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秀才娇夫郎》余咸咸

26、26.偏又遇到糟心事

　　一群人热热闹闹弄完了流程，两家正式定下姻缘，媒婆拿了喜钱高高兴兴离开，徐冬至也搀扶着笑眯眯的张氏回家去了。
　　留徐衡一人，频频回头就是不想走，许阿姆大手一挥，让他带喜哥儿出去玩去。
　　“我看你俩的心早就飞出去了，趁今日无事忙碌，你们就出去好好玩一玩，别拘在家里了。”
　　喜哥儿欢天喜地扯着徐衡就往外跑。
　　“徐秀才，你带我去山上打猎吧！还可以顺便把大雁放生了。”
　　徐衡看他兴致勃勃，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合适，但已经点了头，不好反悔，就仔细嘱咐他：“等会儿到了山上你一定要跟紧我，不能乱跑，密林子里可不像外围那么安全，到处都是蛇虫鼠蚁，还有吃人的猛兽。”
　　“嗯嗯好知道了，我们快走！”
　　徐衡摇头叹息，看他这样是完全没听进去啊。
　　“快走嘛徐秀才，外面太阳太大了，好热啊。”喜哥儿拿手挡着光。
　　他白嫩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白得晃人眼，微红鼻尖缀着细密的汗珠，像是粉色花瓣上的露珠。
　　徐衡贪心地多看了几眼，然后去路边摘了一片宽大的草叶子，举在喜哥儿头上帮他挡太阳。
　　“这样还晒吗？”
　　喜哥儿凑到他身边，紧挨着他的臂膀，甜甜地回答：“不晒了，多谢徐秀才，你真好。”
　　徐衡温柔一笑，“我叫你昭昭，你是不是也要换个称呼叫我？”
　　“嗯……”喜哥儿沉吟片刻，忽然有了灵感，“我叫你徐郎好了，徐郎，可以吗？”
　　徐衡还委委屈屈的，“你不觉得叫徐郎不够亲密吗？”
　　“那叫你什么，衡衡？”说完他自己就打了个寒颤，“太肉麻了哈哈。”
　　徐衡也是一阵恶寒。
　　“嘎！嘎！”他另一只手提着的两只大雁不满地叫了两声，可怜这对苦命鸳鸯，都被人抓了还要吃狗粮。
　　忽略这两只倒霉蛋，他们俩倒真是一对郎才哥儿貌的璧人，但关键是徐衡手里还倒提着两只大鸟，所以怎么看怎么滑稽。
　　不过这会儿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哪里顾得上这两只鸟。
　　一路腻腻歪歪地走到徐家，徐衡先回去换了身利落的行头，拿上弓箭绳套等物，还给喜哥儿拿了一把弹弓，然后出发去山上。
　　进了山，先把两只大雁放了，它俩一获得自由就迫不及待展翅飞腾，一眨眼就跑的没影了。
　　喜哥儿拿着弹弓四处乱打，惊走一片鸦雀，不过一只都没打到。
　　徐衡看他有几分准头，就是力道不够，用泥丸打不晕鸟雀，反而容易惊动猎物。
　　他站在喜哥儿背后，大手握住他的小手，“我教你，这样发力，先瞄准翅膀。”
　　喜哥儿的个子刚过徐衡肩膀，小小的一只完全被他裹在怀里，这么一抱他只感觉自己落入一个热烘烘的怀抱，顿时羞得手足无措。
　　徐衡还一本正经地教他用弹弓，捏紧泥丸用力一弹，正中一只鸟儿的翅膀，那只鸟瞬间栽倒落下树。
　　“好厉害！”喜哥儿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真的打下来了，我去捡！”
　　他欢呼雀跃地跑过去，蹲下身在草丛里寻找，寻到一只花翅膀大斑鸠，正扑腾着膀子啾啾叫。
　　他倒拎起斑鸠高兴地说道：“个头还不小呢，一会儿我们烤了吃吧？”
　　“行啊，不过我只带了一点盐巴。”徐衡翻了翻自己的背篓，里面只有一小包盐可以拿来做吃食，还是上次用剩下的。
　　喜哥儿自信满满：“有盐就够了，我们再去摘一些野山椒、野花椒，还有酸果，烤出来肯定好吃。”
　　徐衡深表赞同，“我相信你的手艺，不如再捉几条鱼吧，光烤一只斑鸠也太少了。”
　　喜哥儿当然双手双脚赞成。
　　于是徐衡十分有动力地去摸了两条鱼，还猎到了一只野兔子，不过兔子肉腥臊，他们准备拿回家好好处理一下再吃。
　　喜哥儿采摘了要用的调味料，还有许多酸酸甜甜的野果，配着烤肉吃很清甜可口。
　　两人找了一块河边空地，捡了柴火架起火堆，徐衡拿火石引燃，喜哥儿在河边把鱼和斑鸠收拾干净，再用柔韧的竹枝穿起来，架在火上慢慢烤，期间还要不停翻面。
　　各种调味料砸碎乎，撒上盐巴搅拌均匀，然后拿叶子裹着均匀涂抹到肉上面，不一会儿就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真香啊！”徐衡闭着眼作陶醉状。
　　“反正肯定比你烤的好吃，哈哈。”喜哥儿还记得有一回进山碰到他烤野鸡，结果盐都没撒匀，根本就难以下咽。
　　徐衡摸摸鼻子，略感惭愧。
　　待肉烤熟了，二人各吃了一条鱼，一只斑鸠撕成两半，一人一半，虽然没多少肉，但是口感焦脆味道咸香，还挺好吃的。
