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主顾》两个布娃娃

7、纯爱保姆（下）

　　“青石板留着谁的梦啊，一场秋雨，又落一地花……”
　　许言被闹钟唤醒，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把茶几上的手机闹钟按掉。瞄了瞄万童卧室的门口，虚掩着，应该还是在休息吧，女孩起身，走到门口换好衣服，提上鞋，悄悄关好门。
　　边下楼梯，许言又打了个哈欠，忘记喝水了，嘴好干，拉好外衣，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嘟——嘟”
　　“喂？”
　　“小川，是我。今天下午你有没有空，我想找你谈谈。”
　　“有空，什么事？”
　　“见面再说，在琅瑚路水吧，三点见，好吗？”
　　“好，不见不散。”
　　许言挂掉电话，走出小区，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琅瑚路是B&B边上一条僻静的胡同，没有太多商户，几间饮品店，路边都是绿树鲜花，是情侣们钟爱的夜间约会圣地，从B&B拐两条街，她们那的员工下午都爱去那里坐坐。
　　许言先到，坐在外面的圆桌上，有一张大伞撑着，清清爽爽，她点了两杯果汁，柠檬水给自己，橙汁给小川。
　　“你来的这么早？”小川踏进院子，笑着说。
　　“没有，我也刚到，坐，给你点的橙汁。”许言起身，和小川一起又坐下。
　　“小川，我想问问你，星期五你介绍我去当拉拉队员，是不是有人让你告诉我的？”少女有些急切，探着身子问。
　　男人晃了晃面前的橙汁，冰凉的小水珠从杯沿滑下，浸润了手指。“言言，抱歉，其实是有一位客人让我这么说的，你没事吧？”小川真挚致歉。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那个叫司马什么的人让你这么做的吗？”许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脑门，好像还有一点点鼓。
　　坐在对面的男人挑眉，喝了一口果汁，“言言，那个人总来店里喝酒，而且他是我爸爸的上司，他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就要开除我爸爸，我迫不得已。我想，他这种纨绔子弟，可能会喜欢捉弄别人吧。”
　　许言皱眉，不会是那个摸我胸的混蛋吧，“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亲自跟他了结。”
　　小川摇摇头。
　　“这人真可恶！”少女气的砸桌子，“不过你也担心，我辞职了，他应该不会在为难你。”许言缓和神色，安慰道。
　　小川摇头微笑，“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嗯，我遇见了一个好人，在烟波花苑当保姆，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长期雇佣我。”许言兴奋地开头，些许落寞地结尾。
　　“我相信你可以的，你这么漂亮能干，肯定能留下来。”小川拍了拍少女的手，扬起暖暖的笑容。
　　告别小川后，许言火速返回万通家。

　　出租车上，许言望着窗外发呆。到底是不是这个司马什么搞的鬼，有什么不能当面说，还搞恶作剧这种幼稚鬼的玩法。如果到此结束就算了，如果他还敢缠着我，要他尝尝我的厉害。女孩得意的撇了撇嘴。
　　走进小区，许言驾轻就熟地拐进6栋2单元，上楼开门。“咯吱”，女孩探头扫视，“小童哥 哥？”，关门放包，“小童哥哥？”许言放大音量。
　　踩着拖鞋许言跑到卧室门口，东张西望没发现人影，又跑到书房，推门一瞧空空的。少女拱了拱鼻子，继续回洗手间带上围裙继续涮抹布。
　　“言言你回来了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许言放下菜刀，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箭步冲到门廊。
　　“小童哥哥，我在，你回来了呀。”女孩欢快的声音响起，顺手将万童提着的袋子放到厨房吧台上面。
　　“你去哪了？我睡醒就没见你，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万童换好鞋，走到客厅茶几旁，倒了杯水喝。
　　“抱歉小童哥哥，我去见了一个朋友，不是很重要就没有跟你讲。你是不是饿了，我现在在烧饭，一会就可以吃了。”许言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到万童身边，脸扬起来，用盘子碰了碰他的胳膊。
　　“我不算太饿，你别着急。倒是回来的时候街边有卖樱桃的，又大又甜，买回来…咱们一起吃。”万童忍住想去揉她头顶的冲动，微笑着接过盘子，捻了几个苹果放嘴里。
　　男人一边嚼着，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好吃”。
　　许言又凑过去，肩并肩地坐着，面向脸部线条流畅又明朗的男子，有一瞬间的出神，“嗯，小童哥哥，这个星期晚上能不能让我室友一起过来吃饭？我回去的比较晚再给她准备她肚子会受不了，你说好不好？”少女右手握着左手放在胸前，柔软的望着万童。
　　“当然没问题啊，我哥不在我说了算。”万童晃了晃大拇哥，骄傲地说。突然，小兔子扑过来，搂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坐直，摇着自己的手，眨着眼说，“过了这个星期如果我留下的话，我会解决这个问题，不会让奇奇一直蹭饭的，如果我…那很开心我和奇奇认识你这么好的人。”
　　万童望着许言水灵灵的眼眸，心里陷入了沉思，该怎么和老哥说能让许言留下，真的说雇一个保姆吗，还不如说是他女朋友没地方住，可是他有洁癖又亲力亲为还讨厌陌生人，这么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的，请你来我们家我哥就不用忙活了，他偷着乐都来不及。”万童表面平静，笑嘻嘻地，心里却仰天长啸，独怆然而涕下。

