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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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天行抬手挥落他的剑，“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林星身形不稳，倒在血泊中，他的白袍染了血色。那是宋黎的血，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年的血。
傅馨看着血泊中的重月，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背对着天行将一颗药丸迅速送入他的口中。
“重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她低头吻着他，努力将药丸推入他的喉咙，在他耳畔急切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那微弱的气息似乎想要给她一个回答，可是他做不到。
“重月，答应我，不要放弃。”她的手满是鲜血，她试图给他包扎伤口，可血已经不流了。
最后那一抹微弱的气息也平息了，她的手在发颤，她捧着他的脸颊，克制已久的热泪却还是忍不住滑落：“重月——”
来到门外的方天影和粉蝶冲破禁制看到的竟是傅馨伤痛欲绝的一面。
“居然还有小妖？”天行见到粉蝶，甚是讶异。
方天影察觉到此人的危险，他下意识护在粉蝶面前，并向血泊中靠近。
“大人！”他脸色苍白，瞬间感到浑身的冰冷。
粉蝶在方天影身侧，害怕的看着天行：“你是谁？为什么要伤害宋大人？”
眼看着重月已经没有气息，天行饶有兴趣的对粉蝶笑了笑：“你个小妖竟然敢和凡人在一起，就不怕违反天规吗？到时候的下场也和你这位宋大人一样。”
“你！”方天影此时已经怒火攻心，粉蝶紧紧拉着他的手臂，他才没冲动上前。
重月的皮肤没有了温度，傅馨缓缓起身，她浑身的衣服都沾满了她心爱之人的鲜血。拖着沉重的爱和痛苦，她一步一步向天行靠近。
“从吉雅身体里滚出来。”她沉声一喝。
天行下意识后退两步，还未反应过来，手腕被傅馨抓住，她的力度之大，仿佛能将她手腕拧碎。
“你想干什么？为他报仇吗？”天行反手一甩，挣脱了傅馨的手，见她手无缚鸡之力却还想来杀她，真是幼稚可笑。
沉灵立即和粉蝶将宋黎从血泊中移开，她们试图给他注入法力，但却莫名的被反弹回来。
“大人，”粉蝶泪如雨下的哀求着，“让我们救救你，好不好？”
他的身体好像拒绝所有的帮助一样，将她们拒之门外。
沉灵非常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她猛地回头看向傅馨，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傅馨，你不要做傻事啊，傅馨，你离她远一点！”沉灵拼命的喊着。
可是傅馨漠然置之，她将天行一步一步逼到墙角。
“重月已经死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是无法伤到我的。”天行笑了笑，她从吉雅的身体里抽离出来，化成缕缕红色的烟雾。
于此同时，傅馨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瓶子，这是此前解她鲛人泪的毒所用的琉璃瓶子。
那时候她喝完了解药，看着这个琉璃瓶子，对宋黎说道：“重月，这个瓶子好像有法力。”
“是的，血灵给我传达说，如果以后他有危险，可以躲到里面避难。”
是重月给自己留的一个容身之所，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不是用在他身上。
如此，能困住天行，也是极好的。
天行离开吉雅的身体时才发现不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琉璃瓶极强的吸力将她瞬间吸入，甚至没给她一句呼喊的机会。
盖上瓶盖，傅馨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
吉雅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状况，一阵头晕目眩：“这是在哪？”
沉灵顾不上吉雅，她和公仪谨一起奔向傅馨。
“余安姐姐？”吉雅看清公仪谨怀中昏迷的人，她震惊。
沉灵立即把琉璃瓶收起，她横手一栏，拒绝吉雅的触碰：“如果你还有点良心，把他们救醒过来。”
吉雅脑子混沌，但似乎没有太多时间给她舒缓。她依照沉灵的指示，护住傅馨的心脉。
林星探了探脉宋黎的脉象，完全没有任何生还的迹象，他是活活流血致死的。一想到结局如此，他就心如刀割，如果他不去找他来这里，是不是这一切都还有回寰余地？
“余安姐姐，你醒了？”见傅馨睫毛颤动，吉雅欣喜道。
