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爱情》Moondrop

9、怅然

　　午饭吃完，楼季东坚持送芷汀回公司，芷汀只好随他了。

　　芷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觉得太安静了，简直安静到尴尬，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装着对车外的风景很有兴趣的样子。

　　楼季东看了一眼芷汀，开口说，“芷汀，如果不愿意和李建伟一起工作，你到YES资本来吧。我们那里正好需要一个作媒体关系的公关经理。”

　　芷汀毫不犹豫摇头说，“谢谢啦，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们两个人以前的那些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啦，我觉得还是不要一起工作的好，不然王总会误会。李建伟不是我的直接老板，我和他不会有直接工作上的联系，所以没关系。我本来也一直在考虑换一个环境，既然你们已经愿意给我这么好的离职条件，我会在找到满意工作的时候再走。”

　　楼季东的脸色阴沉下来，“什么叫什么事情也没有？难道我以前怎样对你，你一点都不记得？”

　　芷汀认真地看着楼季东说，“我当然记得，谢谢你以前对我那么好，我辜负了你。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也要结婚开始新的人生旅程，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说以前也没有意义。我要到公司了，你在这里放我下车吧，如果开到公司楼下，让同事撞到就不好了，大家都很八卦。谢谢午餐，我很喜欢。”

　　楼季东停车，看着芷汀打开车门，客气而疏远地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心中怅然若失，为什么她永远是这样干脆，而自己对她却总是放不下？

　　手机响了，楼季东拿起来一看，是李建伟，“是我，什么事情？”

　　李建伟的声音响起来，“不要说我婆婆妈妈或者有偏见什么的，你可是有婚约的人，那个姚芷汀没有勾引你吧？你可别上当。”

　　楼季东苦笑了一下，“她如果知道怎么勾引人就好了。她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永远不接受我的好意，不满意我对她的安排。我现在去YES了，有事情回头再说。”

　　芷汀下了车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难道因为知道楼季东是大老板，和他在一起很有压力，所以很紧张？芷汀觉得自己骨子里也蛮狗腿的，有点势利，顿时有点鄙视自己刚才莫名紧张的样子。

　　想到楼季东要结婚了，不由回忆起他当年说过的话来。那时，自己和海蓝正在热恋，他却突然从美国跑回来，说要带自己走，自己拒绝他后，他暴怒了，大发脾气之后，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让当时的自己觉得很没有营养的话，“芷汀，你对我实在是太差了。我一定会找一个什么都比你好的女孩，我要对她很好很好，我会让你觉得没有选择我是多么的错误。”可是，这样没有营养的话，林轩居然坚定不移地去实践了，林轩真的不是普通人啊。看来王双双就是那个什么都比自己好的女孩子了。芷汀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告诉自己说，现在确实很后悔没有选择当年的绩优股，否则现在也不会这么在公司受气了。林轩应该很快意吧，他们夫妻二人可以轻易决定姚芷汀的命运了。

　　芷汀叹着气，感慨自己命不好，可是也只能怪年轻时候的自己眼光不行啊。

　　回到公司后，Judy几乎是立即冲过来，拽着芷汀问，“刚才突然announce说整个市场部在半年内都不会有变化，organization chart 里你还是媒体关系经理。你是不是真的和李建伟有猫腻呀，刚到这个公司，下的命令出尔反尔，分明意乱情迷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芷汀看周围的人瞬间竖起了耳朵，这是多大的八卦呀。叹了一口气说，“真有奸情我还在这里打工吗？就是当他的二奶、三奶也比当打工人强吧？人家大老板有自己的打算，我反正也没有找到新的机会，那就挨着呗，自己辞职多傻。”芷汀下定决心，绝不向任何人提起楼季东和自己的关系，否则自己还不被王双双砍死。

　　Judy赞同地点头，“看来YES资本的楼季东才是公司的太上皇。你上午见到他了吧，他一直在李建伟办公室。这个世界真不公平，这么年轻，这么帅，这么有钱，还这么有权，妥妥的天选之人！我本来看到李建伟的时候就觉得上帝太偏心，这个楼季东一出现，才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是没有天理的。现在公司哈李建伟的小姑娘全部改哈楼季东啦，王双双成了全公司女人最大的敌人，也是最被羡慕嫉妒恨的女人了。”

　　芷汀看Judy说得眉飞色舞，也配合地点头，“是，没有天理。不过，你小心点，咱还要在人家手下讨生活呢，小心别让人听到你流口水的话。”

　　Judy几乎是立即反驳，“什么老婆呀，没有正式结婚好不好？没准你冲上去，也有机会呢。王双双那样的，和你的风格有点接近嘛。”

　　芷汀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一下，隔了一会儿说，“我和她风格接近？你眼瞎了？就算接近吧，真品已经在手中，我这个赝品算老几？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也就适合找个土老帽，这种大款我们就别做梦啦。”

