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爱情》Moondrop

36、离职

　　第二天一大早，芷汀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芷汀开始以为是楼季东，拿过电话一看，却是ＢＮＣ的总机。芷汀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干咳两声才接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边是刘文蒙，“Ｇｒａｃｅ，是我啊。你现在好点了吗？没事了吧？昨天就想给你打电话，又担心打扰你休息。今天听Ｊｕｄｙ说你问题不大了，才赶紧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芷汀摸不清刘文蒙找自己做什么，淡淡地说，“谢谢关心，刘总。我现在还好。”

　　刘文蒙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Ｇｒａｃｅ，上次那个事情，王双双太过分了，完全没有ｌｅａｄｅｒｓｈｉｐ。我第一时间向李建伟和ＢＮＣ美国总部反应了这个问题，王双双今天已经引咎辞职了。”

　　芷汀呆了一下，昨天还听楼季东给李建伟电话说让王双双回去上班啊？今天怎么就引咎辞职了？

　　刘文蒙听芷汀没有反应，又接着说，“芷汀，你是我招进ＢＮＣ的，我一直很满意你的工作表现。我已经和人事部谈过了，上次说让你离职，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等你身体全好了，还回来上班。这边实在是离不开你啊，小宋几乎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我亲自动手。”

　　芷汀很意外结果还能这么翻转。不过芷汀这两天已经彻底下决心离开ＢＮＣ了，不仅是因为王双双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难堪，还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办法继续面对ｊｕｄｙ和小宋，也不愿意和李建伟继续共事，更重要的是，芷汀不要在楼季东的公司工作。不知道为什么，芷汀一想到在楼季东的羽翼下工作就不舒服，如果这样，自己在楼季东面前就完全没有任何遮挡了。想到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都会被楼季东的气息笼罩，芷汀就有窒息的感觉。芷汀并不想因为楼季东而丧失自我的独立。

　　芷汀深吸了一口气说，“刘总，谢谢你的好意。这两天我想了不少，在ＢＮＣ这几年，我几乎没有休过假，觉得太累，身体过度透支，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你还是让HR开掉我吧，我还能拿点赔偿，也可以放心地逍遥几个月。”

　　刘文蒙有点意外，还试图说服芷汀，“Ｇｒａｃｅ，我知道你这几年很辛苦，要不我给你一个月的大假，好好休息一下，末了还来上班？我去和李总谈谈，看看能否帮你争取一下，再涨点工资？”

　　芷汀没想到刘文蒙是真的想留自己，居然能给出这么好的条件，不过决心既下，芷汀就没有想过反悔，歉意地说，“刘总，你的好意心领了。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对公司是真的伤了心，打算回老家呆一段时间，再考虑以后怎么办。以后有机会的话，等你离开盛华，我还给你当手下。”

　　刘文蒙看芷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便再劝，叹气说，“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也就不再劝你了。你这两天有空的话，回来和小宋做一个详细交接，这年底的事情太多，小宋很多都不明白，我也不太清楚，都等你呢。”

　　芷汀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上午十点半，回答说，“那么我下午过来吧。”

　　刘文蒙说了一声“下午见”就挂了电话。

　　芷汀看时间不早，赶紧起床，自我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看来没什么问题了。进洗手间洗漱一番，喝了一包牛奶，芷汀就出了门，打算先去做个ＳＰＡ，再弄一下头发去公司，芷汀可不想这样蓬头垢面地让别人笑话。即使决定要走，也必须漂漂亮亮地离开。

　　下午将近３点，芷汀到了公司。当芷汀走进公司的时候，看到她的人都有点表情奇怪，似乎想和她打招呼，可是又有点迟疑的样子。芷汀估计王双双的免职通知还没有出来。芷汀不想和这些人敷衍，微微点头，直接向市场部所在的部分走过去。

　　Ｊｕｄｙ第一个看到芷汀，很兴奋地跳起来，大叫一声，“Ｇｒａｃｅ，回来啦？没事了吧？”

　　看Ｊｕｄｙ这么雀跃开心，芷汀也有点开心，笑着说，“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很好？”

