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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

  •   楚夕一路心情沉重赶到星云殿,殿堂内外早已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她看到不少熟悉的身影。

      扒开人群,她从容不迫挤进去,原本还是沸反盈天的厅堂顷刻间归于沉寂,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她身上,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面对无数双神色各异的眼光,楚夕坦然无惧穿过中央过道,走到坐在上首位置的祁掌门跟前,她俯身一拜,“夕夕,参见掌门师伯。”又略微侧身,拜见坐于右侧位置的几位峰主。

      祁掌门面带一如既往的慈爱神情,温声道:“夕夕不必多礼。”他抬手指了指挨在几位峰主旁的座椅,说道:“先坐下再说。”

      他这一行为让在场的某些门派暗自不爽,看祁掌门这态度,摆明了准备包庇楚夕。

      “嗯,夕夕谢过掌门师伯。”楚夕扬起唇角讨巧笑道:“我先去见过几位前辈再坐,如此方不失我们瑶山的待客礼数。”

      坐在左侧那一排人,为首的则是云松仙尊,再往下便是琴剑山庄的姜维与其子姜竹樾。

      她转过身,挪动脚步,先是象征性地与云松仙尊打了个招呼,而后走到姜维与姜竹樾面前,恭敬而郑重的行了个大礼。

      “晚辈楚夕见过姜庄主,姜少主。”

      姜维微微皱眉,从楚夕进门那一刻他就惊撼不已了,如今细看,越看越是惊心,虽不是一张脸,但周身气质与行为举止实在是太相像了,即便身处龙潭虎穴仍可谈笑自若,掌控全局。换了张看似柔善可欺的脸,但眼神里睥睨天下的傲然却不容忽视。若非绝无可能,他甚至就认定楚夕便是那位魔界圣使。

      他压下心头的疑虑,站起身来回了一礼,态度谦和又不失大家风范笑道:“楚小峰主有礼了。百闻不如一见,楚小峰主果真是年少有为。”

      他这一发话,霎时激起殿内一片惊涛骇浪。众人始料未及,这个名不经传的楚夕竟是瑶山的一峰之主,至于是哪个峰,自然不难猜测,其他几位峰主健在,只能是赋予才气著称的天权峰。

      楚夕谦虚道:“姜庄主谬赞,楚夕愧不敢当。”她看向立于姜庄主身侧的姜竹樾,言语熟稔道:“姜大哥,欢迎您与姜庄主来要瑶山做客,楚夕有失远迎,还望姜大哥见谅。”

      姜竹樾笑道:“也不是第一次来,哪里还需要特意劳烦夕夕接待。前几日匆匆一别,在下心中实为不舍,今日特来登门拜访。恰逢再过几日便是瑶山举办弟子试炼的重大日子,便协同家父一起前来观摩学习。”

      楚夕心下了然点点头,“二位前辈先坐,待晚辈解决完了这里的事,再与两位前辈围炉煮茶,清谈论道。”

      姜维依言坐下,姜竹樾在父亲坐下后,与楚夕含笑道:“好,不着急,有用得着家父与小可的地方,夕夕尽管开口便是。”交代完他便挨着父亲坐好。

      堵在这里的仙门修士既是惊诧又是气愤,这还没开始说事,琴剑山庄就先叛变了。

      再看楚夕,她一个小辈竟对坐在这里的其他门派掌门,亦或是长老视若无睹,没再搭理其他门派的任何一人,而是大剌剌地坐到专属于瑶山峰主的位子上,这副趾高气昂的姿态,焉能让人不气。

      楚夕坐好后,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制止殿内窃窃私语声,见场内彻底安静下来,她朗声道:“如诸位所见,在下正是天权峰峰主楚夕。不知诸位今日远道而来,找我所为何事?”

      云松仙尊见到楚夕的那一刹那,除了惊讶于她与谢清琰有五分相似的容貌外,更加令他神思恍惚的是,忽略那张清丽绝尘的脸,他仿佛在她身上窥见了那位令三界闻之色变的魔族圣使的影子。

      他盯着楚夕看了许久,暗自哂笑自己疑神疑鬼,遂微微摇头,甩掉自己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站起身道:“楚峰主,我们今日来此是为锦绣庄那数千口无辜枉死的镇民,鄙人在此想问你一问,还请你如实回答,那里的命案是否系你一人所为?”

