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三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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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仿佛就是那些专门去城市的各个角落打卡美食的博主，每天去不同的店，回去写个心得感悟，再剪剪视频，就能上网站发vlog了。”刘霄琪揉着鼓鼓的肚子做畅想，“这个副业可太幸福了。”
吴远照常和他并肩走在大街上，时不时搭话，这顿饭中间刘霄琪被碰到过很多次，大都是店里的人无意识的接触，刘霄琪也几乎没有反应。到目前为止，吴远还没摸出规律。
“收工回去会打游戏吗？”男生不管什么年龄段，几乎都逃不过这两个字。
刘霄琪觉得吴远正在一步步走下他心里给对方搭建的神坛，他表情张扬，“打呀，有时候和鹿哥他们开黑，有时候自己上分。但工作之后就碰得少了，也就周末会玩儿。吴老师也玩儿游戏吗？”
吴远一笑，“偶尔，下回带你一起。”
娱乐生活也有着落了。
“小天之前也是网配出身，平时有空可以多聊聊。”吴远把人送到楼下，接着说，“我下周要出差，回来之后估计也没太多时间去棚里和你一起录，所以接下来你会单独面对陆导，别紧张，找对你录音最舒服的状态就好。”
“啊……我以为吴老师会和我从头录到尾呢，也是吴老师那么忙。”刘霄琪想了想，这几天吴远几乎都围着他转，肯定压了很多工作。
“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不一定有时间回，一般除了在棚里我都会接电话。”吴远能抽出来几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接下去几天都要赶工。
刘霄琪点头，“嗯，吴老师不用太顾及我，我这么大个人了，能做好的。”
“吴老师明天见。”刘霄琪转身准备上楼。
吴远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挥了挥手，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让刘霄琪注意一点尽量少和人接触，但也不是每次都会出问题，症结不知道就没法儿避免。
晚上刘霄琪在群里发语音电话，鹿霜天接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霄儿啊，你看你才去上海几天我就开始想你了，你快开视频，打什么语音电话，矫情。
刘霄琪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淤青还没散，但屋子里就只开了壁灯光线比较暗，视频应该看不清。他打开摄像头，朝镜头微笑。
刘霄琪说：“鹿哥你也开开我看看呗，不能就让我自己开吧，尴尬着呢。”
鹿霜天话头一转：北创怎么样？见着真人有何感想啊？你在广州的时候天天念叨老师老师的，这回见着了吧，这可都是你鹿哥的人面儿，给我记一笔啊。
刘霄琪顺从点头，举着摄像头离远一些，“鹿哥牛，这么好的资源都能拿到，说真的，我太谢谢你了，等我过两天给你带一堆特产回去好好感谢你，让我见着偶像了。”
鹿霜天那边“嘶”了一声，回话道：一点儿都不真诚，见着人了满足了吧，那这边的工作怎么打算的？要我说辞了吧，哥又不是养不起你。
“哦？我来上海定居，那你俩呢，橙子会同意？工作应该会辞了，得专心把这个本子录完，之后要是北创收我的话我就留。”刘霄琪确实还没想好怎么跟田丞宇说他的打算。
鹿霜天“哼”了声，语气拔高：我看你是见着偶像走不动道了，我和橙子说让你回广州，你会回来？对了，陈述好像去上海找你了，我听干爸提的。你小心点儿，要是有什么应付不来的一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或者我找点儿人……
刘霄琪打断思维越来越发散的某人：“行了啊，越说越离谱了，来就来呗，还能吃了我呀，你们怎么都把我当孩子了？我能解决，放心。”
手机那头：我放心个屁，前几个月是啥样的你都忘了？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就叫解决了？等着吧，最多暑假，我和橙子肯定会去看你的，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你别拉着橙子，他这一阵儿肯定忙翻了，我会时不时给你们汇报行程的，这总行了吧。”刘霄琪一时没注意，下意识手抬到了镜头前，面对面和人说话习惯了，肢体动作没控制住。
通话里多了个人，也是语音进来的：哥，你手怎么了？
刘霄琪眼皮一跳，悄悄把手放回镜头之外的地方，笑嘻嘻道：“橙子吃完饭了没？我刚刚吃完回来，没看清过道给磕了一下，已经擦药了，不碍事。”
那个可爱大男孩儿的头像传来闷闷的声音：哦。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那边工作顺利吗？见着……那个人了吗？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刘霄琪一个个回答：“挺好的，北创的人对我都不错，吴老师特别照顾后辈，跟着他能学不少东西。回去，估计这个周末就会回去一趟。”
田丞宇声音一直低低的，没什么劲头：哥回来辞职吗？把广州的工作辞了，定居上海？
这话都还没说出口人家已经问上门了，刘霄琪咂咂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田丞宇继续说：哥，我参加了招聘会，面试了几家都还不错。但是哥要去上海了。
