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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神君神婆 ...

  •   自打我的小公绩多日征战在外同我联系甚少后,我开始怨念三国时代为什么没有高人发明手机或者是英特网。

      但自打小狼和陆议出现后,我的怨念就不如之前那般强烈了。

      虽然同陆议陆伯言的再遇具有那么点炯炯有神的戏剧性,但那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友谊,加上我这个厚脸皮的人有恩必报,所以颇有心机地将小狼训练成看到白衣服就会激动异常来回扑腾翅膀后,便拴着它有事没事上陆府串门。

      “瞧,这小东西特别想你——”趁着小狼条件反射激动万分煽动翅膀之际,我故作无可奈何,“看不到你的时候它在家里都水米不进。”

      标准的小攻有事找小受,没事找事找小受!

      没事喝个茶聊个天的确不错,但下个棋对个诗什么的就免得了。

      时间一眨眼就过了一年,虽然同陆议的关系始终没有因为下人背地里的窃窃私语而上升成为他们
      所想的那个层面,但不温不火平淡如水的情谊倒挺细水长流的。

      思量着哪天公绩回来了,引荐他和伯言认识一下,没准以后我们三个再加小狼能凑一桌打麻将,却不料如意算盘落了空,公绩盼不来,伯言倒是要去海昌出任县令了。

      “伯言在的时候,我还像个大家闺秀,他若是走了,权哥,你妹妹估计就离成为真爷们不远了。”为了留住我身边唯一的好友,我就差没拿刀子架自己脖子上威胁了。

      “海昌境内连年旱灾,我相信以伯言的能力,想必是最能够解百姓疾苦的不二人选。”

      以前的老好人木又很好说话,胖妞或者锦帆的兄弟们随便绕绕就能目的得逞;如今的权哥已今非昔比,虽然表面看起来依旧很好说话,可一套一套都是国家啊人民啊,我怎么好意思拿自己低俗渺小的私人愿望拿来比较。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即便以国事为重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强硬起来,但好人的本质难移,权哥知道他接二连三调走我的好友对我多少有些不公平,呵呵大笑着给我出去了选择题:“尚香,虽然你是女孩子,但二哥清楚你比任何女子都要强。如果不愿意待字闺中等人提亲的话,不如出去磨练下。你是愿意到南部边境找公绩,还是海昌当跟着伯言多走走学学?”

      “人家当然是舍不得二哥~~~”耍无赖一把搂着他的胳膊晃阿晃,知我者权哥也。

      宠溺地轻刮我的鼻子:“嘴巴抹了蜜了你。”

      眨眨眼:“南边太热,而且山越蛮子造反太危险,我还是去海昌跟伯言混。”

      “伯言是大将之才,治理海昌只是他历练的一个环节,他不会屈居小地方太久的。”权哥拍拍我的肩,“你们二人出去,没准到时候就出双入对一起回来了。”

      权哥,你误会了!我们是正常普通的男女关系,不是你和那群爱嚼舌根的家丁丫鬟们想的那样。

      “你年长公绩三岁,但伯言就不同了,你俩年纪相当,又郎才女貌……”他还在自说自话。

      打住打住,我拍苍蝇一样手掌在他面前晃动,眉毛一挑:“大哥,这话不像是你说的。”

      我印象中的权哥,是可以说出之前“礼尚往来人情关系才能细水长流”这样经典名句的哲学家,怎么会像媒婆一样开口闭口就是这个男人好,因为你们外表般配年纪相当外加他有马车有豪宅而且至今未娶不会犯重婚罪!

      心虚地躲开我的视线逼供,他索性扭头向一边幸灾乐祸地干笑。

      是娘亲,一定是娘亲!

      气得就差没有跺脚,不过没道理就我一人被耍得团团转嘛,表情一改笑逐颜开:“不过二哥所言有理,我和伯言去海昌,没准到时候回来的不只有两个,没准是三个,也可能是四个,记得早点调伯言回来,免得外孙到懂事都见不着娘亲和他舅舅!”

