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救死 ...
-
“陆医生！小陆少侠！”一个小伙子风风火火地跑到医馆，大叫着。
此刻陆予刚刚给一个手臂被划伤的病人换完药。“怎么了？”陆予严肃道。看这小伙子的神色，似乎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你师兄，凌少侠！”小伙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为了救人，在震泽湖水中跟什么东西打起来了，似乎不太妙，掉进水里的人亲口说的。你要不要去……”他后面的“看看”两个字还没说完，陆予已经冲出了医馆。
“凌翊哥哥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陆予一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飞速冲出了城门。见道路两侧无人，为了追求最快的速度，也顾不得许多了，干脆变回自己的真身奔跑着。只见城郊道路上一只小鹿在极速奔驰，时不时踩中地上的积水，溅起一阵阵水花。
不多时，陆予便到了震泽湖畔。感受到前方似乎有凡人出没，陆予又变换回人身，跑到了湖边。有一个老婆婆浑身湿透，正失魂落魄的坐在岸边，看着湖水出神。
“婆婆，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少年，比我高一些，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陆予焦急地比划着，向老婆婆问道。
“我知道，就是，就是他救我上来的。”婆婆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一时惊魂未定，说话的声音不住地颤抖。“我和另外几个人被湖里的大漩涡吸了进去，就是那里，我看见他在水里跟另一个人打架，他看见我们，之后就有一阵风把我吹回到了岸边。”婆婆指着湖里，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那他人呢？”陆予焦急地问道。
婆婆指着湖中央，声音颤抖道：“那孩子，那孩子……还在水里呐。”
此刻的湖面风平浪静，老婆婆说的大漩涡早已经消失，陆予顺着婆婆手指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看到湖中的某处似乎涌上一抹红色。一眨眼的工夫，那抹红色就不见了。
“凌翊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来不及多想，陆予深吸一口气，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湖水中。
在陆予进入湖水中的一瞬间，周围的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纷纷退让，在周围空出了一个空间。陆予在水里，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气泡包裹着，行动与在岸上并无不同。但此刻的陆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凌翊上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穿过鱼群和水草，陆予忽然看到，身边的水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红色。循着这丝红色的源头向下望去，似乎是一团红色的血雾，而血雾中一个身影正在缓缓沉入水底。
“凌翊哥哥！”陆予向那个身影冲了过去。
陆予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凌翊的身边，此刻凌翊的身体软绵绵的，随着水流摆动。陆予一把抱住了正在下沉的凌翊，发现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凌翊哥哥！”陆予脱口喊道。话音刚落，陆予猛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施展什么避水诀或者调整呼吸之类的法术，而此刻却在水中行动自如，还可以说话？接着才发现，周围的水好像惧怕自己一般，在刻意避让着什么。
虽然惊讶，但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回到岸上。于是陆予赶忙抱着凌翊，奋力向着水面游去。
将凌翊拖出水面时，陆予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找了一处平地让凌翊躺好，陆予急忙施了个咒给凌翊止血，接着探了探他的脉象和鼻息，发现此刻凌翊脉搏微弱，已经没有了呼吸，而且神识似乎正在开始涣散。
陆予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一块巨石狠狠的砸了一下，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袭来，好像呼吸都会觉得痛。千头万绪一起涌向脑海，陆予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立即给凌翊输送灵力，维持着他的神识，同时努力回忆本草经中的各个法术。本草经被陆予看了很多遍，早就烂熟于心了，但此刻竟一个有用的法术都想不起来。
“这不是救我们的那个少侠吗？”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围过来几个人，陆予全然没有发现。
“这是呛水了，小兄弟别慌，快给他吹气，还有救！”
“去按他的胸口，让他把吸进去的水吐出来！”旁边围着的人七嘴八舌地给陆予出主意。还有直接过来示意教陆予怎么做的。
陆予照着他们说的，急急忙忙地敞开了凌翊的领口，又解开了他的腰带。
此刻的凌翊面无血色，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有几缕发丝贴在了面颊上。陆予最喜欢看他的眼睛，但此刻这双眼睛正安安静静地闭着，睫毛一动不动，好像是一副静谧的画卷，风轻云淡，与世无争。
陆予深吸一口气，捧着凌翊的脸，看着他苍白的嘴唇，闭上眼，弯下身，将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
凌翊的嘴唇柔软却冰冷，四唇接触到的一瞬间，陆予的头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吹气，按压，吹气，按压……陆予全然听不到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头脑中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系列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直到听到凌翊咳嗽了一声，歪过头吐出一口水去，陆予的灵魂好像才终于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凌翊哥哥！”见凌翊恢复了呼吸和意识，陆予一把搂住凌翊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所有情绪一起涌上心头，陆予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头脑中仅有一个念头：要抱住这个人，永远不松开。
凌翊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陆予的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