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粽子好吃

25、第二十五章

　　那日之后，莫少廷便再也没有来找过许挚言了，他说先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时的分开意味着什么。她多想潇洒地放手，像曾经放开唐仲文那样无所畏惧，离开了谁日子都一样过，失去了谁她也依旧是从前的她。可是她败了，败给了自己，不过一两天，她的脑里心里已经会时不时闪过莫少廷的身影，还有两人曾经在一起时或悲或喜的画面。
　　“挚言？你真的没事吗？病全好了？”徐沫看着许挚言打着一个又一个喷嚏，不禁有点心疼地问道。
　　“没事了，假也请了这么多天，该来上课了。”许挚言收拾着书本，眼睛又红又酸，她轻轻拿指尖刮掉流下来的泪，笑着对徐沫说，“走吧。你不用约会的吗？”
　　“挚言，对不起……”
　　“恩？对不起什么？”
　　“莫少廷他，问我你前几天去哪了，我说你跟家人回乡了，其实我不知道你……不过你究竟是去哪里了？还有你们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僵？听陈青说，莫大少爷现在低落的要命呢，你这样子我看也不正常，为什么吵架了吗？”徐沫像是有无数个问题，突突地一个个冒了出来。
　　“呵呵，你的问题还真不少，不过可惜我一个也回答不了。沫沫，好好谈恋爱，但是不要陷得太深知道吗，女孩子，多少还是要懂得留点后路的。”
　　“你怎么了？忽然老的像我妈一样。”
　　“真没什么，你和陈青去玩吧，不用为我们操心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明明是同年的朋友，许挚言却愈发羡慕起徐沫的简单和稚嫩，仿佛沫沫才是十八少女，有花一样美好的年华和挥霍不完的青春。而自己，忽然间像是老了几十岁，看不到明媚的明天，只能靠着点点回忆度日，好不凄凉。
　　许挚言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被眼前的人拦住，其实不用看她也猜到了是谁。似乎不来示威，并不符合她的个性吧。
　　“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吗？”
　　“好。”
　　她没有拒绝，并不是她代表她不恨她，只是有些事情她必须搞清楚，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跟着于芷清坐进车里，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意，一路上彼此无话，一切平淡的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安静而默契。
　　许挚言是第一次进咖啡厅，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她深知于芷清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于芷清无非是想告诉她，她于芷清和莫少廷一样，有金钱有地位有家世，有相似的生活经历，有共同的爱好，同样喜欢听歌剧喜欢喝咖啡用刀叉切割不那么熟的牛排吃或硬或软的各种面包，他们甚至可以流利地用她听不懂的英文交谈，谈诗歌谈音乐谈她不懂的一切，他们的世界她离得还很远很远。
　　许挚言端起杯子啄了一口，轻轻皱了眉头，旁边清亮的女声咯咯笑着，“第一次当然喝不惯纯咖啡了，你还是加点糖和奶吧。”
　　“不用了，咖啡本就是苦的，再加糖加奶也变不成甜的。”她轻轻放下杯子，从容礼貌地对于芷清一笑，“有什么话于小姐就请说吧。”
　　于芷清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你到底还是不放弃吗？”
　　“很抱歉，于小姐的意思我不明白。”
　　“发生了那些事，你以为莫少廷还会爱你吗？倒不如你先开口，断个干干净净！”
　　“于小姐，我有句话想问你，这整件事，究竟有多少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如果我说，所有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呢？”
　　“那于小姐的势力岂不是太大了点，连日本人都听命于你，你还何必把我视作敌人？除掉我轻而易举。”
　　“呵呵，许挚言，你是个聪明人。若不是因为少廷，我可能会喜欢和你做朋友，只可惜，我爱的男人爱你，我不得不伤害你。其实整件事很简单，我也不是什么幕后黑手，我也确实没那么大本事，只是一个朋友在池田手下做事，拍了你们的照片，寄给我罢了，而且你们那些苟且之事我也略有所闻。”
　　“苟且之事……”许挚言呢喃着，看着杯子里的咖啡静静发呆。
　　“池田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他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心黑手辣。”
　　“我还有一个问题，之前的几个月你在哪里？”
　　于芷清笑着示意许挚言靠近，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如果我说，我在东北做池田的情人，你会不会很意外？”
　　“哈哈哈哈……”看到许挚言有些错愕的表情，于芷清满意地笑了起来。“许挚言，你斗不过我的，不如趁早放手吧，莫少廷这个男人，就算我不要，我也不会让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