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其实并不想圣母》林天

16、第十五章

　　【每一天、每一刻，都会有神陨落、世界崩毁】
　　—————————————————————————
　　和夏目聊了会天，虽然我和他对对方都很有好感，他是觉得我和他是同类人，所以比较亲切，而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但仍是免不了陌生所带来的拘谨和尴尬。好在，我提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让夏目也有了话题。大抵是他小时候看见鬼怪，却没有相信一类的不开心的事。而我也顺着他说，随便编排了自己两句，把自己传说的自闭归因为能见鬼之类的。似乎我的说法让夏目很能理解，随后他又问了些上次虚的问题。于是我便把自己这两天看的那本《近代史综观》拿出来，和他一起分享。把里面的名词，例如死神、静灵庭、魔界……等当做是传奇和神话来解释给他听。
　　许是我和他真的都不是一般人，普通的朋友之间的相处互动，我们全没有。但一本黑暗世界八卦大全，却是拉近了我和他的关系，看着夏目对着里面的内容，说着哪些妖魔鬼怪是他见过的，又一个劲的问我，那些妖怪真的是像书上这样有组织有纪律吗？那为什么他从小见到的那些妖怪都那么凶残？……等待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隐隐有些担忧的望着他，夏目和律不一样，律身边有青岚，夏目却……想着那个不靠谱的招财猫斑，我的头疼了起来。夏目身上的灵力，不，或者说是妖力更贴切点，十分庞大。并非是压迫人的强大，而是潜伏在体内的，让明眼人一看见就能够知晓的，那种有潜力的庞大。这样的他，如果任其自生自灭，凭借着他自身的潜质，自然会变得强大起来。可是在这群魔乱舞的世界里，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连我都可以被盗呢，更何况是他，一个无根无底、毫无背景却又拥有极大潜力的弱势少年。律就不同了，别看律自己的灵力不多，但青岚可不是一个容易小瞧的大妖。更何况，饭嶋伶（蜗牛）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在过世前可没少给这个继承了他血脉的孙子铺桥造路。明里暗里的保护加人情往来和各种预防阵法封印措施样样不落，律也就是看着惊险了点，估摸着那还是饭嶋伶想磨练磨练他这个孙子，实际上他一直都是生活在安全保护圈下的。这样想着，不免又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回，也不知当年的饭嶋伶得是多么的惊采绝艳，就看他一个已经去逝了十多年的人，可还是能把自己孙子未来二十多年会遇到的危险一一清除，光是这份眼光和心计，就让人不得不服啊。
　　正想得出神，远远就看见赛巴斯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小姐，外面有一个人要见您，他说是奉他家公子饭嶋律的命令，来传话的。”
　　夏目此时也把目光从书中收回来，赛巴斯看见夏目手中的书后，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黯红色。我看见了一惊，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既然是这样，你叫他进来见我吧。”
　　“需要我回避吗？”夏目并没有注意到赛巴斯的神情，他只是简单的问着我。
　　“不需要，本来我想把我在学校里认识的一个同学介绍给夏目认识，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来不了了。”我道。
　　“濑户上的什么学校？”夏目惊讶的问道，似乎我上学是一件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真不知道在夏目眼中我到底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冰帝的高中部，上周才入的学。”我回答道。
　　“这样啊，”夏目的口气中有着淡淡的失望，可是转瞬他就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冰帝呀，这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我好笑的问道，真不知道他了悟了什么。
　　“难怪你们都是小姐公子什么的，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古代一样，这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潮流吗？”夏目偏头问道。
　　我定定的望着夏目，那样清晰明透的目光，呵，如果不是眼前这少年，换了任何一个其他人，我都会认为这是话中有话吧。不过，夏目，你应该不是天然腹黑系的吧……“夏目，赛巴斯叫我小姐，是因为他是我的管家。我之前一直生活在英国，家里的礼仪课一直都是按照传统的英国贵族礼仪来学的，所以称呼上难免与日本有些不同。至于你所听到的‘公子’的说法嘛……”解释到这里，我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饭嶋家能够唤律作公子的，还真是有那么两个。“你见到了，就会明白了。”
　　在夏目一脸好奇和疑惑中，赛巴斯带着人来了。我放眼望去，来人一身黑色浴衣，尖嘴猴腮，脸色凄白，是个男性。这大概就是尾黑吧，我在心中暗自揣测着。可这时，夏目却是‘噗’的一声，一口茶喷了出来，惊愕的望着来人。
　　赛巴斯装作没有看见夏目的失礼模样，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把人带到我面前，道：“小姐，人带到了。”说完，便侧身立在一旁。
