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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可能的爱恋「陆」 ...

  •   “艾玛,三谷,坚仔他们,都会是你的朋友。”万次郎定定的看着我,“不止是我一个人,包括我的朋友,也都是你的……”

      “你也可以很幸福。”

      *

      龙宫寺坚的恢复能力很强,才不过小一个月伤口就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好像那晚的惊心动魄只是大家伙的一夜噩梦。

      我内心祈祷这场噩梦下次可别再来一遭了。万次郎那夜之后也恢复了往日的神灵活现,带着游戏机挤在龙宫寺坚的病床上不舍昼夜地打新纪录。

      那是我用我的第一笔工资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万次郎爱不释手,就连睡觉都得抱着。我有些头疼,不断的劝告他少玩游戏机,多看看书。

      “话说,千鹤超喜欢看书的呢。”万次郎坐在我的对面,翻看着我面前高高的一摞没有任何彩色绘画插图历史资料,露出了厌烦的神色,“千鹤你要是再带个眼镜可就像大学里的老东西一样老气横秋了。”

      我默默的拿出了我通明圆框的近视眼镜,戴上后托着腮,皮笑肉不笑地望向万次郎,“你刚才说我像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见。”

      “……我想起东万好像有点事没处理,告辞!”万次郎脚底抹油,快速的消失在了拐角,随即就听“哇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传来,老旧的楼梯发出恐怖的碎裂声。

      我叹了口气,默默的把手里的《玫瑰战争》翻过了一页,不去理会外面的鸡飞狗跳。如果没有意外穿越的话,现在的我应该是在筹备着考东京大学历史系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啊。我有些苦恼,手里的书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我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户口,连个国籍都没有,妥妥的一个黑户。

      不能上学不能正常应聘工作。我合上手里的书仰躺在地,头下还枕着一套《大英帝国》。对于历史的兴趣我是从小就有,这时候让我放弃你让我怎么甘心啊。

      “太糟了。”

      晚上回来的万次郎情绪很明显的有点不好,披着的黑色特攻服之下是他赤.裸着上半身,腰间缠着白色的绑带,双腿盘坐,两颊微鼓。

      我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瞬间就像泄了气的河豚一样瘪了下去。我看着好玩,笑弯了眼,“怎么了呀,万次郎,谁把你气成这样,姐姐我替你去教训他。”

      万次郎闻言,反手抓住了我还没来及抽回的手指,把我往前一拽,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后十分认真的得出结论,“二十个你打不过他的。”

      被看扁的我瞬间就急了,虽然穿的是短袖衫,但还是做了一个撸袖子的动作,狠狠地看着万次郎,“你瞧不起谁呢,我告诉你我在学校也是学过军击拳的哦。”

      万次郎的手依旧在半空保持着抓着我的姿势,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似乎是妥协了那样,带了些许的无奈,“行吧,你最厉害了。”

      “那必须的,我比你多的那三岁可不是白长的!”我扬起下巴,眼神因为心虚而漂浮,毕竟现在的时间里,我压根都没出生呢。

      万次郎的出生年份是1990年,而我是2006年,也就是说……实际上的万次郎应该比我大了十六岁。

      占了好大一个便宜。

      万次郎肯定是做梦都想不到十三岁的自己其实大了我十五岁,要是有朝一日真相揭露,那么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我拿出了今天从甜品店带来的蛋糕摆在了万次郎的面前,抬手顺了顺他柔顺的黄发,“好啦好啦,有什么烦心事是一份甜品解决不了的呢?”