　　Ｊｕｄｙ走近了看看芷汀，啧啧连声，“气色非常好，艳光四射。走桃花运了，是不是？”

　　芷汀没想到Jｕｄｙ这么大声叫出来，心虚尴尬了一下，看看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回了一句，“事业已经这么失意，还不让人情场得意一下？嫉妒了吧？”

　　Ｊｕｄｙ呵呵地笑了出来，点头低声说，“能不嫉妒吗？这样的极品也能让你撞上，真狗屎运。”

　　芷汀换了话题，“小宋在吧，老刘让我来和他交接一下，然后我到人事部办一下离职。晚上一起吃饭吗？我再叫上小宋和Ｊｅｓｓｉｃａ。我请客。”

　　Ｊｕｄｙ指了一下小宋座位的方向，“刚才还在，他已经要被老刘折腾死了。老刘今天把他叫进办公室Ｎ次了，估计刚才又给叫进去了。你直接找老刘吧。我给Ｊｅｓｓｉｃａ电话，还是我请客，给你饯行。”

　　芷汀没有再客气，点头说，“好，我先去找老刘了。”说完，向Ｊｕｄｙ摆了一下手，直接向刘文蒙的办公室走过去。

　　小宋果然在刘文蒙办公室，看到芷汀，小宋明显松了一口气，刘文蒙本来正气急败坏，看到芷汀也不便继续发火骂人，向芷汀点了一下头说，“芷汀，你先和小宋一起处理这个媒体答谢会的问题，我们等会儿再谈。”

　　芷汀点头，和小宋出了总监办公室，回到两人的座位上。

　　芷汀在小宋身边坐下，正要开始问询目前的进展，小宋却低低问了一句，“你和楼季东是真的吗？”

　　芷汀看小宋脸色苍白，心中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芷汀大约知道小宋对自己是有点意思的，不过，小宋比自己小不少，经过和海蓝的事情后，芷汀发誓不找比自己年龄小的人，所以一直装傻，假装不知道。现在看小宋一副受伤的表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们认识很多年，难得现在他还喜欢我，算是真的吧。”

　　小宋的脸有点发红，似乎是愤怒，又似乎是赌气，“你就那么看得上他的钱？难道说，你真的可以为了钱和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

　　芷汀的心事被说中，心头被撕开了一道缝，鲜血淋漓，恼羞成怒，顿时就侉下脸来，“谁让你来问我这些私人问题？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他？你到底要不要交接工作，不要的话，我就直接去人事部办手续了。”

　　小宋话出口之后就后悔了，看芷汀脸色因为愤怒而发红，赶紧说，“老大，你别生气。我，我，我实在是，……”

　　芷汀看小宋就要脱口而出那几个字，估计话出口后两个人就和自己与洛天一样，朋友都没得做，又担心真闹起来，让李建伟和楼季东知道的话，小宋估计就得离开公司，自己还得花不少唇舌向楼季东那个醋坛子解释，赶紧接口说，“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还是赶紧交接工作，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小宋瞪了芷汀半晌，终于还是低下头，打开电脑，和芷汀细细说起来。

　　芷汀在公司的事情很顺利，和小宋说完媒体答谢会的事后，又和刘文蒙讨论了一下其他工作需要的交接时间，定下来芷汀再来公司一个礼拜，帮助小宋把年底的事情处理完毕。

　　等到人事部那里的时候，人事部的人和李建伟通了电话后，很爽快地同意办离职，并且按照相关劳动法的规定给芷汀赔偿。

　　芷汀忙完这一切，差不多已经是晚上７点，Ｊｕｄｙ的短信来了好几个，才赶紧给Ｊｕｄｙ回了电话，约好几个人在公司前台碰面，出发去吃火锅。

　　等芷汀到前台的时候，Jｕｄｙ和小宋都到了，Ｊｅｓｓｉｃａ却说晚上有约，已经先走了。芷汀大致猜到Jessica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走得过近，也并不放在心上。三个人兴兴头头打算出发，冷不防李建伟也和一个高个的女孩子出来，看见兴高采烈的三人，李建伟哼了一声说，“姚芷汀，看起来不错嘛。”

