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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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客栈房内。
陆小凤盯着掌心三只约有线香粗细的长针思索着：“好阔气啊！上等迷香，天价暗器。哪家作奸犯科有这么大手笔的？”掂了掂手中暗器，“这里就有五百两黄金吧，丫头，你好值钱。”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赶紧还我。”一把捞回长针，司空揽月将之放进自己的贴身小锦袋中收好。
“先用早点吧。夜袭之事稍后再做计较。”花满楼夹了一只素烧卖放进陆小凤的小碟里。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先去解决一件重要的事，一会回来。”司空揽月走到门边还不忘补充，“你们可不许再偷跑！”
“司空姑娘未归，在下决计不会无故离开。”花满楼浅笑应承。
“你不走自然我也不会走。”陆小凤说完，这才对着司空揽月叹口气，“这下，丫头你该放心了吧？”
司空揽月含笑，掩门而出。
“那个，花满楼，你怎么想？”陆小凤咬了一口烧卖问道。
“寒玄铁开采不易，价值又极高，将之锻造成武器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手笔不多见。应该是出自江湖上有数的豪客或世家。”花满楼微沉吟后复又答道，“夜袭之人武功不可小觑，昨夜一番比斗，可看出是用掌的大家。”
“嗯。”陆小凤点头附和，“看他逃逸时向你击出一掌，那手掌竟微微泛着金属之色，可见外家功夫已至极致。另外，依昨夜长针钉入床板的力度和深度来看，像是机括发出的；而我与他交手时，亦触得他臂上似有金铁之物，想必就是了。”
“你也许该去问问朱老板。”像这样的材料打造兵器，可不是哪儿都有能力承接的。
“呃，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想问你。”陆小凤突然转了话锋，“你觉得丫头怎么样？”
“司空姑娘？她很好。”花满楼有些愕然，这次他好像有点跟不上陆小凤的思维。
短暂地沉默后，陆小凤有些期期艾艾地再度开口：“我的意思是……你，对她很好。”偷瞄一眼花满楼，不知他作何回答。
“我对你，也很好。”花满楼恢复翩然，轻摇折扇。
“不是，哎，怎么说呢？”这会儿陆小凤倒急得像个猴精，“我的意思就是就是……从昨晚上开始她对你就很有好感，就是说，你，你究竟是如何对她？”
“我对她如何，亦如你对她如何。”花满楼回得平静。
“我只当她是个小妹妹！”陆小凤冲口而出，随后没来由地有点羞赧尴尬。花满楼又没说什么，他这是在急着撇清、表明什么啊？
花满楼莞尔：“我还当你是吃醋，因为我比较受欢迎？”
轻咳一声，化去那莫名的尴尬：“还有件事……就是你身体不舒服么？”陆小凤扯开话题。
“你怎会有此一问？”花满楼莫名其妙。
“那我昨晚拍醒你的时候，为何你会浑身一僵？”陆小凤好奇。
花满楼沉默不语。
耳根却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能告诉陆小凤昨晚他那一掌正拍在自己的腰眼上，而那正是自己的敏感之地么？
好在这时司空揽月回来了。
“司空姑娘，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吧？”花满楼长身而起，“那我们这就准备上路。”
“啊？哦……好啊。”司空揽月还在迷惑刚才这间屋子里莫名的气氛，反应过来后蹦蹦跳跳随着花满楼下楼去了。
陆小凤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他觉得头脑确实有些晕眩。
吃醋？
花满楼也许说对了。
可令自己郁卒的是：他不知道吃的到底是谁的醋……
三秦之地。
分陕北、关中、陕南。
关中境内。
“骑个马你就不能老实点？也不怕噎死。”陆小凤现在是头大如斗，司空揽月和他共乘一骑，坐在他身前，手里抱着个油纸袋，吃的是不亦乐乎。