傅馨咳嗽了几声，映入眼帘的是吉雅的笑颜。
“还有宋黎。”沉灵没给吉雅寒暄的机会，她拉着或者说是拖拽着她走到宋黎面前，“你和恶魔交易提升了千年的修为，换来他们阴阳相隔的结果，无论如何，宋黎要是醒不过来，你也得给我陪葬。”
她说得异常严厉，理所当然的把所有的错和后果都推给吉雅。
吉雅看着他们几双审视的眼睛，心中有苦涩却不能言语。她眨了眨眼睛，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先是修复了宋黎的外伤，可要输入法力的时候，却遭到了反弹，她身形不稳，往后倒去。
“这是怎么回事？”沉灵急得脸色苍白。
“大人好像不愿意有人救他。”粉蝶眼睛通红。
“为什么？”公仪谨看着傅馨眉心深蹙，好不容易结束了战斗。
傅馨重重咳了几下，她抓着公仪谨的手臂，气若游丝道：“送我们，去天外城。”
“天外城？沉灵，去天外城。”他朝他们喊道。
天外城？方天影震惊，这个地方他就听阿什兰讲故事说过，难道那是真实存在的？
沉灵忽然觉得凡人的身份很碍事，但她还是向皇上随便找了个想念宁甯妹妹的理由，带上公仪谨前往金溪，快得拦都拦不住那种。
林星盘腿坐着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粉蝶帮忙把殿内恢复为原样，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冷静下来分析之后，他知道了天行选择此地的原因，只因他这里一种能维持大家常规状态的一个东西，用傅馨的话说，就是磁场。
如果没有磁场，他们根本无法对话沟通。
如果没有磁场，他们甚至不再同一时空中。
“天外的世界如此奇妙和精彩，可惜了，我再也看不到了。”他让侍童将所有关于天际研究的册子收藏到一个箱子中，将其封锁起来，希望后续有缘人再来打开。
“师父，已经封锁好了。”侍童来到他身后汇报。
他端坐着，没有应声。
侍童疑惑的绕到身前，只见他双眼合上，面色慈祥，嘴角有淡淡的微笑。
金溪皇庭。
麦苏木把他的小王子抱上小马驹，牵着缰绳，说：“安朗小王子，第一次骑马紧不紧张？”
才刚两岁的孩子圆圆的大眼睛像极了他父王，咕噜咕噜转：“不。”
麦苏木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他牵着小马驹沿着河边走，阳光洒落在水面上，仿佛有无数的金子在跳动。
忽然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他们回头一看，马上之人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阿爹阿娘。”小马驹上的安朗看着来人，欣喜不已。
“王子，王妃，你们怎么来了？”麦苏木见到阿什兰和宁甯，笑颜一展。
阿什兰和宁甯对望一眼，对麦苏木说：“三公主来信，说他们今日会抵达金溪，我们去关口看看。”
三公主？麦苏木微微皱眉，他迅速在脑海中寻找这个熟悉的称呼，随即一惊。赵莫离，是当年第一个给王子敬酒，放了那句‘你敢选我，我就敢杀你’的狠话之人。
“是吧，我说了阿木会很惊讶的。”看着麦苏木的反应，阿什兰对宁甯挑了挑眉。
宁甯抿唇一笑。
他们带人策马去到关口，正好沉灵和公仪谨赶到。
公仪谨下马，走到他们面前，他抬头看着宁甯，说：“宋黎和傅馨危在旦夕，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我们现在要去天外城。”
沉灵对他们重重的点头，她现在感知不到傅馨和宋黎的气息，她也不知道天外城具体所在何处。这其中缘由，归结于，天外城消失的时候，她才出现。
听到‘危在旦夕’，宁甯和阿什兰神色一惊，但是……
天外城还会再出现吗？阿什兰眉宇凝重。
“先进来吧，或许……”宁甯在震惊混乱之余，还是冷静道。
他们将沉灵和公仪谨领进皇庭，麦苏木去把所有关于天外城的传说记录都拿出来，希望在上面能找到一些线索。
吉雅带着傅馨和宋黎转瞬消失，本来在沉灵手上装着天行元神的琉璃瓶也被他们带走了。现在他们就像消失在空气之中一样，完全察觉不到任何痕迹，沉灵着急难受的徘徊着，尝试了无数种可行的方法，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宁甯冷静的听完公仪谨给她说明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她眼眶泛红，迅速擦拭后，开口道：“我们沿着河流往源头去，说不定能发现。”
阿什兰摇摇头：“先别冲动，我去问问父王。”
麦苏木叹息，那些记录的不过是天外城的存在传说，没有关于如何找到它的信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么匆忙的寻找天外城。
“你们是谁？”安朗仰着小脑袋看着公仪谨和沉灵，这两个忽然出现在他家里的外人，将大人们搞得团团转，没人理会他了。
公仪谨低头看着这个还没到他膝盖高的小孩子，不知为何，他半蹲下来，回答他：“叔叔，和小姨。”他指着旁边的沉灵。