　　芷汀没有料到李建伟是这样一副阴阳怪气的神态，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建伟突然更加讨厌自己了，估计多半还是因为楼季东。芷汀看Ｊｕｄｙ和小宋在边上，不想和李建伟硬顶，否则他迁怒这两位就不好了，嗯了一声说，“谢谢李总的关心，我没事了。上次多谢李总还专门到医院看我。”

　　李建伟本来以为芷汀有了楼季东撑腰，肯定要和自己硬碰硬顶嘴，就像多年前在校园吵架一样。看芷汀忍气吞声的样子，也觉得无趣，想想自己一个总裁和下属在前台闹也没意思，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倒是Jｕｄｙ八卦了一句，“咦，那个女孩好眼熟，是什么模特大赛的冠军吧。”

　　芷汀完全没有兴趣，拽着Jｕｄｙ，叫上小宋就奔火锅店而去。

　　Ｊｕｄｙ和小宋虽然都是北方人，不过在这个人口流动频繁的年代，全国人民的口味也空前统一起来，四川菜流行于全国以至于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火锅也不再是重庆的特色了，所以三个人吃着辣辣的火锅，不但芷汀很开心，Ｊｕｄｙ和小宋吃得也还不错。

　　整个过程中，小宋一直很沉默，不时抬头看看芷汀，又黯然低头，埋头痛吃。芷汀不好说什么，只和Ｊｕｄｙ瞎侃。

　　Ｊｕｄｙ是三个人中最兴奋的一个，不断追问芷汀是怎么认识楼季东的，两个人是不是在大学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楼季东这两天怎么照顾芷汀，甚至偷偷摸摸追问两个人做到哪一步了。

　　芷汀又羞又臊，赶紧打断Judy，“Ｊｕｄｙ，我们什么都没有。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他现在也没有和王双双彻底分手吧，我自己也有点想不好。算了，别谈他了，我都被解雇了，谈点让人开心的事情啊。最近公司有什么八卦？”

　　Ｊｕｄｙ撇嘴说，“还能有什么八卦比你这个更大？我守着这么一个头条，愣是不能发布，我都快憋不住了。芷汀，你赶紧搞定他，他如果不愿意和王双双分手，不想和你结婚，你就霸王硬上弓，等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是怀上一个孩子，他肯定立马妥协。”

　　芷汀脸立即红了，伸手重重拍了Ｊｕｄｙ一下，“胡说什么呢，再说我立马走人。”

　　Ｊｕｄｙ看芷汀真的有点生气，赶紧转移话题，“Ｍｉｃｈａｅｌ，好好干，争取趁着芷汀走，你自己上个台阶。”

　　小宋愣了一下，看着芷汀说，“你不打算工作了？”

　　芷汀摇头说，“谁说的，我只是不在BNC工作而已。我当然还要上班，不然谁给我还房贷。说正事，你们两个如果碰上什么猎头有机会的话，给我推荐一下。”

　　Ｊｕｄｙ听芷汀这么说，正想开口，芷汀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即使我跟他好了，我也要工作，不然我大学白上了，我老妈不会饶我的。我就没有当阔太太的命，让我闲着整天插花逛街，我非疯了不可。”

　　小宋猛地冒出来一句，“老大，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你有新机会千万叫上我。”

　　芷汀有微微的感动，虽然觉得这样不妥，还是淡淡点头说，“这个也不是我说了算，还得看人家的ｈｅａｄｃｏｕｎｔ。ＢＮＣ不错的，你先做着，有机会我会找你。”

　　三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起公司以及同事们，芷汀觉得有些伤感，“我刚才在人事部那里算了一下，我到ＢＮＣ工作马上就6年了，时间过得好快，我还清楚记得在ＢＮＣ第一天on board的样子。我之前在报社工作，ＢＮＣ是我的第一份，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份外企工作，我当时真的好担心做不好，害怕过不了试用期，天天加班，把自己愣是弄成了一个女强人。”

　　Ｊｕｄｙ点头说，“是，我就比你早一周进公司，我还记得你ｏｎ　ｂｏａｒｄ那天，傻呼呼的一个小妞，在文盲办公室说了半天，我们在外边都分外开心，总算有人来帮我们分担文盲的办公室教育训话轰炸了。男士们更开心坏了，说总算有美女来了。”

