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花季》怡然恣意

18、牙痛很想飞回国

　　数学课下课，是中午休息，晞阳、科拉、凯丽和刘浩铭来到教学楼外的空地，在大树下坐着吃午餐。科拉看到晞阳饭盒里还是面包片，忍不住说：“缇娜，你天天午餐吃面包，不会吃腻吗？”

　　晞阳笑着回答：“饿了就不觉得腻呀，如果有的挑选，当然不想吃面包啦。不过，露丝阿姨买了好多不同口味的酱，涂不同的酱，面包的味道就很不一样了，今天的是鱼子酱，很好吃的，要尝尝吗？”

　　晞阳拿起两块夹酱面包，虽然只是薄薄一层鱼子酱，但一颗颗鱼子晶莹透明，清晰可见。她递一块到科拉嘴边，科拉张嘴咬了一口，刘浩铭也伸头过来，说：“也给我尝尝吧。”刘浩铭握住晞阳的手腕，将科拉咬过的面包另一端，吃一口。

　　晞阳问：“味道很好吧？鱼子酱很香，鱼子入□□裂的口感很特别，和面包搭配很合哦。凯丽，你也尝尝吧。”晞阳又将面包的另一角递到凯丽面前，凯丽用手撕出一小块面包，放入嘴里，点头说：“经常吃鱼子寿司，没想到鱼子面包也很好吃。”

　　科拉斜了一眼凯丽，说：“当然好吃啦，鱼子酱不便宜。缇娜，露丝阿姨也是很舍得给你们买吃的。”

　　晞阳点头说道：“是啊！露丝阿姨挺好的，面包虽然普通，但酱都是很好的，我体重也增加了，哈哈！还有，露丝阿姨买的水果也是很好的，你们看，给我的葡萄颗颗都是好的，没有一颗坏的。”晞阳拿出另一个饭盒，打开，是一串青葡萄，颗大饱满，诱人垂涎。

　　小伙伴们愉快地分享各自的午餐，科拉今天带来了两个小黄桃，她给晞阳一个，自己吃一个，然后摊开双手对凯丽和刘浩铭说：“对不起，没有多的了。”

　　刘浩铭说：“我吃缇娜的葡萄，给缇娜喝我的果汁。”说着，递给晞阳一瓶鲜橙果汁。

　　“哎哟！”缇娜叫出声，右手掌摸着右脸颊。

　　科拉关心地问：“怎么啦？缇娜！”刘浩铭和凯丽转过头来看晞阳，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晞阳皱着眉头说：“突然感到右边牙齿咬东西很酸痛。”

　　科拉说：“张嘴让我看看。”

　　晞阳咽下嘴里的食物，张大嘴，用手伸入口腔，指着刚才酸痛部位的牙齿，让科拉看究竟。

　　“天啊！缇娜，你那颗大牙缺了一小块！”科拉惊叫。

　　吃桃子也能将牙齿磨损吗？！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晞阳拍拍科拉肩膀说：“你拍相片给我看吧，几颗大牙都要拍到呀。”说完，晞阳又张大嘴，用手捏着右侧脸颊，尽量暴露大牙，让科拉拍照。

　　“原来是小时候补牙的补丁没了！”晞阳想起以前右边大牙曾经去看牙医，补过一个大牙的，现在那个补丁不见了，一有食物碰到牙缺口就是一阵酸痛，太难受了，怎么办呢？呜呜！

　　晞阳立即发微信给妈妈：妈妈，救急，牙齿的旧补丁掉了，牙痛吃不了东西，好痛啊！想周末飞回国看牙医，下周飞回来。还附上牙齿照片。晞阳登陆澳洲的机票是双程，回国只需提前确定航班时间和座位就行。现在不是旺季，航班总有空位的，随时可飞。

　　晞阳在焦急地等着妈妈回复，她站起来，在一旁踱来踱去，眼睛不时盯着手机屏，焦急地等妈妈回复。或许妈妈现在上班正忙着，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才回复：不必回国，在当地看牙医，留学生保险附加买了牙和眼的项目。

　　妈妈冷冰地拒绝她飞回国看牙医，连“抱抱”和“爱爱”的表情图也没有，使她顿时觉得妈妈不爱自己，感觉自己被妈妈扔到了异国他乡，要她自己照顾自己，凄凉啊！晞阳眼泪涌出，沿着脸颊流下，她转过身，背对他们，抬头向上，努力忍住眼泪。

　　上方的树干有个小的树洞口，里面有几只幼鸟，唧唧啾啾，探出小脑袋张望，相互挤拥。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站着两只相同羽色的鸟儿，时而侧头看着树洞，时而低头看晞阳。幼鸟飞离鸟窝要靠幼鸟自身的努力，鸟妈妈在一旁看着，除了叽叽叮咛，也是爱莫能助呀。

　　刘浩铭瞧见晞阳在抹泪，霎时心疼起晞阳，他站起身，来到晞阳身边，安慰她说：“缇娜，别担心，补牙是小问题。去年我爸妈在这里也去看过牙医，是华人牙医，讲中文的，晚上我回家找找牙医的电话，替你预约下午4:00后的时间，不影响上课。”

　　刘浩铭的话，像止痛良药，像强心剂，使晞阳伤感抑郁的心情恢复元气，“丹左，你真是我的救星啊！”晞阳含泪的眼眸里有了一丝笑意。刘浩铭对这里的情况熟悉，晞阳对刘浩铭自然而然地产生很强的信任感和依赖感，潜意识里，晞阳已将刘浩铭当成她在这里可依靠的朋友。

　　科拉过来拉着晞阳的手说：“缇娜别怕，到时，我陪你一起去看牙医。”

　　晞阳抱着科拉，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潸潸落下，“好感动啊，好爱你喔，科拉。”晞阳用手擦拭脸上的泪水，露出笑容对刘浩铭说：“谢谢你，丹左，拜托了。”

　　晚餐，露丝阿姨知道晞阳的牙损了不能咀嚼，特意煮了酱汤，让晞阳泡着面包吃。吸了汤水软化成糊状的面包羹，和国内身体不舒服时，妈妈熬的瘦肉汁粥，一样地好味道，一样地温暖果腹。

　　露丝阿姨问晞阳，需要预约牙医吗？晞阳回答说有同学替她约了中文牙医。晞阳发图文到空间，配文：对付牙痛的经典，面包羹，爱你！妈妈秒评论：多喝牛奶和鲜果汁。她还不忘@晞阳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妈妈怎么可能不担心晞阳，时刻关注和及时建议是妈妈唯一能做的。只有经历和克服病痛时的精神软弱，才能成长和适应。

　　夜晚，晞阳做完功课，举手向上活动腰身，抬头看窗外，目光越过房子的侧围栏，看到远方的夜空，星星在悄然闪烁。凝视片刻，晞阳发现越来越多的星光隐约出现在夜空里，茫茫星际繁星无数，每颗星星都在努力发光，让人们认识它们。

　　这是，手机蜂鸣，是刘浩铭发来信息，说成功预约了牙医明天下午4:30的时间。直到现在才预约到牙医，看来也是不容易的，或许打了好多通电话，或许联系了好几个诊所，好说歹说才得到的明天的看牙医时间。

　　此刻，晞阳心里暖暖的，她感知到刘浩铭对她的好，对她的事很上心。她回复刘浩铭：谢谢丹左，有你真好！

　　月亮从云里出来，明亮的月光将夜空照亮，星星隐约在月色里。突然，一颗流星划过，晞阳闭上眼睛祈祷，希望明天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