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之空Ⅰ》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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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拍卖会上，拍卖师嘹亮的声音传到后台的房间里。
　　——

　　“是江家的捐赠品开始拍卖了。”
　　相对寂静的房间中，夏树终于转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
　　“这座雕刻是少爷交代一定要竞拍下的物品，你知道原因吗？”
　　夏树看向维达。

　　维达摇摇头，“维达只负责媒体界的事物。”

　　——
　　——据说‘雄鹰展翅’起初并不是江专员的所属物品。而是早在30年前的一场新市政治聚会上，当年还作为新市首席的晟允晟大人——
　　——也就是如今新市的骄子，我们晟泽唏晟少爷的生父……
　　——晟允晟大人就是在那次空前盛大的聚会之中，与江专员相见恨晚。由于赏识其出色的政治才能而以身教导，才成就了江专员如今的地位和才干——而这尊‘雄鹰展翅’便是那场聚会之后，晟大人赠送给江专员的礼物，以示对其倚重之意。
　　——

　　拍卖师的介绍清晰地传到夏树耳中。
　　她转身问向维达，“那就用媒体界的眼光，给我解释这段介绍的含义。”

　　维达点头，然后沉沉的说道，“江专员之所以提及晟允晟大人，是想在这个政界官员汇集并极具意义的慈善晚会上，再次提醒大众，他——是晟允时代的人，更是晟少爷的父辈。辈分上，首席的位置更适合谁，显而易见。老一辈的眼中，少爷依然不过是个孩子。”
　　“置于30年前的那段往事，是郑重的警告在做的官员，他曾是受过晟允培养的专员，此时所秉承的执政理念，也是师承晟允大人！不支持他，就意味着不支持晟允大人。”

　　晟允大人。
　　夏树听到过他的名字。
　　那是但凡新市的人们提起，便会肃然起敬的传奇——

　　“但晟允更是晟泽唏的生父。”夏树不解。
　　维达摇头，“小姐也许还不知道，一直被外界盛传了几十年的事情。”
　　“什么事情？”
　　“晟允大人和晟少爷并非亲生父子的传闻——是真的。”

　　——

　　“4000万——”
　　“雄鹰展翅”的喊价高的惊人，就连拍卖师都一时气结。

　　4000万的惊人价码，是由一位支持江家的官员喊出的。
　　陶英姿坐在台下，猛灌了一杯冰水。
　　下一秒，拿着号码牌的手高高举起——

　　“5000万！”
　　她的喊声清晰响亮！

　　——

　　“5000万！”
　　属于英姿的声音，也传到了夏树的耳朵。

　　“5000万一次——”
　　“5000万两次——”
　　“5000万三次——”

　　“成交——！！”

　　夏树放下了心。
　　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她并没有丝毫的紧张。
　　那件水晶雕塑已经被她们拍下。
　　“这样被江家全盘操控的伪善晚会，就是他们最后享受幻觉带来的喜悦了吧……”
　　他们已经落入圈套。
　　而晟泽唏也应该胜利了。

　　可她的心中，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

　　“您应该再等一等，晟单两府的捐赠物品还没有出现。”
　　维达叫回了夏树离开的步伐。
　　夏树转身，“最后的物品已经拍卖完了。”
　　“10元起价的饰物，也许被越过了吧。”她又补充道。

　　“你真的不好奇……少爷为什么会让您捐赠这件物品——这件起价10元的物品？”
　　维达最后说服她。
　　夏树站定脚步，回转身体，栗色的双眸闪过困惑。
　　光是将江家推入圈套就结束这场盛大的晚会，似乎还看不到晚会的效应。
　　维达欲言又止。

　　思索片刻，夏树顿醒。
　　她迅速的开口，“难道——”

　　似乎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维达点点头，“从现在开始，就是晟府反客为主的时候——也是少爷在这样公开的场合，第一次表明他的政治观点的时候——”

　　就像是——
　　就像是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

　　当灯光再次打亮整个大厅的一刻，所有的贵族们都认为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
　　燕尾服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却再次登上了拍卖会的展台。
　　大厅又重新安静下来。
　　贵族们议论着，嘀咕着这又一展品的出现……

　　身穿艳红色礼服的江家小姐江英，在大家困惑之际走上台前。
　　被拍卖人员取来的拍卖品在一束耀眼的灯光下被打的通亮。

　　江英一个不易察觉的噬笑。
　　台下的英姿一怔。

　　下一秒，像是幻觉般，江英又变回了优雅的淡笑，她抬起手臂轻轻扶上话筒，同样艳红色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请大家稍安勿躁——”
　　她的声音恭谨清晰，“想必各位也已经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今晚的慈善活动并未成功邀请到晟少爷和单小姐的出席——”
　　此话一出。
　　大厅四处顿时响起了更加嘈杂的议论声。
　　席上的英姿有些慌乱，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指尖冰凉。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中迅速的闪着对策。

