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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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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居然能两次让她偷听到,总不能是专门给她演戏的,看来大祭司的预言也不是那么详细,不能预测到她的所有动向。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一会儿再问问应寒吧。顾茗走到厅堂,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在心中盘算。
突然有人敲门,却是应寒来了:“我在家没找见伯父,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在和大祭司谈话。”顾茗如实道,“我刚准备去找大祭司,刚好碰上他们说话,只能在这里等着。对了,你们的预言之术有没有什么限制?”
“自然是有的,预言到的未来越远,事件越详细,对身体的损耗越大,据说当年那位预言到我族末路的先祖当时就暴毙了,后来对预言完善补充的先祖们也不得善终。”应寒不知道顾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是认真跟她解释,“而且预言到的内容也不可能完完全全事事俱到,经常是一些模糊的东西,还需我们来解读才行。”
原来是这样,居然对身体有损耗,顾茗皱起眉头:“会伤害身体,你却只是为了让我看看就动用预言之术?”
“没关系的,只是当日内的预言,也不过是会头疼一会儿罢了。”应寒看出顾茗不高兴了,赶在她开口前道。
顾茗并没有被安慰到,只觉得她把自己的身体太不当回事,正欲多说些什么,大祭司和族长走了出来。
“小友回来了?”大祭司又恢复到那副和蔼的笑眯眯的样子,“寒儿也在啊。”
“大祭司,伯父。”应寒向两人打招呼,顾茗也跟着喊了人。
族长碍于大祭司在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但还是能看出他心情不好。他上下打量了顾茗几眼:“这就是命定之人?”
“伯父,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顾茗。”应寒摊开手指向顾茗,又转头看向顾茗,“这是我伯父应塘。”
“什么命定之人,我还没承认呢。”应塘的语气不怎么好,让顾茗也对他生不出好脸色。
应塘面色不虞,似乎想要说她几句,想到还是要靠顾茗帮助他们度过劫难,只能生气的甩了下袖子。
“你这是做什么?”大祭司看到应塘的动作,脸色也冰冷下来。
“长辈我不能忤逆,小辈也能顶撞我了?”任谁都能听出他对顾茗的不满。
“这是我族的客人,未来也会是我族的恩人,你不好好对待人家,还想让别人尊重你?”
眼瞧着两人快要吵起来,应寒赶忙打圆场:“大祭司爷爷,伯父,其实是我和顾茗想要去后山,特地向你们来索要凭证的。”
应塘便将矛头转向她,语气冷硬:“去后山做什么?”
“你管人家去做什么?”大祭司瞪了他一眼,“她们在这村子里哪里都能去得,我同意了,用得着你来废话。”
应塘憋的面色紫青,看上去牙都要咬碎了。
大祭司怼应塘让顾茗看乐了,别的不说,大祭司对她的态度可是一直都很好,这应塘一看见她就用看物件一样的眼神打量她,对她说话也不客气,在这摆长辈的谱,有人能治他最好不过。
大祭司将凭证交给应寒:“你们要去就去吧,只是后山的那些东西,不要犯了忌讳就好。”
“放心吧,大祭司爷爷,我有分寸。”应寒点头。
“我手上的凭证在家里,你们要的话就和我回去取。”应塘呼出一口很重的气,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既然他这样说,顾茗也就和应寒一起跟着他。她们故意落在他身后几步,顾茗悄悄问应寒:“他平时对你也是这种态度吗?”
