样。
“行了，你可以走了。”
KAY将塞了五百元的信封交到柳絮萧手里。
“可，可是不是一天么？”
“不用了。”
KAY抽出一支烟点燃了，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在空中蔓延到很远的不知何处。缠绕的烟雾就像他此刻矛盾的心情，让柳絮萧看了不禁心里一紧。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撰紧了手里的信封，起身。
“喂，留个电话吧。”
KAY突然叫住他。
“我……没有手机。”
“那么寒酸？”
KAY无奈地“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扔到柳絮萧手里。
“这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就是我的，本来还想送给我宝贝当赔礼的。不过现在先姑且给你好了。”
“我……”
“你可以走了。”
KAY不耐烦地最后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走了。应该是回去找那个男孩了。留下一脸诧异的柳絮萧站在原地久久不能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握着手里的手机，有股说不出的强烈的难过，他突然后悔自己做这样的事了。
他闷闷地走出酒吧，外面的三号街仍然人流蹿动，夜晚的霓虹灯很刺眼。无论是哪儿家夜店或酒吧外，几乎都有闪亮的装饰来希望博得过客的一眼。
柳絮萧做了个深呼吸，摇摇头，拦了辆TAXI开回了自己租的地方。他用自己的第一次贩卖行为得来的钱买了一个包子，当他递出一张一百给老板买一个包子的时候，那老板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就把99元找给了他。
他啃了一口包子，看着前方的红绿灯。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他拿出手机，有点惴惴不安地按了接通键。
“喂？”
柳絮萧小心地开口。
“做我恋人吧。”
“你是又要租我吗？”
“不是，就做普通的恋人。”
“啊？”
柳絮萧刚咬进嘴的包子应声落地。
柳絮萧看着地上的包子直跺脚，眉头纠结在一起特别委屈，但是电话那头却不依不饶。
“做不做？”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吗？”
“有。”
柳絮萧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他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站了近十秒，电话那头也保持了近十秒的沉默。
最后，还没等柳絮萧想到该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柳絮萧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看了看，抿了抿嘴不知道什么滋味。地上的包子被他狠狠地踩了一脚，就再也没有留恋地走了。
柳絮萧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他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错过了多少电话，不过他有自信还会再接到生意的。
柳絮萧没急着打理什么，而是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好好研究了一翻。当他翻开电话簿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号码的时候，他突然有打过去的冲动。但是他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其实回过头想想，他又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太大胆了，毕竟他和KAY约定的时间是一天，照理说现在KAY还是他的买主。
“是他自己打发了我的……”
柳絮萧喃喃自语，看了看周围，觉得无聊。再瞧了眼电话，一直没响，于是两眼一闭，梦周公去了。
当柳絮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吃饭的点了。他不知道自己中途有没有接到过电话，因为一般的电话铃声是吵不醒他的。
他打理了下自己，去便利店里买了份盒饭。
回到家的时候，一推门就听到电话铃在响，柳絮萧忙跑过去接。
“喂？”
听到对面根本没有声音，柳絮萧不禁皱了皱眉头。
“喂？”
他不放弃地再问了一声，仍然没有人说话。是恶作剧的电话吗？最气愤的是，在柳絮萧想要说出第三句“喂”的时候，对方竟然不说一声地挂了。
柳絮萧看了眼电话，难道是电话坏了？
抓了抓头，最后也得不出什么有理的答案，只能作罢。这时肚子抗议地叫了叫，柳絮萧也就不再追究那个奇怪的电话。
果然还是填饱肚子更要紧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小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