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弹幕横行选秀界》绿冰红雪

29、算个霉红

　　“有没有”必须建立在“能不能”的基础之上。在严谨的现场试验之下，当事人、证人和警察都证明了，郗蔚当时根本就没有能力进行性骚扰的行为。

　　最后，三个证人同学都承认，的确是没有亲眼见到司微伸手摸人，只是他们听到声音，是艾若庚说司微性骚扰，就先入为主地这么认为了。

　　司微当时脸憋得通红，连辩解都说不明白，最后还不敢去学校教务处，更加深了别人对他做贼心虚的印象。

　　现在风水轮流转，当场脸色憋红的变成了艾若庚，他期期艾艾地辩解：“我……我也不知道，就感觉有人摸我屁股……”

　　门口又传来一声嗤笑：“自恋也没你这样的吧。”

　　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是前头那个男生，居然也浑水摸鱼地跟着来了。

　　他正抱着双臂斜倚在门框上，朝郗蔚暧昧地努努嘴，“我就说呢，人家自己就这么好看的屁股，还稀罕去摸你的？”

　　嘶——说的这么好，能不能再少说一句！

　　郗蔚虽然看他怼艾若庚怼得爽，但这人说话也着实太直勾，已经构成另一种性骚扰了。

　　郗蔚不悦地丢过去一个冷眼，但那人好像浑然看不见，还挑眉笑了笑。郗蔚也不好做什么，眼见着罗轻尘又转过来看自己的屁股，他往后退了退，横了罗轻尘一眼。

　　还好罗轻尘算老实，被他一瞪，就规矩了。

　　艾若庚被这番当众羞辱，脸憋得更红了，躲了半个身子在经纪人后面。

　　还好现场还有靠谱的警察在。警察笑了一笑，解释地宽慰了在场所有人：“可能是行李袋碰到了。”

　　然后，警察同志回过头，问门口那个男生：“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男生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费一渡。浪费的费，一苇渡江的一渡。”

　　警察当场对费一渡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告诫他那些行为已经构成言语性骚扰，以后要多加注意。

　　费一渡耷拉地头听着教育，好像还有点不服气，中途眼神还不断地瞟向郗蔚。郗蔚自认跟他不熟，权当没看见。

　　倒是等所有人都走了，费一渡悄咪咪窜到郗蔚身边，“我说真的，你的屁股真好看，能给我摸一下吗？”

　　郗蔚歪头瞟着他。费一渡头发有点卷，眼睛圆圆的，个子大概也就一七五，矮了郗蔚一小节。

　　郗蔚在心里呸了一声，假笑着回答：“警察还没走远。”

　　费一渡说：“都是男人，我夸你屁股好看，给我摸一下怎么了？你都悄悄关注我了，也不让你吃亏，我的先给你摸！”

　　他说着，还真的侧身撅过屁股来，要给郗蔚摸。郗蔚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了，费一渡还在撺掇他：“我是练体操的，屁股上肌肉多，保管好摸。”

　　罗轻尘回头看到这场景，一脚把他踹出了门：“滚吧！”

　　转过头来，他冲郗蔚皱眉：“这人是不是有病？”

　　郗蔚也不知道费一渡是不是有病，反正费一渡这样子，跟他刚碰到罗轻尘时有点像。

　　又是一个对司微有非份之念的，又是一个参加少年营的，大概也又是因为自己倒霉了，就跟苍蝇似的被吸引过来了。

　　其实……好像并不全是坏事。

　　只要他有自保的能力，能吸引人，这……绝对是好事啊！当爱豆不就是要能吸引人吗？黑红都是红，更何况他这都算不上黑红。

　　顶多算个霉红。

　　警察调查回去后，当晚就写了结果报告，连同执法记录仪记录下的关键节点剪辑，条理清晰地把情况交代清楚，还给了郗蔚清白。

　　能镇住滔天舆论的，永远只有权威的事实证据。舆论再次反转，网上那些喜欢看反转剧情的，顿时又把矛头指回了艾若庚。

　　人家山村来的贫苦少年，十年寒窗历经苦难，好不容易跳出山村，考上名牌大学。结果上学第一天就被高贵的天龙人污蔑，高贵的屁股碰不得，霸凌得人连学校都不敢上了。

　　有粉丝维护艾若庚，说他并没有霸凌，他一直在劝大家不要计较，不要网暴。

　　但更多的人不买账。

　　“本来就没有发生的事，何来不计较？”

　　“你污蔑我偷你一万块钱，然后高姿态说不要我还，这叫不计较？热知识，这叫毁谤。”

　　“第二轮郗蔚被网暴时，他可是全程没有出来说一句话。身为当事人，不说话就是原罪。”

　　“到底是无关路人透露，还是有人刻意诬陷，还很难说呢。小道消息，塌房删帖泼脏水，爱豆公关一条龙。”

