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儿》玫芯玫菲

2、出生在妓院

　　我缓缓醒来，听到有锁链声响起，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

　　我不高兴的睁开眼睛，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摆着水蛇腰晃了进来，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衣，但最让我惊讶的是，她的衣裙，她的发式都和古装片里的打扮一样，我的头脑里一声惊雷，我难道穿越了？ ­

　　那女人走到可我的母亲面前 ­

　　“妹妹，妹妹”她摇醒了还在昏迷中的母亲， ­

　　母亲悠悠转醒，看见她后眼睛一暗似乎有无尽的痛苦，她轻轻抱起我，闭上眼，两滴眼泪滑过脸颊，再次睁开眼睛时神情中闪过一丝坚定 ­

　　“是秦姨让你来的？”母亲淡淡的问 ­

　　“妹妹，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她微笑着笑容的很假“妹妹，你刚生完孩子我来看看你，给你拿点吃的”她叫身后的人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一盅汤，和几样小菜，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母亲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并不理她 ­

　　“妹妹，你又和苦呢，既然被卖到了这里，就算你再抵抗，来了这里的人又有几个能逃的掉？就算你绕幸逃出去了，你又能去哪里？接着讨饭吗？你可以受得，孩子还小，她……”

　　“你不用说了，”母亲打断了她得话“我愿意接客，你帮我把秦姨叫来吧，我有话和她说”母亲把手中得粥放下看着她说 ­

　　呃，红衣女子一怔，这就同意了她还有好多话没说，不过马上旧笑了，好好，妹妹能想开最好，我找两个丫头送妹妹回房间 ­

　　“你们两个，扶姑娘回房间”她冲身后两个丫头吆喝到回身又笑着对母亲说“妹妹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叫秦姨来”
　　“哼，什么东西真拿自己当黄花闺女”两个小丫头满嘴嘟哝这扶着母亲

　　天，我走的什么运气？竟然一生出来就到了妓院 ­

　　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见古代的妓院，我新奇得到处看，这可是真正得古代妓院，规模比电视上演的大得多 ­

　　我们跨过了一个像公园似得庭院，庭院中间散落着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走到最前面是一栋比较大的三层建筑一楼是个大厅，二楼有些供吃饭喝酒的雅间三楼是房间，母亲就住在三楼的一间 ­

　　而我们刚才呆的地方就是传说当中万恶的柴房吧，一阵恶寒，还真和电视理的一样，我可以想象那个恶俗的情节 ­

　　被骗来，买来，或者不论怎么来的女子，先是宁死不从，然后受尽折磨，最后因为各种理由最后还是接了客买了身 ­

　　而母亲的理由应该是我吧，刚刚出生的我，那么弱小，所以她必须保护我，而只有顺从才能让我好好的活着，如果不从就会拿我来威胁母亲吧，最后还是得乖乖得答应，那还不如现在答应了，至少我就不会有危险了，至少我可以活得更好一点,母亲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我看见了母亲眼中的泪水，也看见了她的坚定，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快点长大 ­

　　我讨厌什么都做不了，我希望我不至于总是被人保护­

　　不一会秦姨来了,坐在母亲身边,看样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你终于想通了?早想通又是何苦受着许多苦，唉，我也不是想逼你，早知道你有了身孕说什么我也不会买你的，但既然是买了，我也也是没办法亚"­

　　母亲一笑"那时我身怀又孕,虽看不出来,但怕伤到孩子,现在已经产下孩儿,自然不好再拒绝,否则不是害姐姐做了赔本的买卖？"­

　　我心里一酸，母亲是在保护我吗?说怕伤到我,自然也是告诉秦姨,如果我受伤那她宁可拼个鱼死网破
　　"妹妹放心,现在孩子也生下了,就好好养好身体,一会我叫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别的等你大好了再说,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赔本的,没准还赚到了"说着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姐姐,这么说就不对了,那天买我的人毕竟骗了你,把已经怀孕的我买进青楼"­

