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恋爱》北极圈没有鱼

4、被举报学术不端

　　仲书霖感觉陆修齐这个人很神奇，总是叫他有很多对比旁人来说没有的耐心。

　　不过他并没有细琢磨，为什么陆修齐出现在他身边的频率高得不像一个总裁，反倒像是刚上大学无所事事的男大学生。也很少在他面前接打电话，有也会语速很快地解决，重新将视线转回到他身上。

　　多次来往后，陆修齐总能想出各种理由给仲书霖每日电话，说些日常。仲书霖由一开始总是漏接电话，到后来习惯了随身携带手机。

　　这让实验室里师兄师姐们惊奇了好几天。

　　不过这点实验室八卦，很快被更大的丑闻覆盖了。

　　有人在论坛发帖，实名举报Z大某博士实验室里有人学术不端，盗用别人的实验成果，谋取钱财。

　　帖子里并未指名道姓，放出了名字打码的聊天记录以及一卡通的充值界面。

　　底下评论都在嫌弃楼主的锤子是豆腐渣，没点真材实料。

　　“楼主都实名了，应该是真的吧？”

　　“举报者实名，给被举报者主动打码是什么操作？是真的就说大名！”

　　“索要财物……结果充值一卡通？？？Exm？直接银行卡打钱不好吗？我怀疑是一卡通广告。”

　　“广告任务哪里领的，带兄弟发财啊！”

　　此时没人相信，因为很多信息语焉不详，就像网友整活。但随着留言的人越来越多，举报者张平在评论里补充了实验室是朱老先生博士实验室和一些似是而非的被举报者信息。

　　论坛炸锅了。

　　从导师到已经毕业的学生，再到现役的几位博士，甚至是实验室打造的本科生，都被拿出来一一讨论。似真似假的消息越来越多，也激起了很多人的八卦欲。

　　张平最后在一则否认是仲书霖的留言下，回复“知人之面不知心”。

　　到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举报的是仲书霖了。

　　帖子很快被删，但是讨论举报的帖子还是层出不穷。过了一个多小时，正在实验室的仲书霖接到辅导员的电话。

　　向对方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辅导员邀请仲书霖明天上午去办公室面谈，承诺会给他一个交代，要求是今晚仲书霖不要再节外生枝。

　　仲书霖答应下来。知道诬告者是张平后，没了做实验的心思。只好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给陆修齐发消息，聊今天的实验进展。

　　陆修齐电话很快拨过来，问仲书霖是不是不开心。因为平时聊到实验进展，仲书霖最后总要自夸，语气也会很兴奋。

　　“有人举报我学术不端”，仲书霖顿了下，用尽量平淡，不会显得他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语气，向陆修齐告状：“……是我之前帮助过的学弟。”

　　那一瞬间，陆修齐觉得心脏被紧紧拉扯了一下。商场上笑里藏刀、暗箭伤人的事并不少，他也或多或少遇到过。可是他不愿这些刀光剑影伤害仲书霖。

　　他听到自己控制住怒气，轻声对电话另一头的青年说：“书霖，你不会的。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嗯，他们实验组的模型总是对不上往期数据，我看了下应该是模型不对，大一我又做过这个实验，就直接将资料发他了。

　　当时他要给我钱，我看太简单没必要，就拒绝了。

　　结果没想到过了一个月，他在论坛上实名举报，说我盗取别人的成果，还跟他要钱。”

　　仲书霖陈述的语气一如既让的平淡，却让陆修齐听得有些心疼。

　　只恨自己现在不在他身边，只能软言安慰他：“你先乖乖睡觉，睡醒我就到了”，顿了顿，他语气认真，斩钉截铁地补充道：“我知道你不是的，所有人都可能学术不端，你不会。”

　　仲书霖相信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陆修齐本来是不必要过来的，他自己也可以跟诬告者对峙。

　　不过早上看到陆修齐，仲书霖那点“不必要”的心思就散了。此刻，阳光像是蜜糖，风像是加了冰的可乐。他比自己想象得要开心得多。让他想起小时候胡琴去学校里帮他吵架，最后吵到骂他“怪人”的小朋友见到他都绕着他走。

　　被人保护和偏袒，总会令人开心。

　　上午十点，在实验室楼里的一间教室里，两位辅导员挨个和实验团队，举报者张平和仲书霖谈话。到仲书霖，辅导员只是问了仲书霖是否知道被充卡，与张平是否结仇等等细节上的问题，显然已经有了很明确的判断。

　　聊天记录，人证物证俱全，事情比想象得更快解决。真相只是张平受人帮助还反咬一口，伪造聊天记录和充值界面，在论坛发贴诬告仲书霖。

　　蠢得明明白白，也坏得让人恶心。

　　但辅导员还是再次单独找上仲书霖，希望他谅解张平。张平家条件不好，需要这份学历。他们也担忧张平受了处罚会走上极端。

　　仲书霖冷静地听辅导员分析利弊，走神想到风尘仆仆赶来的陆修齐。对方应该是脑补了一些很严重的场景，一开始还不让辅导员单独与他谈话。还是他劝说才愿意待在隔壁的教室里等待。

　　谈话谈到一半，辅导员也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仲书霖是受害者，他们却要提防他不听劝告，将事情闹大到难以收场。好在仲书霖不是很在乎学校给张平什么处分，只希望张平删帖并给他道歉，就答应了他们的调解。

　　年轻的辅导员松了一口气，想起陪着仲书霖来的青年，那一身的气势，说了句玩笑话：“还以为你找了朋友来打架。一开始吓了我一身冷汗。”

　　仲书霖回过神来，又被这句话带跑偏，想象陆修齐撸起袖子打架的样子。感觉好怪。

　　……

　　事情发酵得快，解决得也十分快速。为了表达感谢。仲书霖决定请陆修齐吃饭。

　　两人走在实验室楼外的小树林里，阳光正好。陆修齐却比平时沉默得多。

　　仲书霖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想要安慰担心他的好友：“我不在乎的。他只是嫉妒我大一就能解决他博士也没办法搞懂的问题。天才总是这样，不是吗。”

　　陆修齐表情有一瞬间古怪，他想陆修齐师兄应当没提过对方还可能是因爱生恨，再加上心底那点微妙的嫉妒，才说出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可能是陆总的表情有些狰狞，仲书霖想了想，继续安慰他，“那个人污蔑我，是有一瞬间很难过。但你来了之后我就很开心了。就像一瞬间有人按了让人开心的按钮，想要难过都没办法。”

　　陆修齐看着仲书霖偷觑他表情，心里一动。一把拽过仲书霖，拎小鸡崽一样把他扣在胸前。陆修齐左手抓住仲书霖的双手，制止住他的挣扎，右手摸到他头顶，细细摩挲片刻，故意冷笑着问他：“仲书霖。你的按钮藏哪了？”

　　仲书霖放弃徒劳的挣扎，一脸莫名，“什么按钮”。

　　陆修齐放开了仲书霖，边转身边取笑道：“超级人工智能仲书霖的开心按钮啊”。

　　“你好幼稚啊，陆修齐”。

　　“幼稚”的陆大总裁笑不下去了，决定今晚说什么也要继续霸占仲书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