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山溪》前堂烟

4、突发命案

　　韩钰酒醒之后，吵着闹着要放了他，还要见余安。
　　“让韩家叫人来领回去，疯狗似的吵得脑坑疼。”方天影翻了个白眼，天色刚亮，他眼下又接到了一桩命案，带人立即前往现场。

　　“莫老，怎地把偷盗抢劫此等非刑事的小事划分给了天玄门？这样京府尹他们做什么啊？本官觉得甚是不合理。”下朝之后，有人找到当朝刑部尚书莫凡天，仗着官阶相同，他的语气可没有那么客气。
　　“卫大人所言有理，”莫凡天与他同行，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只是你忽略了一个点。”
　　卫泽闻言，他皱眉：“哦，还请莫老告知。”
　　“此次连环偷盗在外人看起来实属小事，但是，我刑部办案，绝对严谨，划分此事给天玄门，是因为其中也牵连了比命案更为重要的事情。”
　　卫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在他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有人打断了。
　　“莫老，您等等。”
　　“爹？”他讶异的看着卫泽。
　　“怎么了，卫臻，你和宋黎有什么关系？”莫凡天见他一脸心事的样子，笑了笑道。
　　卫臻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否定：“没有。”
　　“那就是你和公主的事？”莫凡天看了卫泽一眼，调侃道。
　　“……是。”卫臻被他凌厉的目光压下了声音。
　　“这点小事还要劳烦莫老，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卫泽苛斥道。
　　卫臻有些垂头丧气的出了宫，无力感萦绕心头。
　　等在宫外的侍从见他心事重重，有些担心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无事，回去吧。”卫臻摆摆手，上了马车。
　　卫臻只是一个编纂文官，和刑部也没有关系，但是他和天玄门有关啊，那里可是有他在意的人。
　　“福生，掉头去天玄门吧。”
　　卫臻在马车里脱掉官袍，换了一身青衫，可刚到天玄门就吃了个闭门羹。
　　“卫大人您来晚了一步，宁甯一早随我家大人出去了。”门口的侍卫还算温和的回复他。
　　“什么时候回来啊？”福生问道。
　　侍卫摇摇头，就算知道他也不能说啊，现在全天玄门生死攸关之际，谁敢多嘴。
　　卫臻又落空了，只觉得心中苦涩，正要准备离开时，门内传来嘈杂声。
　　“你们放开本公子，听到没有，放开！”
　　韩钰被两名高大的壮汉架着出来，“丢”到门外。
　　“韩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卫臻上前扶了他一下，问道。
　　“卫臻，你得帮我一个忙。”看清眼前的人，韩钰立即抓住卫臻的肩膀，完全不顾自己狼狈的形象一通诉苦，“你得给我做主啊，天玄门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诬人清白，强制关押，实在是没天理没人性啊，我要把他们告到刑部去。”
　　卫臻对他的哭嚎完全无动于衷，冷着脸：“有话好好说，你看你堂堂一个二少爷，像话吗？”
　　街上路过的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韩钰满不在乎，他稍微整了整袖子，拉着卫臻到路边，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
　　卫臻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醉春宵的新人，打你？什么原因？”
　　“都说了是我要赎她回家。”韩钰摊手，他觉得自己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哎呀，现在重点是，宋黎把人关起来了，真的莫名其妙。”
　　宋黎不放人肯定有原因，卫臻也无奈：“我该如何帮你？或者说你喜欢的不是那个女子，而是喜欢有人揍你一顿？”
　　韩钰愣住了：“你居然也来取笑我？”
　　卫臻一脸无语：“行了吧，你出来了就先回去，京城最近不太平，人在天玄门里反而更安全。”
　　“真的？”韩钰忽然无法反驳。
　　卫臻尽量不那么敷衍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宁甯一时半会回不来，卫臻又叹了一口气，不顾韩钰的无趣邀约，直接回府了。

　　夕阳西下时，宁甯几人从城外归来。
　　“大人，您已经一天一夜未眠了，剩下的交给我和方天影吧。”回到天玄门后，宁甯刚下马就说道。
　　方天影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行，等仵作查完立即汇报给我，天影你去审问章明。”
　　他们今日两件事，一是一桩命案，二是审问的这个章明，就是昨夜方天影让人在醉春宵蹲守擒获的男子。
　　褪去一身尘灰，他洗漱一番，稍作休息。刚闭上眼，又没了睡意。
　　当下太平盛世的京城，寒冬刚过，春风融雪。可近一个月以来，一连串的盗窃案件如春笋般冒头。作案之人甚是狡猾，无规律但有计划的布局，上到富贾下到卖油郎，几乎是能偷则偷，把京府尹耍得团团转。
　　在宋黎看来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只是还闹出了人命，就在昨夜。
　　巡逻侍卫昨夜换岗时，于城外草地里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一名女子，初步断定是被人侵犯后弃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