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果汁甜甜

2、第 2 章

　　原来那一帮子不是在研究药理。而是投了骰子做赌，赌输的人吃药草。
　　这种以身试药的方法，真是其心赤诚一片，日月可鉴啊！
　　那个中间倒地口吐白沫的男孩就是孔龙师兄，哦不，孙龙孙龙。只因他身强力壮、孔武有力，所以我心里觉得孔龙比较适合他。
　　连孙龙师兄都不行了，可见他食的药草毒性有些大。
　　师父当时就慌张了，说是孙龙师兄误食了万年青，还好食的不多。让我们赶紧取浓茶加白糖让孙龙服下，姐姐赶忙跑去端茶。
　　服下数杯浓茶，孙龙师兄好像脸色好一点了。这时师父来了气性，把他们几个骂了一顿。夸了一下姐姐、闻一和我，说我们有慧根，不和他们那些傻子一道。
　　又转而看了我一眼，骄傲的眼神瞬间黯淡，看着我身上的土，火似乎又上来了，“怎么弄的？”
　　我刚想说是我捉迷藏趴到土里，闻一却抢先道，“刚刚我们在讨论师父课上讲得药理，子清听到传来的声音，担心师兄，匆忙跑来，摔了一跤。”
　　好家伙，闻一解释得妙啊！师父转眼从生气变成了孺子可教的表情。
　　孙龙师兄症状是稳了，但师父还要煎药给他彻底解毒，药架缺了一味五味子。

　　师父让其他人守着孙龙师兄，带着我和闻一去上山采药。
　　本要带着姐姐的，但姐姐一直忙着照顾孙龙，又煮着甘草和绿豆熬成的解毒汤，就只带着我俩去了。
　　于是，我因为乖巧，荣幸地跟师父上了山，但我确实不觉得这是荣幸。
　　我一路小喘，拼着老命跟在师父后头。
　　闻一在我旁边游刃有余地走，偶尔遇到不好走的地方还能腾出手来拉我，看来他的弱是挑时候的呀，抱不动我、却能上得了山。
　　终于到了，一丛肥肥的绿叶下面一串红红的东西，像极了西洋传来的葡萄。
　　师父说要摘发黑的，黑的五味子药性好。
　　“师父，这个能生吃吗？”
　　师父笑了，没有看我，只摘着它放进药筐，“你可以尝尝。”
　　葡萄是有钱人家才能种的，我们村里没几颗。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五味子，我忍不住拽下一颗尝了一口，
　　“撕——”，酸的要命，我瞬间不好了。
　　“我尝尝”，闻一看着我不好的表情，有些好奇。
　　“闻一，很酸，你还是别吃了。”我伸出手，但并不想让闻一尝试。
　　闻一没有拿我手中新的，而是吃了我咬了一口的那个。
　　我看着闻一，“闻一，那个我咬了”，又问了一句“酸吗？”
　　“还行，不是很酸。”

　　师父取了人参、麦冬、五味子加水煎好，给孙龙师兄服下，孙龙师兄果真转好了。师父又骂了他们一顿、连带刚醒的孙龙师兄。
　　确实吞药草这个玩法，也够让师父闹心的。
　　我们学医的不像那些修仙的，这劫那劫，心情大起大落还能混上几千岁。师父还想安安稳稳的多活几年。
　　骂完转而又看我，“你看你师妹担心的衣裳都摔破了。”
　　我很惭愧，连忙道：“师父，只是有些灰，我自己洗洗就行。”
　　“还是要换的。”
　　“孙龙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市集，我有间诊堂，也该去看看。你们跟着我去学学。”
　　一众弟子道，“是”。
　　又要出山，我的腿啊。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还要多翻两个山头，闻一和姐姐一左一右牵着我，我累得都快挂闻一身上了。
　　路上休息的时候，我喝了一口闻一的水，叹气道“闻一，我不想走了。”
　　“子清，快到了。”
　　闻一的子清叫得真好听啊，我顿时精神抖擞，昂扬前行。
　　终于到了。
　　师父的诊堂也很大，二层楼，里面房间很多，我们一人一间都够用。
　　都说医师清贫，但师父这医师做得相当气派！
　　里面啥药都有，师父让闻一和师兄们打扫，带我和姐姐去买了新衣裳，又多做了两件，我不理解，“师父要在这多留一段时日吗？”
　　我有些地方很笨，有些地方聪明得紧，师父答道，“确实多住一些时日。”
　　说完又补了一句，“和平日我教你们的不同，亲自诊治更有利于你们研习。”
　　原来是为了我们精进医术呀。

　　我穿着我的绿裳跟着师父回了诊堂。闻一正在打扫，抬头看了看我，不知是我会错了意，我总感觉他看我看了好久。
　　我走上前去，顺手拿了闻一的扫把，眼睛看着他，“这件衣裳好看吗？”
　　闻一低了头，笑了“好看。”
　　天！这是闻一第一次夸我好看，我恨不能抱着他转上两圈表示我的开心，但是孔龙师兄哦不孙龙师兄，还在旁边，还是算了。

　　师父开始坐诊了，师父坐诊不收诊费，只收药钱。诊费是你食了药，好转之后，看心意回来给的，不求数目。
　　因此四方百姓都来，门外排了长长的一列队。
　　我和姐姐是唯一的两个女孩，站在离师父最近的地方，闻一和师兄们稍微靠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