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ll Playing/逢场作戏》火韭

2、（2）

　　【“这就是我们认识的过程：我挚爱的咖啡店招了个新员工，那害羞的家伙做好了我要的东西，还在我附近悄悄晃悠，好像想搭话又鼓不起勇气。他真可爱，所以这天我问他，我可以请你一杯吗？他说好。”大脚板冲镜头一眨眼，“是不是以为这就是浪漫开端了？我们同桌喝了杯咖啡，他看起来好紧张，说实话我也有点儿，结果我俩像傻瓜一样面对面喝咖啡，什么都没说。直到最后，我正拼命思考怎么开口要面前这个迷人男孩的联系方式——来，甜心，重复一下你当时的话？”
　　他对做出期待和欢迎的手势，莱姆斯放下机器，出现在镜头里。他坐到西里斯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羞涩地微笑了一下，很快转向黑发主播，好像对方的眼睛是这令人紧张的镜头前唯一安全的停留地。
　　“我说，既然你已经换了香水，我还是告诉你吧。”他发出几声不好意思的笑，“前面那款不建议你再用了。就是，过去一周你闻起来都像一只很久没洗过澡的狗，到棉花糖机里打了两个滚。”】
　　粉红仙女：大家很喜欢你们！
　　粉红仙女：[后台数据截图]
　　粉红仙女：当然啦，还收到了一些把你当潜在男友的粉丝和恐同者的负面评论，不过都在可控范围内，总体而言收益远远大于损失。
　　粉红仙女：谁让你是个早就出过柜的双性恋帅哥呢。
　　大脚板：明白了，人们喜欢看我变白痴。
　　粉红仙女：剧本给你的时候我就讲过了，重点在于反差！
　　粉红仙女：人们想看到你因为特定对象流露出不符合人设的一面，而且不能太多，就是吊起他们的胃口。
　　粉红仙女：莱姆斯没戏份的时候，你跟平时一样就行了。
　　粉红仙女：下次前两个小时你自己播，我要看看会有多少人催你跟新男友互动。
　　粉红仙女：你们两个相性真的可以，超配。
　　大脚板：你快把我手机给炸了。
　　粉红仙女：我很兴奋
　　粉红仙女：你的最新销售额里有我一份，我给自己买了个脱毛仪
　　大脚板：干嘛，你明明可以走员工价
　　粉红仙女：因为我嗑到了
　　粉红仙女：相信我，现在我对让你Solo非常不情愿
　　粉红仙女：哦，给你们写剧本真让我又爱又恨
　　粉红仙女：好的方面是我可以满足自己的所有幻想，坏的方面是我失去了惊喜
　　粉红仙女：对我发誓你会把月亮脸揣进口袋里寸步不离
　　大脚板：我要在警察逮捕你之前关机了
　　西里斯把手机扔到茶几上，那东西仍震动个不停，简直发疯，他忍不住翻个白眼。下回他要花点心思审查朵拉写的剧本，以防她兴奋过度把他的直播变成GV现场什么的，重新建号可他妈麻烦了。
　　话说回来，莱姆斯的表现的确不错。包含炒CP的直播已经进行了两期，第一期结束后西里斯看过几分钟回放，如他所料，莱姆斯不是能在镜头前收放自如的类型，显得有点拘谨。但这种拘谨并不妨碍他散发那种独特的亲和力，反倒跟他略显病弱的外表相得益彰，再加上他的讲话时的语速和语气都没什么局促感，如果西里斯看直播的话，大概会乐意跟几期月亮脸美术小课堂什么的。
　　正想到这里，手机发出一声狼嚎，是莱姆斯的提示音。西里斯无视唐克斯两位数的未读消息，点开莱姆斯的月亮头像。
　　月亮脸：几周前有人在店里自拍的时候碰巧拍到了我，而且还发到了推特上，现在我被你的粉丝认出来了。好的一面是这加大了故事的可信度，坏的一面是猪头酒吧被骚扰了，一些粉丝到那里蹲守你。
　　对詹姆遇到莱姆斯的经过进行改编，把它变成大脚板和月亮脸的初遇，是朵拉惯用伎俩的又一次发挥。她一直喜欢以西里斯的真实经历为基础写剧本，在合适的部分插入他们要推广的产品，按她的说法，有基础的故事更具说服力。从销售数据来看，西里斯得承认这招的确蛮管用的，但在被搞得压力山大之后，他不得不强硬地要求朵拉停止无休止的挖掘，只使用他自愿提供的东西。
　　大脚板：嗷，替我向他说声抱歉，我觉得我们以后聚餐可以优先找他订几单什么的。
　　月亮脸：别担心，阿不跟我抱怨就表明他已经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了，他们会知道该离什么地方远远的。
　　大脚板：我觉得我会喜欢这家伙。
