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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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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朦胧中,一抹绿色飞快穿过浓浓的雾,只飞鸟被惊得直冲云霄。
迟月再醒来,是被广播吵醒的。
周围乱哄哄的,人们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提在手上。
迟月刚睡醒,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看着眼前这凌乱的景象,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迟月坐在床沿处,用手揉了揉睡的有些发晕的脑袋,从床底拉出行李箱。
这动作拉扯的幅度有些大,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旁边的一个老人。
迟月抬起头,面带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
那老人看她年纪轻轻,就自己一个人坐火车,身边也没个人,不免就提醒了一句。
“小姑娘,还有30分钟就到终点站了,你可得快些收拾。”
“好。”迟月笑着回应:“我知道了。”
人总会在独自一人时,被陌生人随口说出的善意打动。
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完了,迟月从口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06:43。
迟月看向窗外,想到马上就要到了,内心还是有些激动。
她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要来到她最熟悉的地方。
青石砖铺满了整个大街小巷,迟月拉着沉重的行李箱,轮子在划过青石砖时,发出的声音如泉水激石般泠泠作响。
迟月轻车熟路的绕过几个小巷,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大巴站台。
迟月抬头,看着上方的显示屏。就这样眼睛随着屏幕的滑动,她也看见了通往紊梁的车次。
最近的车次时间在20分钟后。
迟月先买好了票,手摸了摸肚子,发觉有些饿了,她把手伸进口袋,从口袋里掏出大大小小的几张纸币,五元、十元、二十元的都有。
迟月重新把它们放进口袋,想去附近的商店买些面包。
迟月前脚刚踏出站台大门,后脚就有人进来了。
“唉,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东西了。”江惟拎着两大箱行李,气喘吁吁的说。
裴怿撇了他一眼,“快点吧,去看看车次。”
江惟刚迈出去了第一步,肚子里一阵翻滚,他眉头一皱,叫住了走在前面的裴怿。
“帮我拿到一下,我去下卫生间。”还不等裴怿做出反应,江惟就一股脑儿的把手上拿的,手掌提的,肩上挎的全都给了裴怿,然后火急火燎的赶去卫生间。
只留下扑向裴怿的一阵风。
裴怿无奈的停下脚步,帮江惟看着下他的这一地东西。
不过也是江惟自作自受。
在火车上吃了那么多东西,还美其名曰:“冰火两重天,这样有助于平衡发展。”
也难怪他现在肚子不舒服了。
正等着,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裴怿拉开拉链,把手机从里面拿出来。
看清来电人后,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外婆怎么了?”裴怿把手机放在耳边。
“嗯,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准备坐大巴回去。”裴怿把手机换了个方向拿着,“没事,您不用来接我们,我们自己坐车就行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些什么,裴怿时不时就回答一下,神情没有丝毫的不耐。
等电话挂断以后,裴怿看了眼时间,想着江惟这二货厕所上的真够久的。
裴怿想到外婆的叮嘱,认命般的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
人流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了起来。
人群中有个小孩子突然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撞到了迟月。
孩子家长也被这突然的变故一惊,连连拉住自家小孩,向迟月道歉。
“快快,给这个姐姐道歉。”孩子家长见小孩无动于衷,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中带了点严厉:“听到没有,小宝。”
小孩有些不开心的嘟了嘟嘴,但还是顺从的道了歉。
“没事没事,也是我自己没注意。”迟月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以后不要再像刚刚那样跑了,很危险的。”
孩子家长朝迟月笑了笑,抱着孩子走远了。
迟月手撑着膝盖,起了身。
只是目光落在了前方,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
刚刚转瞬即逝的那道背影,看起来格外熟悉。
像是知道这个想法不太可能,迟月也就没有多想,拿着手上的票走向大巴车。
迟月小跑到大巴跟前,工作人员正在放行李。
迟月赶紧把自己的行李箱递给工作人员,然后就上了车。
紊梁是北来的一个小镇,早些年间迟月常和秦宁他们一块儿来这过年,要么就是看望外婆。
北来和南余是邻市,但温度可大不相同。
北来夏季炎热多雨,冬季温暖湿润。
紊梁也一并如此。
一路上到处都有绿色植物,完全不像是寒冷的冬季,让人看着生机勃勃,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一趟的车程不长,也就四十五分钟。
迟月看着渐渐熟悉的栋栋平房,这才真的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这儿是迟月的老家,准确来说是外婆的家。
迟正天那辈人丁单薄,就只有他和迟月的大伯迟向两人,因此每年过年他们就直接到女方家里迎接新年。
迟月拿好行李下车后,也没有上旁边的三轮车,而是自己走了十分钟到家门口。
有好几个长辈坐在自家门口,嗑瓜子聊天。
迟月乖乖的一个一个问了好,周围人看见迟月来了,连连转头叫在里面忙活的外婆。
“郑旻莲,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屋子里的老太太听见门口的动静,以为是有什么急事,连手上带着的手套都没来得及脱下。
“怎么了,叫这么大声?”郑旻莲慢悠悠地走到门口,看清来人后,惊呼了一声:“呀!”满脸都是惊喜。
郑旻莲疾步上前,帮迟月拿着肩上背着的书包和行李箱,语气中带着几丝责怪:“先来也不给我打声招呼,这么突然,搞得我都没有来得及买菜,还以为你得后天才到。”
周遭的婶子们调笑:“外孙女来看你老人家还不高兴啊!”
