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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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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出去后,华生想追上他。可他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忍不住叫骂:“该死的腿!”
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只好无奈地看起报纸。
五分钟左右过去,华生已经心不在焉地看了五篇论文。
他正抬头发呆之时,敲门声忽然响起,还伴随着洪亮的声音:“是华生先生吗?这里有你的信。”
华生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位信差,他正用双手给华生递着一封信。
华生接过信,看了看。那封信很精致,上面没有署名,只写着:“致华生医生”。
信差看到华生没有回信,心里也明白了。
于是他说道:“如果没有回信的话,我就先走了,先生。”他转过身去,向楼下走去,步子稳重又缓慢。
昏暗的廊灯映照出了他壮硕的身躯。个子有些高。身上穿着黑色的西服,完全不像是送信人。
华生不禁疑惑:“我在这大伦敦城里,没有什么朋友。而且除了福尔摩斯外,也没有人能找到他的住处。怎么会有一封给自己的信?”
华生只能带着好奇心慢慢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
他最后还是没有抵过好奇心。
那是一张很精致的信纸,铜黄的颜色尽显富贵。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的朋友夏洛克·福尔摩斯在赛蒂亚学院遇到了危险。”
当华生快速阅读这一串英文、理解意思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把放在抽屉里的手枪都拿了出来。
他像曾经在阿富汗迎接战斗一样,用他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在身上最隐蔽的揣好手枪,奔跑着下楼,叫住一辆缓缓经过的马车。
“去赛蒂亚学院,快,马上!”华生对车夫喊,声音里带着一些颤抖。
马车风驰电掣,控制着缰绳,穿过吵闹的街道与拥挤的小巷,最后停在了一座破旧的院子前。
那个院子挺大,在其门口上写着已经脱漆的一串英文“赛蒂亚学院”。
这个学院一共分为两栋楼。距华生在报纸上了解,前面的楼是教学楼,后面是实验楼。
赛蒂亚学院是一座专门研究传染病的学院,在原来很出名,有学生宁愿放弃好的大学也要在这里学习。
大概是半年前,学院的校长在一次研究中出现失误,导致与他接触过的所有人或动物包括他本人,都被感染源染上黄热病,病死了。
在那时,所有报纸上都有赛蒂亚学院倒闭的新闻。直到,被一群大胆的人们经过几天几夜的消毒,才渐渐恢复平常。
于是,赛蒂亚学院就被人们遗忘在心底了。
华生见马车不走了,急忙把兜里的所有钱塞到车夫伸出的手中,边打开车门往外走边说:“不用找了。”
华生有些跛地走进院子。
他此刻只想看到福尔摩斯,看到他鲜活地站在自己身边,想再次听到他弹奏小提琴。
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
他也只好暂时放弃这些思考,匆忙跑进前面的一栋楼。
“福尔摩斯!”华生不停喊道,“你在哪里?福尔摩斯!”
没有回应。
他疯了般爬了五楼,也找了五个楼层中的每个房间,根本就没看到福尔摩斯和那个凶犯的痕迹。
华生准备到另一栋楼里寻找,他转过身,却瞟到了后面的实验楼、和他对着的窗口上有灯光。
他贴在玻璃上。
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瞪大了双眼。
是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华生大声地叫,希望他能转头看到他。
但福尔摩斯没有,可能是距离太远了吧。
他坐在一个化学实验室里的一个大桌子的一边,对面是一个模模糊糊看不太清的男人,正在和福尔摩斯说着什么。
“他是那个凶犯吗?”华生心里问道。
这时他又突然想起福尔摩斯曾对他说的:凶手是红脸、正当壮年、右手留有长指甲。
华生依着福尔摩斯的依据去观察。
“是的,他就是凶手!”华生心里想。
于是,他准备下楼去到他们的房间去帮福尔摩斯。但没想到,凶手此时却递给了福尔摩斯两个瓶子,而且福尔摩斯打开了一个就往嘴边送。
华生着急地不行了,心脏像要裂开一样。他害怕福尔摩斯就这样被毒死。
他只好拿出手枪,瞄准这个极恶不赦的凶犯。
“砰。”
子弹穿过两片满是污垢的玻璃,精准地飞进了凶犯的心脏处,他应声倒地。
福尔摩斯有些许惊惶,他扭头从子弹留下的窟窿看,但他只能看到在前楼的一个窟窿和已经消失的打枪人。
等到那一声痛苦的呻吟传来时,福尔摩斯才回过神。
他看见那个中枪的人倒在地上,面目狰狞,五官痛苦地扭成一团,想必他此时经历着巨大的痛。
血液从他的伤口处一股一股地流出来,流到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泊。
福尔摩斯拿起刚才他选的药丸,对他说:“我选得对不对?”
