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弹幕横行选秀界》绿冰红雪

28、现场重现

　　郗蔚的手都抖了起来，像误闯了什么禁地似的，拼命想要掩饰自己来过的证明。

　　但这一回，没等他翻走及时，罗轻尘已经看到了。

　　“这画的是……”他瞪着眼睛很是意外，望向罗轻霏的方向。

　　郗蔚觉得好尴尬，脑子发抽，为什么要看人的速写本。

　　罗轻霏回头看了一眼，倒是很坦然地解释说：“是第一次见郗蔚后画的……”

　　郗蔚的耳朵“轰”地一下全红了，伸出左手掩饰地捂住了。

　　正好这时候车停了。救星！

　　“到了！”郗蔚把速写本往罗轻霏身上一扔，推着罗轻尘赶紧下车。罗轻尘还发着愣，被郗蔚推下来后，像是忽然醒悟过来似的，主动又跑回车里去了。

　　郗蔚觉得有些奇怪。罗轻尘每次看到他哥就赶，这回居然主动又凑回去。但他没脸再过去，就站在路边，掀着眼皮望天，心里拼命地骂着弹幕他哥。

　　都怪他哥！

　　要不是弹幕他哥说速写本，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结果发现这么尴尬的事。

　　想着让弹幕他哥出来领骂呢，结果，他哥飘来一句：【蔚蔚，我说对了吧？】

　　郗蔚心里又响起了轰天炸雷，骂不出口了，莫名有些信。

　　弹幕他哥……好像的确很了解罗轻霏的行事风格，了解到连他的速写本里画着什么内容都知道。

　　什么人能对一个人这么了解？

　　郗蔚忽然发现，比起罗轻霏是不是喜欢他，他倒是更奇怪弹幕他哥为什么知道这些。

　　这真的是原剧演员能知道的内容吗？

　　郗蔚琢磨着这些蹊跷，也无心关注罗轻尘跑回车里做什么，甚至到派出所做笔录时都还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做完了，跟着两个员警来学校调查。

　　警察展开调查的消息，很快在杏城大学里传开了。学校里不少在网上骂过郗蔚的，都来看热闹，现场就找到了好几个当时的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都声称是看到郗蔚跟在艾若庚身后，用手摸了他的屁股，被艾若庚当场抓住。

　　明明是自己没做过，但听到这种指控时，还是觉得羞愤。但因为是群众取证环节，郗蔚还不好反驳。

　　忽然，身后传出一声嗤笑，笑声非常放肆，与现场调查气氛格格不入。

　　郗蔚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人群里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嘴角的笑还没落下，长相白白净净有点秀气，但眉眼却野性十足，很像那种目标欲望都非常明确坚定的学霸。

　　警察听到笑声后，没有觉得冒犯，反而诚恳地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要补充吗？”

　　“没有，”男生嘴角挂着点坏笑，朝郗蔚抬了抬下巴，眼睫却垂着看郗蔚的下半身，“我就是好奇，这个同学自己的屁股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去摸别人的屁股？要摸，也该去摸别人的脸吧。”

　　在场人的眼光瞬间都落到郗蔚的屁股上去了，就连站在他身边的罗轻尘都侧过身来看。郗蔚当场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闪避，还只能装坦荡地任别人看。

　　警察尴尬地咳嗽一声，严肃地教育这个男生：“这位同学，不管是屁股还是脸，都不是能随便乱摸的。”

　　男生努努嘴，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视线扫过郗蔚的脸后，又暧昧地留在了他的下半身：“真可惜。”

　　好久没遇到这么直白表达的人，郗蔚心中警铃响起，记忆里忽然蹦出一张脸，是司微在学校的露天泳池边遇到的。司微见周围没人，想下水去玩一会儿，结果又碰到了个色狼，就是眼前这个人。

　　不过这个人并不是学霸，也不是杏城大学的学生，而是对面体院的学生。郗蔚在记忆里仔细搜索一会儿，想起来，这个人是专业体操运动员，因伤提前退役，到体院继续进修。

　　大概是倒霉人看到倒霉人，王八绿豆看上眼了。这剧的底层逻辑就是这样。

　　这个人也会要参加少年营吗？

　　郗蔚心头搁了问题，反倒朝那个人靠近了一点。毕竟现场还有罗轻尘和警察在，他并不担心人身安全。

　　警察已经稳住现场，回归工作，目击证人正在讲述当时的经过。因为艾若庚的爱豆身份，这件事当时被曝光到了网上，但艾若庚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选择了原谅，竭力保护了郗蔚的隐私。结果这次因为少年营海选的事，又被人揪出来了。

　　因为事情涉及了“被害人”，警察也请艾若庚来协助调查了。艾若庚很快就到来，身边还跟着经纪人。

　　经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装束干练果敢，由她出面配合警察，还鼓励艾若庚：“既然已经闹到警察面前，就不用顾忌同学关系，有什么说什么，警察会调查得一清二楚。”