      “不是。”楚夕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否决。

      云松仙尊道:“那你可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非你所为。”

      “没有。”楚夕神色不见一丝慌乱,有理有据道:“我乃瑶山一峰之主,不是犯人,在这里,谁会全天十二个时辰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至于我实力如何,当日身在锦绣庄的诸位仙僚也曾亲眼见证过,我确实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瑶山,瞬息间杀光锦绣庄那两千余人。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说明,锦绣庄的命案就是我所为。”

      她直视云松仙尊审视的双眸,质问道:“我说得不对吗?云阁主。仅凭这个,你们就认定是我所为,难道如今的仙门断案定罪,已经这般昏聩武断了吗?”

      “楚峰主此言差矣!”一位身着浅绿衣袍的中年修士声势铿锵插话进来,“当日在下可是亲眼见识了你是如何使用邪术,召来无数邪灵鬼煞残害锦绣庄百姓,若非季仙尊及时赶来,你那日就能一举灭了整座镇子。今日来之前,我们已经亲自前往惨案现场查探过,可以十分确定那些人全部死于瑶山的上乘功法之下。试问瑶山除了你,还有谁能如此丧心病狂?”

      殿内同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之声,纷纷叫嚣楚夕视仙门律法为无物,倒行逆施,藐视生命,所犯之过霍霍滔天,人神共愤,不施以重罚,瑶山何以堪当仙门之首。

      尤其是前几日身在锦绣庄的那几十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只恨当日没能除了她。

      “哼!”楚夕冷嗤一声,讽刺道:“这位绿仙师,你可曾听过聚煞阵法?”

      那人一脸怒色,似乎没听到楚夕后面那句问话,急于自命不凡与楚夕介绍道:“在下姓徐,双林徐,乃是风清门掌门徐青山。”

      “哦~”她歪着脑袋,勾起的唇角尽是讽刺的笑意,别有深意道:“哦!真是抱歉啊!恕楚夕眼拙,一时被您这身绿光耀眼的华服所慑,竟没认出您竟是鼎鼎有名的徐掌门。不得不说阁下还真是特别衬翠翠绿绿的颜色,煞是好看。”

      在场修士全都不由自主看向聚在一起的风清门弟子,绿色纱衣外袍,白色中衣,简约不失优雅,绿叶般自然清新,充满暖春的气息,是挺好看的。不过好看归好看,现在什么场合,是讨论衣服的时候吗?众人皆是莫名其妙。

      唯独坐于徐青山手边的掌门夫人端茶杯的手无可抑制抖了抖,脸上也肉眼可见地变了颜色,只是除了楚夕现在并无人注意到她。

      原本一脸担忧的几位峰主,在听到聚煞阵那一刻,全都放松下来。

      云松仙尊再次确认道:“楚峰主,你当日所使术法,只是聚煞阵?”

      “是。”以防其他人不信,她看向姜竹樾,说道:“当日姜少主就在现场,其他人见识短浅,认不出也怪不得他们。而姜少主一向见多识广,自是熟知聚煞阵,云阁主一问便知。”

      姜竹樾站起身来,对在场几位大人物略一拱手,解释道:“楚峰主没有撒谎,她当日所使,正是修仙界失传已久的聚煞阵法,在下那时便知楚峰主真正的意图,所以才没有出手阻止。当地百姓罔顾人伦,泯灭人性,即便是我们为他们解决了祸患,却也遏制不了当地的陋习,日后残害女童之事仍会屡禁不止。正是因为如此,楚峰主才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召来厉鬼邪煞吓一吓他们,从而给他们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让他们再不敢行那天理难容的阴诡之事。”

      他看向楚夕,温润的眉眼中尽是赞赏之色,继续说道:“楚峰主用此道法,不光是为吓唬当地百姓,更是为驱除干净终日笼罩在镇上的阴煞之气。此道凶险之极,一着不慎,施法者便会遭受反噬,被自己召来的邪灵恶鬼撕碎蚕食,尸骨无存。她之所以放心使用此法,则是因为当日除了我以外,还有碧霄宫的尹宫主与几位长老也在场,她便无需不担心术法失控真的会伤了当地百姓。如她这般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的胆识与仁义,委实令我等自叹弗如,望尘莫及。试想此般大仁大义的名门正派弟子,又怎会做出屠戮锦绣庄一事,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污蔑!可谓其心昭昭,居心叵测!”

