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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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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何事?”祁掌门在季明阳跟前来回打转,浑身冒烟道:“她带人抢了花月宫的镇派之宝七彩水灵石。”
季明阳略微沉吟片刻,肯定道:“不是她,无忧寻仇不会这般仁慈,她向来狠厉决断,不留余地。只带走区区一块灵石的做法,不像是寻仇,更像是戏耍作践花月宫。”
祁掌门被气笑了,“区区一块灵石,你口气倒是不小!那可是花月宫立派圣物,你怎知不是无忧觊觎此法宝,公然跑到花月宫夺宝?”
“掌门师兄,瑶山缺宝物吗?无忧与我在一起时,她想要什么我能不帮她弄来,可她却时常塞给我灵石宝物,从未叨念过任何仙门法器。而且您也不想想,三界最厉害的铸造大师就是她的下属,她想要什么,边大师做不出来。说真的,花月宫那七彩水灵石,她压根就看不上。”
祁掌门停下步子,指着他痛骂道:“好你个吃里爬外的小白眼狼!她要是有那想法,你是不是还想把整个瑶山送给她讨她欢心!”
季明阳扶额长叹,无奈道:“师兄,我并非此意。当务之急,我们先解决花月宫的困境才是。有劳师兄将本派的海之心灵石借予花月宫暂用,再麻烦师兄请苏师姐前来,此事需要师姐出面。”
“你别妄想了!”祁掌门直接戳破他的心思,“苏师妹对你最是心软,你休想打着求她办事的名义让她解救你,此事我自会安排。”
苏璇瑛与花月宫宫主的嫡传弟子乃是闺中密友,由她携带灵石前去劝解再好不过。总之先稳住花月宫再说,以防他们与魔界结仇。而为了让他们安心,祁掌门特意交代苏璇瑛,让她告知花月宫宫主,瑶山定会帮他们寻回七彩水灵石。
这件事仅过去两个月,无忧又做出了件令修仙界人神共愤之事,她在云溪山不问缘由残杀两百余名仙门修士。
季明阳听闻此事,不顾身体伤势,以自身性命为要挟逼祁掌门放他出去。
他将自己的结契灵剑架在脖子上,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浸透衣衫。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大有祁掌门不放他出去,他便死在他面前那趋势。
最终祁掌门还是心软了,他答应前去仙盟阁为无忧周旋,但不同意带他前去,他怕季明阳再次见到无忧,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再想关他就难了。
仙盟阁的议事殿内,仙门各派掌门齐聚。
无忧仍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欠揍样,在一众魔卫的拥护下,趾高气昂地端坐于各派掌门对面。
她不仅一口否认杀害那两百名修士,反而恶人先告状,说是那两百名修士趁她外出办事合力围剿诛杀她,幸亏她跑得快,那些人的奸计才未达成。反而那些人自作孽不可活,被其他人钻了空子反杀了。她倒是可以行行好,回魔界后,为那些死去的修士追查真凶。
在一众群情激奋中,碧霄宫的白鹤宫主像是中了邪似的,满腔愤恨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向无忧圣使道谢,请求她尽快查出真凶,给死去的仙门同僚一个交代。
那些死去的仙门修士,一大半是碧霄宫,另一半则是与之交好的各个门派,而那些门派亦是同样的做法。
这一震惊修仙界的惨案,就这么草草收场。
祁掌门带着师弟离开仙盟阁不远后,被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拦下。
无忧拿下脸上覆着的面具,恭敬行礼,“无忧见过祁掌门,刘峰主。”
“季明阳”震惊地瞪着楚夕,问她,“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夕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只知道您不是他,具体是哪位前辈也是猜的。仙门中能瞒过云松仙尊的换颜术只有季仙尊,若非他本人,最可能的便是善于使用各类法器的刘峰主了。”
楚夕之所以能瞒过季明阳和云松仙尊,也是得益于边关月给的变脸神器,否则她那点修为哪里瞒得过季明阳。
祁掌门尽量克制自己将内心情绪摆在脸上,他不冷不热道:“无忧圣使拦我们于此,可有要事?”
楚夕拿出乾坤玉带里的几株如烈焰般鲜艳的花草,双手捧着递给祁掌门,“祁掌门,这是我这些日子让魔界的墨神医找到的草药,都有压制寒气的功效,希望季仙尊用得上。”
祁掌门虽然很不想接受,但他不会拿师弟的安危开玩笑,魔界的墨凡是何许人也,那可是连江蓠都望其项背的人,这几株草药对师弟绝对大有裨益。
他双手接过,郑重道谢,“祁某替师弟谢过无忧圣使。祁某今日出门匆忙,未有准备,来日定当重谢。”
楚夕摆了摆手,客气道:“不用不用,区区几株草药而已。”她咬了下朱唇,垂在双侧的手掌攥紧衣裙,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局促地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嗯,师弟无碍,有劳无忧圣使挂心。”
“那就好。”楚夕郑重道谢,“无忧多谢两位前辈不远万里赶来相助,大恩不言谢。无忧不打扰两位前辈,先告辞了。”
刘临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实在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掌门师兄,我怎么觉得无忧圣使好像对明阳的感情不一般呢?”
祁掌门如同炸毛的狮子,声色俱厉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不一般了?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到现在娘子还没娶到手,一个个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说完一甩袖子,召出结契灵剑,御剑而去,留下一脸颓败的刘临风。
转眼已至隆冬,群山银装素裹,层层叠叠,直伸天际。
祁掌门担心季明阳的伤势,日日来探望他,虽然次次被气得头晕目眩,但照样乐不此疲。
“江师弟给你重新配制的压制寒毒的丹药,记得服用。”祁掌门丢给他一个白玉瓷瓶。
季明阳裹着氅衣生无可恋地半倚在软塌上,伸手接过,随手扔在榻上的小几上,“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吃与不吃有何区别?”
“行,不吃是吧!待会儿别求我。”祁掌门直接收走桌上的小瓷瓶,转身向门外走去,走至门口,他举着手里的药瓶,带着遗憾的口吻惋惜道:“前几日见到无忧圣使,她硬是塞给师兄几株草药,说是为了某人特意寻来压制寒气的,既然那人不领情,那就算了。我这就拿回去还给江师弟,让他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响,祁掌门被人牢牢抱住双腿无法动弹。
季明阳仰起脖子哀求他,“师兄,明阳错了,明阳不该与您耍性子,我改!我马上改!从现在起,我一定好好吃药恢复身体,求师兄把药给我。”
祁掌门看到缠在他脖子上厚厚的纱布,心疼得发颤,他将师弟从地上拉起来,抓过他的手掌,把药塞到他手里,叹了口气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