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ll Playing/逢场作戏》火韭

3、（3）

　　大脚板：你跟莱姆斯说过我的事吗？
　　尖头叉子：什么鬼你凌晨两点给我发消息就为了这个
　　大脚板：我原本的打算是等你明早醒了回我
　　尖头叉子：你指哪方面的事？
　　大脚板：等等你刚醒着吗
　　尖头叉子：我把你的消息提醒设成火警铃
　　大脚板：操，詹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脚板：抱歉伙计，你不用继续这样了，我已经好了
　　尖头叉子：别有压力，莉莉的是军号
　　大脚板：她在你旁边吗，是或不是别告诉我细节，我正在翻明天逃去非洲的机票
　　尖头叉子：她今天回家住，别为你的蛋蛋担心
　　尖头叉子：所以莱姆斯怎么了
　　大脚板：没什么，莱姆斯很好，我们的节目效果也很好
　　尖头叉子：我听说了，但这解释不了我为什么两点钟被火警铃叫起来
　　尖头叉子：我甚至已经准备拨司机电话了
　　大脚板：拜托，我已经很内疚了
　　尖头叉子：我不要你内疚，我要你告诉我莱姆斯怎么了
　　尖头叉子：他知道你什么了
　　尖头叉子：拜托告诉我我没把一个商业间谍送到你身边
　　尖头叉子：回他妈的消息
　　大脚板：靠别紧张，呼吸
　　尖头叉子：我发誓你再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立刻给司机打电话
　　大脚板：没什么，我几个小时前告诉了他我家的情况
　　尖头叉子：无意冒犯但是，哪部分家？
　　大脚板：我父母和他们那些你应该成为体面人的破事
　　大脚板：顺手就告诉他了然后我刚想起来了
　　尖头叉子：嗯，除此之外呢
　　大脚板：没了
　　尖头叉子：就这？
　　尖头叉子：给我个理由不杀了你
　　大脚板：告诉过你我已经好了，是你反应过度
　　尖头叉子：我告诉莱姆斯的关于你的事不超过任何一个只是要到你手下工作的人应该知道的，他表现得像知道得比这多吗？
　　大脚板：没有
　　大脚板：问题在于我告诉他了，我从来不跟我的朋友以外的人聊我的家庭
　　尖头叉子：你跟我们也不怎么聊
　　大脚板：放心他不是商业间谍，你还记得莉莉审查过他的背景吧？
　　尖头叉子：那你有没有考虑在你的朋友清单上加一个人
　　大脚板：看样子势在必行了，如果一个人有本事让我不小心说出我不打算说的事，那他最好成为我的朋友
　　尖头叉子：或丈夫
　　大脚板：什么鬼
　　尖头叉子：你就像个怀春少女，哥们，半夜跟好朋友尖叫怎么办我可能不小心把我的心给他了
　　大脚板：滚蛋
　　大脚板：我的心好好的
　　大脚板：给我换个铃声
　　尖头叉子：我会把你换成肖邦
　　大脚板：我一条消息就能让你的军号响到天亮
　　西里斯天亮前勉强迷糊了两三个小时，起床时感觉像团烂毛巾，不过这还远算不上他最糟糕的早晨。他将手机留在床上，洗了把脸，用泡泡浴款待了一下自己，没冒险刮胡子。
　　等他回到卧室，照例已经多出一堆未读消息。西里斯点开莱姆斯的。
　　月亮脸：我跟你一起去詹姆的婚礼合适吗？
　　行吧，他就不能指望詹姆什么都不做。
　　大脚板：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猜我们最好一起去。我去参加最好朋友的婚礼却没带最喜欢的男朋友会被怀疑的，而且你也是詹姆的朋友，没理由因为一个愚蠢的协议错过他的婚礼。
　　月亮脸：我们要穿情侣装吗？
　　大脚板：老天，朵拉都跟你说什么了？
　　月亮脸：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情侣们经常穿情侣装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常识呢？
　　月亮脸：抱歉，坏日子。
　　大脚板：你的坏日子比我的好日子还友好呢
　　月亮脸：我很怀疑。
　　大脚板：我猜我们都穿正装就行了，它们长得都差不多，你可以打跟我一样的领带
　　月亮脸：上面有小猪佩奇吗？
　　大脚板：实际上它是紫色的而且画了许多老二
　　大脚板：别害怕，这条是为告别单身派对准备的，婚礼当天我会打正常的藏青色领带
　　月亮脸：谢谢，我刚才在思考假如必须系那样一条领带，该不该像参加万圣派对那样戴着狼人面具去。
　　大脚板：你戴狼人面具？我要求看照片
