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粉成婚》浨青

19、第 19 章

　　苏曳连忙后退两步，跟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保持距离，就怕自己也冠上脸皮厚的罪名。

　　见到她难得害羞，顾贺年本想打趣她，但刚刚停车时，那辆车给自己的冲击感太大了，以至于他觉得眼下的事情，可以先压一压。现在得先打消她开车的念头。

　　至于奶奶的调侃，他已经完美的过滤掉。

　　“以后不许你开车了。”顾贺年斜了她一眼。

　　苏曳看的懂那个眼神，就很明显就是在说，啧啧啧，你技术不行。

　　苏曳听不得别人激她，有些人说她唱的不好，她认了，毕竟每个人的审美不同。但说她开车技术不好，她可不认了。考驾照的时候，她跟圆圆是一起学的，圆圆考了三次，而自己可是一次过的。

　　这次虽然有些分神，没有躲避意外，但也是对方强行变道所致。

　　“要你管，”她愤愤说了一句，说完后，又觉得两人无视奶奶，像在打情骂俏。便也没有继续跟他说了，退了两步，退到了奶奶身后。

　　奶奶清咳了声，看了自己孙子一眼，大概是刚刚骂的有些狠，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说道，“你自个搞出的这些事，自己去跟你爸妈说。”

　　苏曳没懂，她只记得他的父母早年间亡于飞机失事，但是这‘说’是，要怎么说？

　　苏曳望向他，见他低低应了声，朝自己点了点头，便向侧厅大步走去，只给她留了个英俊潇洒的背影。

　　等过了好一会儿，苏曳看到顾贺年发来的微信后，她才了解道奶奶那个‘说’字，其实是个很费劲的动词。

　　顾贺年给她发了两条微信，微信里其实没有发文字，就发了张图片跟几个可怜的表情。

　　图片是从上往下俯拍的，只拍到了他跪着的腿，下边还没有蒲团垫着。

　　他这是被罚跪了，这就是传说中大家族的家法伺候吗？苏曳心想，也小声问了。

　　奶奶听了笑的直岔气，她笑说，“我们家就这么几个人，哪来那些虚头巴脑的，年年做了混事，跟他爸妈说着呢，别心疼他，很快就出来了。”

　　苏曳脸有些烫，想说自己没心疼他，但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干脆安静坐在一旁陪奶奶看电视。奶奶在追最近新出的偶像剧，忙跟她感慨，这些小孩是怎么长的，怎么长的跟一副画似的。最后，似乎是怕她吃味，又加上一句，那自然是比不上你跟年年的。

　　苏曳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都在微信里。

　　这人罚跪也不消停，时不时给她发信息。这不是说渴了，就是说饿了，要不就卖惨说腿很疼。

　　她怎么觉得回国后，顾贺年就时不时卖惨呢。他是不是发现自己吃软不吃硬？

　　苏曳想了想，不能让他得逞，发了个闭嘴的表情过去。

　　果然，那边就消停了。

　　苏曳嘴角上扬，跟奶奶一起看剧。

　　一个小时后，奶奶转看现代刑警剧。

　　又过了一个小时，奶奶在看港剧。

　　苏曳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嘴巴张了张，却没说什么。

　　之后奶奶先是看了韩剧，日剧，直到午夜剧场都完结了。苏曳看了墙上的钟，已经将近一点了。

　　奶奶打了哈欠，有些累了。她察觉到苏曳黏在钟上的目光，随口道，“快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果然半个小时后，跪了五六个小时的人终于出来了。

　　奶奶撂下了电视遥控器，训了他几句，然后回房歇息了。整个大厅里就剩下苏曳跟顾贺年了。

　　苏曳望过去，见他虽然罚跪了几个小时，但精神却也不差，步履正常。如果不是时不时看到他发的那些罚跪的照片，苏曳还真会以为这人弄虚作假。

　　就在苏曳看他时，‘啪嗒’一声，不知道谁关了大厅的灯。

　　苏曳一下就被黑暗笼罩，惯常有些怕黑的她，今天却并未感觉到恐惧，大概是他的存在感太强了，让她忽略了周围的黑。

　　“曳曳。”