      然而万次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左手上的膏药贴上,皱眉,“扭伤还没有好吗?这都多少天了啊。”

      我垂眼看了一眼手上的膏药,思索了一下,摇头,“这不是扭伤啦,劳损而已。”

      “怎么会劳损?”万次郎的眉头反而更深了,黑眸闪了闪,“你不用去做兼职的。”

      我立马否认,“不是的哦,和兼职没关系,这几天有在练习织毛线,好长时间没弄过了,所以一时间不太适应,不用担心的。”

      万次郎闻言又换上了嫌弃的神色,“什么嘛,这不应该是冬天做的事情吗?这个天气你织毛线也不嫌热啊。”

      我脸上的笑容减了些许,酸涩的心情涌上心头,“我怕来不及啊,曾经有一条围巾,因为总是嫌弃弄得不好看,拆了织,织了拆,花了两年多的时间……”

      “到最后还是没赶上。”

      万次郎吃蛋糕的动作停住,抬眼看向我,“是,叔叔?”

      我没有再回答,算是默认,把那块蛋糕往万次郎的面前又推了推,“你吃吧,吃完和我说说,心情为什么不好。”

      话语落下,万次郎就瞬间没了食欲的丢了塑料勺,看样子这件事把他烦得不行,连蛋糕都没心情吃了。

      “场地走了。”

      “什么场地?你那个朋友吗?”关于万次郎的那些朋友,我也是常有耳闻。据说这位叫做场地圭介的男生从前也是道馆学武的,和万次郎从小就玩的要好。

      而且,万次郎今天的那支叫做东京万字会的不良队伍之所以成立,也和这个叫做场地圭介的人有点关系。

      “嗯,场地圭介,他投靠了芭流霸罗。”

      我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勺子,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精神,把蛋糕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示意万次郎继续往下说。

      “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叫做真一郎的大哥吧?后来死于入室抢劫。”万次郎的眼神逐渐暗沉下去,“闯入我大哥机车店的,是场地和一虎,也是一虎失手杀了我的大哥。”

      “芭流霸罗,是为了对抗东万而存在的组织,羽宫一虎也在其中,是芭流霸罗的No.3。”

      ……

      我站在天桥上,远远的望着那个长发飘逸的男生。我是来找场地圭介的,却没想到还能碰上花垣武道,就是之前晕倒被我送医院的那位「武小道」,旁边还有一位黄发绿眼的男生。

      武小道看见了我,冲我挥挥手,大声招呼着。我迈步走到他们的面前站定,“好巧啊,花垣君,你也来找场地君吗?”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看看我,看看场地圭介,“「也」?云居小姐只来找场地君的?”

      “有点事情想找场地君聊聊。”我转过身,看着那个疑惑的男生,“你就是场地圭介吧,我可以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用不了多久的。”

      场地圭介犹豫了一下,到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好。”

      “我叫云居千鹤。”

      “我知道,听说过的。”场地圭介瞥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并没有要动的打算,而是看着我截了当的问,“你找我做什么?我已经不是东万的人了。”

      “所以想来找你问问啊,为什么要离开呢。”我漫不经心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苦涩的手磨咖啡,我愣是一块方糖都没加。

      第一口下去的时候,对面的场地圭介都难以控制的神色扭曲了起来。

      “明明那么在意东万,你说是吧?”我挑眉,慢悠悠地放下了白瓷杯,静静地望着对面脸色骤变的场地圭介,等候着他的回应。

      场地圭介的情绪管理出乎意料的好,挣扎的神色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难以捕捉的一瞬,转而恢复了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你在瞎说什么?”他还是死鸭子嘴硬,一口气闷了一大口面前的咖啡,顿时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一副要吐了不能吐的样子,挣扎了半天才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场地啊,别把自己的同伴当外人啊,真的很让人难过的。”

      场地圭介的手抖了一下。

      “场地,你可是初代东京万字会的创始人啊,东京万字会是因你而创立,你要是离开了,大家都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场地圭介死死地握着咖啡杯的把手,指关节逐渐泛白。

      “可是……”

      “东万,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东万了。”