　　月亮脸：我没有。
　　大脚板：你绝对有，而且是一些非常非常让你尴尬的照片
　　月亮脸：好吧，是我妈有，这么干的时候我七岁。
　　大脚板：这解释了许多
　　月亮脸：而且我当时穿的狼人装不止面具，我还花了两周练习狼嚎。
　　大脚板：棒极了，请务必把我介绍给你妈妈
　　月亮脸：她已经在催我这么干了，我还没告诉她炒CP这回事，因为如果我告诉她我为了三万英镑出卖色相，她会把我薅回家打屁股。所以我打算等我们分手了再告诉她。
　　大脚板：那如果我免费当你带回家的男朋友，你能让我打你屁股吗？
　　他顺手点下发送，立刻后悔了，而且这后悔随莱姆斯没马上回复他的每一秒呈几何倍数增长。日了狗了，莱姆斯真能让他在用手打字的时候比用嘴说话还不经大脑。
　　大脚板：抱歉过头了
　　月亮脸：然后你既能拿到我的羞耻照又能打我屁股，我妈大概还会给你我家不外传的牧羊人派配方，这就是你日进斗金的诀窍吗？
　　月亮脸：呃这没什么
　　大脚板：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付你钱而忍受我
　　月亮脸：我不想听起来像个混蛋，但在正常的劳动关系中忍受付自己钱的人基本上是理所当然的，而像我这样的人能三个月拿三万英镑，足以说服我建立非常高的容忍度。
　　大脚板：我想不出什么有把握能不踩雷的回答
　　大脚板：但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
　　月亮脸：我并不需要“忍受”任何东西。
　　月亮脸：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忍受”过你。
　　妈的，他是脸红了吗？西里斯不想照镜子但他觉得自己面颊上的热度跟刚泡的澡没有任何关系。莱姆斯仅仅是告诉他——甚至都不算告诉，最多叫暗示——自己喜欢他们之间包含超越普通同事乃至上下级关系应有调情成分的对话，就让他嘴里发干，脸红得像个傻瓜。
　　手机又发出一声狼嚎，西里斯原地跳了一下，险些把它丢出去。对，他的所有朋友都有专属铃声，朋友，他并不会给随便什么试用期还没过的摄影师设置在看之前就知道消息源是谁的提示音。见了鬼了，他居然在想朵拉会为此兴奋到爆炸。
　　月亮脸：很抱歉我可能引起了你的误解，我完全没有在暗示你是个难以相处的人，事实上我的感觉完全相反。我非常高兴在工作之外收到你的消息，这让我感觉我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我想没有多少人可以一边拿高薪一边做自己喜欢的事。如果有什么我需要忍受的那就是关于会冒犯到你的担心，因为我一直没有多少朋友，也不擅长跟别人打交道。所以如果我在放松状态下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请你一定告诉我，我向你保证我不是有意的。
　　嘶。西里斯意识到自己迟延恢复正引发一场自我认同危机，糟糕的是他瞬间就共情到了那种惊恐不安，操，他得解决这个。
　　大脚板：别激动我刚只是走神了
　　大脚板：相信我你做得很好，只是并没有多少人会用好相处来评价我，而且我得说这是有理有据的
　　大脚板：我也很喜欢我们之间的这些短信骚扰，你也喜欢真是太好了
　　大脚板：在你开始讨厌它之前我很乐意继续下去
　　等待莱姆斯回复的时候西里斯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不不不，他要为悲惨得多的理由应激，不是这个，莱姆斯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讨厌他。
　　或许莱姆斯已经开始讨厌了，但他至少应该先收到这份讨厌，哪怕出于尊重。
　　在西里斯在对话框输入“拜托说点什么”之前，手机终于又响起一声狼嚎，这是世界上最动听同时最恐怖的声音。
　　月亮脸：那挺好的。
　　西里斯捧着手机，闭上眼，慢慢地、慢慢地让自己的心脏沉回去。
　　完了，他正变得越来越戏剧化。不用朵拉添油加醋他也知道事情不妙，他真正认识莱姆斯才两周，从他第一次看到莱姆斯的照片起算三周。见了鬼了。
　　大脚板：怎么办我可能不小心把我的心给他了
　　尖头叉子：建议他烤的时候多加辣椒
　　大脚板：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