　　“小人尾黑，见过濑户大人。”尖细的声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在空气中响了起来。那人伶俐的跪倒在地上，磕头行礼，参拜道。
　　“濑户，这……这……？”夏目腾地站起了身，用手指着尾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可是看他那满脸惊骇的神情，就知道他准是看出尾黑的不对之处了。
　　我轻蹙了下眉头，原来夏目的妖力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只是一眼就看出尾黑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他能否……“夏目，怎么了？”我装作疑惑不解的偏袒问道。
　　夏目见我没有反应，猛地大跨步挡在了我身前，“濑户，不要相信他，他不是人，是妖怪！”夏目大声说道。
　　还没等我作何反应，尾黑先是被吓了一跳，他忙回道：“你看错了，小的不是妖怪，小的只是长得有点奇怪而已。”
　　“我不会看错的，你根本就不是人！”夏目坚定的说道，他直直的注视着我，仿佛是在想得到我的肯定般，又或者说他是在期待我相信他。
　　心蓦地一酸，喜欢夏目，就是因为他的孤独和寂寞。夏目是个好孩子，是个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的人，可他却一直寂寞，寂寞到和妖怪做朋友，把妖怪看做比人还亲的好朋友。“夏目，坐下来吧，我知道他不是人，他是律的妖仆。”我柔声说道。
　　“妖仆？”夏目轻声重复了一般，他有些怔然的望着我。
　　我浅浅一笑：“我不是说想要介绍一个同学给夏目吗？那位同学就是他的主人，”我用手一指尾黑，“叫饭嶋律，也是一个拥有灵力可以看见鬼怪的人。这位尾黑是被饭嶋律降服并收拢的属下，专门听候律的命令，并不是什么怀有恶意的妖怪。”
　　夏目听了我的话后，上下打量了尾黑一圈，自言自语道：“那不就是和外婆一样，打败了妖怪后再收为已用……”
　　尾黑这时听了我的话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原来这位小姐已经知道了小的的身份，那么小的就不用再遮掩了，要知道扮作人类也是很辛苦的。”他尖细着嗓音说道。
　　我呵呵笑了起来，夏目此时又恢复了平静，脸上虽是一片淡然，可口气中却有着轻微的埋怨：“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紧张了半天。”
　　我望着这样的夏目，夏目一直都是神色淡淡的，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可是，在我面前会紧张、会羞涩、会无措，会小小埋怨的夏目，是不是已经在心底认可我了？“因为没有想到夏目这么厉害，可以一眼看出尾黑不是人类啊。”我出声赞道。
　　“哪里厉害了，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人类吧。”夏目古井无波的说道，可如果表情具现化，他现在一定是满头黑线。
　　“怎么可能？小的的变身可是很完美的！”还没等我说什么，尾黑先不服气大叫起来。
　　“你这样尖嘴猴腮的，哪里像个人？说是像鸟还差不多！”夏目一针见血的道。
　　尾黑登时无语，立在原地。
　　我看他们两个口角正看得有趣，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咳，声音小到只有我能注意到。我面色一僵，这才记起赛巴斯一直都留在旁边，定是他已经看不过眼了。“尾黑，既然律派了你来，定是他有事要你说了。不知他让你传些什么话呢？”我忙收起了戏谑的笑容，温声问道。
　　“公子说今天实在是有事要办，没有办法抽出空来拜访，让小的来知会一声，希望小姐能见谅。”尾黑见我问他，忙又挺直了脊背，拱手垂目，很是遵守礼法的样子，回道。
　　“律的事情很麻烦吗？要不要紧？”我靠在椅背上，细思了下，无解问道。
　　回答完正事后，尾黑立刻放松下来，他抬头望着我，一脸肯定的道：“公子法力无边，自然不会有事。”看着他对律那莫名自信的神情，让我忍不住眼皮一跳，就律那个半吊子，连夏目都赶不上，还敢称法力无边？如果不是有青岚在，他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妖怪的肚子里了。
　　“既然是他有事，那么不来也便罢了，……”我本想说如果他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一声。可是话还未出口，就咽进了肚子里，他便是告诉了我又能怎样？如果真的有什么是连青岚也摆不平的事，怕是我也无能为力。“赛巴斯，送尾黑出去吧，顺便记得赏他两壶好酒。”我念头转过，另吩咐道。
　　赛巴斯答应着，送尾黑出去了。夏目这时看了看天色，忍不住也站起了身：“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夏目第一次来，不好留他用晚餐，这个时间确实也该回了，便轻点了下头。“夏目，等等，我这里有本书也许你会感兴趣，你就拿回去看吧，正好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了。”我趁着赛巴斯还没有回来，把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从书房里翻出来的《生物百科大全》，拿出来塞到夏目的手中。如果让赛巴斯知道我随意把书房中的书送人，那就惨了。可我能够帮到夏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之后，我亲自将夏目送到大门口，期间还是碰到了赛巴斯。赛巴斯看到夏目手中的书时，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但我只做没有看见，也没给赛巴斯开口的机会，直到夏目走出了庄园的大门，我这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