　　芷汀想起那天的情形，也笑着说，“我还记得你的样子呢，傻傻地坐在文盲办公室正对的位子上，穿粉红色的格子外套，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什么都不干，就知道盯着我发呆。我当时还想，这公司的人怎么看着都挺傻的，坐在这里的小妞是最傻的那一个。哈哈。”

　　Ｊｕｄｙ回想以前的样子，“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差不多的时间进公司，看着ＢＮＣ在中国慢慢大起来，人也越来越多。我们现在也算老员工了。对了，你记不记得，那天中午，文盲为了迎接你，全部门都在凯悦吃饭，那几个男生，听你说自己男朋友怎样怎样的时候，脸都绿了，哈哈。”

　　芷汀点头说，“我当时还真不是故意说的。他们说到杭州旅游的事情，正好我和海蓝去过，就顺便提了几句。”

　　Ｊｕｄｙ笑着继续回忆，“不过，等你说男朋友刚到美国读书，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时候，大家又开心了。谁能想到你是那么死心眼的人啊，有段时间，公司不少男同事都对你有意思，你傻了吧唧地一心一意等海蓝，连别人送的花也不收，弄得好多人很尴尬的。我当时觉得你真是傻。还记得吗？有个叫Ｓｔｅｖｅｎ的ＩＴ经理，青年才俊，被你拒绝气着了，一气之下离开了ＢＮＣ。当时的ＧＭ是Ｄａｖｉｄ吧，据说怎么也留不住Ｓｔｅｖｅｎ。”

　　芷汀回想了一下，“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后来好像混得还不错。离开BNC之后创业办网站，估计现在身家也不少了。他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我，一直留在BNC，哪里有今天？他还根本不领情。记得吗？他请我们参加他的婚礼，话里话外拼命炫耀他有多得意多幸福，一副完美避过我这个瘟神的小人样。”

　　Ｊｕｄｙ呵呵笑着说，“当然记得，当时我就恨不得给他一耳光，不就是找了一个正部级干部的女儿吗？又黑又矮又凶，也不知道他在床上会不会作呕。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海蓝出场简直太帅了，秒杀Ｓｔｅｖｅｎ，那次婚礼估计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

　　芷汀回想那天海蓝出现的情形，忍不住也微笑起来，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小宋正听到关键处，看芷汀不接口，而Ｊｕｄｙ兀自一副花痴回忆的样子，催着Ｊｕｄｙ说，“海蓝怎么出现的？看你花痴的样子，不是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吧？”

　　Ｊｕｄｙ说到精彩的地方，双手也忍不住挥舞起来，“从天而降，这个词非常准确。当时婚礼仪式结束了，大家正在交杯换盏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芷汀，姚芷汀”，所有人都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高大帅气还特别阳光的男生，穿着雪白的衬衣，背着双肩包，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微笑。我当时被那笑容苏得不行，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啊，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你老大。你猜猜你老大当时的反应是什么？”

　　小宋看了一眼也沉浸在回忆中的芷汀，迟疑地说，“总不会扑上去Ｋｉｓｓ吧？”

　　Ｊｕｄｙ像一个说书人一般，把手上的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你不愧是芷汀带的人，正是如此啊！在人家婚礼上深情Kiss，是不是够变态？”

　　小宋不敢置信地看着芷汀，“我瞎说的，不会吧？老大不是挺含蓄的吗？”

　　Ｊｕｄｙ不顾芷汀阻止的手势，继续往下说，“你老大含蓄，那是对我们啊。我开始不明白，后来想通了，平时压抑久了的人，只会更变态。芷汀平时给人的感觉很高冷禁欲吧？对谁都淡淡的，拒绝起人来手起刀落，冷酷无情，我听到不少男生在背后说芷汀肯定性冷淡，还说美女都有问题。可是，芷汀在面对海蓝的时候，那一个热情。在看到海蓝瞬间，芷汀一声惊叫就冲了上去，搂着海蓝就是一个法式深吻，那个舌吻至少3分钟哦。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全场都沸腾了，大家拼命鼓掌，比看新娘新郎蜻蜓点水的接吻激动多了。这种现场秀太少见，关键还都是帅哥靓妹，天雷勾动地火一般，能不激动吗？我对那一幕终身难忘。新郎新娘脸都气黑了，这还真不给新人半点活路啊。”