　　江英又是一笑，“对此，我要特别向大家解释，虽然晟少爷与小姐公务繁忙，但他们还是在百忙之中为我们此次的义卖活动送来了宝贵的捐赠品——”
　　台下的议论声变得更大……
　　陶英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她的双拳紧握，一双暗藏怒气的眸子寒光闪过。
　　听着周围贵族们的议论，一个个讨论着晟单两府对慈善事业的冷漠，原本就在前期声望远不如江家的晟泽唏，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仅仅是这样，人们大多觉得还不够，又冒出了什么江小姐心地善良为两人解围的言论。

　　明明就是她在捣鬼！
　　英姿猛然离席，用最快的速度走向拍卖后台——
　　拖曳在地上的华丽裙摆也狠狠地划过红毯！

　　江英笑的更加灿烂。
　　晟府——
　　单府——
　　似乎就要走到他们的尽头了……

　　“晟单两府所捐赠的，是一款非常精致美丽的……”江英一个停顿，“——琉璃饰品。”
　　台下一片哗然——
　　“起拍价——10元。”

　　“现在开始竞拍！”

　　顿时，贵族们齐声唏嘘——
　　就像是被耍了一般。
　　一个江府承办的大型慈善义卖活动，晟府的捐赠，竟是这样的不合礼法!
　　一个仅仅10元的捐赠物！简直就像是天大的笑话一样，让晚会的会场炸开了锅！

　　谁会去买这样的东西！

　　台下沸腾，台上的江英则笑的生动——
　　她纤细的手指轻捂住双唇，目前这样引起众怒的效果，是她不曾意料到的激烈。
　　——

　　就在众人都按捺不住的最后一刻！
　　突然从台下走来了另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拖曳着华丽繁复的黑色裙摆，姿势典雅的走向台中心。在她停下的那一刻，江英的表情在一瞬间静止，而台下的贵族们，也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没有人见过这个陌生的女人。
　　只是看到下一秒，她抬起手臂，轻轻地将放在展柜上的晟府捐赠物拿了起来。

　　一个精致的琉璃饰物！
　　很小——
　　是两个透明的小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而最有趣的是，他们竟都身穿赛车服！
　　在同样是琉璃质地的底座上，相拥亲吻！

　　当完全看清楚手中这枚精致的小东西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
　　陶英姿径直走向话筒前，一只手就那么一用力，将原本因为惊讶而紧握话筒的江英推到了一边。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如同经过精心安排一般，陶英姿将拖着饰品的手高高举起。
　　大厅中的水晶灯瞬间熄灭，一道光束从打通后方穿透琉璃打到了金色的大帷幕上！
　　灿烂而优雅的影响顿时引起一阵感叹……

　　黑漆漆的台上，江英完全惊呆了。
　　而台下贵宾席，江专员也怔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
　　江英惊得大呼——

　　——

　　暗暗地房间内。

　　“如果江英命保全强制性的结束晚会呢？”
　　夏树问。
　　“她不会，也不敢这么做。”
　　维达说。
　　“为什么？”夏树轻眯起眼眸。
　　“小姐应该听说过——新市的四大家族……”
　　维达说。
　　“晟，单，沐，付……”夏树顿了顿，眼光突然变得明亮，“莫非——”
　　“您已经想到了。新市的人都认为四大家族早已决裂。唯一和平共处的局面仅仅只是在每年的家族晚宴上——”
　　“就是三年前，泽唏曾带我一同参加的那次……”
　　“事实上，真正决裂的只是沐、付府族之间而已。”维达不疾不徐的说，“晟单主白，沐付主黑，黑白之间从不干扰。沐府世代与政界晟府交好——而付府如今的接班人，付斯少爷，你曾见过他。”

　　那个□□少爷……
　　优雅高贵的付斯……
　　夏树蹙眉，“在飒少爷接管飒氏企业的那天，负责现场保护的付斯——现在的付府从属于飒氏？”

　　维达点点头。
　　“沐付两家以新市中心的贵族区为分水岭。控制着所有服务业……今晚您会见到沐府的接班人，另一个大家族的少爷——沐晟（cheng）。今晚的活动正是由沐府负责承办各项守备工作的。”
　　维达语毕，不再出声。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夏树不断地思索。
　　“沐晟——”
　　呢喃的声音中依稀含有一丝陌生。

