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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袭 ...

  •   头胀疼不已,司向怀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夜安静得十分诡异,天上也零星地下起了小雪,烘托得是愈发诡异的气氛。

      司向怀虽然酒量差,但是两杯半的酒还无法让他如此失态,必然是有人下药了。

      方才虞棠和他饮的是同一个酒杯中倒出的酒,他中了药,那虞棠......虞棠必然也是中了药蛊的!司向怀一激灵就要往回走,那下药之人定然是没有料到他今日会来晚宴,所以那药蛊定然是针对虞棠的,这种让人神志不清,全身无力的药在面对哪怕轻轻的一击时,都能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当真如此,那虞棠便已经陷入危险之中了。

      司向怀咬紧了牙关,脚步迈得也大了些。他额间青筋暴起,努力和那昏沉的感觉做出对抗。他必须要赶紧回去,晚一步虞棠可能就要出事了。

      “嗖——”

      某种利物从空中划过,司向怀嘴角一抽,勉强闪身避了过去。

      他料错了,幕后之人定然也是将他算计在计划之内。

      一支箭插在了他身旁的树上,若是他晚那么半秒再躲,此时那支箭就应该把他穿了个透了。

      “何人?”司向怀提高了声音问道。他袖中滑出一把小刀,食指一转将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横在了身前。

      他到了晚上眼睛就不好了,平常惯用的琉璃镜又放在府里没拿出来,现在面对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司向怀难免有些紧张。

      “国师大人啊,”沙哑的声音从他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久仰大名,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你是谁?”司向怀的手攥得更紧了,他的神经都崩到了极致,就等着在对方出手的那一刻及时反击。

      对方没有回答,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司向怀连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此人毫无慌张之色,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

      “司向怀,”他笑道,“不,或许我应该叫你陆留年是吧——”

      司向怀心口一抽。

      那人话音未落,锋利的刀片便夹着逼人的戾气刺向他。司向怀狠狠拿着匕首捅去。

      “阁下认错人了吧,”司向怀冷道,“还是莫要胡说八道为好。”

      “哈哈哈哈陆留年,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吧?改了个名,戴了个面具就变得人模人样的了?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剧烈的疼痛在司向怀的脑中炸开,他手一顿连忙扶住身后的墙才没有摔倒。妈的,他忘了这该死的药了!

      “滚。”司向怀待缓过后抬起头,语气冰冷地道。

      对方嗤笑了一声:“那可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他快步向司向怀跑了过去,手中不知拿着什么,黑黝黝的影子像是一把利斧,直直地朝司向怀劈去。

      若是放在平时,三个偷袭者都打不过司向怀,可如今中了这惹人头昏脑胀的药,司向怀却明显落到了下风。不光是反应迟钝,出刀也比平常慢了不少,好多次对方的攻击他都是险险避过。

      “阁下,究竟想要如何?”一刀送出去,司向怀已是精疲力竭,他靠在石墙上,冷汗从额间滑落。大口喘着粗气,司向怀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意识正在逐渐流失。

      “陆留年,”那人冷冷地道,“因果皆有报,他日你了却了你的因,如今也要承担你的果。”

      司向怀有些不明,但是刹那间一个想法击中了他。他脚软了一下,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

      “你到底是谁?”司向怀喝道,握住匕首的手不断地颤抖着。
      “你的果。”

      四处很静也很暗,一个蒙面人从拐角踱步走了出来。他清澈冷静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他昏过去了?”

      “是,主上。”方才还在与司向怀打斗的人恭敬地对他作揖道。

      “干得不错。”

      来人勾了勾嘴:“你回去吧,这里让我来处理就好了。”

      “主上,您能说服他吗?”那人略有些担忧地道,“司向怀怀疑您是......”

