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弹幕横行选秀界》绿冰红雪

30、签约不急于一时

　　“我大哥跟我才是一个组合！”罗轻尘忍不住插了一句。

　　艾故鲁转头向他，笑了一笑：“你们有你们的组合，若庚也有若庚的组合，这不碍事。少年营里没有原组合，只有相互的同学情谊，以及最后出道的团体成员。”

　　罗轻尘放心了，只要不拆他和郗蔚的组合，就一切好说。

　　“没问题，”郗蔚稍作思考，爽快地答应了，“就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恕我直言，”郗蔚笑了一下，客气又不失尖锐地说，“根据以往经验，艾同学除了能在粉丝面前表现得体，其他时候就算有摄像头都我行我素……跟他捆绑营销，我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你以为你是——”艾若庚“腾”地从沙发上冲过来，举起拳头就想对郗蔚动手。

　　罗轻尘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一个闪身拦在前面，拳头比他举得还高，咧着嘴直发笑：“想打架？”

　　他可是想揍艾若庚想很久了。

　　郗蔚不看他们，直接看向艾故鲁，示意他，“艾总，就是这样。艾同学有贵公司做后盾，可以不在意爱豆品行，但我不行。若贵公司不对他多加管束，艾同学高高在上，我是绝度高攀不起。”

　　“给脸不要——”

　　“若庚！”

　　艾若庚涨红着脸还想要去揍郗蔚，被艾故鲁严厉地喝止了。他甩下胳膊偏过头去，偏恰好对着罗轻尘。罗轻尘比郗蔚还要直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当初艾若庚在杏大西门的战书还言犹在耳呢。

　　这会逮着机会，虽然场合所限，他不好直接开口，但身体语言有时候可比语言有效多了！

　　他飞着眉毛吊着眼睛努着嘴，朝艾若庚耀武扬威。

　　艾若庚本来就心里憋着气发不出来，被罗轻尘这么近距离直接挑衅，憋得心口堵血，脸都气红了。

　　艾故鲁脸色虽然不太好，但语气还算平和，继续温蔼可亲地对郗蔚说：“这不是什么条件。石榴籽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对艺人的培训也是全方面的。我保证，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出现。”

　　说完，他看向艾若庚，催促他也表个态。“若庚？”

　　艾若庚极不情愿地看向郗蔚，咬了咬牙，哼了哼气，终于也能屈能伸地没有再给人白眼，算是让步了。

　　艾故鲁有些无奈，假意斥责一句：“你这孩子！”又转向郗蔚：“他就这直脾气，其实心里已经让步了。以后我让马经理多盯着，也麻烦你多提点一下。”

　　郗蔚其实没指望石榴籽公司真的能对艾若庚怎样，不过是想劫机措措他的锐气，解解前段时间受的憋屈鸟气罢了，现在目的达到了，也跟着客套：“艾总客气了，是我有很多地方要向艾同学学习。”

　　“那就好，互相学习，互相进步。”艾故鲁欣慰地笑着，轻轻推了一把艾若庚，“去叫马经理过来一趟。”

　　艾若庚有些不情愿，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转身。看向郗蔚时，毫不掩饰地变了脸色，给了郗蔚一个威胁又傲慢的狠瞪：你给我等着！

　　郗蔚挑挑眉，回他一个端庄的微笑。

　　艾若庚恶狠狠气鼓鼓地出了门。

　　这边艾故鲁毫无知觉，十分和善地解释：“马经理是我们公司的高级经纪人。你现在没有经纪公司，正好可以签在我们这里，一起宣传。”

　　签约？郗蔚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石榴籽公司是业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是练习生梦寐以求的经纪公司。要是换以前，这等馅饼掉眼前，郗蔚肯定是要先抓住再说。

　　但是现在他不只是郗蔚，他还是司微，他不能替司微做主卖给公司。

　　更何况，这公司能推出海佩轲那种人渣和艾若庚这种草包，背地里大概也少不了一堆雷，走不了多远。

　　“感谢艾总抬爱！”郗蔚斟酌了一下用词，迟疑一会儿后，组织好语言，“只是有点突然，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能让我考虑几天吗？”

　　“考虑？”艾故鲁显然没想到郗蔚会犹豫，惊讶之下他居然笑了一下。

　　郗蔚迟疑地看了看罗轻尘。艾故鲁误会了，跟着看向罗轻尘后，继续释放诚意：“我们可以两个一起签，你们还想一个组合，也可以继续。”

　　罗轻尘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向郗蔚，示意他签不签都无所谓，一切听郗蔚决定。

　　郗蔚微微笑了笑，做下了决定： “我——”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是艾若庚和马妮婕来了。