“高兴哦,太高兴了!”郑旻莲也只是佯装责怪,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迟月挽着老太太的胳膊,任凭郑旻莲慈爱的摸着她的头。
大伙儿也没在这儿多久留,瞬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祖孙两。
“夕夕,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夕夕,是迟月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连大伯他们一家都不知道迟月有这个小名。
被人突然间叫起了这个名字,迟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鼻间涌上来一股涩意,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没事的,外婆,我不渴。”
只是老太太执意给了迟月一瓶饮料,应该是前段时间人家送的。
院子里有个石桌子,郑旻莲还没有择完的菜还放在那儿。
迟月坐在石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饮料,老太太在一旁择菜。
“瘦了,在那儿过的不好?”
突然听见老太太这么说,迟月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辩驳道:“没有,上回量还是那个数。”
老太太斜了迟月一眼,将近一米七的身高,体重也就八十出头,以前小脸上还有点肉,现在整张脸都是尖的,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完全不像隔壁那李大婶家的胖妞,肉肉的多可爱。
这也怪她人老了,没有办法养着迟月,何至于被弄得这副模样。
郑旻莲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迟月跟着郑旻莲回屋,屋子里的摆设还是跟她离开时一样,老太太早早的就布置好了家里,整个房子都被红色包围。
迟月没有跟郑旻莲一起进厨房,上楼梯去了二楼。
在厨房里的郑旻莲听着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还是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迟月推门而入,房间内一如往常,老太太喜欢她,专门给她留了一间房间。
迟月扑向床,头埋在了被子上,被子上充满了清新的肥皂味和阳光独特的味道,让人感到格外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推开,郑旻莲原想叫迟月来吃饭,看见迟月睡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内心软的一塌糊涂。
郑旻莲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想要给迟月拉下被子,这一拉,迟月也就醒来了。
“唔……怎么了,外婆。”
见迟月醒了,老太太也就停下,说:“起来吧,已经做好饭了。”
“好。”迟月翻身下床,和郑旻莲一起下了楼。
饭桌上果然摆满了菜,全是她爱吃的。
迟月伸手想要吃一只虾,被老太太用筷子轻轻打了一下:“快去洗手!”
“知道了~”
迟月跑过去洗手,老太太则在摆碗。
吃饭间,郑旻莲一直在给迟月夹菜,生怕她饿,迟月看着面前堆积的如小山一样的菜,有好几次想叫住外婆,却又不忍扫了她的兴。
“快吃啊夕夕,怎么停下了?”郑旻莲放下筷子问,“可还有半碗呢,不准浪费食物。”
“啊,外婆,我真的吃不下了。”迟月摸着鼓鼓的肚子,有点委屈。
老太太看迟月确实是吃不下了,“唉,算了算了,吃不下就给隔壁李婶吧,她家正好养了鸡。”
迟月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嘴角翘起:“嘿嘿,我就知道外婆最疼我了。”
郑旻莲用手指轻刮了一下迟月的鼻子:“淘气!”
“对了,”郑旻莲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跟没跟小运说你回来了?”
“还没呢,怎么了?”
“明天小运儿好像要和她爸妈一起回来,你们俩之前不是玩的挺好的吗?”
