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边的山》锦一弦年

12、《海岸边的山》四、逃出街角巷-3

　　《海岸边的山》四、逃出街角巷-3

　　—3—

　　一栋金融银行大楼的内部，前台处似乎有什么动静。

　　姜山阁和陆清晏躲在后面，陆清晏将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抖落出来，眼神时不时看向前方的黑蓝色玻璃，通过反射确认是否安全。

　　“在保险大楼里得到的镇定针全打完了，枪也没子弹了。”陆清晏将没用的东西都扔开，“我们得去找点防身的东西。”

　　转身看向脸色苍白的姜山阁，他虽然没发抖了，但眼神还是有些飘忽。

　　“姜山阁！姜山阁！”陆清晏低声呼唤着姜山阁的名字，轻轻摇晃，“咱们得逃出这关，好吗？”

　　似乎是惊吓让姜山阁的脑子变得混乱不堪，一会儿是拉住了陆清晏，两人站在巷子中的画面碎片，一会儿又是陆清晏中枪的画面碎片，脑海中的画面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儿是夜晚，胃也奇异的绞痛起来，痛的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没事了，没事了——”陆清晏一把将姜山阁抱入怀中，“我知道，我知道你看到樊老死了，很害怕，是的，我也是，但那不是你的错，好吗！”

　　姜山阁的脑子沉重得无法思考。

　　“樊老是自己起身的，没有任何人去触碰他。”陆清晏说，“如果你没拽住我，整不好樊老和我都得死，樊老死了我也感觉很无措，但这不是你的错。”

　　姜山阁愣愣的点点头。

　　陆清晏松开怀抱，用手握住姜山阁的肩膀，“如果警察不能保护我们，我们就得自己出去，你明白吗？”

　　“我只是觉得……”姜山阁努力的挤出那两个字，“很乱。”

　　“很正常！我们在一场该死的虐杀游戏里！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推到极端！”陆清晏说，“上一秒觉得掌握了答案，哈哈大笑，下一秒就突然死去，这都不奇怪！我们所有的情绪、思路都被巨大的压力逼迫着重叠，随时都会超过负荷，瞬间崩溃！

　　或许你是因为觉得樊老很亲切，他死了无法接受，又或者觉得他是警察，潜意识认可了这是一种保护感，而这种屏障消失会导致难以接受的震撼，又或者是你拉住了我，樊老中枪，你莫名觉得自己该对樊老的死负责，等等等等，所有的情绪让你混乱不堪，这都很正常！”

　　姜山阁看向陆清晏，感觉他似乎说得对，又似乎说得不对，但思绪过于混乱，一时间竟然觉得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陆清晏看懂姜山阁的神色，索性说道，“就像我给你说的那样，这对很多事情都是万能处理法——想不明白的时侯，就别想了！”

　　“解决阴郁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想它！”——

　　想不明白的时侯，就别想了！——

　　异曲同工。

　　“现在的重点是，樊老死了，但这一关并没有结束！”陆清晏继续说道，“我原本认为，每一关都会死一个人，然后进入下一关。所以上一关逻辑题中，我把我的答案告诉了所有人，除了郑老板。我想他或许就是上一关死掉的人。但现在看来，死亡人数和关卡本身很可能并不同步。”

　　姜山阁恍恍惚惚的点头，“郑老板很可能还活着。”

　　“嗯？”陆清晏看向姜山阁。

　　“黑脸男。”姜山阁用力地闭上眼，像是在让自己清醒过来，“好几次……他帮过那个黑脸男人。有一次邵校长要揍他就被拦了。他们很可能已经结盟。”

　　“好，那就假设上一关全员活到这一关。”陆清晏说，“那这一关要怎么才能结束呢？我没有看到任何倒计时的东西，外面不断刷新野兽，武器稀少，安全屋早晚也会被躲完，难道只能耗死吗？”

　　“至少每间屋子都确实是有解法的，对吗？”——

　　“死亡人数和关卡本身很可能并不同步。”——

　　“那这一关要怎么才能结束呢？”——

　　这几句话回响在姜山阁耳边。

　　不，姜山阁突然意识到，他们一直在寻找每一关的规律，但不管是每一关对应一个人为核心作为设计，还是每一关对应每一个人的死亡，至今为止没有得到确切答案。那会不会这个规律并不是每一关的规律，而是作为总体存在？！

　　如果这样就说得通了。

　　单看这一关本身，如果得不到答案，那过往的关卡中，一定会有某一处拥有对应解法——

　　大脑似乎慢慢又空出一些空间，姜山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整理，回想所有关卡。

　　第一关，遇见蔚蓝色，联觉，庆裕高中，八个人的乐队，每个人所属一件乐器，无声演唱庆裕高中校歌，不断升高的温度，“947”，贺董事长死亡。

　　第二关，人类进化论，服装间，螺旋状，穿女装，中心是自由女神像，“Evolution”，为人者要学会尊重，邵校长死亡。

　　第三关，信任谜题，考试间，三分钟一个电话，逻辑题作为考卷，第一题：奥古斯大陆，第二题：谁是真凶？第三题，最近的路标。无人死亡。

　　上面的关键词中，一定会有什么，与本关相似。

　　不！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本关没有那可怖的广播播报！

　　“同一关？”姜山阁低声呢喃道。

　　“什么？”陆清晏问道。

　　没有明确的倒计时——

　　层出不穷的野兽——

　　安全屋、武器——

　　街道——

　　“那张图！”姜山阁忍不住喊出声，“那道带图的逻辑题！答案是多少？！”

　　陆清晏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第五大道和第四大街交叉处！”

　　姜山阁一愣，随即感叹，“额，你记性真好。”

　　陆清晏神色复杂，“有好有坏。”

　　姜山阁没时间琢磨这句话，陆清晏就一个起身去找纸笔了。

　　姜山阁反应过来，他这是要画地图。

　　“写这里吧。”姜山阁连忙拿出贺智诚的通缉令，翻到背面空白处。

　　好在前台有不少笔。陆清晏通过记忆力，迅速画出几条城市主干道，姜山阁确认南北方位，配合陆清晏补充地图，整个地图被快速划出，几乎不到一分钟，两人就确认了“出口”——

　　那是一所教堂。

　　“希望这就是答案。”陆清晏说，“这一趟，我们可什么武器都没了。”

　　姜山阁看向陆清晏一笑，“我相信我的推测。”

　　“那我也相信我的记忆力。”陆清晏笑着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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