　　半响，她仿佛听到他低声叫自己，然后他用着自己低地像在示弱的声音，说道。

　　“我腿疼。”

　　活该两个字就在她的嘴边了，但碍于眼前这个伤患，还是安抚了一句，“那还不赶紧上楼睡觉。”

　　“走不动路了。”他低低地说。

　　苏曳：“……”

　　“那你爬回去吧。”她说完，拿起手机，刚想打开手机照明，手忽然被攥住了，接着肩膀有些沉。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苏曳推了推旁边的人，心里却在想，如果现在灯开着，让奶奶看到自己的好大孙，像狗狗一样地靠在自己肩上，肯定很搞笑。

　　“你扶我上去。”他蹭了蹭她的脖子。

　　“妄想。”

　　他哼了声，说道，“好狠心哦……”

　　苏曳：“……”

　　苏曳刚想说他差不多行了，耳边听到‘啪嗒’一声，身体像有了应激反应，火速将他推开。

　　他本来就是靠在她肩膀上，根本没留力气，加上刚刚跪了几个小时，腿酸的不行。这冷不防地被她一推，他竟然真的倒在了地上。

　　“哎呀，年年怎么睡在地上。”

　　奶奶手机忘拿了，只是折回来拿手机，没想到见到这种场面。

　　顾贺年眼角扯了扯，看着苏曳，嘴边噙了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回答道，“地上凉快。”

　　“跪傻了啊？”奶奶怕他真的跪出了什么毛病，想过去搭把手。

　　苏曳闪身过去，瞪了他一眼，随后将他拉起来，跟奶奶说道，“没事，我来吧。我扶他上楼，奶奶你回去睡觉吧。”

　　奶奶说好，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找到了手机。

　　苏曳本就是虚虚拉了他一下，想让他自己走，没料到这狗男人像是没骨头，将身体一半重量都放到了她身上。脸上还笑着，一口白牙晃的她心烦。

　　苏曳咬牙，心想今晚就让他睡在地上，感受一把凉快的滋味。

　　两人上了楼梯，往二楼左侧方向走去。

　　“等等。”奶奶忽然叫住了两人，说道，“前些天大风，你们房间窗户破了，定的还没送过来呢，你们睡年年的房间。”

　　奶奶是指他少年时期住的房间，那间房较小，所以两人结婚后，奶奶将左侧两间房打通，当做是两人的新房。

　　两人调转了方向，又听到底下奶奶说道。

　　“对了，那既然你们……”奶奶顿了顿，还是没能将‘协议结婚’那几个字说出口，于是干脆省略说道，“那今晚曳曳跟我睡，年年你自个儿在房间呆着吧。”

　　楼梯上两人的身影同时一滞。

　　半响，才听到他无奈地声音传下来，“奶奶……你早些睡吧。”

　　苏曳脸上有些发热，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快速将顾贺年扯上了楼梯，还跟奶奶说道，“我马上就过去。”

　　苏曳不知道顾贺年的房间在哪里，只能跟着他的指示，来到了尽头处的房子。

　　她拧开一看，房间确实不大。但可以从墙上挂着的球衣，还有书桌上放着的高中习题窥见，顾贺年的少年时期。

　　这个房间就像是只承载至他高中的东西，篮球，滑板，吉他等等少年喜欢的东西，堆满了房间，其他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高中生的房间。

　　苏曳有些好奇，看了一圈，竟然还看到了他写的词。顾贺年竟然也是个文艺青年。

　　“小时候乱写的。”他倒在了床上，闷闷说道，心情像是变得有些不好了。

　　苏曳往床上瞥了一眼，见他腿好像有些肿了。她大发善心地问道，“赶紧洗洗睡吧。”

　　说完，她觉得送佛送到西，就帮他放了水，到衣柜里想拿他的睡衣。

　　衣柜像是许久没打开，她拉了一下，衣柜发出‘吱呀’的一声，接着她手猛地被攥过去，倒在了床上。

　　因突然失去力量，衣柜又‘吱呀’一声合上了。

　　苏曳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头上，双手撑在自己耳边，看起来有些急的人。

　　“干嘛？”她还没搞懂，不知道他干嘛突然拉了自己。

　　“没事，”他迅速调整自己呼吸，却没移开动作，又恢复往常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想起还没跟你说合约的事情。”