“真的?她明天要回来?”迟月急忙往楼上跑。
郑旻莲看着自家孙女的背影,失笑。
年纪涨了,脾性怎么还是一副小孩模样。
洗完澡也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了,老人家睡得早,迟月没有弄出太大声响,轻手轻脚上了楼梯。
迟月躺在床上,心里满是充实。
想到明天要见到宋运了,迟月有点担心。
宋运严格意义上来讲,算是迟月的青梅,他们的父母各自都是认识的,宋运的妈妈还和秦宁是高中时期的朋友,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当初要跟随大伯一家一起去南余时,宋运是哭的最伤心的一个,关键是这一年多来,她们俩都没有联系过一次。
也怪她自己,当初宋运找迟月要她的□□号,迟月没给。
因为两人家就住在一起,还是邻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迟月觉得根本就没必要给。
那时宋运还因为这件事闹了一顿脾气,估计明天见到,这件事又要重新拿到台面上,被宋运好好数落一顿了。
再者,一年多没见了,关系或多或少还是会有点生疏。
迟月越想,脑袋里就越乱,干脆就直接睡觉了,事情什么的就放在明天来说吧,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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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月醒来时,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都忘了,已经回外婆家了。
迟月没在床上多磨蹭,吸着拖鞋拉开了窗帘,窗外长着一棵大树,一簇簇的绿叶交错在一起,光从缝隙中落下来,精准无误的洒在迟月的脸上,映上了片片斑驳。迟月困倦地眯了眯眼,打开了窗户。
正好微风拂过,迟月撑着手臂,整个人靠在窗台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点悲伤。
是悲伤吗?如果要仔细看迟月的眼睛的话,更多的应该是漠然。
迟月把自己捯饬干净,来到一楼,发现餐桌上已经做好了属于她的那份早餐。
她拉开椅子,挖了一勺辣椒酱放在白粥里,迟月四处望了望,没有找到郑旻莲的身影,心想外婆肯定是去菜市场买菜了。
迟月也不着急,开始慢慢悠悠的喝那碗白粥。
......
“外婆,小运来看你了!”迟月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捏着勺子的手垂在半空,身子明显一僵。
从外面进来的宋运看见迟月后,原本要说出的话消失在了尾音里,她率先看到的不是整间屋子喜气洋洋的装饰,而是坐在餐桌旁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少女。
宋运只一眼,就认出了迟月。
屋子里一霎时安静。
还是宋运先开口:“夕夕,你还好吗?”
就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迟月就已经抵挡不住涌上鼻间的涩意,她有些不受控的哭了起来。
宋运被迟月这一哭,也慌了神,几步上前抱住了迟月,也哭了起来。
迟月哭的有些厉害,宋运就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
迟月有些不好意思,时隔一年后的再次相见,竟然是自己先失了态。
在迷迷糊糊间,迟月听见宋运问:“你哭什么?”
“就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有点想哭。”迟月断断续续的说。
“这还不是怪某人没有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宋运有些阴阳怪气。
迟月一噎,反问:“你又哭什么?”
“闲的,就想哭。”
迟月一听就知道她在胡诌,冷哼了一声。
宋运拍了拍迟月的背,“快起来了。”
“知道了,还嫌弃我。”
“哎,你还委屈上了,你把我过年的新衣服弄脏了,我都还没有说你呢。”
迟月嘿嘿一笑,先去给宋运倒了杯水。
宋运接过了水,拿在手上喝了几口。
“你在南余怎么样?”
“还行,去了一个新的学校,一个新的班级。”迟月垂眸,“还结交了几个新的朋友。”
“听你这儿,过得还不错。”宋运调侃道:“不会忘了我吧。”
“当然没有,我还给你带礼物了。”迟月起身,咚咚咚的上了楼,又咚咚咚的下楼,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宋运。
“这什么?”宋运拆开了一看,是一个热水杯和哆啦A梦的钥匙扣,“你竟然还记得我天冷了会胃痛,我妈都忘了呢。”宋运看向迟月:“谢谢。”
“没事,你喜欢就好。”
“要不说咱俩这么多年的默契还在呢,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迟月听见她这么说,属实是有些震惊了的,迟月怎么也没有想到,宋运也会给她准备礼物。
宋运送的是一件红色的毛衣,迟月拿着这件衣服在镜子前比划了几下,也没穿上,就这样斜挎在了手臂上。
两人在客厅聊了好一会儿,买完菜回家的郑旻莲看到都快要腻在一起的两人,摇了摇头,失笑:“这两人看着像是有八百年没见了,恨不得今天把之前没有说完的话一口气全说出去。”
就这样到了黄昏时刻,期间宋爸宋妈曾叫过宋运回去,但他们没有抵挡住老太太的盛情,硬是吃完了午饭,又把宋运留在了郑旻莲家里,准备让她住一晚上。
迟月和宋运相继洗完手后,迟月看着桌上的菜色,不免诧异:“外婆,今晚是有客人要来吃饭吗?怎么做这么多菜?”