      我的心突然一颤,手中刚刚端起的咖啡杯荡起了涟漪。在不平静的水面上,我隐隐约约看到了场地的影子。

      站在一个由数量废车组成的车堆上,高高束起的马尾在他的脑后飞舞,英姿勃发。

      当我再次抬起头看向场地圭介,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冲我微微鞠躬,“云居姐,这是我的选择,以及,谢谢款待。”

      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知道我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场地圭介,就是这样的一个倔小孩啊。

      这是我和场地圭介的第一次见面。

      也是某种严格意义上的最后一次。

      为了带回场地圭介,万次郎选择了和芭流霸罗开战。临出发的时候,万次郎穿戴整齐,在玄关门口转过身看着我,“芭流霸罗是高年级生组成的队伍,而且在人数上,超过了东万一倍的数字。”

      “那又怎么样?”我笑了笑,走上前捏住他的鼻子,“东京万字会,可是你佐野万次郎的队伍啊,有你在,东万是不会输的。”

      万次郎紧绷的神色总于缓和了下来,露出属于他的笑容来,“说得对哦,有我「无敌的Mikey“」在,东万才不会输呢。”

      “把场地带回来吧,他其实默默的背负了很多,却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伸出手,环住了万次郎的脖颈,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万次郎,不要为自己留下遗憾。”

      “……我知道。”万次郎伸出了手,在我背上轻拍了两下,“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来,把一切都说清楚。”

      “真是太不把我当兄弟了。”

      我笑出了声,在万次郎的头上揉了一把,“下手轻点,别把人家揍破相了,不然啊,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吧。”

      “啊,可不揍狠点不够解气呢。”万次郎嘟着嘴,摩拳擦掌道,“真想把他吊起来暴揍呢。”

      我无奈的在他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少闹,你的朋友们都等急了。”

      门外,龙宫寺坚,三谷隆,以及许多许多我不认识的不良少年们,穿着整齐划一的特攻服在道馆门口站了一大片。这阵仗,路过的行人纷纷避而远之。

      东京万字会的黑旗飘荡,我看在眼里,不禁也随之暗暗热血。

      今天的我照常去做兼职,天气燥热,向来怕晒的我穿了一件宽松的薄外套,没走几步就热出了一身的汗。

      我走到旁边的便利店想买一瓶冰水凉快一下,刚走到冰柜的货架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准确的来说是看到了那颇有辨识度的黄紫色马尾。我喊了他一声,今牛若狭叼着棒棒糖,手里拿着一瓶运动饮料回过了身,“唔,是你啊。”

      他依旧是那副万年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耷拉着眉眼,两缕颜色不一的发丝垂在额前,轻轻晃荡着。

      *

      我和今牛若狭的相遇就是在这家便利店,那天我坐在便利店临街的高桌凳上吃夜宵,顺便织围巾。而今牛若狭在我旁边相隔了差不多两个座位的地方,也在吃夜宵。

      好巧不巧就碰上两个醉醺醺的不良少年——看那胡子拉碴的样子我觉得社会青年或许更加贴切于他们——来找我茬。

      先是言语调戏,我不搭理,然后其中一个人开始动手动脚的,那我可就不能忍了,二话不说把杯子里残余的关东煮热汤泼了上去。

      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两个混球,二话不说抓着我要打。妈的,要打我?这能忍?我二话不说,抄起旁边货架上的一个啤酒瓶子,啪的在其中一个人脑袋上开了花。

      兴许是没见过这种来自00后的泼辣,只见碰我的那个人倒了,另一个人愣了,就连在旁边吸溜着关东煮汤的今牛若狭都诧异地抬起了头。

      本着先发制人的想法,我伸手要去拿第二个酒瓶子,却被拦住。今牛若狭握着我的手腕摇了摇头,随意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汤汁,“浪费了。”

      开一个脑袋废一瓶酒,浪费了。

      我会意的退到他的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三下五除二把两个混混丢出了便利店,还从他们身上搜刮出了零钱,丢到了收银台上,算是赔偿的酒钱。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这么冲动的。”今牛若狭来到我的面前,“万一他们人多,亦或是你一酒瓶子下去人没倒,那事态会发展的更糟糕。”

      我吐了吐舌头,“那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吧?”