陆小凤真是没想到司空揽月居然不会骑马！
当初提议雇辆马车，这丫头又嫌太贵，还搬出什么通风不好啦，减缓行进速度啦一堆理由拒绝。
可现在呢？八百里秦川的“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之景是赏了个够，可行进速度也不见得快到哪里去！因着她要吃零食，根本不可能纵马疾驰。
“你好啰嗦啊！来的时候我是想叫花公子带我的嘛，是你硬要抢我坐你的马。再说，我又没有一天吃到晚。”司空揽月还不乐意呢，“放我下来，我要花公子带我。”说罢竟挣着要下马。
“你给我坐好！”陆小凤赶紧用手臂把她勒回马上。笑话，就是不想她跟花满楼共骑，才从一开始就把这个麻烦揽在自己身边，现下怎么可能放她过去？
“陆兄自是舍不得让出这美人在怀的机会。”花满楼在旁打趣。
陆小凤头次觉得美人在怀是这么痛苦的事。
“花公子，你觉得我好看？”司空揽月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
“即使我看不见，但与司空姑娘相处下来，却觉得你的个性着实可爱，令人愉悦。这样讨人喜欢的自然是美人。”花满楼真心的说。
“真的真的？”司空揽月被夸了自然很高兴，“可是我觉得花公子的性格更好啊，温文尔雅；而且相貌清俊，风度卓然，很让人喜欢啊！”
“喂，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的？”陆小凤不满地皱了皱四条眉毛，“尤其是你。女孩子不要老把喜欢挂在嘴边，矜持，矜持懂吗？”
“喜欢是不好的事吗？‘喜欢’本来就是美好的、正面的感情啊。有什么见不得人嘛？用得着藏着掖着嘛？”司空揽月抬头大声反驳，然后侧首对着花满楼认真地说，“花公子，我喜欢你。”
“谢谢。”花满楼微微颔首致意。
陆小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盯着身前司空揽月的头顶发起愣来：突然觉得有点妒忌这丫头。
丰镐城郊。
一行人在湖边饮马。
“马儿啊马儿，你主人不讨人喜欢，连累你也不受人待见。”陆小凤一手轻抚马鬃，一边对着忙来忙去的司空揽月叹息。
司空揽月在忙什么呢？先是牵着花满楼的马去饮水，接着清理出一块地让花满楼歇息，再后来又把自己买的零食递给花满楼充饥，现在正用水囊给花满楼汲水……
“你是不是记错了自己是骑着哪匹马来的？”陆小凤忍不住了。
司空揽月走至他身前，丢了个白眼道：“你一个大男人，又不缺胳膊少腿的，不懂什么叫自动自发自觉啊？”绕过陆小凤走回休息地。
看着树荫下说说笑笑的两人，陆小凤寻思开来：为什么差别待遇这么大呢？
慢慢晃到司空揽月身边，陆小凤漫不经心地道：“还当你偷了多少宝贝，引得人家不惜血本追杀你，就这么一小匣子东西？”
“你懂什么？”司空揽月摇头晃脑开始掰自己的那套理论，“这选东西可是有讲究的：要挑体积小的，容易携带而且可是在数量上最大化；其次要品相好的，精致的东西容易
出手而且会有个好价钱。若是挑些大而笨重的东西，运输就不好解决，功夫再好的人带着几个大箱子终是累赘，请镖队又是一笔花销，况且大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最值钱的。你以为
我是那群笨土匪？那贼窝满地的金银财宝，精华八成都在我这了，每个单件都价值不菲哦。不能全吃了，就要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这套说辞简直哭笑不得。
“这个坠子我好喜欢！留着不卖了。”司空揽月勾起一个玉件对着阳光照了照，“这雕的是什么？好像是羽毛的形状，上好的蓝田玉呐……”
眯着眼打量在阳光中晃荡的玉坠，那温润的青色玉石在陆小凤的眼里越发清晰。
他想，他可能知道这丫头被追杀的原因了——
她实在是偷了个了不得的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章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