他没理福尔摩斯,只是在不停地喘息,以缓解他巨大的痛楚。
“说!我选的对不对?”福尔摩斯有些激动地问。
他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算了,”福尔摩斯看他如此痛苦,“那就告诉我,那个给你钱的人是谁?”
半晌,福尔摩斯见他还不说话,边踩住他的胳膊边说:“说!那个人是谁?!”
中枪人呻吟、喘气得更烈了,他只感觉福尔摩斯快把他的胳膊踩断了。
又过了一会儿,福尔摩斯踩得更使劲了。他终于忍不住了,便喊出来:“……莫里亚蒂!”
福尔摩斯听了这个名字,把脚从他的胳膊上挪开了。
“莫里亚蒂……莫里亚蒂……”福尔摩斯嘟囔着。直到雷斯垂德闯进实验室,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一具尸体躺在一大片血泊上,旁边站着不停嘟囔着的福尔摩斯。
待雷斯垂德和福尔摩斯看着一堆警员把放着凶手尸体的担架抬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们为什么要给我披毯子?”福尔摩斯对雷斯垂德说,“我不需要毯子。”
“那是给受了刺激的人准备的。”雷斯垂德说。
“可我并没有受刺激,我现在特别好。”
“好吧,但是有些记者可能要拍照印在报纸上。”
“所以,”福尔摩斯说,“那个开枪的人,你们有头绪了吗?”
雷斯垂德回答:“没有,但是我可以推测。死者是开枪人的仇家,不能不怀疑有人跟踪他,然后把他打死了。”
“我不敢苟同。”福尔摩斯说
“那,”雷斯垂德说,“你有什么想法?”
福尔摩斯微微挑眉,轻笑道:“像雷斯垂德探长这么有能力的人都没有头绪,我就更别提又什么觉悟了。”
“说真的,福尔摩斯……”
没等雷斯垂德说完,福尔摩斯就打断:“子弹精准命中凶手的心脏部位,说明开枪人可能服过军役,手一点都不抖。你们要找的是一个打枪技术很好的人。再加上他是我濒临死亡时才开枪,说明他的道德感很强。”
福尔摩斯边自然地向四周望边说:“你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在兵团服过役、上过战场打仗的……”
他忽然不说了。
因为他看到华生在远处望着他。
在兵团服过役、上过战场打仗,还是个军人,道德感也很强。
福尔摩斯有些发愣。
“怎么不说了,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唤回他的思绪。
“哦,”福尔摩斯说,“我先走了,刚刚那些就当是我说的胡话吧。”
“但是……”
“不用但是了。没看我身上还披着毯子吗?”
他说着就要走,雷斯垂德忙拽住他:“干嘛去?”
“嗯……我去讨论一下房租的问题。”
雷斯垂德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们明天再找你,你走吧。”
福尔摩斯向华生走去。
“刚刚多诺万警官向我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华生说,“两颗药丸,用杀人赚钱,真可怕,对吧。”
“好枪法。”福尔摩斯说。
“是的,一定很难,还隔着窗户。”
“你最好还是把手上的火药灼伤痕迹抹掉,他们应该不会判你的刑,可是还是避免不了要上法庭,”福尔摩斯小声说,“你刚刚杀了个人,对吧?”
华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是的……我真的杀了个人,对吧。但他也不是好司机,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对,对。他的确不算好人,”福尔摩斯边走边说,“这是什么破司机,瞧瞧他带我来时绕的路。”
华生听了这话,不禁笑起来:“这可是案发现场,可别逗我笑。”
“可是你是凶手啊,你杀了他。”
“小声点,这么多警察呢。”
他们慢慢往回走。
“所以,你当时真的打算把药丸吞下去吗?”华生问。
“不打算。”福尔摩斯果断回答。
“可是你的性格就是这样啊,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自己有多么聪明。”华生说。
“我是在拖延时间,因为我知道你会来。”
“你才不呢。”
他们乘坐马车回到家中,已经三点了。
在沙发上,福尔摩斯突然咯咯咯地笑。
“怎么了,福尔摩斯?”华生不解地问。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华生说,“莫里亚蒂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