      估计二哥现在看我,就像我看公绩得意时候眉飞色舞那样,两个字: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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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海昌,眼前的景象带给我同伯言不小的震撼力:贫瘠干裂的黄土,随地踩踏便能带起的沙石飞扬;家家户户因旱灾耽搁农桑而无所事事,低矮平房内百姓各个面色饥黄瘦弱唇角干裂。

      先伯言一步跳下马车食指触摸着地面凹陷的一条条裂缝,随即扣了扣,硬邦邦的。回过头去朝伯言皱眉摆出不乐观的表情,他所有所思地一记点头,忧国忧民的神色浮现于俊秀年轻的脸庞。

      “传我的令下去,海昌县开仓赈济贫民。”这是他初来乍到时颁布的第一条命令,很好的拉拢了民心巩固了自己将来在这里的地位。

      煞是钦佩的点点头以示赞许,面对巨大困难不退缩镇定相对,伯言果然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同他瘦弱温润的外表气质不相符的,则是那颗掩藏在纤弱身形下坚定强大的内心。

      “我们先回府,有许多事情要好好商谈。”接受了民众的拜谢感恩,伯言决计同几个管事的开个会,当然,因为我是权哥钦点的必须随同伯言左右学习学习的跟屁虫,纵使政务是男人的专属,伯言也不敢怠慢地将我一并列入与会人员的行列。

      整整一个时辰的会议结束,我很好地演绎了“花瓶”这个角色,面带和颜悦色外加无知傻x的表情两个小时不发表任何建议。

      待他人做鸟兽散,伯言这才有了闲暇时间沏上一壶好茶,揭开杯盖望着茶碗中上下升腾的新绿茶叶,轻轻吹着自杯中冒出的热气:“百姓疾苦,再好的茶都品不出味来。”

      “会好的,伯言你已经开仓济民来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此为短期目标。方才会议中的“劝课农桑,鼓励生产”就是根据长远考虑出的计划不是吗?”

      “正如你所言,开仓济民救得了一时,但若要永远解决温饱问题,必须靠百姓自给自足。但劝课农桑,鼓励生产,这八个字说起来容易,实际做起来……”男人灵动深邃的眼内显露出一丝无奈,言及于此他双唇和抿不再继续。

      此地环境恶劣,如果鼓励农耕的话,成功几率确实不会高,所以伯言才会提出养殖桑蚕这条方法,但养殖蚕宝宝的桑叶也是植物,如此贫瘠荒凉的地方也种植桑树的确是个大问题。

      “尚香,你应该知道,跟我来海昌这种民不聊生的地方并非儿戏,缘何会放着吴的大好生活不过转而来到这种饥民遍野的不毛之地?”

      “因为啊,没有什么比饿肚子更难受的事情了。”直白的回答,伯言先是一愣,随即释怀。

      因为饿过,怕过,差点一命呜呼过,所以才会如此珍惜粮食,比任何人都能体会饿肚子人的感受。后来我回到家中纵使减肥也每顿饭不打折,人是铁饭是钢,如果连饭都不吃,哪里来的力气做运动减肥?

      而让我有机会体会到这层道理,重新以正当手段减肥爱惜自己身体的那个人正是伯言!

      因为有着过去不堪的外表,我别扭得不愿意当面感激伯言对我的“一饭之恩”,宁可在暗中怀着感恩之心。

      这一次,不管是帮伯言也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也罢,不出个主意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方才人多,我一个女儿家的话估计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分量,就像上一次江州的“双二计划”,若非借甘宁之口,恐怕大家都会听过算数鸟都不鸟我吧。

      坐到伯言对面,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多动症一般晃着杯中的茶水:“这里要发展农桑的话,重点是桑不是农,对吧?”