　　月亮脸：我也觉得。他其实不需要靠酒吧为生，我觉得开店更像是兴趣，所以如果你要跟他订大笔订单，得先交朋友，他不喜欢加班。
　　大脚板：我已经开始喜欢他了。你能帮我介绍吗？
　　月亮脸：等他对你的不满值降到3，现在我估计能有7，每周能降1。
　　大脚板：他真宽宏大量。
　　月亮脸：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到他那打工？
　　西里斯笑了，总体而言莱姆斯是个温和的家伙，偶尔露出一点点尖刻的尾巴，既容易又不容易接近——取决于你从哪个角度看。他认为莱姆斯非常聪明——这可不是西里斯时常给出的评价，不热衷于发表看法，但如果你真诚地询问，会发觉他对许多事物都有相当独到的见解。跟莱姆斯交换联系方式原本仅仅是为了工作方便，但西里斯很快发现同他聊天远算不上一件极尽无聊之事。
　　大脚板：你还好吗？医院怎么样？
　　月亮脸：就是它本来的样子，一坨洒满消毒剂的屎。幸好这次我不用深入了解它，只需要给我的免疫系统加点燃料
　　大脚板：有人骚扰你吗？
　　月亮脸：每月一万英镑，没什么我不能摆平的。我可以为此在镜头前跟安娜贝尔热吻。
　　西里斯又换了个姿势，腿挂在沙发背上，脑袋限于沙发宽度半悬空，导致他笑得有点儿摇摇欲坠。
　　大脚板：可我会心疼呢，甜心。
　　月亮脸：你真贴心，亲爱的。但阿不福思不会透露任何消息，这里认识我的人又很少，所以总体而言没什么影响。等我俩分手，他们应该就会抛弃我了。
　　大脚板：或者追求你，我很确定现在就已经有人想撬我墙角什么的。
　　月亮脸：朵拉也告诉我了，显然有些人认为一位英俊的高人气主播正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随意玩弄一名纯洁的普通男孩的感情。
　　大脚板：如果有人找你买我的黑料，告诉我，我们可以给他们点好的然后对半分钱。
　　月亮脸：谢谢，我会在他们的开价基础上至少谈高50%。
　　大脚板：你费心了。
　　莉莉发来一封邮件，让他确定几个伴郎事项，是得好好回复的那种邮件。照理说宾客名单没必要征得伴郎同意，不过他俩就是有这么好心。西里斯没发现什么雷点，正举着手机费劲地打字，又一条莱姆斯的消息传过来。
　　月亮脸：就是确认一下，我们接下来会需要接吻或者其他进一步亲密接触吗？我不问朵拉是因为我担心她会受到启发然后直接把这些加入剧本，以及我没有要拒绝配合的意思。
　　考虑到这条跟上一条的时间差，西里斯都可以想象莱姆斯是怎么苦恼地盯着手机屏幕，也许会像专心处理打光时那样轻轻用上面的虎牙咬下唇，这么想可是相当不赖——或许有点危险。他不知道自己看起来什么样，但就在镜头前的感觉而言，西里斯发现“演”的成分比他想象中少得多。他几乎是在期待那些跟莱姆斯互动调情的节点，莱姆斯也常精彩地临场发挥。
　　大脚板：目前的计划里不包括这些，到我们恋情的后半程可能会加入一些“情不自禁”的腰部以上肢体接触，如果你同意的话。朵拉有她那套把握好度的理论，如果做得太露骨，一部分观众会不适，另一部分则会要求看更多，然后这两部分人的钱包我们可能都会失去。
　　月亮脸：我确定我在把自己卖了的时候就同意了任何安排，只要它们不会把我送进监狱。观众里很可能有未成年人。
　　大脚板：与此同时，青少年正是最热情希望被我们镜头猥亵的群体。他们总是那么急切地主张自己已经长大了，但法律并不是用来约束他们的。
　　月亮脸：你会让我看你高中时期的网页浏览记录吗？
　　大脚板：它们可能会让你考虑报警，我确定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在研究怎样毒死我全家人并逃过惩罚。
　　月亮脸：如果这不是玩笑的话，我不会再问细节了。
　　大脚板：这就是当你父母指望你成为一名体面的医生、律师或大学教授，而你只想当个在网络上抛头露面的碧池时会发生的。
　　月亮脸：考虑到我不算基因遗传的信徒，我可能不该这么惊讶，但我还是被你父母的愚蠢程度震惊了。他们不应该能生出你这样的杰作。
　　没错，他喜欢这家伙。
　　大脚板：谢谢，月亮女神，让我找个没镜头的地方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