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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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
第二天并没有陆小凤与花满楼想象中三堂会审的阵仗。
一切如常。
似乎如此。
如果陆小凤没有在路过前厅的时候，看到平常一身短装打扮的风凝霜今天居然穿了一袭飘曳及地的紫纱长裙的话，他就要以为昨夜不过是酒醉的一场梦罢了。
风凝霜倚着门。
她笑得很甜。
晨光映衬着她，风起，裙裾微扬，光线透过最外层的那层薄纱，一笔描绘了那包裹在浅紫丝绸下的纤腰、翘臀、长腿……无一不彰显着她的青春美好。
陆小凤却觉得背后发寒。
一个女人，女人？陆小凤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个词来描述自己一直当做黄毛丫头的风凝霜。
一个女人，突然改变自己平常的摸样，把自己益发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她想做什么呢？
难不成是为了他？回过头瞥了一眼花满楼，心下了然。
是了，女为悦己者容。
陆小凤心底漫起一股涩涩的感觉，然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回头对花满楼说：“今天风二小姐很美，可惜……”
随即对风凝霜说了这么一句：“他可是个瞎子。”又看不见。
换来风凝霜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陆小凤愕然，不知如何接话。难道他猜错了？
花满楼却收起折扇，背过身去。
完了，得罪人了。陆小凤在心里苦笑。
走过去，轻扯花满楼的衣袖：“我不是故意那么说你……”
花满楼不着痕迹地拉回自己的衣袖：“我本来就是个瞎子，这点没什么好顾忌的。只是，请陆大侠切莫胡乱猜测他人的感情行事是为何事。”
风凝霜纳闷：这两人怎么莫名闹起了别扭？
三个人之间气氛微妙。
就在感觉连时光都要凝滞的时刻，前庭传来辚辚的马车声。
一驾马车停在厅前。
车夫停稳马车，跃下，回身打起竹帘。
身旁，风凝霜早已迎了上去，伸手搭上那车内探出的纤纤玉手，扶出一位美人来。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把我一人丢家里，可想你了！”风凝霜甜甜叫着。
“让我看看，嗯，这才有姑娘家的样子。”拉着风凝霜转了个圈，美人儿看来是相当满意。
这么大改变，原来不过是应对检查啊？！陆小凤心下好笑，不过，风凝霜可不像乖乖听话的人啊，这位美人有这么可怕？
“姐姐，你来，我给你介绍，这是花满楼，花公子。”转向陆小凤，“这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你叫他陆小鸡好了。”
陆小凤四条眉毛都竖起来了。
美人盈盈一拜：“风凝露见过二位公子。”
陆小凤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嘴里道：“不敢。”
花满楼在一旁回礼。
近看风凝露，才发现她一身红裳原是和风凝霜身上那件是同一款，只不过领口袖边都细细绣了精妙的图案，更是在襟口缀了密实的禽鸟绒毛，配着那火艳的底色，这款衣衫硬是叫她穿得恣意张扬，和风凝霜的静美素雅大是不同味道。
“你们这么站在面前，倒真是‘姹紫嫣红’了。”陆小凤赞叹。
“陆公子，可真会说话。”风凝露笑了。
“对美人，我一向不吝啬赞美。”
“油腔滑调。”风凝霜嘟着小嘴。
风凝露拉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一起轻笑了起来。
姐妹俩眉眼间特别相像，不过风凝露的容颜更为精致些，个头大约差了妹妹半头，是以风凝霜微矮下身形听她说话。
这一笑，真个是眼波流转，这晨间的景色都好似失了颜色。
“花满楼，你水性可好？”陆小凤突然发问。
“尚可。”不晓得陆小凤此时问这个做什么。
“我现在到羡慕起你来。你一时看到两位小姐的眼睛，任你是多好的水性，也得溺死在那两双水眸中。”
这下，连风凝霜也开心地笑出声来。
“都在这站着做什么？都进屋吧。”风凝露牵着风凝霜当先在前引路。
风凝霜一路走着，回头张望了下：“小贇呢？不是说跟你一块回来的么？路上没接着？”
“在前面的镇子早就碰上了。这小子非要骑马回来，说练习练习。就他那刚学的半吊子马术，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你看，骑马的还没我坐车回来的快。放心，有人陪着。”
“不会骑马原来是遗传。”陆小凤咬着花满楼的耳朵轻笑。
热热的气息扑将过来，花满楼不自在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风氏姐妹。
还在生气？陆小凤心底打了个突。
“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丫头你住哪间呢！”陆小凤不管，笑嘻嘻地又粘了上去，搂住花满楼的肩。
花满楼身子一僵，但没有推开。
陆小凤松了一口气。
“是你笨！你不会自己问齐叔啊？！”说罢转过身不再理睬陆小凤。
是错觉吗？这丫头并不似平常一样捉住自己斗嘴，收敛很多嘛。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姐姐回来了？
陆小凤在后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风凝露有什么厉害之处。
说话间，便已到了姐妹俩的住地。
也是独立的一间院子。
陆小凤抬头。
拱门上却没有见到预料中的牌匾。
“丫头，你住的这个地儿怎么没匾额？这院子叫什么名字？”
风凝霜身形一顿，没回头；随后凉凉开口：“这院子本没有名字，自然就不需要什么牌匾。”
进了院内，却只见留了一小径供人进出，其他的地方遍种同一种花木，再无他物。
“丫头你还真无趣，这一大片都是什么啊？”望着眼前半人高的花木，陆小凤觉得这跟自己住的地方差太多了。
“我喜欢。”
花满楼摸了摸身侧一株草木的叶子，尤俯下身凑到近前闻了闻：“这院里种的应该是牡丹吧。”
“花公子果然知识渊博，不似某人。”风凝霜斜了陆小凤一眼。
“在下只是对花草略微熟悉些。这院子里种的都是牡丹？现已是四月下旬，花期临近，想必到那时百花齐开，当是艳若蒸霞，蔚为壮观。”
“我虽没那么博闻广记，倒还记得一句：‘一枝红艳露凝香’，说得可不正是凝露小姐么？”陆小凤对着风凝露赞道。
风凝露但笑不语。
“那还真是不巧，我这院内种的可都是魏紫，没有什么你说的‘红艳’。”风凝霜拆台。
待走近了正屋，陆小凤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清浅的胭脂水粉味，品味不俗，果然是姑娘家的住处；不过，为什么我还闻到了一丝酒味？是我想好酒想得痴了，还是有人偷藏？”
风凝霜咋舌：“厉害，这样你也闻得到？！”说罢看着风凝露。
风凝露微笑：“请二位随我来。”接着穿过厅堂，往右边的房内走去。
跟进去以后，才发现原来是间书房。
紫檀木的书桌上铺着一方宣纸，上压明晃晃的黄铜镇纸，边上搁着一堆拓本，右手边上的位置是墨砚，晨光斜照进来，氤氲起一丝墨香，笔架和笔筒都是青花瓷的玩意儿；书桌后边就是满满当当一架子的书。
“这是瑶瑶的书房。”风凝露走到边上陈列古玩的架子前，左右拧转了那紫玉佛手，只见书房原本平整的地上兀地陷下三尺见方的一整块来。
风凝霜上前帮忙将陷下的石板拨进一旁的夹层里，露出一块带铜环的木板。
风凝露掀开木板，顿时酒香从地底下飘逸出来，她笑弯了一双眼：“我的酒窖。”
花满楼不由叹道：“真正是别有乾坤啊！”
“哪里及得上某个酒鬼啊！”风凝霜也感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