　　和奇奇通完电话，许言情不自禁的哼起小曲，小脸明媚极了。到饭点，她热了热中午的剩菜，又添了两个菜，一热一凉。奇奇来了之后，万童也非常热情友好，风趣地回答着奇奇提出的各种问题。
　　吃完晚饭后，许言迫不及待地送走奇奇，丢死人了，刚才在餐桌这个八卦的女人东问西问，差点没问出人家祖宗干什么的，羞得许言夹了好几筷子的菜才堵住她的嘴。出门前，她又贼兮兮地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惹得许言捏了捏她脸蛋才罢休。
　　许言回到餐桌旁收拾，万童也跟过来端盘子，“言言，你室友真有意思。”
　　“她这个人就是自来熟，话多，你别介意”，许言糯糯的开口，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她人挺好，直爽，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她很关心你。”万童把餐具放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然后弯腰搁进洗碗机里面。
　　许言见他过来帮忙，不在忸怩，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帮他擦手，然后推着他的背走到沙发边，按他坐下，拿起遥控器开电视，“小童哥哥，你就歇着就好了，很快就收拾好啦，你不用操心。”
　　万童见状，任其摆布，对着少女的纤细的背影大声说，“你家远不远，一会用不用我送你回家？”下半句还没张口，就听见娇软却坚定的声音，“没事，我自己能回去。小童哥哥不用麻烦你了，”说罢，抬起头莞尔一笑。
　　凝视着如月般的脸庞，男子没再坚持，嘴角勾出无人察觉的弧度，然后窝进沙发里看新闻。

　　是夜，钻石蓝铺满天空，几颗星子点缀其间，高低错落的建筑群将街道掩映。道边丰茂的树排排矗立，繁叶由暗绿过渡到泛着光的橙绿。
　　晚上八点，却人影海海，不像黄昏时那般拥挤和仓皇，多了几分安宁和悠闲。许言走到地铁站的这段路恰好有晚集，便道上三三两两聚集着小摊贩，有卖吃的，卖喝的，有卖百货的，卖玩具的。
　　今天是上班结束的第一天，许言挂着美滋滋的笑容，打算好好逛一逛再去坐地铁。风中飘扬的淡淡花香让许言心绪平静又满足。
　　多久没有晚上出来好好的散散步，呼吸这香甜的空气，许言闭起眼睛，手伸到半空中，转了个圈，小心又大胆地往前走，沉醉于这夜色，沉醉于这秋风。

　　有一辆蓝色迈巴赫早早停在烟波花苑门口这条路的拐角处，车内坐着的正是几天前球场上下黑手的司马鞍。今天他一身休闲装，穿着橙蓝相间的夹克，脚蹬一双平底白鞋，少了富家公子的高贵，多出一分少年翩翩风采。
　　司马鞍看了看表，七点五十，这家伙到底在磨蹭什么，有什么活干到现在还干不完？男子不耐烦地换了一条腿，继续翘着，正欲燃一根烟，一道倩影就从小区大门口拐了出来。
　　女生一袭淡蓝色百褶裙，杏色女士衬衣，凹凸有致，白净的小脸在夜色中含苞待放，若是再留些泪，会不会更有趣。
　　看着许言一步一步走近，司马鞍眯起眼睛，摩挲着下唇，此时此刻，就从车门旁走过，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个锤子，给人当保姆高兴成这样，脑子怎么长得，欠虐？男人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盯着后视镜里摇曳生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