　　苏曳想知道，却也好奇他这副反常的样子，说道，“啊，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你衣柜里藏了个女人的事情。”

　　他心脏猛地抽了下，脸上却很平静，“什么女人？”

　　苏曳就是觉得他反应有些奇怪，故意说的，衣柜里当然也没有女人，那个衣柜根本装不下。她刚打开了衣柜，便被他拉过去了，她只看到里边有件银色的，镶满珠片，类似演出服的东西。

　　但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他拉走了，联想起刚在桌面看到的歌词，她笑了笑，调侃，“顾贺年，你是不是也有一个当歌手的梦想？”

　　她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顾贺年更然。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过了，苏曳静静地听他说协议的事情。

　　在昨天，奶奶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递，包裹里面正是那份协议婚姻合约。苏曳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合约是锁在保险箱里的，那邮寄的这份就只能是……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那份已经碎了。”

　　小心思忽然被点破，她依然嘴硬，说道，“你干嘛碎了呀，那那份合约是谁的？”她说完后，有些后悔了，不是因为质问，而是自己又制作了一个他讲骚话的机会。

　　意外地，他没有说，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是在家跟拍时，他们翻到了你的合约。”

　　竟然又是金牌娱乐搞得鬼，苏曳吸了口气，讪讪问道，“你跟金牌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呀？”

　　“只是一些小问题。”他不以为然。

　　苏曳并不想也不会插手他的工作，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顾贺年沉吟片刻，迟疑了下，眼神有些锐利地盯着她，“这份协议有可能会流到网络。”

　　苏曳的心像被狠狠地捏了一把，呼吸骤停。如果这份协议公开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事业会遭受到怎么的一个攻击。网民是笑笑而过，还是会抨击她，她的粉丝会不会觉得她太虚伪了。

　　“放心。”

　　大概是见她表现的太过恐惧，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宽慰，“我不会让这份协议流出去的。”

　　又像是安抚，他指腹轻轻碰她的脸颊，渐渐往下，来到了她的唇上，摩挲，

　　她渐渐心宽，但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从刚刚开始，他便探过身子，双手撑在她的耳边跟她说话。

　　一开始气氛还是正常的，渐渐地，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周遭的空气流动似乎都变慢了，暧昧从床边那盏昏暗的小灯的光线直下，铺满了整间卧室。

　　她抓住了在自己唇上肆意的指尖，想起了那天在球场上吃不到的那碗地狱辣拉面。

　　忽然有点馋了。

　　她咬了咬唇，在他迷惑地目光下，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顾贺年觉得今晚大概是饿的有些迷糊了，在此时，他竟然生出了些苏曳在勾自己的错觉。

　　他不敢打破这一刻的幻想，随着她柔软的双臂，贴在了她的身前。

　　他以前一直觉得她是清冷地不可近人的，但在今晚，那张冷淡脸，他竟然硬生生给看出了几分妖冶。

　　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想。

　　似乎是想进一步逼疯他，在他僵硬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时，他感觉到唇上的柔软。

　　她竟然亲了他。

　　他渐渐生出了几分迷糊，理智告诉自己是真的，但是心里不是很相信。

　　他只能木木地看着底下的女人，她伸出手，指尖像火把，在他脸上摩挲，点火。

　　喉咙滚动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想低头，亲她，最好将她的口红亲糊，再一点点吃掉，让她开心，让她意乱情迷，让她不能离开自己。

　　可是世事并不如他所愿，他刚低头，唇边便被抵住了。

　　他瞧见她眼神明明是有些涣散，但又夹杂了一份理智。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有理智呢？他不解。

　　他看着底下的人，她的黑发铺满床沿，衬的脸愈发圣洁，不可侵犯。可她偏偏唇瓣极艳，眼角眉梢都带上不可名状的风情。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檀口嗡动，蛊惑，引诱自己。

　　“顾贺年，你有什么秘密呢？”她说。

　　自己能有什么秘密呢，他想，他的秘密从来都是苏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