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花季》怡然恣意

17、学习技能为了谋生

　　清晨，晞阳在后院摆弄着剪草机剪草，“哎呀，缇娜！”艾丽斯走过来，伸手按开关按钮，停了剪草机，“让我来做这些就好了，不用你来弄花园，你帮我PS几张图吧，我的铁粉要做个性化头像。”

　　晞阳愉快地回答：“好，我这两天抽时间做，如果有构图意向就好做，要想点子就要花时间的。对了，你有点子也随相片一并发给我，我们一起创作。”

　　艾丽斯半眯眼疑惑地看着晞阳，她不明白晞阳要她出点子的用意：“真的要我出点子？我以为我说了会增加你的难度，以为让你随心所欲做更容易些。”

　　晞阳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是的，她们都是你认识的人，你知道她们性格特点和喜好，你的点子很贴切的。对我来说，既然要做，就想做好的，每次都要有进步。如果你的点子对我来说暂时做不到，你也不会怪我吧。”

　　“放心，不会怪你，你做出来的我都喜欢。啵！” 艾丽斯给了晞阳一个隔空响吻。

　　婕思敏出来到水箱接水，听到艾丽斯和晞阳的对话，她想到过两周，她的美发美妆课程要进行现场考核，也想请晞阳弄张海报增加吸睛率，就对晞阳说：“缇娜，拜托你给我也弄张美发美妆海报吧。”

　　晞阳一脸蒙圈，12年级的婕思敏，马上就高中毕业考大学了，还修这类职业技能课程，难道考大学也有这门课？

　　晞阳问：“婕思敏，考大学也有美发美妆科目吗？”

　　婕思敏回答：“我毕业后不打算读大学，找个美发美妆的机构，实训一年后就获得从业资格，在门店就业或开工作室做自由职业者。”

　　艾丽斯说：“我也打算像婕思敏那样，不读大学，高中毕业就工作。”

　　晞阳完全被惊讶到了，“不读大学行吗？露丝阿姨同意吗？至少要读职业技术学院（TAFF），技能级别也高些，薪水多啊。”高中毕业不就是学徒工或初级工，甘心从这么底层做起呀，只比晞阳兼职服务生的时薪多一些而已，混到高级技工时薪才高，工作才稳定。

　　婕思敏惊奇地提高嗓门说：“读不读大学是我的选择，和妈妈无关。高中毕业，学了一门技能，能赚钱养活自己，很不错呀，学习是为了谋生，工作有收入，就能享受生活，愉快人生。”

　　艾丽斯补充说：“我们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要贷款的，如果挂科不能按时毕业，或是读不下去毕不了业，岂不是亏大了。毕业后还要找对口职位就业，还要还贷，而且学历高些工作岗位少些。不像你们，理所当然地要父母给钱读昂贵大学。”

　　“哦，高中毕业就能找到喜欢的工作，能独立生活就挺好，人生没压力，就是幸福快乐的。”谈到钱，晞阳不敢多说了，生怕伤到艾丽斯的自尊心，将好不容易搞好的关系变别扭。因为，她不能理解我们心安理得地接受父母的钱读昂贵学校，是要做听话的乖孩子。

　　人生的话题，了解就好，因人而异，没有争议的必要，晞阳转移话题，问婕思敏：“你现场考核要模特吗？我想当模特，让你替我美发美妆，我也偷师学学呀。”

　　婕思敏答：“要模特的，我是要艾丽斯做我的模特。我的同学还没找到模特呢，我给你问问吧，但是，你不担心头发弄坏了？做出一个不满意的发型？”

　　晞阳摇摇头，微笑地回答：“不怕，弄坏了也不要紧，头发很快长长的。我对美发美妆感兴趣。婕思敏，那天考核，你是美发还是化妆？还是又弄头发又化妆？”

　　婕思敏说：“是120分钟内完成弄头发配个妆容，接着展示评分30分钟。评分过程和上次艾丽斯的烹饪作品考核过程差不多的。”

　　“好的，我先给艾丽斯PS那五张图，再给你做。”晞阳转身拉着艾丽斯到大树下的桌椅坐下说：“快来给我讲讲她们的情况，给我看看她们的空间。午饭后我要出去买木料做凳子作业。”

　　艾丽斯比手画脚地和晞阳讲她们的故事，她夸张的肢体语言感染了晞阳，晞阳也随她耸肩摊手，蹙眉眨眼地回应，还不时哈哈大笑，笑声经过侧道传入雪莉卧室，雪莉好奇地走到客厅，透过玻璃墙，看到园子里艾丽斯和晞阳笑弯了腰的开心样子。

　　雪莉住进这家庭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艾丽斯和晞阳聊得这么开心的，单亲家庭长大的艾丽斯，除了第一天对雪莉装出友好的样子外，其余时间都是冷若冰霜般黑脸相对，还像个刺猬总想扎人。雪莉都懒得理睬她，没想到被晞阳用心舔狗舔对了。

　　如今，艾丽斯不但收起了刺猬外套，还反过来知道护着晞阳，她一周要晞阳替她PS不超过五张图，且替晞阳保密。

　　雪莉也佩服晞阳了，和气微笑，水灵的大眼睛总是看着说话的人，和谁都能说上话，没有架子的可爱，有说有笑有朋友，只是少了雪莉母亲要雪莉保持的娴静淑女形象。

　　雪莉娴雅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她返回卧室做功课，将要做的凳子按5:1缩小画出简易图来并计算和标注。她要默默努力，力争与晞阳看齐，同在优秀生行列。

