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与华生》sureatly

6、一线光芒

　　“华生，你先回房休息吧。明天人来了我再叫你起来。”福尔摩斯看着华生有些疲惫的神情，说。
　　华生点点头：“好吧，晚安。”
　　“晚安。”

　　华生一开始并不睡得很好，心里一直在思考这件案子，忐忑不安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他想：明天凶手就会这样自投罗网吗？还是会派一个人来领？或者他会威胁我们把戒指交给他？不，不可能。福尔摩斯不会这么愚蠢的。
　　他又放下心来。
　　其实，他已经隐隐觉得，有了福尔摩斯，什么都不需要他担心，配合他就好了。
　　一夜无梦。

　　送走夏天的炎热，令人烦躁的秋风席卷了伦敦城。
　　七点华生就醒了，大概是昨天的生活，让他感到精神抖擞吧。
　　福尔摩斯正低着头在吃早饭，听到华生把卧室门推开了就马上指了指他对面的那份早饭，喊道：“你醒了，华生，早上好。这里有你的早餐。”
　　“早上好。”华生走过去也吃起了早餐。

　　“还要干些什么吗？我们要开始工作了。”福尔摩斯等华生吃完饭才问。
　　“你登的那个新闻，有人联系吗？”华生。
　　“暂时没有，不过那个人马上就会来了。”福尔摩斯说着走向窗边，观望着。
　　华生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报纸。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福尔摩斯突然把睡衣兜里的戒指放到华生身边，说：“他来了！”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伴随着男人洪亮的嗓音：“华生医生在这里吗？”
　　好像是有人回答了他，或许是赫德森太太。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最后门开了。
　　华生觉得，那人应该是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
　　可他错了，走进房间的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
　　他的视线在华生和福尔摩斯之间飘忽不定，最后带着沙哑的声音问：“请问谁是华生医生？”
　　华生忙说：“我是，”然后他拿起身旁的戒指，“是您的戒指？”
　　老人看见那个戒指，暗淡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哦，那是我儿子与儿媳妇的订婚戒指，可被她弄丢了。如果我把它带回去，他们会……”
　　华生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请问您住在哪里呢？”
　　老人思考了一下：“我家住在艾尔顿大街四十二号，就在圣茨诊所的旁……”
　　“可是，圣茨医院的旁边是四十九号啊！”福尔摩斯打断他的话。
　　老人扭头看向福尔摩斯，眼神中满是鄙夷。
　　“那么，请拿回您的戒指吧。”华生收到福尔摩斯的讯号，说。
　　老人连忙转过头，双手接过戒指：“谢谢您！”
　　他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退出了房间。
　　老人刚走出去福尔摩斯就回过头，进入了房间。
　　几乎是两秒钟不到，他身上的睡衣就换成了黑色的大衣。

　　然后，他焦急地出了门。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福尔摩斯只能依稀地看到那个老人的身影。
　　老人上了一辆马车，大声地说：“去艾尔顿大街四十二号！”接着，马车开走了。
　　福尔摩斯急忙也叫了一辆马车，指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对着车夫喊道：“追上前面那辆车！”
　　车夫控制着马车飞驰，即使是无风的一天也有无数的风从窗口扑进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走了有十分钟，路越走越远，人也渐渐稀少了，只能听见马蹄声。
　　福尔摩斯的车夫似乎把速度控制得很好，尽量让马的声音小一些。
　　福尔摩斯忽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味，有些发臭但并不明显。
　　“车夫，你有闻到一种气味吗？”福尔摩斯问。
　　“没有，先生。那或许是周围的农场传来的，先生。”车夫回答。
　　福尔摩斯循着车夫的声音看去，周围的灯光晃得车夫泛红的脸格外明显，还有那双拽着缰绳、饱经风霜的手也很是引人注目。
　　尤其是右手，他的食指指甲有些长……
　　“红脸，右手食指的长指甲？！”福尔摩斯突然想起来，他要抓的凶犯仿佛也是如此。
　　他回头透过玻璃向外看，车夫的马留下的蹄印。
　　三只脚的印记很重，另外的一只很轻。

　　不知何时，马停下了。
　　福尔摩斯转身看向车夫，发现车夫也回头看向他，脸上诡异地笑。
　　“先睡一会儿吧，福尔摩斯先生。”车夫说。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侵略了福尔摩斯的大脑。

　　福尔摩斯再醒来，已是下午了。
　　他在一个椅子上醒来，他坐起来，环顾周围。
　　那是一间实验室，四周放满了实验品。中间是一个大桌子，旁边放了不少椅子。
　　他所坐的地方就是这些椅子中的一个。

　　“怎么样，福尔摩斯先生，没想到吧？”车夫说。
　　“这是哪？”
　　“你知道的，不用我多说。”
　　“赛蒂亚学院。”
　　“是啊，”车夫走过来也坐在了椅子上，“赛蒂亚学院，与我一样，在多年前就被所有人抛弃了。”
　　福尔摩斯听言轻笑：“这就是你残忍杀害三个女人的理由？”
　　“她们活该！”车夫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人人都会死，况且她们这样的人就不配这么风光的活着！”
　　“你家庭幸福，父母健康，妻子还产下一个小女孩，你为什么还要如此丧心病狂？”
　　“别跟我提小女孩！小女孩以后能做什么？这世间的大事最终还不是男人来完成？”
　　“女人不生孩子，你们又是哪来的？”

　　车夫让他说得没话，只好岔开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杀死她……”
　　福尔摩斯打断：“只是为了钱？”
　　“是的。”
　　“不止。还有……爱？对孩子的爱？”
　　“果然是福尔摩斯，脑袋不是一般的聪明。”车夫说，“只做一个车夫，根本赚不到钱。”
　　“杀人也一样。”
　　“那你就错了，福尔摩斯先生。有一个人，在我杀了人之后就给我一些钱。我要死了，想给我的孩子们留些钱。”
　　“就为了钱？女人可不是赚钱的工具。”福尔摩斯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车夫连忙挽回：“等一下，福尔摩斯先生。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嗯？”
　　他从兜里拿出两个小瓶子，并把它们放在桌子上。那里面分别装着一模一样的药丸。
　　福尔摩斯回头，说：“你杀她们也是这样的吧，一个有毒一个没毒，然后让她们选一个吃了，你吃另一个，看谁运气好，毕竟你都是将死之人了。”
　　“反正我怎么做都不亏，我比她们活的还长久。看到这里了吗？”车夫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有个瘤子。”
　　接着，那车夫换了一个语气说：“福尔摩斯先生，我们也来玩一玩这个游戏吧。我还想见识一下福尔摩斯先生的真本事呢。”

　　福尔摩斯走过去拿起一个瓶子，举起来放到灯光下仔细观察。
　　“试试吧，没准你就对了呢？”车夫又在催促。
　　福尔摩斯打开瓶子，把药丸向自己嘴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