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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窗户外面好像站着一个人 ...

  •   这楼上的人和这楼上出去的人都是奇怪的。
      第二年,三楼第三间是公司里的一对新婚夫妇秦刚和袁玲,刚生一个女孩后就开始回自己家住,之前他们一直没怎么回来做,在婆婆家也有一个房。男的是公司里的,女的在一个制衣厂上班。有一天,袁玲抱着自己的孩子到锥星家聊天,邹晶和邹晴也在,她们俩已把孙初家当作自己家的食堂,当然孙初一家人也不介意。
      袁玲生的小孩子长得真漂亮,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像一个洋娃娃,锥星几个小姑娘抢着抱。袁玲小声跟黄芳说:“你晚上发现没有,这楼上窗子外面好像晚上总站着一个人。”
      这话被邹晶听见了,立即接过来说:“黄阿姨,她说的是真的,我常常觉得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晚上的时候,我一看见心里就害怕极了,猛踢邹晴,她睡得像个死猪似的,怎么踢也踢不醒。”邹晶和邹晴的房间是紧挨着通道那间,锥星和坠星的房间靠着大马路,就不知道这个情况,但一听到邹晶和袁玲这样说,吓得身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难道这楼上有鬼?
      平常不爱说是非的孙初这时竟也开口,对黄芳说;“我有时候,一望窗子外面,好像是有个人在处面站着。”孙初和黄芳的房间紧挨着楼梯和厕所,光线很不好。
      锥星胆战心惊地望了妹妹一眼,不敢出声。本来一到晚上,这楼就黑乎乎的,楼下那条长巷子为了省电,连路灯都给停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每次下晚自习回家,锥星都是以飞快的速度穿过那条巷子,幸亏是走熟了,不点灯也能摸回家。只是苦了其他一些人。首先,这一些人中包括小姨的老公,锥星和坠星的柴叔叔。
      柴叔叔有天晚上到锥星家通知他们明天到自己家来吃饭,到了巷子口,没有路灯看不见,他就小心地一只手摸着墙慢慢往前踩,没留神他一只脚踩空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整个身子就掉进了一个坑里,还好不是太深,疼得他在坑里面哼了半天,也没见有人理会。他咬咬牙忍住痛从坑里爬出来,直接回了自己家,回到家后,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倒把小姨吓了一跳,以为他在哪跟谁打架。问了半天,他也不吭声,直到最后才说出是去八姐家掉进一个坑里摔的。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会晚上去八姐和八姐夫家。其实那个坑就是楼上水表的安放地,平时上面盖一块板,柴叔叔那晚上去正好有谁把盖给掀开了,正好让他给赶上了。所以,有时候顺着墙走也未必是好路。
      还有其他一些人就是锥星那些性格活泼爱好四处串门胆小的女同学们。对于那些晚上来拜访的女同学下楼锥星是从来不记得送下她们。只到有一次锥星的俩个女同学向她埋怨,一个说:“昨天晚上我们去你家,你听到我们的尖叫声没有?”另一个说:“你家那楼好吓人呀,我们摸着黑下楼,总感觉背后有人跟在后面,阴森森的,把我们俩吓得直叫。”
      锥星就问她们:“那你们后来又是怎么回家的呢?”
      “你真是个冷血动物,我们在下面叫了半天,都没见你下来看看,还问我们怎么回去的。我再也不要去你家了。”一个生气地说。
      另一个说:“我们叫了半天没人理,都吓哭了,后来哭着从那巷子里摸出去的,感觉就像到了鬼楼。”
      锥星耸耸肩:“没办法,那楼房又不是我爸设计的,连我自己过那条巷子都怕,还说你们,我是一到晚上就不愿进出那条巷子。以后你们找我就在楼下叫,我听见了自己下楼,省得害得你们哭。”她又疑惑地说:“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你们叫和哭呢,我妈妈在外面洗衣服,按理说应该听得到的,也没听她说。”
      那俩个女同学紧张地对望了一眼。这件事很快就被她们忘了,她们记得是在楼下大声叫孙锥星她就会下来。年幼的心灵又能承担多大的哀愁,在她们眼里,未来一切都是美好的,指日可待的。
      袁玲说的话像一块小石头投在每个人的心湖里,溅起了一朵朵小浪花。窗户外面的是人还是鬼呢?邹晶不信是鬼,她说一定是人,袁玲认可她的观点。她一直暗暗留意。
      袁玲又抱着孩子回了自己家,她打算洗个澡。黄芳在门外叫她:“袁玲,你不多坐会了,这么快就走?”