      “……那倒也是。”

      今牛若狭拧开了一瓶运动饮料,“你叫什么名字?”

      “云居千鹤。”

      后来我时常能在这条道路上偶遇大汗淋漓的今牛若狭去便利店买一瓶运动饮料亦或是吃一份关东煮,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

      *

      “去做兼职?”

      我和今牛若狭一起走出了便利店,很巧的是他要去的方向和我同行,我们刚好顺路一起。

      “是啊,除了甜品店的工作,我周末还要去图书馆做管理员。”不过去图书馆的目的主要不是赚钱,而是想多看看书。

      “今牛君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和朋友开了一家健身房。”

      “哦。”

      又是许久的沉默,可能这就是80后和00后的代沟吧。我低着头踩影子,就当我以为我们要无话可说到目的地的时候,今牛若狭主动开口了。

      “大热天的织围巾,你不热吗?”

      多么熟悉的问题,我拍了拍放线球的环保布袋,“我怕来不及完成嘛。”

      “来不及?”

      “对啊,毕竟我也不知道哪一天会出什么样子的意外,所以比较赶时间,越快越好,无论如何都不要留下无可挽回的遗憾。”说不定那一天,我就突然离开了,就像我突然的到来一般。

      今牛若狭不说话了。

      我仰头看他,只见那双紫色的眼眸深邃,看不透彻。

      “不留遗憾吗?”他低喃。

      看着他情绪的忽然低落,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到他的心事了,就当想要询问清楚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属于这个年代的翻盖手机,为了方便和佐野家联系而特地去买的。

      那是一个陌生来电,我皱了皱眉,到底还是选择了接通,“你好,哪位?”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我停下了脚步,一旁的今牛若狭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住,回身等待着我。就当我久久得不到回应要挂电话的时候,对面终于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我忽然有点慌乱。

      “场地,会死。”对面的声音带着点玩味,“Mikey会杀了一虎,这么一件大事,要来现场看看吗?”

      每一个字,如同恶魔的诅咒一般敲击在我心上,我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让我手忙脚乱的挂断了电话,试图摆脱那份让我不安的声音。

      忽然煞白的脸色让今牛若狭有几分担忧的折返到了我的面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恐吓电话罢了,可能是恶作剧吧。”我下意识的逃避,似乎是在安抚自己,然而就在下一秒,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

      是一个地址。

      似乎是某个废弃汽车厂。

      那人的话语再次在我耳畔回响,我的理智告诉我,有些事情不会因为我不听他不说就真的不会发生。攥着电话的手渐渐冒出冷汗,我抬起头歉意的看向了今牛若狭,“不好意思啊今牛君,我有点事情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需要帮忙吗?”

      今牛若狭问,就当我要摇头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袖子,“既然是恐吓的话,你一个女孩子会很危险的吧,我今天没什么事,要不然和你一起去好了。”

      「场地会死」

      「万次郎杀人」

      我犹豫了一下,如果电话里那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场面已经危险到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扭转的地步了,毕竟我不是个会逞能的人,面对今牛若狭的主动相助,我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我在原地等待了一会,今牛若狭就骑着机车回来找我了,当看到我手机上的地址时,今牛若狭的眉头难以觉察地皱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抓紧了。

      「抓紧了」

      好熟悉的话。

      由于内心过于担忧万次郎那边的情况,再加上今牛若狭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以至于使我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对于机车的恐惧。

      然而今牛若狭的车速比起万次郎更加疯狂,更要命的是……这哥们飙起车来别说是红绿灯了,就连后面疯狂追逐的交警都不放在眼里的啊!在飞一般的速度中,我甚至可以闻到轮胎和灼热地面相摩擦产生的焦糊味。

      尼玛!这是要着火了啊!