　　——

　　看着台上意料之外的脱控，江英惊慌的托起裙摆，转身进入帷幕。
　　她迅速的找到了一个对讲机机，按下通话键。

　　对讲机繁忙！
　　江英一怒之下将它狠狠掷到地上！

　　“啪——！”
　　对讲机被摔的粉碎！
　　地上的碎片，却在下一秒，缓缓地被一个由远及近的黑影笼罩。
　　江英倒吸一口冷气。
　　慌张的抬起头……
　　当她大睁的双眼对上面前那个冰冷而漆黑的双眸时，她一时声结——

　　“沐——沐少爷——”
　　她颤抖着，惊慌失措着。下一秒，她紧闭上双眼，不敢与之对视。
　　只是——那双阴暗的仿佛极地寒冰般的眸子，像是立刻就要将她噬掉！

　　那是只要提起名字，就能令人闻风丧胆的人。
　　是只要见到面容，就能让人毛骨悚然的人。

　　沐晟挺拔的身体立于江英的面前。
　　凌厉俊逸的面容轻易散发出慑人的气场。

　　他看着此刻双眼紧闭的江英，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

　　拍卖台后的金色帷幕被那束耀眼的光线打的璀璨。
　　琉璃饰品的轮廓美妙绝伦，浪漫中不失高贵，清新中不失风范。
　　在被投影出来后的那刻——
　　“那是少爷和小姐在‘TD’赛道上的一幕——”
　　有人脱口而出。

　　那期的报刊，新市的各个报刊销售点都卖到脱销——
　　英姿还记得，从来不曾张扬的泽唏少爷，当时还是为了平息“喷泉广场”的那幕不合传闻，而精心为夏树布下的局。那张浪漫甜蜜的照片，至今还在市面上广为流传——更是得到了被新市公民公认的象征美好爱情的特殊寓意。
　　英姿一怔！
　　难道——这便是泽唏少爷的从政理念——

　　陶英姿迅速从礼服的腰带中，取出了一张离开单府时尹芙交给她的一张卡片。
　　粗略一看，英姿迅速开口道，“下面，由我来介绍这款晟单两府联合捐赠的琉璃饰品——”

　　宾客席变得安静下来。
　　没有人愿意在这被浪漫充斥的气氛中多说什么，大家认真的聆听着来自于那张照片与这个饰品中的神秘故事。

　　“相信大家在看到这款饰品的一刻，甚至说，是在看到不久前与饰品相同的一幅相片那刻，就已经猜到了它的寓意——然而，对于这个饰品它其中所蕴藏的真正含义又是什么呢——”
　　“100万——”
　　不知从那边传来一声高呼。
　　“200万——”
　　叫价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然而，这些叫价者只是个别的政界小咖。江明富的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还是让江家一党的人们不敢开口。
　　直到价码已经被喊道500万的时候……
　　陶英姿极力压制着心中的那股激动，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拍卖还未开始。
　　她开心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个故事，还要从我们新市的第一小姐——浅夏树归国的时候讲起……”
　　大家屏息着，期待着这个年轻女人下面的话。
　　“在小姐还很小的时候，单夫人浅向岚因为十分疼爱小女儿，便将小姐送到了遥远的欧洲瑞士，接受着将来能够匹配于单府的教育，也因此让她从母姓，姓氏改为‘浅’。在单夫人多年来的培养下，单小姐最终学成归来并与我们新市的第一少爷——晟泽唏少爷订婚。”
　　“他们的结合时所有人眼中的‘众望所归’。却在‘喷泉广场’的时间后被舆论界误解。而为了破除大家越来越多的猜忌和疑惑，晟少爷和单小姐则选择了用行动来证明他们单纯而美好的恋情……”

　　原来在大家心目的一切困惑，是这样的啊……
　　贵宾席上，每个人都陷入了思考中。

　　“这也正是晟少爷的从政理念！”
　　话语一出。
　　四座皆惊！
　　“我们新市最有名的政客——江明富江专员，他的理念是以金融发展为中心带动新市整片区域的繁荣提升。并在极端的时间内，成为了轰动新市得到全民支持的大理想。对此观念，晟府一直保持赞成态度，也为我们这位出色政客的伟大抱负而深感敬佩——”
　　“哗——”陶英姿漂亮的言辞赢得了全部的掌声。
　　如果鼓了，就是对外人的支持而不顾及江家的感受；如果不鼓，台上女人的一番说辞明明就是赞扬江专员，不鼓就是不赞同；大家犹豫之际，左右观望下态度……台下灯光昏暗，彼此看不清楚颜面，人们也就趁着这个时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力鼓起掌来。
　　江明富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加上光线不强，人们看不到他此刻的脸已经铁青一片。

