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爱情》Moondrop

37、别扭

　　芷汀在小区门口下了出租车，寒风吹来，脸上一阵阵的疼，说不定眼泪都已经结冰了。芷汀一边想着，一边快步向家所在的楼走去。

　　回到冰冷的家，如芷汀所想，楼季东果然没有回来。芷汀自嘲地想，刚才自己还说楼季东有什么资格责备自己，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楼季东回家呢？不过是两个陌路人，偶然走到一起，又匆匆分开，不会再有交集了。

　　芷汀走进卫生间，那里有证明楼季东曾经在这个房间住过的唯一痕迹，他用过的毛巾和牙刷还在那里。芷汀第一反应想把这些都扔进垃圾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们放回了原位。芷汀在一瞬间突然想到，如果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误会，楼季东就放弃自己，那么只能证明这么多年所谓的爱就是狗屁；而如果自己主动轻易放弃，那么自己这么长时间做出的心理建设太没有意义，既然决定要接受他，那么自己就应该包容他，原谅他。正如以前，自己不知道原谅包容了海蓝多少次，难道因为自己不够爱楼季东，所以就一点也不能原谅包容吗？这对楼季东不公平。

　　芷汀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一直都睡不安稳，耳朵一直听着大门口的风吹草动，隐隐有点盼望那个钥匙转动的声音，却最终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芷汀都忙于和Michael工作交接。每每晚上下班回到家中，看到冷冷的房间，几次下决心要扔掉楼季东用过的牙刷和毛巾，又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冲动仓促，终于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楼季东这几天如同人间蒸发，别说人出现，连电话也不曾有过一次。在办公室，王双双也不再出现，关于她的传言倒是沸沸扬扬，说她出国度假的有，说她埋头忘情于盛华工作的有，当然也有传说她最终被楼季东抛弃，所以被迫离开BNC。

　　大家都倾向于认定最后的谣言是真实的，这也可见王双双在公司的人缘并不好，对她的落魄，大家都喜闻乐见。世界就是这样，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Judy是全公司八卦的集散地，也是芷汀的信息主要来源。芷汀甚至有点怀疑，王双双被抛弃的流言是不是Judy爆出来的。不过芷汀也无意追究，事实如何，和自己都关系不大。

　　文盲觉得自己能够重握大权，芷汀的牺牲功不可没，所以仍然卖力游说芷汀留下来，但是见芷汀去意坚决，文盲也没辙，帮忙联系了自己圈子中的朋友，说要给芷汀介绍工作。芷汀才觉得自己以前有点错看了文盲，这个人，说到底，也不是一个坏人。

　　交接的最后一天很快来到，文盲招呼全部门的人，打算给芷汀一个比较隆重的farewell party。文盲让芷汀订地方，而且多次声明不要计较价格，只要芷汀喜欢就好。芷汀和Judy商量了一下，倒是想起前几天看一部电影中的一个餐厅场景，据说在一个叫“茉莉”的地方，想来环境不错，于是和文盲说了以后，全部门十来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向茉莉杀去。

　　因为是告别宴，会闹得比较厉害，看大厅中静谧的样子，大家最终决定在包间比较合适。

　　刚坐下吃了没有多久，就有同事进进出出，说刚看到了影视明星某某，某某某什么的。大家随意聊起来，说这个地方在娱乐圈还算有名，不少明星都爱来这里，一时，海阔天空地就着娱乐圈八卦就瞎侃了去。

　　芷汀在BNC工作6年，对这家公司感情很深，刚开始想到是和这些并肩战斗多年的朋友的最后一餐饭，心中不免戚戚，还有点伤感的意思。现在听大家聊明星，女人八卦本能立即启动，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八卦行列。

　　负责公司内部沟通的David一贯是正经八百的人物，向来不会加入芷汀和Grace这些八卦女人的热衷话题，这次不知道是酒喝多了一点，还是觉得自己这个一手掌握的劲爆八卦不爆就太可惜，趁大家说话间隙，神秘兮兮地看着大家说，“你们知道王双双为什么会被楼季东给甩了吗？”

　　芷汀的心猛的抽了一下，看了一眼Judy，Judy也是很吃惊的样子，看向芷汀，缓缓地微微摇了一下头。

　　其他人的百倍热情顿时被调动起来，甚至连素日老成的文盲也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到芷汀猛然通红的脸，倒是Michael看了一眼芷汀。

　　David很满意大家的反应，反倒把话题扯远了，“你们平时看中央2套经济频道的节目吗？”

　　Judy拍了David一下，吼道，“别装了，有什么赶紧说，兜什么圈子，小心刘总给你穿小鞋。”

　　David夸张地叫了一声，委屈地说，“我没有绕圈子，说的就是楼季东嘛。之所以说央视频道，是问你们是否知道《对话》的那个美女知性主持人，沈丹丹？”