沉灵皱了皱眉，她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小孩子。但是，见公仪谨这般温柔和看着宁甯的孩子，她只是抿了抿唇，转身去到殿外。
“叔叔，和小姨？”安朗仰头向宁甯确认。
公仪谨见沉灵出去，他也跟着出去了。
“沉灵，你先休息一下吧。”他眼中满是心疼。
沉灵摇头，径直往草原走去。
“沉灵，你说句话。”公仪谨绕到身前，拦着她的去路，“我知道你担心着急，我又何尝不是？”
沉灵苦笑，眼神悲凉的看着他：“算了吧。”
公仪谨压着的怒气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点燃了：“算了吧？算了是什么意思？沉灵，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你就放弃了？这一路跑死了多少匹马，你现在就说一句算了？又有什么意义？”
沉灵一把推开他，冷笑：“要不是因为等你，何必一路千辛万苦？现在傅馨毫无踪迹，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不需要我，她抛弃了我！你明白么？”
公仪谨怔愣着，眼中的心疼逐渐被伤痛覆盖，原来在沉灵心里，他是一个累赘。
是啊，他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凡人。
沉灵被他嘴角苍凉的笑意刺道，即将脱口的话硬生生止于牙关。
眼看着阿什兰朝他们走来，公仪谨立即收起情绪，上前询问：“阿什兰王子，可有方法？”
阿什兰少有的满面愁容，回答他：“有，我师父……”想起了难受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师父曾经给父王留了一张火凤凰符，但是，我们是凡人，没有法力，无法开启。”
沉灵立即朝他伸手，眼神坚毅：“拿给我！”
阿什兰被她强烈的气势吓到了，他疑惑的看向宁甯。
宁甯紧皱眉头：“你……”
沉灵不想和他们多浪费时间，她将自己瞬间变幻成浮云山被他们第一次见到的模样。与傅馨一样的容貌，红衣黑发，气势凛然。
“我是沉灵。”她说。
阿什兰没有再继续犹豫，他把火凤凰符递给她。
公仪谨暗暗叹息，沉灵这阴晴不定的情绪，真是让他苦恼。前一刻还在埋怨和自暴自弃，一旦有了希望，她还是会第一个上前。
沉灵拿着火凤凰符，摒弃杂念，注入法力，希望这只火凤凰能带她找到傅馨。
吉雅站在雪山脚下，道旁野花摇曳，芬芳四溢。外面的世界盛夏炎炎，此地却四季如春，如梦似幻。
眼下一座冰蓝的水池，水流缓慢，似有生命。
她默默的看着水池中，傅馨将宋黎置于水面上。
“余安姐姐，对不起。”她终于能把道歉说出口了，这些天来，她们相望无言。痛苦，悲伤蔓延着，她也想明白了，她们心中各自最重要的人。
傅馨在水中双手托着宋黎的身体，闻言，她回眸看向吉雅：“绮儿。”
吉雅猛地看着她，下意识放慢了呼吸，这个称呼让她热泪涌上，她以为此生他们再也不见，再也听不到有人这么叫她了。
就知道她会情绪激动，傅馨轻轻叹了一声：“绮儿，你回去吧，我不怪你。”
吉雅咬着下唇，努力使自己不哭出声。
“余安姐姐，最后，最后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吉雅泪流满面，满是不舍。
“好好活着。”
说完，傅馨贴着宋黎的脸颊，她放开手，和他一起沉入水下。
“余安姐姐！”吉雅下意识想要阻止他们下沉，可伸手就碰到了水池上透明的防御罩，她不妨被其强劲的力量震到，往后摔去。
挣扎着起身，看到平静的湖面，她双腿一软，眼泪不止。
傅馨带着宋黎沉入湖底，这里是天外城的最中心，是她的心脏之处。那冰蓝色的湖水，是她的源血，由此，她可以短暂的去到冥界。
黑白老鬼在彼岸花道上看见她是，非常惊讶：“傅馨，你还有阳寿，怎么回来了？”
她对他们礼貌性打了招呼，说：“我来找一个刚被你们带回来的魂魄。”
黑白老鬼相望疑惑：“谁？”
“重月。”
生死门下，重月一身红衣似火，那是他的血染就的颜色。
“重月。”傅馨再喊了一声。
闻声回眸，傅馨的模样映在他的眼中。
“额，等，等等。”白老鬼感到不妙，他将自己的权杖打横拦住傅馨，说，“傅馨，你不能破坏冥界的规矩啊，他已经死了，回不去了，必须要过轮回之境。”
黑老鬼也拦着重月，警告中又有哀求道：“你们别给我找麻烦啊，我求求了。”
重月淡淡笑道:“放心，让我和傅馨说几句话吧。”
黑老鬼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在得到白老鬼的同意后，他让他走过去。
“傅馨。”重月抬手抚着她的脸庞，眼中满是温柔，“回去等我。”
傅馨眼泪滑落，摇头：“不，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重月将她拥入怀中，心疼道：“你为我做的太多了，这一次，让我自己来吧。”她以灵药为他护住了凡体，也冒死禽住了天行，还不惜牺牲十年阳寿开启天外城，以源血保护他。