      相比之下万次郎的车速可不要太温柔了。

      当机车一个漂移停了下来,我强忍着胃里排山倒海的呕吐感,跌跌撞撞地跑入了混乱的人群中,不断的推开面前簇拥的人群,顾不上四周异样的目光,急切的寻找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还是来晚了。

      场地圭介长发散落,倒在了血泊之中。万次郎赤着上身,骑在一个男生的身上,坚硬地拳头举起又落下。地上那个被打的男生已经意识模糊,但万次郎依旧不知休止地重复着殴打地动作,每一拳飞溅出的血液沾染了他的全身。

      那时的万次郎,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万次郎!”

      我深知如果万次郎真的把那个男生打死了会是什么后果,我无法接受我最亲近的人有朝一日会收到法律的制裁。

      “你给我住手!”我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冲过去想要拉住万次郎的胳膊阻止他的施暴,却被他一把甩开。

      “滚开。”

      万次郎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的声音很低,不由分说的一拳就揍到了我的脸上,我被打的整个人都是一懵,旁边的龙宫寺坚和三谷隆也是目瞪口呆。还没等我缓过神,万次郎的第二拳已经到了。

      身体的动作快于大脑的反应,我立马用胳膊抵挡在腹部,万次郎一拳砸下来,手臂断裂的疼痛让我呜咽出声,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你疯了?!”

      三谷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上前拉架,然而万次郎只是一甩手,还没碰的到万次郎的三谷隆落得了和我一样的下场。

      *

      停好机车想要凑进来看个热闹的今牛若狭刚好就碰上云居千鹤被一拳揍飞的场面,先是一懵,而当他看清动手的人那双和佐野真一郎如出一辙地黑眸时,原本只是想吃瓜的今牛若狭,脸色立马阴沉了下去。

      虽然隐退江湖数年,但是不良上的大事件他还是略有耳闻的,更何况这场战斗的主角是自己昔日好友的弟弟佐野万次郎呢?

      眼看着万次郎连和自己同队伍的少年也不放过,整个人似乎都被一团黑色的雾气环绕,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势头。今牛若狭拧眉,吐掉嘴里一直叼着的长棍。

      今牛若狭几步冲到了万次郎的旁边,凭借着自己作为「白豹」那闪电般的速度,侧身躲开了万次郎的急拳,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了他的肩上,把人踹出了好几米远。

      “混小子,你可真给小真长脸啊。”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倒是让万次郎的头脑清醒了些许,他仰起头似乎有点迷茫,“大哥吗?大哥他……早就不在了啊……就连场地……”

      都离我而去了。

      都是一虎啊,是一虎杀了他们啊。

      今牛若狭轻哼一声,在泄了气的在万次郎的腿上踹了一脚,“给我起来,别这么没用。”

      “不要让真一郎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弟弟会是这副鬼样子啊。”

      “会失望的。”

      *

      我的意识已经被疼痛折磨的逐渐模糊,身后那个戴口罩的男生搀扶着我,让我半靠在他的身上。

      地上的羽宫一虎意志力出奇的坚韧,就算没有人搀扶,被万次郎那样暴揍了一顿后还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场地圭介已经逐渐冰凉的尸体旁边。

      那个叫做松野千冬的男孩抱着场地圭介,泣不成声。羽宫一虎站在那里,泪水不受控制的从伤痕累累的脸颊滑落。

      “对不起。”

      警笛声在远处响起,在场的所有不良少年顿时开始慌乱了起来。

      然而另一边的今牛若狭却依然不慌不忙。

      “喂,杀了真一郎,你就给我好好地赎罪啊。”今牛若狭转过身,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你都干了些什么啊,混账玩意。”

      我再也支撑不住我沉重的眼皮,被万次郎揍过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意识逐渐飘忽。恍惚间,我看到了万次郎走来的身影。

      “对不起……”

      “我没能带回场地……”

      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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