　　Judy下意识看了一下芷汀，接口说，“当然知道了，难得在主持人中有这样知性美貌兼顾的，还是哈佛毕业的硕士。她的绯闻很多，据说喜欢她的人都是行业精英，她还公开说过要嫁有钱人。难道她和楼季东有一腿？不会吧，楼季东真的会看上这种只爱钱的女人？”

　　David对Judy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八卦天后，判断准确。正是她，据说最近和楼季东打得火热。”

　　Judy看芷汀一眼，代她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David说，“我有朋友在YES资本工作，最近这一周，沈丹丹几乎天天都到楼季东办公室报到，号称采访。可是他们YES的人都知道，楼季东特别低调，从来不接受采访，这次居然给沈丹丹这个面子，很不简单。而且，什么采访有必要天天见？录节目去电视台就可以，又不是报纸杂志要写文章。最重要的是，沈丹丹自己透露，楼季东已经和王双双分手了，按她那个意思，楼季东就是为了她才和王双双分手。”

　　芷汀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个八卦的主角不是自己。然而，要说完全不难受，自己也知道是自欺欺人。自己到底算什么？楼季东前几天还情深意重的样子，转头就闹出这样的绯闻，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给脸不要脸？还是警告自己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Judy显然也颇为震惊，半晌才挣扎着说，“这个沈丹丹的绯闻多了去了，没准是她自己炒作，或者故意放出风来，不怕到时候楼季东不认。就算最后楼季东不承认，她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吸引更多眼球。”

　　David摇头说，“那倒未必。据可靠消息，王双双确实和楼季东分手了，而且是楼季东提出的，王双双好几次到YES见楼季东，楼季东都避而不见。楼季东还让秘书给自己搬家到了酒店，根本不给王双双见面机会。男人狠心起来，就是这么决绝。你看，时间这么凑巧，那边王双双刚分手，这边沈丹丹就有绯闻，无缝衔接。楼季东也确实给沈丹丹破了例。综上所述，奸情的可能性和谣言的真实性几乎百分之百，就等楼季东自己官宣了。”

　　Judy不再说话，看着芷汀，满是询问，芷汀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低下头继续吃菜。

　　其它同事纷纷表示同意David的推断，在场的几个男人就不免感慨，说楼季东艳福不浅，不过也酸酸地说起，如果楼季东真的要沈丹丹这样的女人，头上肯定绿得郁郁葱葱。

　　大家聊一阵，话题又回到芷汀身上，纷纷问芷汀有什么打算？芷汀心绪烦乱，满脑子都是楼季东和沈丹丹的样子，根本不想回答任何问题。芷汀站起来说要去洗手间，匆匆出了包间。

　　芷汀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发呆，Judy走了进来，安慰地拍拍芷汀说，“你和楼季东是不是有点问题？楼季东有没有和你提过沈丹丹？”

　　芷汀摇头说，“我上周和他在电话中大吵一架，已经一个礼拜没有看到他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既然连王双双都可以抛弃，我又算什么？”

　　Judy也不知道说什么，叹气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挺好的，所以你坚持辞职也没劝你，反正你等着当阔太太就可以了。那现在这种情况，你干嘛还坚持辞职？至少找到新工作再说吧，你毕竟还要还房贷，家里也帮不上忙，压力不算小。你如果不好意思，我去和老刘说，他一定很高兴你留下来。”

　　芷汀摆摆手，“Judy，多谢，但是没必要。不管我和他是否在一起，我都要辞职。在一起，我不希望别人说我是靠他在挣钱，我喜欢独立；不在一起，我更要走，我受不了拿他的工资，即使这是我劳动所得。我不是王双双，我不愿意为他打工。”

　　Judy看芷汀坚定的神情，明白芷汀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也不再劝她，只是说，“好在你们根本没有开始，投入的感情也不多，不会再像上次和海蓝分手一样伤筋动骨吧？放心，不管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你上次失恋一样。”

　　芷汀心中感激，说话间也有点哽咽，勉强笑着说，“放心，我没什么。只不过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甩，还有点不适应。”

　　虽然笑着说话，却不知道是被Judy感动，抑或是难掩伤心失望，芷汀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Judy无言，只能安慰地拍拍芷汀。等芷汀稍微平息下来，才劝她赶紧回包间，毕竟今天芷汀是主角。

　　刚回到包间，就看见David兴奋难抑，手舞足蹈地说，“Judy，Grace，你们刚才有看到吧？我的消息多么准确，你居然还质疑我，现在真香了吧？告诉你，我不说八卦则已，一旦说了，那就不再是八卦了，那是事实！”

