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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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个东西就是青鸟之羽？！”司空揽月傻眼。仔细打量这块玉坠：玉质是上好的，可雕工并不见得有多么精致，只是简单地勾勒了羽毛的形状，几笔简洁地线条描画出其上的脉络，透出静谧而又古朴的气质；明明是玉石之质，却让人生出轻灵飘逸之感，仿佛一松手，就能随风飘逝。
“我承认这玉坠确非凡品。可是以我的专业眼光看，比它好的玉石在蓝田多的是，不说满地可见，百八十件总是有的；再说这雕工，虽属一流，但本地有不少师傅的手艺也不遑多让。总之一句话，东西绝对是好的，但绝对不是极品！就算它值钱，也绝对不到价值连城的地步，大内这样的器具数都数不过来；官家怎么可能会着紧这么个小玩意儿？我很难相信这就是搅得江湖不得平静的宝贝。”司空揽月难得严肃地进行分析。
可陆小凤不买账：“专业？什么专业？梁上君子专业？”
“你！……”司空揽月要炸毛。
“即使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相信也与之有莫大的关系。否则，也不会有人如此追杀姑娘。”花满楼轻描淡写地化解又要斗气的两只。
“接下来去哪？”陆小凤乖乖转移话题。
“我们自是剿匪，往六盘山方向去。”
“哦，那走吧。”司空揽月回身准备上马。
“我说丫头，东西都帮你拿了。你不是还要跟着我们吧？！”陆小凤怪叫。
“我回我的贼窝，顺路，不行啊？”司空揽月冲他扮个鬼脸，“再说，现在这玩意儿在我手上，肯定有人要杀我夺宝嘛，花公子可会袖手旁观？你能不让我跟着？”
“丫头，你真聪明。”陆小凤叹口气，“聪明得让人讨厌。”
当初取道山西，就是不想跟棠棣山庄过早扯上太大的关系，想不到最后还是进了棠棣的直属地盘。
陆小凤暗自思量后，扶司空揽月上马，往六盘行去……
行了几日。
越走陆小凤越觉得不对劲儿。
他们已经进入了棠棣山庄的外围，经常能见到那些山庄的佃户农舍。可司空揽月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说还没有到她的贼窝。
奇了怪了，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
直到他远远望见一座宏伟建筑，占地颇广。
两道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想来栽种了有好些年头。
马蹄磕在灰岩铺就的树间阔道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一时间只觉得外界的喧嚣彷佛被隔绝开来，只余一世界的风吹草木之声。
这样的环境越发衬得那建筑古朴庄重，真不愧是北地第一世家豪门。
放马缓行至朱漆大门前，匾上“棠棣山庄”四个金字让陆小凤终知到了何地。
“我的贼窝到啦。”司空揽月对他回眸一笑，跃下马去。
早有门口的侍从上前来牵马，恭敬地对着司空揽月行礼：“见过少小姐。”
陆小凤和花满楼下了马，随司空揽月往庄内走去。
“我为你设想过无数身世，却没想到会是这样。”陆小凤摇摇头。
“看来在下以后应改口叫你‘风姑娘’。”花满楼收起折扇，对着风家小姐一施礼。
她也不以为意，落落大方地回礼：“那么我重新自我介绍：在下风凝霜，棠棣山庄二小姐。一路上有所隐瞒，还请二位原谅则个。”
陆小凤摸了摸四条眉毛，笑道：“得啦，丫头，突然这么闺秀真叫我不习惯；还是做你的贼婆娘的好。风丫头？疯丫头？倒是合适。”
维持淑女状态不到盏茶功夫的风凝霜立刻原形毕露：“陆小凤，这我家，不要太嚣张啊！”
“你家主人请我们来的，你最好客气点。”陆小凤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乖乖自己来还用得找我辛苦跑一趟山西？！”