　　"听说那个人已经死了,要不我倒是很想找他算帐?"­

　　转眼我已经十岁，几年下来知道了这个世界是我所不知道的世界，现在是颜朝，已传三世，正是太平盛事，我在的正式颜朝的京城，而且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忆香院。
　　三年前我同秦姨请求同院里新买来的姐妹一起同先生学习琴棋书画，本来我不用担心，因为我不是院里买来的，不会被逼接客，可还是多学点东西，在这种地方明天怎样谁知道？
　　每年一度的较考也快要到了，我依偎在母亲怀里，想以前一起学习的婴玉姐姐去年才14岁就……
　　我记得当时婴玉姐姐哭的很惨，她的技艺不是很精湛，她哭着说，如果她再聪明点，至少可以做个清官卖艺的。
　　她还是没看透，即使是做清官，也就只能多拖个几年，以前飘仙姐姐学的最好，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长的也没若仙子一般摄人心魄，虽然十一岁开始挂牌当清官，名声大噪，现在又已经是花魁但去年她才年满16，还是被张公子给重金包下，青楼中的女子谁能躲过这样的命运？飘仙虽然面上带笑但那天晚上我还是看见她在月下默默流泪
　　她发现我后连忙抹掉眼泪，招呼我“来，小哑巴”
　　我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为什么你的目光总是充满悲悯，你知道吗，这样的目光很讨厌”她有些微醺
　　我连忙低下头她呵呵的笑道，“在这种地方又有谁不可怜呢，都是人家的玩物”我抬头看她，她已笑出了眼泪那笑容下的泪光看了让人万分难过，“都说张公子对我一片情意，重金包下了我，情意，什么情意！都是狗屁，他若真的对我有情意就该为我赎身，而不是让我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花魁！我也只不过是他自抬身份的工具，呵呵，还有发泄的工具"她笑得满脸泪水我拿出帕子递了给她，她凝视着我没有接我的手帕“我有时看不懂你，你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才几岁就懂得掩藏自己？你每次较考都考的一般，不高不低是，怕表现太好秦姨会让你挂牌卖艺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不愧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我惊讶的抬头看她，我自以为掩藏的很好，没想到她竟看出来了“我有次不经意间听到你的琵琶，琵琶你只学了半年便装不会丢开了，可你弹的那曲可是……”她凝望着我“你心里到底有多少恨？连曲中都带着浓浓的杀意？听着让人心惊？”
　　我低下头，《十面埋伏》本就充满杀意，而我又心中有恨，恨不能保护母亲，那次母亲被人玩的很惨，浑身是伤，裙子里也渗出血来，脸上明明有未干的泪痕，却对我笑着说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又可以借故休息几天。当时我恨不得把折磨母亲的人撕碎，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弹琴发泄，本来我以为没人知道的，不想却被她看见了
　　她又幽幽叹到，你也躲不过几年了虽然你不是买到这里的但在这里的女人有其他的出路吗？你恨吗？恨你出生在这种地方吗？我恨，恨我爹爹不好好当官，非要参加到皇位之争中，结果却落得人头落地，还害的我们一家死的死亡的亡，害我被买到这种地方！”说着悠悠的哭啼掩面流泪
　　唉这种地方的女人有几个不恨的？
　　我也恨，恨那个没见面的爹，母亲虽然没说过家中之事，但看母亲能读书识字知书达理，也知就算母亲家中不是富贵人家，但也家境可以，他为什么不保护好母亲？为什么让母亲沦落至此，说不定还是他亲手把母亲和我买来的呢，我恨恨的想
　　早上醒来，母亲尚未起床，我觉得有点不对头，母亲一向比我起的早，叫我起床以免误了上课的时辰，今个怎么起的这么晚？我上前摸摸母亲的额头一片滚烫
　　赶紧跑去秦姨房中，给了她张字条“我娘病了，请秦姨请个大夫来看看"
　　我焦急的看着她，她看了看我，“小月，去打发小三叫个郎中来”她吩咐完边上的丫头回头看我“你去上课吧，等下郎中来了就给你娘看病”
　　我摇了摇头
　　她摸着我的头“明天就是较考的日子了，你还是快去上课吧，我会给你娘看病的，你放心”
　　我还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秦姨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娘带着你也不容易，难得你也这么孝顺，就等郎中来了一起看看吧”