      姜竹樾的这番话洗清了楚夕不少嫌疑,虽不能证实她并非凶手,至少可以证明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加害他人之心。

      殿内除了为数不多的德高望重之辈,大多数人还是对聚煞阵法存疑。

      就在这时,一道醇厚沉稳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众人的议论声,“既然诸位仙僚对聚煞阵法不甚了解,那今日贫僧便倚老卖老一回,为诸位仙僚解惑。”

      殿内重新归于沉寂,纷纷看向说话的万佛寺方丈静玄。

      他轻捻手中的佛珠,凝视着楚夕,目光深沉而遥远,似在追忆什么难以忘怀的往事,“此阵法乃是贫僧师叔祖智贤大师所创,他老人家当年创此阵法的初衷则是为了感化含恨而终的亡魂。用法确如楚峰主那日所展示那般,以自身血肉为饲,召唤怨气滔天的亡灵,再以佛法净化其怨念,渡其亡魂转世轮回。此等造福于万民苍生的阵法,后来也在仙门广为流传。但事与愿违,那等含恨而终的亡灵岂是那么容易渡化的,那些亡灵可以说是这世间所有罪孽的载体,久而久之,师叔祖反而被它们的恶念逐渐侵染。等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时已晚,满身戾气的他,早已损了道心,失了佛家的慈悲之心,最终他自愿死于万鬼啃噬,以赎自身罪孽。”

      他满目沉痛阖上双眸,叹声道:“此阵法损身更损心性,师叔祖临终前写下陈罪书,详细记载了修炼聚煞阵的危害,以此警示后人,断不可轻易修炼此术。”

      “五百年过去了,聚煞阵早已失传多时,现今知悉此阵法者寥寥可数,更遑论熟练使用此道者。”静玄看向楚夕,两只眼睛闪着一种精明老年人所独有的犀利目光,仿佛要将人心底的秘密洞穿,他问道:“楚峰主,老衲可否问一问您,师承哪位高人?”

      楚夕心想他真正想问的应该是她为何懂得万佛寺的内门心法,前几日,她使用净化咒时,静玄身后的那几位弟子就在当场,他们几人回去肯定与方丈说了这件事,所以今日这才能劳驾这位不问俗事的高僧过来蹚这趟浑水。

      她展颜一笑,脸不红心不跳,镇定从容道:“拜入瑶山前,我师尊只是位名不经传的散修,他老人家早已仙逝,在此不便提及。至于拜入瑶山后……”她略微停顿,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意,轻快道:“则是季仙尊亲自教导,我所知的那些厉害的术法全是季仙尊教的,自然也包括聚煞阵。”

      在场众人不疑有他,季仙尊是何许人也?而立之年便问鼎修仙界,那是他们连背影都望不到的人,这样的人会什么都不稀奇。

      而深知内情的几位峰主就不淡定了,他们皆皱眉看向楚夕,欲言又止又不得不忍住,同时心道,“明阳他什么时候会那种阵法了?就算会,他能让自己的小心肝修炼这种凶险的道法!”

      静玄哑然,季仙尊年少英才,集百家所长,真熟知万佛寺上乘心法也不无可能,虽然他也不清楚季明阳是如何懂得那么多别派功法的,但人家就是无师自通。

      话说到这份上,楚夕身上的嫌疑又少了一分,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想善罢甘休,加之当下季仙尊不在瑶山,有云松仙尊坐镇,这让他们多少有些认不清现实了。

      “云阁主,这些片面之言并不能说明楚峰主无罪。毕竟她本就性情暴戾,一言不合就不分青红皂白重伤我等一众仙僚。或许只是她当日碍于诸多前辈身在现场,才不得不歇下屠戮锦绣庄的心思,事后再趁无人阻拦之际,一举灭了整个镇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殿内又是群情激愤。

      楚夕循声望去,说话这人则是缥缈派掌门灵虚子,但其人长得可一点也不缥缈,堪称丑的惨绝人寰。

      身材臃肿,膀大腰圆,腰腹赘肉堆积,一头稀稀拉拉的头发全部以银灰发冠束起,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他堂堂修仙之人还能秃顶。身体发福,却又偏偏长了一张瘦长的驴脸,五官如同被硬生生的拼凑在一起,非常之不协调,双眼外突,活脱脱一双□□眼,鼻梁塌陷,鼻子又小巧的不合常理,嘴唇又肥又厚,跟两片猪肝似的。

      只消看一眼,楚夕就差点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对于丑人,细看就是对自己的折磨。她收回目光,端起手边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压压火气。

      说得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可这人前几日根本没有出现在锦绣庄,就几个缥缈派的低阶弟子在场,想来他们回去之后添油加醋一番,这厮才敢仗着有人撑腰公然指责瑶山一峰之主。

      她愤怒的点倒不是当众被人批判,而是当日季明阳已经纡尊降贵与被她伤过的人赔礼道歉了,他们歉受了,礼也腆着脸收了,分明银货两讫,如今又来追究这件事,真是脸都不要了。

      但她断不能在此时详细道出这件事,她伤人在先,季明阳为了安抚那些人,砸出去不少灵石宝贝才算了事,颇有种以权压人,行贿受贿的意味,这行为如果真要认真追究起来,多少会损季明阳的声誉。

      她眸中怒意翻涌,扫过当日出现在锦绣庄的那些修士,把这些贪婪虚伪的嘴脸全都默默记在心里了。

      冷笑一声,她猛地扔下手中的茶杯,瓷杯因她粗暴的动作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云松仙尊适时制止众人的讨论声,问楚夕,“楚峰主,你可有话说?”