　　“说实话，我没见过比艾还令人恶心的人了。有种正面刚，我还能佩服他。又伪又立又当，真以为自己是高贵白莲花啊！”

　　一时间，艾若庚粉丝纷纷脱粉，艾若庚塌房的词条删都删不完。

　　不少路人网友纷纷表示： “艾若庚是谁？这年头，爱豆不塌房，都不知道还有这个爱豆了。”

　　“奉劝以后网上升堂的也都学学郗蔚，少来些煽情小作文，少来些律师函，要刚就直接报警正面刚，不敢报警的一律视为心虚。”

　　“前头骂人的，现在是不是可以道歉了？”

　　随着舆论的翻转，郗蔚更多的信息被挖出来。之前他的背景长相被人骂猥琐，反转之后，倒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

　　“谁说人丑家穷不能当爱豆，只要努力奋斗，我就支持郗蔚参加少年营。”

　　不知道说这些话的人是有多少真心，反正郗蔚的微博粉丝数蹭蹭蹭上涨，之前清零的私人消息数也再次攀升。

　　郗蔚点开来大致瞅了一眼，大多数都是跟他道歉，鼓励他加油，只有少数一些脑子不清楚的，还在颠倒世界地骂他。

　　郗蔚没理会，除了转发警察官博的调查微博，其他一条都没有回复——还不到回复的时机。

　　现在有麻烦的人是艾若庚。海选斗舞输给了素人，依仗资本控制舆论，还霸凌穷苦同学。学霸人设是艺考特招，宽容人设是虚伪作秀，业务能力还不如一个新鲜素人，这么多次危机凑一起，艾若庚的房子摇摇欲坠。

　　现在能救他的，真真切切只有郗蔚了。

　　郗蔚终于又等到了石榴籽公司的电话。

　　这回态度客气了不少，听声音是艾若庚的那个经纪人，对方邀请郗蔚过去石榴籽公司详谈。

　　郗蔚不敢擅自深入虎穴，在罗轻尘的陪同下，意气风发地去了石榴籽公司。

　　在十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郗蔚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艾故鲁，爱豆领域教父级的人物。

　　郗蔚没想到会是他亲自出面。

　　艾故鲁年纪不到四十，风华正盛。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宽大的暗红办公桌后面，在整片蓝天的落地窗前，抬起眼打量着进门的两个少年。

　　郗蔚也看着他。

　　他眉骨有些高，眼睛深邃，神采犀利。对上这双眼睛，郗蔚心头一凛，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艾故鲁的视线一开始落在罗轻尘身上，上下扫视一番后，没有过多停留，却在看向郗蔚时，眼睛微微眯了一眯，略带疑惑地锁定住了。

　　“坐。”艾故鲁没有起身，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办公桌前的两个椅子。

　　“艾总。”郗蔚没有直接落座，而是扶着面前的椅背，歪头看了一眼旁边沙发上的艾若庚。

　　艾若庚一只胳膊撑着沙发扶手，翘着二郎腿，只在他们进门时瞅了一眼，然后就偏头看着窗外，把人当空气了。

　　艾故鲁顺着他的视线笑了一笑，指了指艾若庚：“我侄子艾若庚，你们在学校应该见过。”

　　那是。郗蔚收回视线，含笑点点头，礼貌地询问：“不知道艾总约我们见面，是因为什么事？”

　　艾故鲁没有拐弯抹角，却是明知故问：“我在网上看到消息，你也参加少年营的选拔了？”

　　郗蔚点头。

　　艾故鲁说：“我看到你的面试视频，表现得不错。”

　　“谢谢。”

　　“少年营海选工作快结束了，过两天就准备官宣学员，这个热度很及时。”艾故鲁说着，一副验收工作的满意表情。

　　郗蔚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他往下说，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艾故鲁这才笑了一笑，继续说：“我同节目组商量，你和若庚有这个渊源，又都是杏城大学的同学。少年营办了这些年，还从来没有校友同时参加。你们若能打破这个记录，很容易吸引观众眼球，同时也传递一波正能量。你同意吗？”

　　郗蔚下意识看向艾若庚。艾若庚也正看着他，眼神里分明还是不服气的敌意，见郗蔚看过来，迅速又瞥开了视线。

　　郗蔚了然，直截了当地问：“您的意思是，节目组打算录取我，但条件是要我和艾同学绑定营销？”

　　艾故鲁意外他的反应敏捷，眉头微挑，随即微笑表达赞许。“斗艺没有输赢，争斗只会两败俱伤。”

　　他说着起身，绕过办公桌，拍拍艾若庚的肩膀，示意他跟上，又走到郗蔚身边，“年轻人年少气盛，有点过节很正常，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个人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