……
两个人一路吵吵嚷嚷进了内厅。
早有一矍铄老者等候在内厅。
见三人进来，连忙迎上，躬身行礼：“少小姐，少主和长老们已在议事阁等候。”
一向言笑晏晏的风凝霜淡去面上笑容，以平淡的语气道：“知道了。齐叔你先安排下陆、花二位公子。”
转身对着陆小凤和花满楼抱歉一笑：“你们先歇一歇。我过会儿再去找你们。齐叔是我家管家，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他就好。”说罢即离了前厅，自去了。
“二位，请跟老朽来。”齐叔作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带路。
陆小凤和花满楼随着他出了前厅，往□□去了。
老管家领着他们在□□中七拐八拐，时时叮嘱身后二人莫要离得太远。
陆小凤不由乍舌，轻靠花满楼耳边道：“我当只有你家后园造的阡陌交错，跟个迷宫似地。看来这棠棣山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没有这老伯领路，我怕到天黑我也转不出去。莫非有钱人都喜欢拿这难为人？”
花满楼笑道：“主人家自是不希望客人太过随意走动，像这样的大家族总有一两处禁地或是外人不方便去的地方。如此营造精巧又不必担心客人太闷。”
陆小凤附议：“要是初来的客人，见到这样绕的道，怕也是起不了到处闲逛的心，弄不好真找不到回房的路。”
说话间，目的地已达。
却是一座独立的小庭院。
“二位这几日便请下榻在这院内，里边两间客房随您二位挑选，日常的用品业已准备好，如果还缺什么，可吩咐院内小厮告知。”走到院门口，齐叔停下向两位客人简略交代。
“有劳了。您忙您的。我等入住就不劳烦管家陪同了。”花满楼打扇，浅笑。
“老朽先退下了。”
目送着管家在草木从中忽远忽近地背影，陆小凤甩甩头：“我的天，光看我都要晕了，这路怎么铺的？花满楼，来时的路你可记下了？”
“自然。”花满楼成竹在胸。
“啊，因为你，有时我觉着看不见也是件好事。”陆小凤回身仰头，瞧见圆月拱门上的牌匾，念道，“碧洌居？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了哈。”
“进去吧。”花满楼当先跨门而入。
随后进院的陆小凤不由一怔，随后习惯性地摸了摸唇上的两条眉毛：“花满楼，我现在又觉得你看不见实在是可惜了。”
“如何？”花满楼依旧是淡然的表情。
“这个院子真是好看极了。”陆小凤随即又笑嘻嘻地道，“不过，幸好你有我，我来说与你听。”
“这院子里是不是有成片的竹林，还有一汪潭水。”花满楼很肯定地道。
“你真的看不见？”陆小凤随领教多次，但还是觉得很诧异，沮丧地摸摸鼻子，“看来你花公子根本用不到我了。”
“我只不过听见风掠过叶子的声音，亦嗅得竹香；又闻水声，如鸣环佩，方猜度有一方潭水。”花满楼细细解释，“不过，我还是想听听陆兄所见之景。”
呵呵一笑，陆小凤恢复神气，当下解说起来——
这院内四面竹树环合，仅留一条小道通往住处。这潭水不知从哪引来，曲曲折折的，一段看得见，一段又看不见。再往里走，就看见那汪潭水了，水尤清洌。用整块的石头作为潭底，靠近岸的地方，露出水面的岩石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潭边还有青翠的藤蔓，彼此覆盖缠绕着，参差不齐，随风飘荡。潭里面还有好些鱼，都好像在空中游动，阳光直照进水里，鱼的影子映在石头上……
“你看这些鱼，呆呆地一动不动，忽然间又游开了，来来往往，轻快敏捷，有意思。啊，花满楼，你说这里面有多少鱼啊？”陆小凤兴致勃勃地说着，“这样好了，我来数给你听。你听好了，一条，两条，三条……诶，那还有一条……”
花满楼只在一旁浅笑不语，眉梢眼角流出融融暖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