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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云隐峰阵法 ...


  •   玄策打了水回来,山洞内透出了一缕缕阳光,钟缭早已围炉而坐,擦拭着手中的剑,白色的剑身反射着暖黄的阳光,透出丝丝雪白的光洁来,干净的好像刚刚出尘,不曾沾染任何血迹,“大人,您的水。”玄策呈上水,侍立一旁 。
      “已经一晚上了,大人你一夜未合眼,又不曾进食,这身体可吃不消。”度九九一夜未归,想必定是出了意外。

      剑收进鞘,钟缭开口:
      “还是没有消息?”玄策无声应答。
      “大人,我们不如先搁下此程,九儿小姐若是正在危难中……”玄策担心的是,至于度九九的安危,却并非在钟缭义务之内。

      玄策看钟缭进了一杯水,嘴唇间稍有润色,进言道:“那九儿小姐虽说与我们钦天监没有什么关联,可我看您与她甚是有缘,想当初在香楼,在朝堂,九儿姑娘可是为您助了不少力,现在九儿危在旦夕,臣相信您不会放任不管的。”

      玄策稍许言过了,可钟缭脸上并未有愠色,衔起茶盏的手缓缓放下,不知心里是做了怎样的决择。
      “走吧。”

      想当初玄策出入府上,师兄就教育他不少道理,那时候钟缭初出茅庐,虽说是钟府的长子,钟老爷子最疼惜的孩子,却比任何人都还要刻苦,勤勉,钟家那时在朝中已然失势,朝中腐败,无人不忌惮老钟家这块肉,所以,那时仅有十三岁的钟缭,就身负重担,在皇上和宦官面前左右逢迎,进言献策,大得皇帝赏识,想来钟府上上下下能在皇帝面前为其做事,是钟缭一己之力……

      “可是,大人……”玄策思付了好一会又缓缓开口,玄策顿住,此刻眼前的大人竟仿若当年的钟老,那时玄策还是府上的一个小吏,出入还未有多少经验,可却也懂得些察言观色的道理,那钟老对待自己的孩子严厉,对待钟缭更甚如此,自己在夜间当值,就看到钟老打骂斥责钟缭,所相关的不过是家国政史,可惜钟缭那时不过是个还在阁中的孩子,哪晓得这天下之大的道理。

      现如今,钟缭大人这果断地性格,竟越发的和钟老相像了。

      “我看你一路上是有些乏了,几步路都赶不上。”钟缭长直的身影在前路定住,悠然又疏离的声线飘来,玄策一惊,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驻足过久,与大人隔出好一段距离了。

      玄策应声赶上:“大人……”玄策微微低下头为自己一时的疏忽道歉。
      “你还是老样子。”钟缭开口。玄策不解:“大人?”
      二人继续在山间赶路,玄策看着钟缭的背影,与记忆里的他越发模糊了。

      树林间窸窸窣窣,抬头不见日月,恰是悠然的山涧隔档了来访之人的去路,流水潺潺,云彩在半山腰隔断,笼罩之间宛若仙境,钟缭驻足瞭望,想必云隐峰的尽头就是这里。

      “来者何人?”不像是人的声音,钟缭站在树后观望,除了一望无际的竹林和云彩,只在此之外别无二致,那么这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
      “来者何人?”

      玄策也一头雾水,这地方人迹罕至,看那山上只有一处凉亭,几棵雾凇,别处都看起来衰败不堪,空无一物,不似有人迹之处。
      突然,玄策不知怎么的额间眩晕起来,一时间头痛难忍,不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玄策!”钟缭呵道。

      此地看似不显山水,无处藏匿机关阵地,但是八卦淫邪,背阴不详,看起来仙气缥缈,且不说这里毫无生气,水里散出的腐朽味道也让人觉得极为阴邪。
      远处的声音再次想起,“来者何人?”渗出了冷汗,只让人脊背发凉。钟缭用手护住双耳,却依旧觉得胃中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玄策!玄策!”钟缭喊着,玄策慢慢清醒过来,“大人……”
      “你怎么样?”
      玄策不安分的手在空气中瞎比划,仿佛是刚才受了惊,看着那远处的凉亭只说到:“大人,快退后,有鬼,有鬼!”
      钟缭迅即看去,不曾看见一处污秽,“玄策,你怎么了?”钟缭不解地问。

      “有鬼!是鬼,大人,我们快走!”
      钟缭:“……”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者何人?”

      钟缭愤然起身,上前数步,“吾乃钦天监掌印钟缭,何人装神弄鬼,速速现身!獄司办案,不得枉法!”
      深林悠悠,无人回应,钟缭只觉得忍耐不住,也神志不清了起来,“谁?!”
      钟缭孤身一人,只觉得脚下寒意遍及全身,“谁在那?”
      颅内的剧痛让钟缭深深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是越是喘气就越发觉窒息难忍,好像是脖颈被人勒住了一般,钟缭扯开领口,露出洁白的脖颈,“呃……”

      渐渐地,发觉无法呼吸,身体也渐渐凉透。

      刹那间,天旋地转,周身除外无物,一切尽在安静的天地间旋转,月朗星稀,朦胧中缓缓睁开眼,“这是……”

      误入了阵法的人,除去身外之物,赤条条躺在整片阵域的最深处,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只让人觉得寒冷难耐,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好像是昏沉睡去了又好像是清醒着,模糊只让自己感到头晕。
      “……玄策……玄策”
      无人应答。

      (沙沙……)树叶晃动着作响。
      钟缭缓缓睁开双目,就在不远处一个渐渐清晰的身影让自己有些惊异,背后的伤痕也开始痛了起来,仍然极力想要看清那人的真面目,可惜钟缭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发觉动弹不得,而远处的身影竟缓慢的逼近了。

      “哥哥,你说,阿翁为什么不许我练习剑法呢?明明我和哥哥练的一样好……”

      “哥哥,哥哥,我好痛啊,能不能不要再让阿翁打我了,我再也不去练剑了,我再也不去了。”

      往事的浮沉恍若一瞬间倾泻在眼前,那是最让人无法探寻的最深之处,那个死去的孩子,丢失的,葬送的性命,也是像现在这样的深夜,“你若是要,就无法保全。”那句话,是一条伤疤被无情的撕开血色的裂缝。

      “哥……”
      钟缭应声音看去。
      一个身高五尺的小孩子,静悄悄的走近了。

      “哥……”
      无法开口,钟缭的双唇随着难以置信的景象紧紧闭着,“是他吗?为什么?”
      渐渐地影子停住了,钟缭忍着剧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清了,是那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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