一直长在广州的田丞宇上学一直也在那边，工作自然也会选在广州。其实刘霄琪想说让橙子也来上海，他们租一个房子，每天还能一起吃饭一起上班。
但田丞宇的人生应该他自己选，刘霄琪不想这么快就替他选定方向，而且广州是橙子一直生活的地方，他们俩情况不一样。
阳光大男孩儿低着嗓子说话：哥在那边交到新朋友了吧，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刘霄琪：“我……要不你……”看看上海的机会，刘霄琪没说。
听不下去的鹿霜天动了动他的头像：好了橙子，杀人诛心也不是你这么个玩儿法，你不也赞成霄儿去上海学他喜欢的东西吗？行了，赶紧说，不然你霄哥都被怼成结巴了。
充满傲气的一声“哼”结束了刘霄琪的磕磕巴巴：哥我面的都是上海的工作，通过了，你赶紧收拾好房间等我过去找你吧，我也要去看看那个吴老师到底是什么模样，把你魂儿都勾走了！
刘霄琪宠溺一笑，对于这个弟弟他还真没办法说出什么狠心的话，“嗯好，我明天去再买张床放客厅，你来了就睡卧室，到时候天天给你煲汤喝。”
鹿霜天又醋起来：啧啧啧，可羡慕死我了，要不是我家现在当家的还不是我，我肯定要去上海弄个三口之家，每天能喝到霄儿煲的汤，还能薅橙子的脑袋，那生活美呀。
挂电话之前田丞宇说：哥你记得擦药，等我去了要是还没好，你就等着我找你算账吧。
刘霄琪耸耸肩满口答应。
这边鹿霜天刚挂电话，吴远一个电话又进来了。
“喂霜天，霄琪之前在广州遇到过什么事情吗？之前你也没细说。”吴远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不掺丝毫杂质，低音效果拉满，可惜听者是个缺心眼儿。
鹿霜天又“嘶”了一声，像是被针扎一样，他扯了扯耳朵回道：“霄儿吧，性子有些平，没什么脾气，有什么都自己受着。这事儿我也不太好跟你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霄儿在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吴远：“没，我就是看他偶尔一个人出神，就问问你。”
“哎，得劳你多费点儿心了，你就是他偶像，说话有时候比我和橙子都好使。”鹿霜天又想起陈述，认真道，“吴哥，最近麻烦你多看着点儿小琪，我怕他一个人搞不定又不跟我们说，过段时间橙子就去上海找他了，到时候就好了。”
“他……最近会有什么事吗？”吴远发问。
“就，他之前的朋友可能会去上海找他，要是你有时间的话，尽量送他到家门口，别让他晚上回去太晚。”鹿霜天语气里都是担心，完全没了之前的不着四六。
吴远“嗯”了一声，对刘霄琪的这位朋友有些好奇，但下周他要出差，得找小天了。
周一到北创的时候刘霄琪才知道，吴远周末就出差了，周小天亲切地拉着他叫霄哥，说是吴远出差了，他来代理美食推荐人的身份，包揽刘霄琪的早中晚。
本子录到差不多谢文桦和安松有交集的地方吴远出差了，刘霄琪自己坐在棚里对着一脸和气的陆导，说实话心里没底。
陆导也不知道哪儿借来的耐心，拿着本子一句一句给刘霄琪搭戏。
“吴儿不在，咱就先挑你单人的戏份录，这几页呢都比较难，本来准备留到后期再录的，现在没办法，整吧。”陆导眉头不大舒展地看着本子，那上面写满了谢文桦的前十几年，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就现在刘霄琪这小天真模样，要录出效果来还真的很有挑战性。陆导抿嘴说，“先从重头戏开始磨吧，这段儿磨好喽后边儿就容易了。”
（谢文桦十八岁生日正值高三，但却没收到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他交上自己的考试结果准备拿着书包回房，但被眼尖的妹妹发现书包里鼓鼓的。里面藏了个小蛋糕，食堂大叔给的，正好遇到有学生过生日，蛋糕还有点儿边角料，谢文桦站在那儿看得有点儿久就被大叔猜到了，索性也就给他了。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生日蛋糕，甚至还得到一句“生日快乐”。他小心放在书包里背回家，准备等会儿吃一口许个愿，好歹成年了。
妹妹把蛋糕抽走了，“哥你买蛋糕啦？我想吃两口，我晚饭还没吃呢，我拿走啦。”蛋糕很小块儿，也就妹妹的两三口。
关上房门，谢文桦想，十八岁就剩下一句生日快乐，好歹还有一句祝福。他对着窗口许愿，希望下一年能吃到蛋糕，能再多一句祝福，一句就成。
爸妈回来了，然后在客厅开始因为谁今天输了钱而吵架，饭也没做。妹妹饿了就来敲谢文桦的房门，让他去做饭。
去厨房开火，热油烧得滚烫，谢文桦被突如其来推了一巴掌，打翻了锅底的油，溅了好多在手背上，他烫的都忘了喊，急急忙忙关了火去水龙头底下冲水。手背到小臂的位置都被烫红了，他看了看已经快要上手的爸妈，没说话，回屋抹了点儿药膏就开始重新打火做饭。
结果饭吃到一半，爸妈又吵起来了，打翻了一盘儿菜溅到妹妹手上，烫出了红印子，谢文桦看着紧张兮兮的爸妈，拢了拢自己的手，任命收拾残局。
上完药的妹妹哭得梨花带雨，爸妈哄得没了耐心就开始骂他，说他没眼力不知道替妹妹挡一挡，还说他看到妹妹烫着了也没什么反应，说他太冷漠，对家人不关心……说他没做好，饭也难吃，要他重新炒菜。
谢文桦又重新炒了菜，把饭盛好放在饭桌上，没了再吃的胃口就回房了。
外头的三人吃完饭，又喊他去洗碗顺便把明天的早饭也做了。谢文桦在洗澡，关了水听外边儿说完，但没回应。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三窝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