“这倒没有,伯父平时对我还是很好的。”应寒摇头。
顾茗又对应寒怜爱了,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肯定不好受,也许很多只是平常的态度,对应寒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
“真的。”应寒看到顾茗的眼神,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
好吧,看来是她脑补太过了。
应塘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可不知道顾茗是怎么编排他的。一进家门,他就去了书房,想要赶紧把凭证找到交给她们,他现在很不想再看到顾茗。
顾茗是第二次来到村长家,这次还见到了应寒的伯母。
“这就是小茗吧,要不留在这里吃饭?”大伯母倒是比应塘热情多了,一见到她的面就挽住她的胳膊。
小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顾茗对这种热情的人应付不来,求助似的看向应寒。
“伯母,大祭司爷爷还在家等着呢,您总不忍心他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吧。”应寒失笑,没想到顾茗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说的也是。”伯母放开了顾茗的胳膊,又去不知道做什么家务了。
顾茗松了口气,四处看了看:“倒是不见小九。”
“出去玩了吧。”应寒习以为常,“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是这样的。自从我上次和伯父提到了族学,他就想把小玖也送去上学了,自由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她最近都在疯玩。”
顾茗倒也没想到自己提前断送了小九自由快乐的日子,也是哭笑不得。
“喏,凭证。”她们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后,应塘终于从书房里出来,把凭证递到顾茗面前。
他语气还是不算好,顾茗懒得与他计较,伸手拿过凭证。给了她凭证后应塘就匆匆回了书房,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折腾了这么半天,也没多少时间了,应寒提议明天再上山,顾茗自无不可。
和应寒又聊了一会儿天,顾茗便回去了。大祭司见到顾茗回来,也有些意外:“你不是要和寒儿去后山吗?”
“应寒说后山也挺高的,爬上去得花一段时间,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再去。”顾茗如此解释道。
“原来如此。”大祭司本想说山上也有供人小住的小屋,寒儿应该知道,晚上回不来也可以在那里住下。又想到那屋子不远处就是祖坟,她不想住在那里也正常。
“我看族长对大祭司好像有所不满。”说罢了上后山的事,顾茗试探的问。
大祭司从鼻子哼出一口气:“那家伙,哼。我其实更看重他弟弟应圻,他太过古板,当了村长以后脾气更是又臭又硬的像牛粪里的石头。可惜圻儿和我的城儿一同去了,不然这村长之位哪轮得到他。”
大祭司确实对应塘不满已久了,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
“最让我生气的是,他还和应垣那个逆子共情起来了,那逆子一犯错就跑过来求情,让我显得里外不是人。那逆子能到今天这地步,他也少不了一份。”
原来是事关应垣,怪不得大祭司这么生气呢。不想起这些事还好,最近应垣又出现在大祭司的视野之中,这些不满的情绪自然而然又被勾了出来。和顾茗说了一通,大祭司总算舒服了许多。
“诶,说到底还是我族无人了。当年迁徙死了太多族人,如今嫡系也只有我们这么几脉,里面有出息的也没几个,除了应塘,还真没什么人能再继任族长。”大祭司说着说着又悲戚起来,抹了两把眼泪。
顾茗一点嘴也插不上,只能默默的看大祭司老泪纵横。能看出大祭司和应塘之间的嫌隙已久,但应塘真的是偏向应垣那边的吗?
“那就不该放任不管,就该——”那时应塘没说完的话,极有可能是害怕应垣在外面暴露了村子,要采取其他手段。
他们与外界也没有联系,族长和大祭司如同村子里的土皇帝,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说不定他是想要……杀人?
这个想法在顾茗的脑海里生出,就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继续顺着他们的想法思考。
那时大祭司打断了应塘的话,也许就是不想让他这样做。看来大祭司对应垣也并非全无感情,冒着村子可能会暴露的风险,也想让他活着。
应寒之前说过,应垣把外面的人带进村子来过,这相当于已经有暴露村子的行为,对村子里的人来说这肯定是大罪,说不定那时应族的人就想让他死,把他逐出去也只是为了让他活着,顾茗脑中灵光一闪,串通了所有。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大祭司不想让应垣死,也不想应垣继续留在村子里惹是生非,所以驱逐了他。而应塘显然想的更绝,要么接纳应垣回来,要么让他再也不能回来。
怪不得大祭司和应塘不对付,应塘的心明显更冷些。
大祭司不知道顾茗通过他的话把应垣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哭了一阵平静下来:“让小友你看笑话了。”
“大祭司情之所至,哭一哭也没什么。”顾茗安慰他,又陪他说了会儿话,终于把他哄好了。
哄老人和哄小孩一样累,顾茗在心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