　　芷汀想起那时的情景就脸红，当时真是情不自禁，什么人群，婚礼，羞涩，统统都忘记了，眼里只有海蓝，只有海蓝一个人穿着雪白衬衣微笑站在那里，如同两人多年前的初见一般。

　　小宋一脸神往，遗憾地说，“我进公司晚了，居然错过了这个。老大，你太让人意外了。不过为什么这么激动啊？想故意搅合人家的婚礼？”

　　Ｊｕｄｙ看小宋发傻，继续手舞足蹈八卦着，“那一幕太经典了，简直可以进入历年ＢＮＣ中国八卦排行ｔｏｐ　10　。事后我们才知道，海蓝拿到美国学位后，第一时间想给芷汀惊喜，并没有告诉芷汀回国具体时间，到达机场后才给芷汀电话，所以知道芷汀在这里，提着行李就赶过来了。芷汀和海蓝分开整整三年，当时那么激动还是情有可原的。”

　　小宋看着脸泛红潮的芷汀，突然叹气说，“老大，你爱死海蓝了吧？”

　　芷汀被突然惊醒了，呆呆地看着桌面不说话。

　　Ｊｕｄｙ叹了一口气，对小宋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小宋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给芷汀倒了一杯啤酒说，“Ｊｕｄｙ，那个时候你有男朋友了吗？”

　　Ｊｕｄｙ知道小宋想转移话题，也聪明地接口谈起了自己猛追自己帅老公成功的经历。芷汀知道两个人都是好意，也赶紧喝了一口，甩掉脑海中的海蓝，和两位继续瞎侃。

　　不知不觉间，三个人发现周围已经空空如也，偌大的饭店，就剩下他们３个人，几个服务员在旁边打着呵欠，不耐地看着他们３个。Ｊｕｄｙ看了一下时间，“Ｍｙ　Ｇｏｄ，将近１１点了，咱们买单吧，否则这些服务员都要把我们吃了。”

　　芷汀坚持买了单。由于喝了酒，Ｊｕｄｙ和小宋都不打算开车，各自打车回家。

　　芷汀坐上出租车，听到手机响起来，接过来一听，却是楼季东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芷汀歉意地说，“今天到公司做交接了，和两个好朋友吃顿饭，聊天太高兴，就忘记时间了。”

　　楼季东似乎非常生气，“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芷汀拿起电话看一眼，真的有很多未接电话，解释说，“火锅店太吵了，我们说话声音也大，手机放包里了，没有听到。我……”

　　楼季东根本听不进芷汀的解释，粗暴地打断她，“你是不是又和你那个Ｍｉｃｈａｅｌ在一起？他就这么让你流连忘返？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芷汀不禁气结，这个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发火？难道自己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和朋友吃一顿饭又怎么了？自己又不是单独和小宋吃饭，就算单独吃饭，问心无愧，又惹到他哪里了？

　　楼季东听芷汀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说中心虚，更是火大，“你们在一起干什么？吃饭要这么久？李建伟说你们嘻嘻哈哈的，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不自重？”

　　芷汀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说不自重，又羞又恼，冷哼了一声说，“我和他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情？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我吗？”

　　楼季东没有想到芷汀居然承认了，想到自己这一整天，为了和芷汀在一起，不惜伤害王双双，坚决要分手；不惜和家人闹翻，甚至和李建伟也吵翻了，众叛亲离，满心疲惫地想在芷汀这里找点安慰，却仍然得不到芷汀的丝毫回应，仍然我行我素地约会其他男孩子，气血上涌，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容易挤出一句，“好，好，好，姚芷汀，你实在太过分了！”

　　哗啦一声后，电话就断了。芷汀想，楼季东把电话摔了吧。

　　关上电话，芷汀突然想起了以前和海蓝重逢的一幕，觉得自己现在和楼季东在一起，真是委屈了自己，不知不觉中，眼泪直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