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爱情》Moondrop

20、排练

　　王双双的问题很多，两个人谈得差不多的时候，芷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芷汀觉得自己给王双双上了一堂市场媒体关系的普及课程，还是初级版的，真不明白楼季东李建伟在想什么，这么荒谬地安排职位。

　　芷汀正要告辞出去，王双双突然说，“Grace，昨天我和刘文蒙谈了，市场部负责今年annual dinner的一切事宜。由于是两家公司合并后的第一次年会，我们市场部也要出一个节目，Michael主动请缨，他想和你搭档演出，你没有问题吧？”

　　芷汀最不爱参加这种活动，第一反应是拒绝，王双双早有准备，“我问过部门其他人了，这几年，就你从来没有代表市场部表演过，而且你单身没家庭，有大把时间。Grace，这是一个在管理层面前exposure的好机会，你不要让我的好心白费了。”

　　芷汀根本不相信王双双会对自己有好心，不过也不能反驳她之前的话，只好点头算是同意了。

　　芷汀刚回到座位，小宋就指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玩笑说，“响了一上午了，我也不敢接，怕是你的相亲对象。”

　　芷汀拿起正要看是谁，电话又响了，立即接了起来，“你好，我是Grace。”

　　楼季东的声音响起来，焦急而又有点暴躁，“芷汀，你总是让我这样担心，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打了快一上午。”

　　芷汀在王双双那儿的不快还没有消除，也没好气儿地说，“我又不是你的贴身仆人，24小时随叫随到。”

　　楼季东听到这话，反倒笑了起来，“那我作你的24小时贴身仆人，好吗？”

　　芷汀刚听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亲密互动，现在又听到楼季东这样说话，简直在被调戏，心情变得更差，“不敢当，你还是当你老婆的仆人吧。”

　　楼季东感觉到芷汀很不高兴，听她提到王双双的语气，倒很有点吃醋的样子，不禁有点高兴，“芷汀，飞机落地我就给你电话，到现在什么事情还都没有做，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直接飞回北京。你别不高兴了。”

　　芷汀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点不可理喻，好像自己生气是因为他没有打电话，事实上如果王双双不说，芷汀根本忘记楼季东今天会去上海，哼了两声说，“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找我有事吗？”

　　楼季东笑了一下，说，“芷汀，我很想你。昨天晚上，今天在飞机上，全都是你。你不接电话是在睡觉吗？很抱歉打扰你休息，可是我看你没有接电话，真的很着急。”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楼季东自己都很吃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对象是芷汀，这些话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完全不用经过大脑，这和王双双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芷汀却觉得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和楼季东相处的情形，无论是当面说话还是写情书，这样的对话再正常不过，永远都是鸡同鸭讲，自己永远赶不上楼季东的跳脱思维。鉴于已经很熟悉楼季东自说自话，芷汀没有激动，也没有觉得一切进展太快，只是淡淡地说，“我被你老，哦，被老板叫进去谈了一上午，没有带手机。”

　　楼季东那边沉吟了一下，“她没有怎样你吧？”

　　芷汀觉得，如果向楼季东吐苦水或者告状就太有点小三撒娇的感觉了，摇头说，“就是工作。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

　　楼季东叹气说，“你怎么比我还忙啊？早知道之前就同意你辞职了，这样你还能分点时间给我。”

　　芷汀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病一样，拜拜了一声，挂了电话。

　　坐了一会儿，芷汀想起刚才王双双给自己分配的工作，叫住小宋，“Michael，今年annual dinner，我们出什么节目啊？先说啊，我唱歌跑调，动作不协调，跳舞也不行。”

　　小宋还没有说话，坐在附近的Judy先笑了起来，“亲爱的，你还会什么啊，晚会不都是唱歌跳舞，你什么都不行，领这个活干什么。”

　　瞪了Judy一眼，芷汀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有病啊，领这个活儿。要我说，要上全都上，我可不愿意独个儿上去丢人现眼。”

　　Judy接口说，“那要看是什么节目啊，如果小品什么的，我可以客串一个小角色。Ken和Jenny也不会有问题，不过你要当女主角啊，哈哈。”

　　芷汀对着小宋说，“听到了？你先随便写个小品剧本，我们再一起合计合计，最好多几个角色，这样部门每个人都露个脸。”

　　小宋立即答应了，“这是我的长项啊，没问题。你是女主角没问题吧。”

　　芷汀无可奈何地点头说，“你都听见了，我有办法推吗？”

　　接下来的几天，芷汀觉得完全就是上了贼船。小宋很快写好了剧本，现代版的《西厢记》，加了不少现代流行语和一些电影电视中的经典台词，还把公司并购、重组等元素拼接，整个小品在公司的人看来非常搞笑。Judy等几个配角的出现机会很少，基本上全都是自己和男主角小宋的对手戏。每天下班以后，芷汀不得不继续和小宋排练，不断地修改台词和动作。唯一觉得欣慰的是，自己这个角色还是美美的，绝对是端庄美丽的大小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对小宋投怀送抱的动作，但是至少不必象Judy那样有装丑搞怪暴笑的场景，在大家的集体轰炸下，芷汀也就妥协了这些暧昧动作。

　　这几天，楼季东天天有电话过来。以前，洛天也不时会给自己打电话，可经过上次的表白失败后，他仿佛人间蒸发。芷汀想了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虽然舍不得这个朋友，但是也担心打电话过去让洛天误会，想想还是算了吧。芷汀一个人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和家人通话无非也是老生常谈，如同定期的责任一般，现在楼季东打电话来聊天，要说不开心也太虚伪。不过很多时候芷汀也觉得没意思，和楼季东聊天，基本上是楼季东的个人秀，他说话速度快，思维跳跃得厉害，芷汀经常跟不上，也就只能让自己作一个纯粹的听众算了。没有芷汀的回应和互动，楼季东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多年前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说，芷汀不耐烦地听。两个人分开这么多年，好容易又可以找到芷汀，这么多年的思念，自己这许多年的经历，都希望芷汀知道，楼季东很愿意自己唱独角戏似的倾诉。

　　芷汀边听边胡思乱想，这么婆婆妈妈罗嗦的男人，一点也不酷，怎么做到事业成功的？如果公司那帮哈楼的小姑娘们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会继续哈他吗？芷汀在心中默默地给了个答案，“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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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篇文章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