　　Judy笑笑，“当然，气质是没得比。人家骨子里源自有钱人和上位者的骄傲自信，你是没有啦。不过，长头发，瓜子脸，还是差不多的呀。没准人家楼总看上的就是你这种风格的小家碧玉。”

　　芷汀板起脸说，“哎，玩笑开过了啊。和李建伟的谣言没有完，现在你生生又造出和楼总的谣言，别人还以为我是花痴呢，看到有钱人就往上冲。”说完，不再理会Judy，到自己座位上坐下。Judy看芷汀真的有点恼火了，自己觉得也有点过分，伸伸舌头说，“sorry啦，明天我请客，一茶一坐，你随便点。”

　　芷汀抬头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要带上小宋啊，这个孩子最近需要补充营养，正好有你这个冤大头。”

　　Judy比划了OK的姿势就回去自己的座位。

　　小宋却转头说，“老大，我来请客好了，我这段时间确实表现太差。我从现在开始，保证认真执行你的任何指令。”

　　芷汀挥手拍了小宋一下说，“Michael，你有的是机会请我吃饭道歉。这次是Judy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好了，别光说不练，昨天让你写的那篇稿子怎样了？”小宋哀嚎一声，转身和自己的电脑奋战去了。

　　芷汀坐在电脑前，眼前却不断想到和林轩有关的事情，一时之间，就有点怔忡。摇了一下头，觉得今天的起伏有点大，必须要和别人分享一下这种起伏落差的心情。打开MSN，小若果然在线，就跟她打了个招呼。

　　小若很快就回复过来，“芷汀，我刚才说的晚上八点，你没有问题吧？这次是一个海龟啦，比你大4岁，是李斌的大学同学，现在花旗工作。我保证这个人绝对不会批评你穿Burbury和Gucci就不会持家啦。”

　　芷汀回了一个笑脸，“好吧，晚上八点，不过别约在我公司楼下，让别人看到，我多没面子。去三里屯的乡谣酒吧。不过怎么见面呢？我们又相互不认识。”

　　小若回说，“我让你们互相交换电话号码，这样比较方便，可以吧?”

　　芷汀回了一个OK。

　　沉默半晌，终于给小若又发了一条消息，“我今天看到林轩了。”

　　小若立即回了一个大大的惊讶，“啊，真的吗？他变化大不大？结婚了吗？”

　　芷汀说，“嗯，除了模样变化不大，其他变化都巨大。他现在叫楼季东，马上要和我老板的老板结婚了。”

　　这几句话犹如重磅炸弹，小若接连扔过来几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卖膏的，他就是楼季东，那个超有钱，超神秘的YES资本老板？芷汀，赶快，今天别相亲了，去把他追回来啊，就是当不了大奶，二奶也可以呀，我终于也有一个有钱的朋友了。”

　　芷汀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小若又继续说，“我要作一个独家采访，关于楼季东，我还要披露他当年追你如痴如狂的事，肯定会让杂志大卖，我的升职加薪，我的普利策奖就有希望啦。”

　　芷汀觉得自己真是遇人不淑，怎么找这个女人来说心事啊，赶紧回道，“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想有生之年活着拿普利策奖，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人家改名字，这么低调，肯定有原因，如果让你曝光了，小心人家追杀你，到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小若扔了一个鄙视的神情，“芷汀，只要你出马，林轩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说别追杀我，他肯定对我的所作所为一个屁都不敢放。”

　　芷汀觉得自己有点牙痒痒的，“你怎么看话看一半。我刚才不是说他要结婚了吗？老婆是李建伟公司，也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王双双。人家一句话就捏死我，都不用楼季东出面。”

　　小若那边顿了几分钟，说，“芷汀，那你今天见到他，是为什么呀？难道不是他主动想要见你

　　芷汀回道，“他是大老板，到自己下属公司巡视，很正常啊。只是无意间发现我在这间公司，就请我吃了一顿午饭。”

　　小若的八卦本性显露无疑，“真的，还共进午餐？他请你吃什么好的了？超豪华吧？还有，他有没有对你，嗯，像以前那样的？”

　　芷汀觉得不能和小若老实交代关于林轩的态度，就回道，“人家很彬彬有礼的样子啊，领我去吃西餐，价钱应该不便宜啦，不过我宁愿吃火锅，真是太难吃了。他说他老婆很聪明漂亮能干，什么都比我好，他对自己老婆超级满意超级自豪。听他这么说，我就算想下手也不敢啦，这不是自讨没趣嘛？现在我还必须狗腿地为他们夫妻打工，保住饭碗是真理，不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小若很失望，“林轩这么喜新厌旧啊，看来我的眼光确实有问题，以前看错了李建伟，现在又看错林轩。算了，我们不说这些渣男啦，我还是继续安排你今天晚上见海龟吧。”

　　芷汀松了一口气，回了一个OK就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