      “我会给你找个替死鬼的。先前你管他叫‘陆留年’所有怀疑便就都到你身上了,再给你安排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虞风远’就算是彻底死了。”

      蒙面人道:“今晚你干得不错,沈晨,这几年是我对不住你,你还有远大的未来,却要跟在我身后收拾烂摊子。”

      “自从那日入宫面见主上,我的心意就决了。”他认真道,“我说过要追随主上一生一世,那便是一生一世,沈晨绝不食言。”

      蒙面人道:“待我独掌大权之时,必将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

      “沈晨,写过主上!”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用力对蒙面人磕了个响头。

      “起来吧,”蒙面人淡淡地道,“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带他回去。”

      “是。”随着他这声允下,沈晨瞬间消失在了黑夜里,来去无影,可见轻功练得是何等到位。

      蒙面人低下头看向半靠在墙旁不省人事的司向怀,面色晦暗不明。他伸手一把抱起了他,手轻轻地托着,好像抱着什么易碎品一般,却又似搂着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火种。
      “陆留年,你说我该对你如何是好呢?”他轻叹了一口气。

      司向怀醒来时发现自己并不在国师府,他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后才松了口气。这里是丹心殿,是虞棠的住所。昨晚......

      对!昨晚!!

      司向怀顾不上头颅内隐隐的麻疼,随手抓起枕旁的面具往脸上胡乱一戴,连忙翻下了床跑到大门前。

      “虞棠?”他有些慌张地大声喊道,“虞棠,你在哪里?”

      拐角有一个正在修建花枝的婢女,闻言她看了过去:“国师大人,陛下去上朝了。”

      “啊?”司向怀赶忙看向天空。日上三竿,晴空万里。

      他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睡过头了?虞棠要上朝了怎么不叫他一起?

      “国师大人?”那婢女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怎么了?”

      司向怀的脸色在她眼里变幻无常,一会儿讶异,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担忧。她不禁有些害怕,毕竟这可是传闻中喜怒无常的国师,万一自己一惹他不开心了,那可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司向怀干巴巴地道,“等虞棠下朝了让他来找我。”

      婢女全身一抖,对于司向怀直呼陛下名讳感到十分恐惧,慌乱地应道:“好,好的。”

      司向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奴婢又是一抖,他心中的熟悉与奇怪便更甚。

      这个战战兢兢的人,他好像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司向怀朝她走了过去。

      “回国师,奴婢叫芍药。”

      司向怀笑道:“好名字。”

      芍药微微抬起了头,脸瞬间就红了:“国,国师大人谬赞了。”

      “昨天就是你递给我的酒杯是吗?”司向怀笑着问。

      芍药笑道:“原来大人还记得奴婢,奴婢真是荣幸——”她话音未落,嘴就被司向怀狠狠地捂住,芍药眼睛顿时猛睁,惶恐地挣扎了起来,可双手却被反扣在身后。

      司向怀冷着脸将她整个人拖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等会儿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司向怀压低了声音冷道,他没有放开捂住芍药嘴巴的手,“你如果说谎,我会知道。你觉得我会如何对待在我面前都敢信口雌黄的人?”

      芍药慌张地点着头,这还是第一次她被如此粗暴地对待,眼角不由红了,泪珠在眼眶内打转,欲落下。

      只可惜司向怀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从袖口里翻出一把匕首,在芍药的颈旁笔画着,昨晚与那偷袭者对招,应当是虞棠及时赶来帮了他,还顺便帮他把随身的武器也带了回来。

      这个小徒弟还挺让人省心的,司向怀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是谁让你给我下药的?”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回答我!”

      芍药被他狠狠一摇,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大,大人,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婢没有下什么药,就是借给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冒犯了大人啊!”

      她涕泪俱下,若不是司向怀心里基本已经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可能还真就会相信了他的说辞。

      “好,好。”司向怀笑了起来,恨恨地咬牙道,“那你告诉我,昨晚陛下在我走后,醉了吗?”

      言末,他还加了一句:“芍姑娘,我这很久没练过刀了,手经常抖,万一什么时候手一滑,这刀就在你脖子旁边,可该怎么办?所以你还是赶紧说罢,免得意外发生。”

      芍药已经全身瑟缩得不成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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