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ll Playing/逢场作戏》火韭

9、（9）

　　莱姆斯爸妈那边情况还可以，没什么人找过去，而且他们是那种讲究邻里团结的老式社区，大部分居民都上了年纪，对网络上的事不甚关心。卢平夫妇人缘一向不错，应该没什么人会故意说坏话。新视频发布后还有两个警察给了卢平夫妇名片，让有情况随时联系。
　　他们大致定了个方案，朵拉和打完电话回来的莱姆斯全程都是满脸“你们最好知道自己在干啥”，莉莉倒对可行性相对乐观。其间几人还喝着西里斯泡的茶八卦了一阵，莉莉先是被西里斯破格录用，接着没多久开始跟西里斯的阔少好友热恋，风言风语早就一大堆了，没准贝拉特里克斯找人就是想在她新婚当晚拍她跟西里斯的奸情什么的。这么想的话，贝拉特里克斯会过来挑衅西里斯便是理所当然，要是莉莉真为西里斯泼了那贱人一脑袋酒，她和詹姆到寿终正寝也摆脱不了三角恋趣闻。
　　“至少你俩都不算给我掉价的人选。”莉莉无所谓地说，但西里斯能看出她其实很生气，只是积累了足够的经验知道为此发脾气没意义，“我已经习惯没人会认真看待漂亮女孩了，不管我怎么做他们都只会把我当成一副胸部跟屁股。”
　　“你可以再烫个粉色大卷儿。”唐克斯完全不靠谱地提议，拈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展示。
　　“他们觉得你应该戴个厚眼镜每天穿得像参加葬礼并且一辈子不结婚，这是他们的悲哀。”西里斯说。
　　“你至少还漂亮得有资格当个花瓶。”莱姆斯则安慰道，“看看我，我只能当我男朋友的诱拐儿童搭档。”
　　“呃，仅仅在我们之间，我要确认一下。”唐克斯竖起一只手，“当你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说‘我男朋友’……？”
　　她身体前倾，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热情盯住莱姆斯，莱姆斯看了西里斯一眼，面颊浮现（可爱的）红晕，清清嗓子。
　　“一半一半。”他用比平时小点的声音说，“情况不太合适。”
　　唐克斯欢呼一声，以那种鞋后跟踢屁股的方式跳了起来，估计本来还准备转几个圈之类，但她的鞋跟把布面沙发挂到了，一头摔茶几上，报废了西里斯的茶和两盘茶点。这完全没影响她高涨的热情，就好像他们不是全员面临声誉危机，而是西里斯和莱姆斯在一次普通的下午茶中宣布确定关系。
　　西里斯大概这辈子也不会说出口，但即使他的人生注定是堆破烂，能找到这些人也足以使他全盘接收。他和莱姆斯首当其冲，然而工作室仍是最显眼的目标，天知道与他们坐在这个房间说笑前，莉莉和朵拉处理了多少侮辱谩骂，而这事一旦结束得不尽人意，詹姆和莉莉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更将沦为笑柄。他给朋友们造成的麻烦够多了，西里斯真心希望解决方案有用。
　　“他们都承认了才知道，不符合你的水准啊。”莉莉揶揄，朵拉立刻发出抗议。
　　“我早就觉得有问题！你以为签合同那天我干嘛还要再把莱姆斯的简历印出来？给西里斯放到桌子上之后，一看他拿起来看了照片第二眼，我就知道他俩有门儿。”粉法女孩得意地说，“这个秘密可把我保守得累死了，两个容易害羞的家伙不能提前惊动，否则跑了怎么办。”
　　“考虑到三万英镑的部分，你可以认为我是不会跑的。”莱姆斯稍微抬起眉毛看过来，西里斯顿时感觉自己的脸一路热到发际线底下。
　　他抗议：“大脚板的二百万粉丝不同意你的评价。”
　　“大脚板就是个角色，关西里斯?布莱克什么事？”莉莉转转眼珠，又换上一张严肃脸，“不过我得提醒你，婚前协议要另外收费。当然我可以给你打折——”
　　“什么鬼！”他用巴掌盖住脸，莱姆斯也是。
　　莉莉启程回家去跟詹姆讨论了，等朵拉也从后门离开，西里斯便着手联系可靠的医生。他的肠胃时好时坏，莱姆斯则需要定期注射免疫球蛋白，不管莱姆斯怎么说自己能应付，至少近期西里斯的男朋友不该在公共医院露面，压力大的时期医疗更不能断。莱姆斯租的房子短时间内当然是也回不去的，这下他们两人间的事儿还没理清楚，倒先公布关系加同居了，也不知道西里斯这间高层公寓的私密性能撑多久。
　　“我还没跟他们完全解释清楚，所以他们可能自己脑补了一个我俩同病相怜的故事。”等他放下手机，莱姆斯有点儿抱歉似的说，“我爸妈说不管网上的后面怎样，你圣诞节一定得来我家吃晚餐，这是他们不马上赶来看我的条件。”