　　这时，晞阳也回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马上处理那五张头像，每张都用不同的模板和滤镜，以突显个性，接着是完成婕思敏要的海报，海报底板是在梦幻中，穿墨绿色围裙婕思敏在给披着黑罩衣的艾丽斯做发型，配上彩字“见证梦想成真的时刻”。

　　晞阳将做完PS图和海报分享到自己手机上，等晚上或明天再发给艾丽斯和婕思敏。微信问雪莉和凯文，凳子设计图准备好没？要买的材料清单列好没？真像个负责任的组长。

　　午饭后，刘浩铭、乔迪、凯文到了，在乔迪陪同下，刘浩铭开车，接上晞阳和雪莉，一起来到庭院超市。周末庭院超市的人真多，车子只能停在离商场入口很远的停车位，靠近商场入口的车位地面都是有轮椅标记的，正常人的车是不能停的。

　　刘浩铭先将车开到超市外的燃气站，等乔迪下车，到尾箱取出一个5kg的燃气空罐，刘浩铭再将车开到停车位。家里室内厨房是使用管道燃气的，但户外厨房烹饪煎炒炸食物，都是用罐装燃气，用完就去站点更换满罐的燃气。

　　这是一个大型的货仓式超市，房子和院子的一切物品在这里都能找到。大到园林工具、套装厨具和浴室，小到螺钉垫圈，应有尽有，就算是要自己盖房子和装修房子和庭院，也能在这里买到所有所需用品。

　　看到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晞阳顿时明白了，这里的居民之所以能够自己动手维修和改造房子，是因为能在一个超市里买到修缮所需用的物件，挺方便自己干的。晞阳兴致勃勃地和刘浩铭一起浏览新奇物品，时而拿起来比划，时而招呼雪莉和凯文过来讨论物品属性。

　　乔迪在一旁看着小伙伴们只顾发现新奇好玩的，似乎忘了进来超市的目的，便小声提醒他们，要先去买木材和清单物品，然后再慢慢逛新奇。于是，他们根据区域指引，来到木工区，买了木板、木条、油漆、砂纸、涂漆扫和毛笔、螺钉等。

　　他们凳子的面板是一样的，但凳子腿的木条不一样形状和粗细。他们将木料拿到加工区，一位英俊的棕色头发小哥，看了晞阳他们的凳子图，热情耐心地替他们裁短木料，还额外替凳子面板修出圆形和椭圆切边。

　　小伙伴们纷纷向小哥道谢，一惊一呼地为小哥技术高超喝彩。他们将锯短的木料用绳子捆住，拿到车尾箱。

　　晞阳脑子里还想着刚才那位锯木小哥，想着他娴熟的锯木技术，她问：“是不是在高中修了一年木工课，毕业后就可以像那位锯木小哥在超市的木工区工作？看上去小哥很开心的，服务态度真好。”

　　刘浩铭轻轻拍拍晞阳的头说：“离开了还在回想啊！高中学了一年木工毕业后去考证，就能应聘这里的锯木合同工。那小哥有可能是周末兼职的大学生，像缇娜你做餐馆兼职服务生，也做得挺开心的。”

　　晞阳想起艾丽斯和婕思敏都没有读大学的目标和计划，而且是这么轻松地毫无压力，或许她们未来就像小哥那样，获得一个简单谋生的岗位，尽责地开心地为他人服务，就满足了。

　　她们在高中阶段就任性地对人生做选择，在读书的年纪就主动放弃升学，选择舒服简单生活，这是晞阳不能赞同的。

　　晞阳甩一甩头，将下垂的刘海撇到一侧，表情严肃、认真地回应刘浩铭：“我现在做兼职服务生是很开心，很自豪自己有一项谋生技能。但是，我的目标是要读大学的，而且要进入‘前八大’的大学。”

　　刘浩铭将手里的木材放入车尾箱，“我们都知道你是学霸，进入‘八大’是小儿科，按时毕业更是没问题的。亚裔学生普遍都执着读大学的，但其他本地学生就无所谓的。我们学校是公立中学，学生分化较大，学校为不读大学的学生开设了技能课程，毕业马上就业。”

　　乔迪说：“你们出国留学都要读大学的，学习知识和掌握技能，才对得起昂贵的学费，而且不毕业没学位都没脸回国。你们还进超市看别的东西吗？这里的园艺区东西也很齐全。”
　　晞阳看看手表说：“既然来了，浏览一遍吧，我们再逛1小时。”

　　他们再次进入超市，直奔园艺区，一下就被花卉盆栽吸引。园艺区包括室内的和露天两大区域，各式各样的花卉盆栽都是这里的人家花园种的时令花卉、果树和瓜菜苗，像国内园艺农博园的缩小版。

　　有室内阴生植物也有室外向阳植物，每个植株都挂着彩色图片，那是它们长大后最吸引人关注的照片，比如花朵盛开，或是硕果累累时。看到照片图，就知道是什么果树苗，是什么花的幼苗。而且，同是橙子也有青橙、血橙、黄橙等，不看图还真不知道它将来的果子是啥“橙”。

　　看着很多没见过的植物，小伙伴们惊讶不已，特别是看到那些墩厚健壮的多肉小盆，更是爱不释手，忍不住下手要买。晞阳买了一株树杆心窝长的小仙人球，打算放窗台上，雪莉、凯文也各买了一株叫不出名的多肉，刘浩铭买了一盆阴生的大叶植物。

　　结账时，收银的小姐姐微笑地和他们打招呼，知道他们是一起的，还给了个大纸盒他们装植物，放车上不会倒翻，真是贴心的。

　　无论做什么工作，都是他们喜欢做的，笑容自然，开心发自内心，洋溢脸上。学生学习为了谋生，高中生学习技能就有了谋生的方式，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想做的工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