　　到现在还在维护艾若庚宽容善良正直大度的形象。

　　艾若庚点点头，模仿着当时的情景，一边慢走，一边解释：“当时我大概走到这里，忽然觉得后面有人摸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郗蔚同学。”

　　“你真的摸他屁股了吗？他屁股还没你的好看。”耳边有人小声说着话。郗蔚歪头一看，那个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他身边来了。

　　滚犊子！

　　郗蔚反问他：“你是今年少年营的学员吗？”

　　“你怎么知道？”那人明显愣了下，一直挂着的坏笑瞬间从脸上消失。

　　“既然是学员，说话就放尊重一点。”

　　郗蔚得到了答案，低低回了他一句后，朝警察靠近两步。警察看了他一眼，视线扫过那个男生，暂时没说什么，转头去问艾若庚。

　　“能描述得再仔细一些吗？例如，他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当时什么状态，什么动作？”

　　“他的手收回去，拎着一个编织袋。”艾若庚想了一想，“穿着深色的土布衣服，编织袋是花花绿绿的，很显眼……其他的，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警察点点头，这些现场复原跟郗蔚的笔录一致，没有出入，也得到了了另外几名目击证人的证实，那就是确认无疑的了。

　　但案件的关键情节，两方说法不一，没有物证，证据链没有形成闭环，不够下定论说郗蔚性骚扰。

　　却也不能证明那就是谣言。没证据不代表没做过。

　　要证明一个人没做过什么事，只会比证明他做过更困难。

　　警察犹豫着，要不要到此为止。

　　郗蔚当然不会让调查到此为止。这个结果放到网上起不了任何作用，只会更加让人认定他有这个行为，还因为证据不足而逍遥法外。

　　情况会更糟糕。

　　既然所有人的证词都已经确认一致，郗蔚委屈地向警察辩解，点出关键所在：“我真的没有摸艾同学。我当时刚来学校，行李很重，双手提着都费劲，根本腾不出手去骚扰谁。”

　　警察听到后，眼睛亮了一下：“能给我们看看你的行李吗？”

　　郗蔚当然不介意，他本来目的就在于此，当即就请两名警察并几个证人还有艾若庚这个当事人，一起去了他和罗轻尘租住的单元楼。

　　楼外那个保镖居然还在。郗蔚一拍额头，他们完全把这个人忘了。他是一直守在这里吗？

　　郗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个保镖倒是很明白，看到郗蔚他们带着警察过来，转身就直接走了。

　　“你哥不会一直在附近吧？”郗蔚悄悄问罗轻尘。

　　罗轻尘点了点头，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反而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让保镖守着楼门，不然真相大白之前，还会有人给我们门口搞事。”

　　真是周到。

　　郗蔚脑海又浮现出罗轻霏速写本上的那两张画，心跳顿时乱跳了两下。

　　罗轻尘还在说：“等事情搞定了，他来带我们去吃饭。”

　　到楼上房间后，郗蔚向所有人出示他的行李编织袋。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红蓝格子的编织袋，长一米半，宽三十厘米，高半米。有两根红色的带子用来提拎，其中一根还拎断了。

　　“我后来重新买了衣服，里头的行李基本都没动过。”就等着今天以防万一。

　　警察让几个证人同学和艾若庚都进行了确认，编织袋没有错，是当时郗蔚提的那个。之后，警察亲自打开了编织袋，检查了里头的衣物。

　　都是旧物，要么是私人不能买卖的，要么是杏城也买到的粗布衣服，装了鼓鼓一袋子。

　　“能示范一下当时的情景么？”警察把编织袋的拉链拉上，单手试探地拎了拎编织袋，又指了指地上，示意郗蔚重现当时的场景。

　　郗蔚回忆着当时司微的动作，把那根断了的袋子缠在剩下完好的那一根上，双手合用地拎了起来。

　　编织袋体积大，两边受力不均匀，司微的全部家当都装在了这个袋子里，重量着实不轻。郗蔚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拎起来，用腿抵着袋子，笨拙地走了两路。

　　警察一看这场景，满意地笑了笑，让艾若庚和其他几个证人同学都试着拎了拎。

　　几个证人不明所以，都试探着拎了拎。郗蔚力气算是比较大，勉强还能拎起来。几个证人同学连重活都没干过的，力气不够，双手并用都拎不起，更别说单手了。

　　倒是艾若庚做过体能训练的，拎了起来。

　　但即使拎了起来，也要双手用上，要再走两步，每一步编织袋都挡着腿，走起来比较艰难。

　　证据已经一目了然了。几个同龄人，没一个能单手拎起行李，更别说还要再空出一只手去摸别人的屁股。

　　且这个行李袋前后伸出半米多，就算是单手拎起来，也要把胳膊伸得长长的，才能越过行李袋摸到前面的人。

　　根本就不可能偷偷地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