　　Judy有点莫名其妙，“看到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还是Michael解了围，“刚才David出去洗手间，看到楼季东了，和沈丹丹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在吃饭。我们刚都出去偷偷看过了，还以为你们也看到了。”

　　Judy愣了一下，拽着芷汀就到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楼季东，他对面的一个美女言笑晏晏，不是沈丹丹还是谁？

　　Judy看着有点傻掉的芷汀，捅她一下说，“去打个招呼？”

　　芷汀看了那两个人一会儿，抓着Judy回头就走，“他们挺相配的。我和他差距太远，就算今天不是沈丹丹，以后也会有这样出色的女生。我现在觉得很幸运，及时止损，投入还不多，还能从坑里爬出来。你应该为我高兴。”

　　楼季东和沈丹丹瞎聊着，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转念一想，估计都是在看沈丹丹。然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终于回头，却看到转身决然离去的芷汀，下意识就想追上去，抓着她的手说自己这几天有多想她，几百次看电话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芷汀决绝的背影，让他终于没有站起来，楼季东真的害怕，如果这样的情形下，芷汀还拒绝自己，自己是否会再次发疯。现在，假装不知道她的离去，至少还心存侥幸，她并不是真的要弃自己而去。

　　沈丹丹老早就看到了芷汀和Judy，看楼季东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问，“你认识她们？她们看了我们好一会儿。”

　　楼季东咳嗽一声，缓缓摇了一下头说，“没看清，不知道。”

　　沈丹丹的兴致却高昂起来，“刚才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好脸熟，我一直在想是谁呢。本来以为你认识她，联想到你是P大毕业，就想起来她是谁了。她名字应该是姚芷汀吧。这个世界好小，没想到我还有见到她本人的时候，我以前特别嫉妒她，虽然我不认识她。”

　　楼季东一下来了兴趣，却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会这样？你不认识她，却可以叫出她的名字？你确定没看错？”

　　沈丹丹微笑着说，“trust me，我是做媒体的，非常擅长记住人脸。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曾经受国内电视台邀请，做了几期关于中国海外留学生的访谈节目，和一些优秀的留学生交流。我的第一站是Yale法学院，你知道，美国最好的法学院，只有最优秀的学生会被录取。我本来打算采访几个念PHD或者LLM的学生，却没有想到到那里后他们给我推荐了一位在那里读JD的中国留学生。我非常意外，因为读Yale的JD，LSAT的成绩要求很高。我因此认识了海蓝，那个念JD的中国帅哥。”

　　楼季东意识到沈丹丹并没有认错人，不再插话，只是鼓励地看着沈丹丹说下去。

　　沈丹丹显然有讲述的欲望，继续说，“海蓝给我的印象非常深，不仅仅因为他是Yale的JD candidate。他本人也非常帅，但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对我采访的一些回答。这种节目中，我总是会问受访人许多常规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来美国留学，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什么的。几乎绝大部分的人都说是实现个人理想或者被美国梦所吸引，而且都愿意至少留在美国工作三五年，毕竟，国外的工作经历使他们回国以后会更有竞争力。然而，海蓝很不同。他所有的回答都和女朋友有关。他说他的女朋友希望他出国，他就出来了。然后他决定毕业后立即回国工作，因为他很想念女朋友。我当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节目会在中国卫视播出，运气好的话，完全可以借此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他这样三句不离女朋友，对他的前途并不是很有利，毕竟，中国人的观念和国外很不同。他真的爱死了那个女孩，所以我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这么优秀的男生这样不管不顾，付出一切。节目结束后，我特地问起她女朋友的状况。他立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他女朋友照片。照片都是他拍的，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他的女朋友就是刚才往这里看的女孩，姚芷汀。她今天看上去和照片上有些不同，似乎有点憔悴，看起来更瘦，不过，我非常信任自己的眼睛，肯定不会错的。”

　　楼季东沉默了一会儿，说，“很美的故事，不知道故事的结尾如何，王子和公主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沈丹丹摇头笑着说，“楼总，看不出你还这么幽默，居然会讲冷笑话。王子和公主只存在于童话中，即使在童话中，王子和公主也未必幸福，因为童话没有讲他们结婚以后的故事啊。现实很残酷，王子和公主可以在一起，可是王子和灰姑娘不可能真的在一起。海蓝是真正的王子，然而姚芷汀却不是公主。我回国后，遇到海蓝很多次，才知道他不但个人出色，家庭却更出色，他的父亲就是***，全中国的上市公司都在他一念之间上下。我以前曾经想过，海蓝虽然优秀，然而凭什么Yale就会录取他，毕竟中国这么大，优秀人才这么多。在知道他父亲是谁以后，我明白了。楼总，你在美国呆过，了解美国这些所谓的名牌大学极其重视家庭出身，对吧？所以，我现在还是更佩服楼总，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拿到斯坦福的全奖。”