　　我呆坐在地下，郎中说是娘得的是花柳病已病入膏肓，再难医治，病入膏肓，再难医治！不，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母亲医治就算没有希望
　　我来到秦姨的房间对她跪了下去咚咚的磕头，她赶紧叫小月扶起我，“不是我不给你娘治病，而是这病治了也没指望，你没听医生说病入膏肓，再难医治？”我连忙找来纸笔，急急写道“兴许是大夫看错了，再找个大夫”
　　秦姨看着我，“今天的大夫是万和堂的林大夫，已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夫了”
　　我急忙写道，“一定还有比他还好的大夫”
　　秦姨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忙又写道，“明天是较考的日子，到时候秦姨看我的表现，如果还可以就让我挂牌卖艺，我赚钱给娘看病”我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她
　　她拉着我的手说“孩子我知道你心疼你娘，放心秦姨一定会给你娘找更好的大夫来，你不用担心”
　　我坐在娘的床边我知道花柳病的可怕，据说清朝的同治皇帝就是因为花柳病死的，在这种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连皇帝都逃不过，何况是娘，我解开娘的裙裤，她用手按住我，我写了张字条给她"我帮你洗一下，大夫说过几天就好了，如果当误了病情就不好治疗了，娘好了以后还要保护莹儿呢！”
　　母亲看了脸上滑两行泪水，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一边，我知道母亲心里难受，她一向要强，怎堪如此不堪的情景被女儿看见，不过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母亲的病要紧，我拉下母亲的裤子，母亲的□□已经溃烂、流脓，发出淡淡的腥臭，我一阵懊悔，虽然母亲羞于告人，可我在母亲身边时怎么没发现母亲的不对，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也猜到这病很难治疗，我把母亲的腿拉到床边，用盐水轻轻撩洗，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材，只知道盐水能消炎杀菌，虽然治不了母亲的病，但聊胜于无
　　第二天的较考我一定要赢，我的书一向很好，现在又没有了飘仙，第一自然是我，画，以前我就很喜欢画画，当年想考美术类的专业，参加加试成绩很好，据说在加试的人中我的成绩是第一，大的比赛没参加过，校内的我可都是第一的，后来学了电气专业虽然没怎么画了，但这几年学习国画，倒是把以前学的现代画法揉进去不少，只是在学习时很少表露而已，琴嘛，弹什么呢？高山流水好了，毕竟他们没听过，而且是古典名曲，应该没问题，棋的话现代也虽然会下，但不精，来了这里才琢磨的，和名家是比不了，但较考的几个丫头赢她们应该也够了，毕竟活了40多年了，还有一项舞，呵呵，虽然不精，贵在新鲜，输也没关系，毕竟赢了前面几项，而且也不见得输
　　较考安排在上午，因为这时没什么客人，不至于误了经营，主考官是教我们的先生们还有秦姨和几个没睡懒觉的姐姐们观看
　　我看了下飘仙也在
　　先生们宣布了第一场的题目以现在的时节晚春为题做诗一首
　　诗我不会，不过中华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到此时正好用上，我提笔写下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对不起了前辈们我今天一定要赢，只有剽窃一下了
　　平时都是以字代话，我字写得很快，加上不用琢磨一挥而就，第一个交了卷，先生们看着我的诗又看了看我，不禁惊奇，这个平时除了样貌出众外，也没太多才情的小哑巴今天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了
　　结果我赢得很轻松，我看见飘雪，秦姨等看了我的诗后的反应、就知道了
　　秦姨在念着，相见时难别亦难，而飘雪的神情有点苍白的苦笑着“到死思方尽，成灰泪始干”
　　第二场画
　　我画了母亲夜坐在镜前，桌上的红烛已快燃尽，铜镜中模糊的映出母亲的面孔，模糊的镜中，脸上没有了早生的细纹，只有朦胧而忧伤的美，窗外桃花落英缤纷，拜以前喜欢漫画的缘故，水彩毛笔已经应用的得心应手，再加上这几年的修炼，画工已经炉火纯青
　　他们拿着我的画，不禁想起前面的诗，暗道怪不得这么小的女孩有如此感伤原来……
　　第三场的《高山流水》得来的赞叹是“心思高远，才情脱俗”，难得作出这么好的曲问我名字，我写出《高山流水》时他们又细细品味一番，纷纷说好
　　第四场，也是轻松得胜
　　秦姨看我的目光以满是笑意，我在她的眼中看见了金灿灿的银子
　　而飘仙的眼中已多了惊讶和同情还有了然
　　第五场的舞我换了一身红色舞衣，上身的抹胸和罩纱让我剪的只遮住我还尚未发育的胸部，下身一袭红色长裙，露出中间盈盈一握的纤腰，一串铃铛横系腰间，透出一丝风情
　　乐师问我揍什么乐曲，我走上前去，拿了面小鼓，丢开鼓槌，用手拍出，咚~咚咚~咚的节奏拍了两遍示意他模仿
　　伴着鼓声的节奏,我跳起了肚皮舞,以前健身时学过不怎么样,昨天又练了一下,还好现在的身体年纪小,灵活性和柔韧度都很大,伴着鼓声,和腰上的铃铛声中流泻出来的舞姿是轻快,奔放,还有媚惑,众人大讶,这个只有十岁的女孩身上竟然有着丝丝媚惑,让然移不开眼睛，这个女孩真的只有十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