　　西里斯呛了一下：靠，圣诞节，那可是快五个月后！他跟莱姆斯连第一次约会都不知道得等什么时候，他这辈子还没有过一段超过三个月的浪漫关系，结果莱姆斯已经给他预定圣诞了晚餐？
　　“呃，我猜我一向有点过分乐观。”莱姆斯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别担心，西里斯，我可以之后再跟他们说。这会儿首先得阻止他们蹚浑水。”
　　“那个，没关系。”西里斯在沙发上挪动，拉住莱姆斯的手，他俩跟一对小学生似的待了会儿，西里斯神奇地整个人平静下来。他又说：“你的乐观很棒，我想实现它，是我有多想这件事让我紧张。”
　　“我不希望你太早收到我父母的压力，他们对我一直有点保护欲过度，尤其是在安德鲁之后。”莱姆斯往西里斯这边坐了一点，大腿差不多要贴到他的了。
　　“嗯，这点上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意见。”西里斯把他俩的手抬起来，用两只手包住莱姆斯的，感到心跳以平稳的方式逐步加快。天啊，他从没这么希望过自己选择的是不被打扰的生活（但那样他就遇不到莱姆斯了），或者外面的事能消停一小会儿，放他跟莱姆斯能先心无旁骛地同彼此前进一小段。“你猜怎么着，可能我一开始盯上的就是一对新爸妈，你就是个额外的彩头。”
　　“这真是让我安心多了。”莱姆斯笑了两声，拉着他的手到达自己唇边。
　　出事后不少推广方提出解约，但还有一些合同需要履行，所以大脚板的工作不能耽误太久。他们把一个小房间改造成了临时摄影棚，用邮寄的设备拍摄。虽然干扰很多，数据反倒比之前还好，同情票果真是一大杀器。活儿少了，西里斯腾出手又录了些普通视频，像是儿童安全教育和求助途径什么的。损失数额肯定相当可观，不过西里斯懒得想那么多，指示财务确保大家的工资发放以及税务上不出问题，又给莉莉和朵拉加了奖金。
　　察看大堆照片辨认事发时各摄影师所在位置、锁定嫌疑人后，搞定一个为钱背叛雇主的家伙并不难。佩迪鲁对贝拉特里克斯当然也没什么忠诚可言，可能是为了保留日后接着赚的机会，把夹带的小相机内存卡交给她之前，他自己先复制了一份。詹姆的人耐着性子跟那货谈判了几天，威逼带利诱地买下了所有偷拍照，除去西里斯和莱姆斯从怀特那边带走比尔的全过程，它们还能证明跟詹姆和莉莉分开后的半小时西里斯都在洗手间里。此外，另一名摄影师给莉莉和巧克力喷泉录的视频中，正好能远远看到怀特正把拿着饮料的比尔往西里斯发现他们的地方带。可惜镜头对焦在食物上，后面的东西太模糊，只能当舆论上的证据。
　　公关部门评析公开照片的利弊期间，西里斯和莱姆斯都同意詹姆先把它们给韦斯莱夫妇。比尔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对怀特的脸也几乎没印象，而且被大人们弄得心烦意乱。西里斯本想自掏腰包给韦斯莱一家送个普吉岛度假套餐，但传出任何风声都会招来一顶给受害者塞钱的帽子，给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只得作罢。出乎意料的是，韦斯莱夫妇不久后发声支援了西里斯，还有人挖出了怀特从前曾被指侵犯儿童的往事，风向对西里斯这方更有利了。
　　当然怀特和贝拉特里克斯不会坐以待毙，泼脏水的工作一刻不停，甚至企图策反朵拉。虽然莱姆斯努力不表现出来，但西里斯知道被当成恋童癖嫌疑犯和拿放大镜一寸寸观察给他的压力很大，他三周就高烧了两次。至于西里斯自己，进食障碍轻度复发，有几晚梦回彗星时代，都不算太严重，还赚到了躺莱姆斯大腿的机会。莱姆斯对被摸头发稍稍有点心理障碍，摸别人倒挺顺手的。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周，网友的注意力渐渐转移，西里斯和莱姆斯也建立起了颇为老夫老妻的共同生活，区别大概只在于他们还没上全垒。西里斯都有点不想再离开房子了，他和詹姆联手为怀特准备的炸弹礼盒终于引爆。
　　“著名企业家本杰明?怀特被匿名举报存在税务问题，警方对其电脑进行搜查过程中发现隐藏的儿童色情文件夹，并疑似牵涉大规模儿童色情产业链。下面由《预言家日报》著名记者丽塔?斯基特为大家带来事件最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