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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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看着我,你真的不后悔?在这得这种病的多了,没有一个能治的好,顶多多拖些时日,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我坚定的摇头,我不能眼看娘死什么都不做
唉,好吧,这是买身契,你签了吧,我会给惜琳请最好的医生,至于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我点点头签了手中的卖身契,从今以后我就是这楼中的妓女了,要靠卖身过活,兴许那一天也和母亲一样得了那恶心得病症在这里溃烂,死掉无人问津
秦姨请来了一个又一个有名的大夫给娘医治，但大夫看完母亲的病情都纷纷摇头，开了些药只能缓解些痛苦，告诉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的心底一片凄凉
每天除了晚上献艺，其余时间我都尽量陪在陪在母亲身边，大多数时间母亲都是迷迷呼呼,我就做在她床边小歇,有时看着她削弱的身体，心里非常难受,我用毛巾为她擦脸,投过她的脸又想起了我的妈妈,不知到妈妈怎么样了,我就这样离开了他们不知到到他们老了生病了谁来照顾,以前的我是多么不懂事?每次妈妈打来电话都没说两句就挂掉了,可现在再想听她的声音都已经不可能了,还有爸爸,我们一家人是多么开心,爸爸总是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我,宠这我让这我,可我还那么任性还经常冲他们发脾气.不知不觉有只温暖的手覆再在我的脸上
"莹儿不哭,娘没事?"
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泪流满面,我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冲娘展开大大的笑颜,可眼泪像是和我作对一般,掉了没完,平时的我从未哭过,失恋没哭,离家没哭,来到这里没哭,受人欺负没哭,却怎么也止不住.
娘看着我叹了口气"莹儿,是娘对不住你,让你和我在这种地方受罪,"说着从胸前摸出一块玉佩,是个半圆型的凤佩,以前我见过,质地不是很好,做工也很粗糙,以前娘还年轻的时候随便一个客人赏赐的都比它好很多,可这块玉佩娘却从不离身
娘把它摘了下来,放在我的手中"你如果有一天能看见另外一半玉佩,帮我问问他可还记得穆县的杨惜琳?问问他为何没来?"
玉佩深深的嵌入我的手中,我好想问问娘恨不恨他,可我没办法问,我在心里怒吼,为何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为何还天天戴着他给你的玉?值得吗?
我好恨我的哑,一句话也说不出
外面相传莹若年仅十岁才艺无双，再有几年恐怕花魁的位子就要转到莹若头上了，只可惜是个哑女，让人分外怜惜。可这些于我都无关紧要，我现在只想保住母亲的命，没什么比母亲的命更重要
可是我还是看着母亲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终于在我12岁那年夏天娘离开了我
我在这里最亲的人，就这样离开了我，死于花柳病，这青楼就像一个吃人的陷阱，多少芳华正茂的女子在这里变得面目全非，又有多少女子被这青楼吞做了生命？我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孤单向我袭来
以前母亲总是抱我在怀里说“我的萤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呀，娘真想看萤儿长大嫁人的样子”我扬起头看母亲的时候她又突然说“不，还是不要长大的好，永远不要长大"
我知道娘在怕什么，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女孩子会有好出路吗?娘害怕却没有办法.我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我紧紧的抱住母亲
“萤儿不怕，娘只是想你长大了，娘就抱不动你了，娘想永远抱着你”母亲柔声的安慰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从我到深圳后我渐渐学会了不再流泪，无论什么事都笑着面对，失恋，欺骗，离别，死亡，我都能笑着面对所以我不哭,我会好好活着
以后再不会有人温柔的叫我萤儿了，再不会有那么温暖无私的怀抱给我依偎了
我坐在娘曾经住的房间里呆呆的看着窗外，窗外阳光依旧灿烂，映出一地斑驳的树影，并不为谁的离去改变它的好心情，可一切在我的眼中已不再是原本的颜色，只有一片灰迹，物是人非。不久这里将会有新的人住进来，又一条青春鲜活的生命将被这里吞噬，但我无力改变，我也只是被它吞噬中的一个
呆坐了好久，才开始收拾母亲的东西，母亲的床头还挂着那年较考我画的画像，我摸着画中母亲模糊的面孔，为什么当时要画的这么模糊，应该画的清晰点，为什么画的这么忧伤，应该画母亲的笑颜，这样我就可以每天看着母亲对着我笑了，我收拾好东西抱出门外
“姑娘给我来拿吧”侍女香梅要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我轻轻摇了摇头
“姑娘我扶着你点，慢点"香雪连忙扶住我
缓缓走回后面院子里我的小楼
香雪和香梅是我的丫头，和后院的小楼都是我挂牌卖艺的时候分给我的，现在想想这两年都没怎么回去过，一直在母亲的房间里，我也曾劝过母亲去后面的小楼居住，可母亲说她对这个房间有感情，不希望搬走
感情，恐怕只有怨和恨，母亲不想搬过去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怕我的小楼沾上晦气，怎么劝都不肯搬去
我顺着花园向小楼走去，路上竟遇见了张公子
“莹若姑娘”他对我一揖，我还以一笑盈盈一伏
“莹若姑娘怎么自己拿这么多东西，去哪里在下帮你拿过去吧"说着就要接我的东西，我惊忙一躲
香梅赶紧接道“张公子，这是我们姑娘亡母的遗物，不敢劳驾公子”
张公子忙道“在下不知，倒是冒犯了姑娘，这里赔罪了”说着又是一揖
我忙摇头回礼，转身离去，不愿多做纠缠
“张公子真是少年才俊，温文有礼，姑娘你将来要是能跟了张公子那样的人也不算委屈，你看他对你比别的姑娘自是不同”香雪说道
“胡说什么，张公子是飘仙姑娘的人，我们姑娘和飘仙姑娘虽然不是姐妹，可一向要好怎么能抢张公子呢？”
我立即瞪了过去，两个丫头这才住嘴，她们知道我平时对人温和，不是生气绝不会这种眼神
如果要早平时她们说这些我也只会一笑，可今天心头烦乱，又碰见了张公子，他越对我礼貌，客气我越是不安，宁愿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要他的好,我要的他给不了,也不愿给,我不要任何人的好,我只要自己好好的!就好,在这个世界我已没了亲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