      很欣慰我们想到了一块去,伯言双眼闪出异样的光芒,前倾着身子:“没错。”

      “养桑的话,桑叶是大问题!”进一步确认他忧心的地方是不是在这个节骨眼。

      “对,至于桑树的成活,尚香你有办法?”男人的声音略显兴奋。

      “没有!”

      毫不留情的否决,伯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垂下眼眸:“的确,这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

      你以为我撩拨你玩啊?没办法还跟你兜那么多圈,不忍心继续卖关子,我放下手中晃荡的茶杯,碰撞桌子的一瞬间发出有力的“咚”一声:“桑树没办法,但桑叶有办法,蚕宝宝吃叶子就可以了吧,更何况现在开始种树,估计等树上叶子有了,这里人也快饿死了吧。”

      有的事情不需要按部就班一板一眼,谁说要先有树才能有叶的?我直接把叶子搞来,不还省了种树的劳动活?

      “方才你们议事的时候说靠近后山的那片土地较为湿润,那一小块地能种点什么吧?”

      “对。不过我觉得最好栽种些易浇灌的且生长期短些的。”伯言补充。

      成竹在胸:“海昌这里的农户数量不多不少,种地让男人来做吧,女人全部归我管,我想办法教她们点编制的技巧,做些小玩意,然后到其他地方换银两和桑叶。”

      伯言恍然大悟:“妙啊,尚香。一直以来,我就只想着就事论事,你点醒了我。除却农耕,还可以通过商贾易物来发展海昌。”

      孺子可教也,反正发展经济多的是办法,娱乐业也可以考虑啊,实在不行我就只好把伯言培养成三国时代的天皇巨星然后到处巡回演出来养海昌人民了。

      不久以后,伯言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组织当地民众生产自救,播种在靠后山那块地里的粮食有了成长的迹象,收获指日可待。而之前的开仓以及妇女们手编的草绳饰物换取的粮食和桑叶也缓和了灾情。原本荒凉萧条的海昌如今一片和乐融融清平乐事的景象,陆县令也一举深得全县民心。

      当然,除了每日巡查时会被人包抄并送上自家礼物外,某些脱离正常期望的意外回报也随之产生:隔三差五会有老爹牵着自家闺女候在伯言府前像猎兔子一样看到伯言就两眼放光。

      “神君啊——这是我家闺女小柔——今年一十五,贤妻良母的很。”

      每逢这个时候,伯言就会尴尬地笑,而我则在一边没心没肺得意地笑。

      当然上次的桃花眼事件后,我绝对不会再傻到拿自己来冒充某人的相好。但伯言是个老实孩子,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对仗工整地替伯言应对那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家长们:“老爹啊——山里那个砍柴的叫阿虎——今年一十八,生猛大力的很——”

      “关砍柴的什么事?”父辈们一上来都会很快接我的口。

      “阿虎是陆大人的那个——”我竖起了小指头。

      “哪个?”老头子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试探着发问,“那阿虎是男是女?”

      假意顾忌当事人感受地瞥了一眼满面通红如番茄的伯言,随即不怀好意地欲盖弥彰:“我不好多说啊,毕竟有关陆大人的名誉~~~”

      特别强调了“名誉”二字,老头子倒抽一口气,拖着不情愿的女儿飞快离开。

      “海昌县令,百姓蒙赖,奉你为无所不能的神君——”替某人解了围不忘厚脸皮地邀功,“那我这个背后出主意贡献不少的,是不是也该封个神婆什么的称号?”

      “噗嗤”一声,从未见到伯言被我逗得如此失态。弯着腰,男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尚香,你是我见到的最特别的女子。”

      我可以把他的话语曲解为:我是他见到的最皮厚最会给人抹黑的女子!

      “好了,神婆的美号要不要无所谓,不过作为回报,神君可否赏脸接受小女子的邀请?”

      “邀请?”

      “下个月的某一天,你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一言为定。”温柔的笑意攀上眉梢,对于某一天某一个地方他毫不在意,我的要求,男人一口答应。原来,书生不全都是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神君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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