      袁玲在通道里大声回着:“趁孩子睡着了,我回家烧点热水洗个澡。”
      黄芳说:“你要不就将孩子放我家睡吧,等你洗完了就再抱回去。”
      袁玲应了一声:“哎哟,这倒是真的,要是她忽然醒了,我还不好招架,那就麻烦您了。”她转过身走到黄芳面前,将怀中的孩子放到了黄芳怀里。
      回到家里,黄芳抽开炉子盖,烧了满满一壶热水。在清理衣服时,她有种强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偷窥自己,但就是感觉不到这双眼睛来自何方。二十分钟后,壶里的热水沸腾了,从壶口冒出一股热气。袁玲将洗澡盆放到后门一块空地,只有那里空间大点,能容纳一个盆,她拎着壶将热水倒入盆里,用手试了试温度,又拧开水龙头,接了一小盆冷水倒进盆中,这才觉得温度适中。
      她开始慢慢地脱自己的衣服,被偷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她差点叫出来,她觉得这双眼睛应该来自阳台。她家的阳台和隔壁许书记家的阳台是相通的,就像锥星家和邹晶家一样。当她脱得上身只剩下一件胸罩时,猛地将后门一拉。门开了,一个男人来不及躲闪,讪讪地笑着,差点倒进了屋内。原来,是许书记。
      袁玲一双恼怒的眼睛紧盯着他,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单薄,许书记的眼在她的胸前停留了几秒,极为不自然地翻过隔板,跳到了自家阳台上。他还不忘说一句:“天冷,你穿得少,小心感冒了。”
      愤怒的袁玲将后门怦然一关,带着怒气。谜底终于解开了,站在窗户外面的鬼竟是许书记。袁玲胡乱在自己身上擦了几下,心里恨恨地想,等秦刚回来后一定要他将后门封严实点,有这样的邻居真是让人恼火,还当什么书记,简直一个下流胚子,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跟女的乱搞被抓到床上,也不收敛点。草草洗了个澡,袁玲洗澡水都没倒就冲进了黄芳家里。压低声音说:“我现在知道了是谁在窗户外面偷看,你们猜是谁,就是许朵他爸。”
      锥星“啊”了一声,黄芳和孙初没有回应,可能暂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邹晶起劲了:“哼,肯定就是他,有时我发现窗户外面有人,一撩起窗帘,又看不到人。我后来大着胆子把窗子打开,都看不到人,不是住这层楼哪会跑这么快。”
      袁玲恼恨地说:“要不是他刚才偷看我洗澡被我发现了,我可能还不会想到是他。”
      黄芳提醒她:“这话你说到这里就搁在这里了,不要跟他家里的彭丽芬说,彭丽芬好面子,性子又不好,到时害得你脸上挂不住。”
      这时,外面响起了彭丽芬的声音,好像在骂许小朵:“小母狗,死到哪里去了,到现在才回来。”许小朵可能到哪去玩了,现在才归家。彭丽芬一向这样骂女儿,当然,她的俩个女儿将她的这套骂功学得淋漓尽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袁玲听见了彭丽芬的声音,忿忿地说:“还是先把自己男人管好了,再管自己的女儿。”她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那个屋子让人害怕,她怕许建军的一双眼睛从后门从窗户阴森森地投射过来。
      秦刚回来了,上楼过孙初家门发现袁玲在这里,就走了进来,问袁玲:“你怎么在这里,没做饭吗?”
      一见到秦刚,袁玲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奔涌而出,她抽噎着说:“做什么饭,你老婆洗个澡就有人偷看,你都问不问,只记着自己。”
      黄芳赶紧将家门掩上,怕被人听见。袁玲哽咽着将刚才的事情向秦刚说了一遍,秦刚不相信,说:“你是不是看错了,许书记怎么会偷看女人洗澡呢?”
      袁玲一跺脚:“你连自己老婆都不相信,跟你这种男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秦刚叹了口气:“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以后洗澡时就小心点,他大小是公司里的书记,总得给他点面子,再说你又没损失什么,看就看了,又没有什么别的,就当没发生吧。”孩子在黄芳床上哇哇哭起来,秦刚进去抱起她,对袁玲说:“走吧,咱们回家吧,我去将后门用报纸糊严实些,你做饭,我肚子早饿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了彭丽芬和俩个女儿不知道外,这楼上的人都知道了许书记有个喜欢偷窥的毛病。楼上的女人们洗澡都不会在通道那边房间洗澡,心照不宣。这个房子当初为什么没有在每户设计卫生间,倒真让人想不通,难道是为了省钱?建筑公司做起来自己的宿舍楼就是这个样子,着实令人失望。还亏这个公司以前天南海北地接工程,孙初天南海北地出差,也不知道在外面做的什么房子,听说获得许多好评。
      锥星和邹晶关系很好,俩家人走得像一家人一样,这当然惹得许建军和彭丽芬心里不高兴,这不明显排挤着他们吗?他们夫妻俩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都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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