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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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
南凭六盘，北倚贺兰，黄河纵贯北部全境。
自秦汉以来，就有农人在此修渠灌田，是以陆小凤等人由南往北行来，入目尽是渠道纵横、阡陌相连，无愧“塞上江南”的美称。
“这样一块高原绿岛，可惜赵家官人太过无能，让这一片大好河山，姓了李。”风凝霜却在陆小凤感叹所见时，冷冷嘲讽。
陆小凤瞥见她那嘴角的一丝讥诮，不知怎么跟她搭话。
花满楼什么也没说，只默默驱马向前。
一时，三人间陷入沉默，低头赶路。
月净如水，水映月魄。
在贺兰山前地带找了处小丘，一行人在此地作最后进山的休整。
映着篝火，风凝霜自随身的小袋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招呼另外两人：“这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先来熟悉下路线吧。”原是一幅地图。
陆小凤在她身边坐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风凝霜：“丫头，本事不小啊。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风凝霜回他一个清浅的笑容：“别乱想。这是问一个熟人要来的。”
“哦？”
“陆小鸡，你该知道，江湖这么大，身在其中的，未必就只有武林人士。”
“的确，好比猴精。”
“江湖上有这样一种职业，他们专业掌握武林朝廷的大大小小的情报，只要你想知道的，价钱合适，他们总能为你找出；但他们不属于任何组织，一般也是单人行动，他们也从不插足武林事务。他们被人叫做——风媒。”
“专业情报贩子？”
“也可以这么说。这卷地图正是从一个风媒那买到的。”
“这，可靠吗？”
“我信得过他。”
“朋友？”
“……不知道。”风凝霜犹豫了下，吐出这个答案。
一旁的花满楼已将地图细细“看”过一遍：“这位仁兄倒是细心。他知道我们会跟你一起来？”原来整幅地图都是用银针在火上烧红后，烫刻在羊皮上之后再用笔墨重新勾勒一遍。
“知道。本也没什么好瞒他的，他想知道我也拦不住啊。人家可是专业。”风凝霜笑嘻嘻地肯定。
“那，这地图的入口在……？”陆小凤扯过地图看起来。
“西夏王陵。”
入夜已深。
估摸着守陵军也熄号休息，只留下小股的巡逻队伍。
夜行三里许。
三人隐在夜色中，看着丘下大片的阴影，等待夜再黑得沉些。
“我们为什么不从另一条路进去？”陆小凤发问，刚在看地图明明有两条路，另一条在山的另一侧。那里是游牧民族的天堂，并没有什么人把守。
“那条路只能从里面打开。”风凝霜简短地说明。
贺兰山的轮廓越发模糊，山中夜鸟的叫声也越发显得空远。
“贺兰，真是一座特别的山……”风凝霜眯起眼凝望着巨大的山体。
是啊，印象中没有那座山像贺兰一样，几乎一直处于承领战争的状态。秦一统六国时，贺兰一带还是游牧民族的天地，逐水草而居，过属于他们的生活。后来秦彻底击溃了统治这一带的部族，一些人北上，逃到贺兰，在这里居住，以为匈奴。而到汉时，名将卫青率军北上抗击匈奴，中原汉人的政权头次延伸到这一地带。至唐时，这一带又先后为突厥、回鹘、吐蕃统治，后太宗下令进军攻击在此的突厥吉利可汗一部，进驻贺兰山。
现今，这里主要是党项与契丹的争夺之地。
“准备。”陆小凤提醒。
趁两班士兵交接的空档，三人提气纵跃，穿过哨卡，进入陵区。
按着地图上的标示，三人很快找到了通往目的地的墓座，风凝霜将玉坠塞进墓碑的背面的暗孔，左右转动几下，就见身后的墓座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一道入口，三人鱼贯进去，那道入口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只闻虫语，再无其他痕迹，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三人走在长长的空旷甬道上，清脆的足音回荡在这安静的空间。
陆小凤拿着火折子四处照照：“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哈？”
“废话！当然不会有。要是有什么东西出来才……才奇怪。”风凝霜不安地打量四周。
从刚才进来之后，陆小凤就觉得这丫头怪怪的。
耸耸肩，陆小凤灭了火折子，就见风凝霜的脸色似乎“唰”地又白了几分，并且下意识向他和花满楼靠拢。
“你干嘛突然灭了火折子？！”风凝霜怒道。
“这里壁顶都欠有夜明珠，这些光源足够看清路了。”难不成她会怕那个？陆小凤突然玩心大起。
拍拍身前丫头的肩膀，见她僵硬地转过身，陆小凤忍住笑：“丫头你要不要顺路盗个墓？这里陪葬的可有不少好东西。”
“没空。”
“难不成你怕那个？”
“谁、谁会怕？！又、又不是小孩子了！”风凝霜犟道。如果口齿再清晰些会更有说服力。
“依你的个性，这么多夜明珠，你起码也撬个几颗带走啊！你不会是怕躺在这里的那位找你要回吧……”
风凝霜咽咽口水。
“你放心，这里死的是皇族，肯定是盛装入殓，死相没那么可怕。不过，听说有一种叫尸变，变过之后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还有，据说这些地方很容易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不觉得这里冷飕飕的嘛？说不定在某个角落……”陆小凤乐此不疲地喋喋不休，然后看风凝霜越变越白的脸蛋。
“啊啊啊啊……”大叫着打断陆小凤，一边往前冲一边大声喊，“我不听我不听……”
冲了一段路，又蓦地停住，却原来是个拐弯的地方，黑幽幽地看不见后面的情形。
刚才陆小凤说什么来着，在某个角落……风凝霜僵在那儿，冷汗直冒。
思想斗争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正要回转，偏偏陆小凤在这时憋不住嗤笑了一声。
声音虽轻，在这空间里却被听了个清楚。
风凝霜碍着面子，只好停在原地。
陆小凤偏还不过来！在那里看看这边，摸摸那边，故意拖着脚步。
在心里把陆小凤骂了千遍百遍，就是不想开口叫他到身边。
陆小凤还在心里盘算这丫头能撑到什么时候，走在最后的花满楼却是看不下去了，上前：“瑶瑶你莫要走太快，等等我。”
说罢，快步走到风凝霜身边。
风凝霜得意地冲陆小凤吐了吐舌头，跟花满楼一起前行。
干嘛对这丫头这么好？我不就是吓吓她么？
还有，刚刚花满楼叫她什么？瑶瑶？
什么时候……？！
莫不是这里空气闭塞，通风不畅，导致他产生了幻听？
这下换陆小凤的脸色不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