　　“然而——越完美的理论中，包含的漏洞也就越多，产生的副作用也就越大——”
　　陶英姿大声宣布，“当今的华人自制区——我们美丽的沿海花都新市，早在数年之前就跻身于世界金融强者之列——设问，这样继续盲目追求完美的发展理论它暗中潜藏的副作用，又有谁真正的了解——”
　　人们惊住了，就连刚刚高举的双手也僵硬的忘记了放下。
　　“如果金融发展如同黑马一跃首位——新市必将会成为世界各区联合体系的统一目标。金融是一条贯穿国际的锁链，不同区域、阶段间相互平衡、相互制约。即使我们有信心抵挡住四面楚歌的洪峰也抵挡不住我们民众的怨声怒气——”

　　就像江明富一般——爱现的个性势如破竹，却锋芒毕露。

　　寂静的大厅中，没有除讲解外的任何声音。似乎在一种微妙的感染下，大家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微妙而柔软的空气，洗褪了这些日子以来过于激进的心态，也洗褪了一些盲目的崇拜……
　　空气微妙的盘旋，像是带有魔力般，抚慰着人们进入沉思。

　　“然而——当我们慢慢的放下心态——当我们周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奢侈，当我们的楼宇盖的越来越豪华，当我们的金融成为美好生活后的一切主导时……我们的人生观，我们的情感，我们的理想，是否也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悄悄地改变了——”

　　连呼吸，似乎都慢了下来——

　　“当我们的‘资产总值’碰到‘幸福指数’时……我们的判断，会是什么——”
　　英姿的声音微微颤抖，在下一刻，似乎就要有泪水溢出眼眶，“当它们已经碰撞并且不可避免的成为反比时……我们的选择又是什么——”

　　这里的贵族——是物欲世界的食物链中，站在顶端的人。也许在“资产总值”上，他们都太过于成功，因此人人的“幸福指数”，都有或多或少的大坑……
　　这长长的一段话，如同无数只绵软轻柔的箭，被悄声的发出，游走到每一个人心中那最为柔软的地方，唤醒和净化那些已经被封存了许久的触动。

　　江明富如坐针毡，他的脸已经紧绷的发白。双手紧握成拳不住的颤抖着！

　　“这就是我们此届首席选举的备选者一——晟允之子，晟泽唏少爷的从政理念——”
　　陶英姿声音洪亮的宣告！

　　从未有过的，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掌声……
　　响彻了整个欧式大厅——
　　大家似乎都被这一番诚挚而打动的讲演所感动了！
　　他们都是如同这段话中所提到的那类人——
　　在这虚虚幻幻的贵族世界……他们的人生观，他们的情感，他们的理想早已被腐蚀殆尽。

　　之所以被触动——因为他们早已不再相信爱情，早已不再奢望自己能从这混沌的生活中醒来——
　　却在——却在看到那幅相片的时刻，心痛顿生，引起反思。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抵触——无论他们多么悔恨，多么惋惜——他们还是在最后一刻忽视了心中那最后一丝人性，并痛斥晟少爷和单小姐的爱情，因为他们没有，更不会承认！
　　如今，这座精美的饰品就摆放在眼前！
　　大家都明白它的意思——
　　即使是高贵家族出生的人，面对自己的感情，更不应该外界的舆论而躲避，而是信任自己的第一感觉，用行动来破除每个人心中的梦魇！贵族的情感，不应该少于任何人，甚至应该更为丰富更为生动更为美妙——成为所有民众的典范和支柱。

　　“这是一尊象征着爱情的琉璃雕刻——也是晟少爷与单小姐送给老人基金最真挚的礼物——他们也曾拥有爱情，他们也曾拥有年轻，这样的情感不会因他们的年华老去而流逝——少爷与小姐希望用真挚的感情来换醒大家的博爱，用他们的爱情为这项基金呼吁最真挚的关爱——”陶英姿进行着最后的致辞。

　　“珍贵的爱情，并不是只有数不尽的财富才能换来，这款‘琉璃亲吻人’是晟少爷为单小姐订制的唯一一款——起价10元，现在开始竞拍——”

　　——

　　咯吱咯吱的响声，来自江英紧握的双拳。
　　此刻的她，站在能够清晰看到台上一切的幕后，一张惨白的面孔狰狞愤怒。
　　台下的掌声无限变大。
　　她的精神就在陶英姿一番激动高昂的陈词中几近崩溃。

　　她与父亲积攒了这么久的舆论形式，就在这么一个本以为全胜的夜晚——被瞬间推翻！
　　可她无法行动，无法阻止，甚至连话也不能说一句。

　　一把黑亮的枪柄，直指她的背脊。

　　原以为四大家族彼此决裂，却万万没有让她和父亲料到，沐府竟一直从属晟府。
　　晟泽唏——
　　江英冷笑。
　　一抹苦涩的弧度扬起，确实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