　　吃完之后他们仔细把火堆扑灭，以免引发山火。
　　喜哥儿洗干净手脸，问徐衡：“你吃饱了吗？”
　　徐衡果然摇摇头，“没有，不过也无碍，等会儿回到家正好赶上吃饭。”
　　“也行。”
　　二人玩够了便一起下山，徐衡先把喜哥儿送回家，顺便把灰兔子留下，还有弹弓也送给他了。
　　喜哥儿准备先养着这兔子，哪天有空再宰了做一锅干煸兔丁，到时候拿去跟徐秀才一起吃。
　　于是他先把兔子关进柴房，找了个破旧的鸡笼子先让它住着，又用麻绳把鸡笼捆了好几圈，没办法，兔子太会打洞了。
　　他又去抓了一大把新鲜草料扔进笼子里，兔子胆怯地缩在角落，也不敢吃东西。
　　小猫咪发现来了一个新伙伴，好奇地凑过来，还在麻绳上磨爪子，吓得兔子缩成更小一团。
　　“别把它吓死了，走，我们出来玩。”喜哥儿抱着小黄出了柴房，让它在院子里晒太阳。
　　“喵～”小黄痴缠地蹭着他的小腿撒娇求抚摸。
　　喜哥儿冷酷无情地撇下它，去厨房做饭去了。
　　*
　　定亲本是大喜事，全家都高高兴兴，有说有笑，但偏偏有人搅了他们的好心情。
　　太阳落了山，按照往常惯例本该给他家送豆制品的赵二明还没来，许长信就去催一下，没想到赵二明的媳妇宋萍儿也十分委屈。
　　“真不是我家那口子不去给你们送豆腐，实在是家里老太太昏了头，非说……说你们家喜哥儿跟徐秀才结了亲，肯定受他的命运牵连，不吉利了。”宋萍儿十份歉疚地说出这个扯淡的理由。
　　“我也不想这样，但没二明帮忙，我一个人做的慢，恐怕明天才能做好你们要的量，能不能麻烦你们再等一等？”
　　话是这么说，但若是她婆婆死活不让卖给他家，宋萍儿一个做媳妇的恐怕也无力反抗。
　　至于赵二明，他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愚孝，万事都听老娘的，村里人都嘲笑他几十岁的人了还没断奶。偏偏他娘是个最会作妖的，有事没事就在家哭天抢地嚎叫不停，特别吓人，周围的小孩都叫她“老妖婆”，总之这母子俩没少在村里闹笑话。
　　许长信顿时感觉棘手，摊上这个惯会作妖的老妖婆，偏偏她还是长辈，不能打不能骂，又没法跟她说理，算是倒了大霉。
　　回家把这个理由跟喜哥儿一说，瞬间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接掐着腰破口大骂：“那老婆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赚钱的买卖她不做，还嫌弃别人命不好，我看是她最有病！”
　　李英娘赶紧把大门关上，这骂人的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了，就怕有坏心眼的东西到处乱说喜哥儿不敬老人。
　　她从一个媳妇的角度，跟喜哥儿分析了一下宋萍儿这番话的意思，“你先别生气，这事情未必没有转机，宋萍儿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因为她也对那老婆子有意见，但她是个媳妇，管不了自己婆婆，偏偏男人又是个没骨头的，靠不住，她这是想借你们逼一逼那母子俩。”
　　如果赵二明还想跟他们做生意，必须先解决了不安分的老娘，那宋萍儿就能占得上风了。
　　如果赵二明还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他娘的，宋萍儿也要赚钱养孩子，就有正当理由跟那母子俩对着干。
　　喜哥儿脑袋一转，又想起来了赵二明家的一些往事。
　　看这名字就知道，他上头肯定还有个大哥叫赵大明，其实他应该还有个叫赵三明的弟弟，但他娘偏心小儿子，只送小儿子去读书，还给取了个好听的大名，跟上头俩兄弟的待遇完全是天壤之别。
　　说起来，当年赵老婆子的小儿子正是跟着徐家老太爷读的书，但后来老太爷不教书了，那个小儿子没书读，只能老老实实种地做个庄稼汉，说不定就是因此她才对徐家怀恨在心。
　　但有些人就是贱得慌，赵老婆子对三个儿子区别对待，老大早就寒了心，娶了媳妇就分家自己过了，但老二也就是赵二明偏偏就跟着了魔似的，对老娘百依百顺，就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孝顺的儿子。
　　结果就是她最疼的小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也分家单过了，赵老婆子就跟着往日里最不起眼的老二过活。
　　喜哥儿就不信，这么多年来赵二明心中没有一点怨言，不如试一试能不能“挑拨”了他的愚孝之心，从根上解决问题。
　　就算以后不买他家的豆腐，喜哥儿也要出了这口恶气，非要治一治那个老妖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