“你要做什么？”傅馨抬头惊诧的看着他。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说：“相信我，我说过话一定是算数的。”
傅馨看着他的背影，却不能再近一步，泪水模糊了视线。
“傅馨，傅馨你醒醒？”是沉灵的声音。
“傅馨，你醒醒啊！”她带着急促的哭腔。
傅馨睁开眼睛，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眼神复杂。
“宋黎呢？”公仪谨看着冰蓝色的湖水喃喃自语，刚才他们进来时，只见到昏迷在岸边的傅馨。
傅馨借助沉灵的法力，很快恢复了清晰的意识，她看着平静的水面，开口道：“他没事。”
“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她看着他们，眼里有歉意。
沉灵抬手在傅馨脸上落下一个耳光。
“沉灵！”公仪谨震惊的冲过来抓住她的手，“你在干什么？”
阿什兰和宁甯难以置信。
沉灵用力推开公仪谨，指着傅馨，气极反笑：“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找到你，你醒来一句让我们回去？傅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你的心里不能只有宋黎，你还有我们，我们经历过误会，和解，生死，这些难道都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吗？”
傅馨擦拭嘴角的血迹，她起身，视线扫过他们的脸，然后朝他们深深的鞠躬：“不，是我不值得你们如此。”
“傅馨！”沉灵心如刀割。
公仪谨见她情绪过激，一记手刀将沉灵打晕了。
“你干什么？”宁甯皱眉。
“我们现在也帮不上忙，回去吧。”公仪谨抱起沉灵，只要傅馨还活着就行。
宁甯上前扶起傅馨，她握着她冰冷的手，说：“我相信你，如果宋黎哥哥回来了，你带他来见我们好吗？”
傅馨对她点点头。
阿什兰他们走出天外城的时候，它依然在雪山下，没有消失。
重月在去往生殿的路上，被孟婆拦下。
“你就是傅馨不惜代价也要回人间相守的凡人？”孟婆将重月上下打量一番，满脸疑惑，“原来，你也不是凡人啊。”
听她的语气从惊讶，疑惑到失望的变化，重月对她恭敬行礼：“是的。”
“你为什么会来冥界？”孟婆见他风轻云淡的模样，甚是好奇，“你们天际的魂魄不归我们管。”
“其实，当年我是和傅馨一起坠落人间的，只是我被困在混沌之中。”重月和她解释道，“所以，在冥界赎罪一事，应该还有我一份的。”
孟婆震惊：“可是……”这就是他要去往生殿的原因？
眼看时间不多了，重月对她微微颔首，继续向往生殿而去。
“傅馨为了你重回人间，你为了傅馨找到这里，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实在是说不清。”孟婆看着他的背影，自说自话的叹息。
重月环顾深冷威严的往生殿，这里不同于天际执法大殿的纤尘不染，也不同于人间朝堂金碧辉煌，是真实冰冷孤寂之处。
脚下蔓延着阴冷的雾气，周遭没有一个守卫，更显诡异了。
“本王最烦你们这些天神了，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坐上阴雾缭绕，烦躁的声音传来，隐约有回声。
重月对他拱手行礼：“实在是抱歉，此前所造成的麻烦，今日我来承担。”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只恳求一件事，在傅馨赎罪的册子上，加上我的名字。”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重月看着走出阴雾的阎王，他了解他是个性子怪异的老头，他从来不和人界天界打交道，最烦那些维护权威的条条框框。但是，要不是他太穷了，肯定也会打造一个富丽堂皇的冥界。
所以，为表诚意，重月扫去这死气沉沉的阴气，置换为阎王心中所想的模样，整个往生殿瞬间变得金贵而不失威严。
“你还有如此强大的灵力，辗转我冥界，为了赎罪，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了。”老头对眼前的变化感到甚是满意，但他依旧板着脸。
重月淡淡笑道：“确实，但是对您有利无害，不是吗？”
他来求阎王，是一个不得已的两全之法。只要他和傅馨一样受冥界的制约，天际就不能管他。
老头捋着白胡子思量一番，呵呵笑道：“你倒是会打主意。”
重月笑而不语。
他和冥界达成了交易。
回到凡体的时候，睁开眼睛，周遭是冰蓝色的水，温柔细腻的包裹着他。
“傅馨，我回来了。”他破水而出，看到岸边的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重月。”傅馨猛地惊醒。
她被拥入一个结实而安心的怀抱。
他们头顶上星河闪烁，万籁俱静。
人间最好的大抵是和眼前的人，
共渡难关，并肩前行。
作者有话说第106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