　　马妮婕是带着合同进来，要带郗蔚去签约。艾故鲁抬手示意她等等，又看向郗蔚：“还有什么顾虑，可以一并都说出来。”

　　“顾虑？”艾若庚嗤笑着，阴阳怪气地说，“别又是装模作样吧？”

　　艾故鲁眼神严厉地扫了他一眼，又转向郗蔚：“有顾虑尽管说。签约后马经理是你们的经纪人，会帮你们解决一切问题。”

　　郗蔚他说考虑都只是客气，没想好理由不驳人脸面而已。

　　“是我的外表。”郗蔚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参加选秀大概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成功，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如果成功……”

　　他望向艾故鲁，眼里露出的是笃定的笑意，“签约也不急于这一时。”

　　少年营的出道团体都是石榴籽运营，两年的限定团，也跟签约差不多了。

　　郗蔚说得在情在理。艾故鲁视线锁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马妮婕看了看自己老板，帮忙劝了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签了约，公司会帮你包装宣传，节目组那边也有偏重，到时候出道的几率会大很多。”

　　郗蔚状似轻松地笑了一下：“怎么包装呢？带我去整容吗？”

　　马妮婕被他噎了一下，一时还不好搭话了。她本来想说，化化妆修修图，营销通稿多发发，水军多夸夸，再不好看的脸也能给粉丝洗脑成天仙。

　　但再看看郗蔚那一张脸，如此昧良心的话，饶是她混惯娱乐圈，也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

　　倒是郗蔚洒脱，轻描淡写地说：“大概是整容也救不了吧，就看观众能不能接受——希望能——也给公司减少些风险。”

　　他说着，转头朝艾故鲁微微弯腰鞠了一鞠：“非常感谢艾总的认可，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不管签约不签约，只要公司能做到我前头的要求，配合艾同学宣传营销的事，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因为郗蔚坚持不签约，艾故鲁和马妮婕也没办法。他们原以为这只是偶然引发的一次公关危机事件，笃定郗蔚会同意签约——没有练习生能拒绝石榴籽公司的橄榄枝。

　　以后手里握着他的经纪约，自然可以随意摆布。

　　但没想到反被郗蔚将了一军。

　　若是石榴籽真心想签他，宣发时多带带，他也一定配合。到时候少年营成功出道，自然能签。

　　要是石榴籽不是真心想签他，那也没有签的必要。

　　话内里的意思都带到了，表面的言词还能如此滴水不漏。

　　艾故鲁坐回老板椅上，双手交叉地放在桌子上，十分和蔼地问：“郗蔚是吧？你今年二十岁？”

　　郗蔚点点头。

　　“老家是西部山村？”

　　郗蔚又点点头，警惕起来。

　　艾故鲁沉吟了一会儿，又看向罗轻尘：“你们是什么关系？”

　　“结拜兄弟。”

　　“结拜兄弟？”艾故鲁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有点新鲜。”

　　离开石榴籽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罗轻尘跑在前面，欢快地跑两步就跳了起来，伸手要去摸大门口的一个路标顶，大笑着说：“真痛快！”

　　“啪”地一声，成功拍到路标顶，双重痛快！

　　他转身跟郗蔚分享快乐心情：“瞧瞧艾若庚憋屈的熊样儿，总算出了口恶气！”

　　郗蔚心情当然也轻松，节目组后头的问题以后再说，现在值得庆祝之时，那还是要庆祝一番的。

　　他也叫着跳起来扬手一拍。“混蛋都滚蛋！”

　　一个用力过猛，直接给把路标给拍歪了。

　　两人笑了一阵后，郗蔚觉得还是得给人挪回来，指错路就不好了。

　　然而，当他查看了下方向，留意周边建筑后才发现，这路标原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歪了，他这一下拍，反倒是给拍回来了。

　　真是人逢喜事，诸事顺利。

　　回去时，他们坐的是公交车。两人现在一穷二白，靠卖唱和打零工过日子，除了房租伙食，还要负担体育场馆的租订费，日子过得紧巴巴。

　　还好现在不是高峰期，车上还有座位。两人在后排找到座位坐下，罗轻尘还有些担心地问：“大哥，你真要跟艾若庚绑定营销吗？”

　　罗轻尘年纪小一点，阅历浅一点，心思比较单纯，经常跟不上郗蔚的想法。但他有个优点就是特别听郗蔚的话，只要郗蔚解释，他都能明白，就算不明白，总之听郗蔚的话就对了。

　　郗蔚都不知道自己对他是哪里来的号召力。

　　郗蔚摇头：“权宜之计，等艾若庚度过这次危机，大概就会过河拆桥了吧。”

　　“那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没人说是帮他呀？各取所需。”郗蔚笑了一笑，“说到底，他没做什么突破底线的事，我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