　　楼季东点头，没有理会沈丹丹突然转换话题，而是继续刚才的谈话，“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手的吗？”

　　沈丹丹很诧异地看着楼季东，想了一会儿，说，“没想到楼总这么八卦。我这两年遇到海蓝的时候，看他身边每次都陪伴着不同的女伴，然而没有一次是姚芷汀，我情商不低的，当然不好意思去当面追问，这毕竟是很私人的问题。何况，现在的海蓝，完全不同于往日，有那样的家庭背景，自己聪明能干，现在又继承了他外公那边的事业，已经是几家大型上市公司的集团少帅，还积极参加慈善社会活动，出了好几本书呢，他如果愿意转型，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新的政治明星。这样的海蓝，姚芷汀这样的小家碧玉，怎么般配呢？我曾经问过几个和海蓝过从甚密的高干子弟，几乎没有人知道海蓝还有一个叫姚芷汀的前女友，听我说海蓝是个痴情男子，都以为我在讲天方夜谭，海蓝换女朋友的频率是他们圈内公认超快的。”

　　楼季东不再说话，气氛沉寂下来。

　　沈丹丹有点尴尬，意识到自己在楼季东面前说另一个男人的好话，恐怕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特别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想要捕获的猎物。正想找新话题来打破眼前的沉默，抬眼看到姚芷汀在一堆人的簇拥下走出来，赶紧说，“那个姚小姐出来了，看来人还不少呢。”

　　楼季东下意识地回头，姚芷汀正和一群人走出来，还没有注意她和谁在一起，那边却有人向自己打招呼了，“啊，楼总，您也在这里吃饭，真是太巧了。”

　　楼季东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抬眼看向芷汀，眼中都是询问，姚芷汀却低了头，站在原地不动。眼前的人看楼季东发愣的样子，赶紧自我介绍，“楼总，我是BNC市场部刘文蒙，您以前到办公室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楼季东一下反映过来，赶紧伸手和刘文蒙握了一下，说，“你们这是？”

　　刘文蒙回头指了一下芷汀说，“楼总还记得Grace吧，上次公司晚会你还给她发过奖。我们给她Farewell，今天是她在BNC的last day。”

　　楼季东抬头看向姚芷汀，芷汀却转了身，向门口看去。刘文蒙有点尴尬，知道芷汀由于王双双的缘故，和楼季东肯定有心结，可是芷汀让楼季东如此尴尬，自己又有点下不了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楼季东苦笑了一下，心想，还以为芷汀这几年知道一点人情世故了，谁知道还是那么固执，只好自己主动说话，“是吗，那就我来买单吧，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刘文蒙心中感慨还是楼季东大度，有宰相可以撑船的肚量，和王双双，姚芷汀这样小肚鸡肠的女人不能同日而语，赶紧说，“不必了，我们已经买过了，谢谢楼总有心了。不过，归根到底，还是楼总请客啊。”

　　楼季东点头说，“这样啊，真是太不巧了。那么我就什么时候单约姚小姐，给姚小姐道歉。不知道姚小姐什么时候可以赏脸？”说完，微笑着看着芷汀，等她回答。

　　芷汀万万没有想到楼季东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特别是他的绯闻女友沈丹丹还在旁边，看着楼季东微笑着一脸得意的样子，感觉楼季东分明在调戏自己，而周围的同事都开始起哄，说今天晚上就可以，芷汀又气又急，加上这几天压抑的委屈和愤怒，狠狠地说，“对不起，我晚上有约会，最近都没有时间。”说完就大步朝门外走去。

　　周围本来还笑嘻嘻的同事都呆住了，没想到姚芷汀真的这么不给面子，大家面上都有些讪讪的，乱七八糟地给楼季东打着招呼，纷纷赶紧往外撤，根本不敢看楼季东瞬间黑掉的脸。

　　楼季东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堪，下不来台的，觉得芷汀太不懂事，虽然这段时间的冷战自己并没有错，可是刚才看到芷汀憔悴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何况自认识芷汀以来，自己向芷汀服软认错都是常态了，所以特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语带双关地放低身段主动给她低声下气道歉赔礼，然而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居然还公然敢说去约会，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沈丹丹看楼季东黑沉沉的脸，知道楼季东一定被气急了，心中也有点打鼓，自己认识的楼季东，向来都是温文尔雅，从容不迫，春风化雨的儒雅淡定摸样，似乎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居然能被姚芷汀气成这样，这个姚芷汀的本事真是不小。

　　没等沈丹丹开口，楼季东先开了口，“沈小姐，对不起，我还有一点急事，要先离开。你不用买单，他们会记到我账上。”不等沈丹丹说话，匆匆忙忙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