郑旻莲的声音从厨房那儿传出:“是哦,等会儿有个老朋友要来做客。”
“是吗?”迟月听见外婆这么说,也没有多在意,用手抓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放,一边还示意宋运尝尝。
宋运也挑了一块,尝了一口,眼睛亮了:“郑外婆做的排骨还是这么好吃!”
“是吗?好吃你就多吃——”老太太突然意识到了:“哎呀,一个两个都是馋猫,等会儿就开饭了。”
“这不是因为外婆做的菜看起来就香嘛,我们一时没忍住就偷偷尝了一下嘛。”迟月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
宋运也在一旁附和:“对呀对呀。”
郑旻莲笑着用手刮了一下迟月和宋运的鼻梁:“你们两人真是嘴甜的嘞。”
“叮咚——”屋外的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迟月跑向门口,拧开了门把手。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生,昏黄的路灯被男孩高大清瘦的身躯遮挡住了大半,光线却笼罩着他的全身。
少年如神明降临人间,带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而来,而仰望他的少女,如神明最忠诚的信徒。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中读到了惊讶。
站在裴怿旁边的老人,一见到迟月就笑着对她说:“这就是夕夕吧,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郑旻莲此时也走了出来,在一旁搭话:“这就是郑奶奶啊,快问好。”
“郑奶奶好。”
郑旻莲看到郑敏华爷孙俩儿手上提着提着这么多东西,不禁嗔怪:“来都来了,还拿那么多东西,下次你要再带,我就不让你进我家了。”
郑敏华笑着点头:“一点心意嘛。”
“哦,对了,忘跟你介绍了。”郑敏华拉过站在一旁的裴怿,“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裴怿,我外孙。”
“哎哟,小伙子长得真俊俏,像老黄。”
“可不是嘛。”
“快快快,进屋,都杵在门口干什么?”郑旻莲急忙拉众人进屋。
“开饭喽——”郑旻莲把最后炖的鸡汤端上桌,中气十足的说。
“哎呀,我就最好你这一口了。”
“那你就多吃点。”郑旻莲笑呵呵的说。
饭桌上免不了要谈论裴怿他们这些年轻辈。
“欸华儿,裴怿是不是在南余那儿读书啊?”
“是,我记得夕夕也是今年到南余去了吧,在哪个学校啊?”
“就是南余学校。”郑旻莲先一步替迟月回答了。
“啊?我家裴怿也是在南余学校读的,还挺有缘。”郑敏华问裴怿:“你是在哪个班啊?”
裴怿放下筷子,说:“理科一班,和迟月是同一个班。”
“哎呀,你们是认识的?”郑旻莲很惊喜,反问迟月。
“......对,同班同学。”迟月垂眸,在心底重复,同班同学。
长辈们在那闲谈。宋运拉着迟月在底下说悄悄话。
“你和你这同学挺有缘分啊。”
“我们其实不太熟,话都没说几次的那种。”
送完客后,迟月和宋运帮着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剩饭,然后就去洗漱休息。
郑旻莲拿了一床新的被子帮她们铺床。
等到宋运洗完后,她们一起钻进被子里。
说了一些琐事后,困意渐渐袭来,就在迟月快要睡着的时候,宋运冷不丁的开口:“夕夕,你喜欢那个男生吧。”
“......”迟月没有回答,但这也算是变相的默认。
“刚才你在饭桌上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还瞟了他好多次。”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迟月翻了个身:“可他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便能牵动着我所有的心潮起伏。”
“可是绝大部分人的暗恋都是会无疾而终,这种没结果的事情你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宋运总是比她想的通透些。
宋运没有等迟月的答话,自顾自去睡了。
待宋运睡着后,迟月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
“不会,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迟月在心里说。
......
情窦初开的少女从来不敢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她只得将这份喜欢一藏再藏,藏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藏在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柔软。
可是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就算自己掩盖的再好,也终会百密一疏。
因为在看向他的一次次目光中,都呈满了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