      楚夕先是暗中安抚了下几位峰主,请他们稍安勿躁,这点刁难她自己足以应对,交给她就好,又道自己无力应对时,定会寻求几位长辈相助。

      几位峰主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同时也暗中向她保证,有他们在,纵使云松仙尊亲自动手,他们也有把握护住她,莫要害怕。

      几位前辈的殷切关怀让她躁动的内心得以平静,她站起身来,直面众人,讽刺笑道:“我为何伤你们,难道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是说我不该动手,任你们将月牙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立刻有人出言反驳,“我们才没有伤她……”

      “你休要满口胡言!”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当时周身魔气环绕,所持法器确实是吸人魂魄的器物,我们这才会对她出手,但从未想过让她魂飞魄散……”

      “哦?真是如此吗?”对上他们一个个心虚的眼神,楚夕面带极为失望的神色,怅然道:“诸位的法器都快戳在她身上了,我再晚一步,那小女孩的残魂就被你们彻底打散。当日什么情形,你们应该看得很清楚,若非尹宫主赶来相助,招魂阵尚且无法留住她消散的残魂,你们如今是怎么有脸说出并无伤她之意?我情急之下出手对你们出手实属无奈,我以为诸位年纪也一大把了,该是明辨是非,懂得什么叫事急从权,可今日这一遭,诸位委实令我大开眼界。”

      坐在楚夕不远处的姜竹樾满目痛色,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声,振聋发聩质问道:“诸位只是受了点轻伤,小月牙失去的可是永生永世的生命啊!难道你们身上那点皮外伤比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殿内众人语塞,尤其是当日在场的那几十位修士个个羞愧的不敢抬头。

      祁掌门早已忍了多时,他起身重重一甩袖子,负手而立,眼神凌厉,气势强横逼人,压迫得众人不敢抬头。

      “诸位今日劳师动众而来,看在云阁主的面子上,我们瑶山上下始终以礼相待,也一再忍让诸位出言无状,但这并非代表瑶山便可以任人拿捏。诸位既然怀疑我派弟子犯下凶案,那便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再过来寻衅滋事,否则休怪我们罔顾仙门道义,与诸位兵戎相见。言尽于此,烦请诸位尽快离开,待找到证据,随时欢迎尔等再来与祁某当面对质。”

      随着祁掌门话音落下,几位峰主跟着站起身来,毅然决然站至祁掌门身侧。屹立于修仙界巅峰的几人站在一起,气场强大到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犹如一股磅礴的洪流淹没大殿,让人无法喘息。

      见他们大有一副随时动手的模样,各门各派不由得瑟缩起来,即便与瑶山不对付,但他们万万不敢直接开罪瑶山,仙门第一大派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那是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们的存在。

      众人心惊胆颤向云松仙尊投去求助的目光,云松仙尊此时正与祁掌门悄声议论着什么,暂时没空搭理他们。

      楚夕乖巧地站在一众师叔伯身旁,一股股暖流在她心里缓缓流淌,原本被长辈护着竟是这般无以比拟的滋味。

      众人在这焦灼的氛围里煎熬了一刻钟时间,云松仙尊总算与祁掌门结束了谈话,他站在大殿中间,朗声给众人一个交代,“今日之事到此结束,诸位请回吧!楚峰主伤人一事,交由瑶山自行处置,祁掌门已向在下承诺,瑶山戒律不会包庇任何犯错的弟子。至于锦绣庄灭镇一案,瑶山自当积极配合调查,有结果之后,不论谁人作案,则按仙门律法该怎么定罪便怎么定罪。”

      众人纵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遵从云松仙尊得安排,他们眼睛不瞎,看得出来云松仙尊并不想与瑶山交恶,上次弄丢谢清琰的事还没完,此刻再动瑶山的一峰之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他们来时一个个趾高气昂,此刻却是如同战败的公鸡,个个丧着脸准备告辞走人。

      然还未等他们挪动屁股,殿外匆匆跑来一名年轻弟子,来至祁掌门跟前,一脸紧张之色禀报,碧霄宫的尹宫主携几位长老前来求见,还带着几位魔族人,说是锦绣庄惨案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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