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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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大夫是府内最有资历的大夫，他都这么说，那青芽肚子里就真有两个种。
看来伯爷宝刀未老啊，程鹿安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先去看看青芽，你把记录给我瞧瞧。”
林氏钱庄欠钱一百两，金银赌坊欠钱五十两，青芽是一等丫鬟，估计攒了不少银子。也就是说，青芽拿了一百多两银子去赌还赔了五十两银子进去！
手气够差的。
柴房里，吉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凳子给程鹿安坐着，严老大夫一针下去，青芽悠悠转醒。
“郎君！”
青芽瞪大了双眼，她明明是去郎君的房间摸东西抵钱，可后来...后来突然就晕了，现在这个情况...
“郎君，婢子什么都不知道啊郎君！”
青芽爬起来跪好，朝着程鹿安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冒出了血丝。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林氏钱庄，金银赌坊，姊妹一群玩儿的挺花哨，不会只有你一个亏了钱吧？”
“是她们出老千！”
青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
“你要是说出实情还有活命的可能，要是你什么都不说...伯爷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青芽右眼皮直跳，这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大郎君吗？还是说他一直都在伪装？
看着程鹿安气定神闲的样子，青芽更加肯定了第二种猜测，识时务者为俊杰，青芽一股脑全招了。
“是...是青萍攒局，邀婢子们去金银赌坊，她和守门的张侍卫是相好，每次都挑他守门的那个时辰带婢子们出府。”
程鹿安眉头一挑，看来不用去查侍卫的事了。
“婢子第一次去就把积蓄赌尽了，青萍就怂恿婢子去借，她说林氏钱庄的管事是她舅家人，用伯府的名义借钱可以不要利息，婢子就去了，可是金银赌坊的人联手出千，婢子就越欠越多...”
“除了青萍外，还有哪些以伯府的名义欠钱了的？”
青芽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婢女的名字，吉福在边上记。
“大郎君，婢子把知道的都说了！求求您放过婢子吧！郎君——郎君！”
见程鹿安要走，青芽又碰碰的磕头，血从额头留下滴到地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程鹿安不顾青芽在后面苦苦哀求，出来柴房跟吉安安排了青芽的去处。
“把她送到南郊的庄子上，生完孩子就找人...对外就说难产去了，明白？”程鹿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程鹿安确实心狠，可谁叫他在现代也没人爱，甚至还有人想多次置他于死地呢？
“是！郎君，但是那两个孩子...”
“养在庄子上。”
毕竟是个稀奇的双胎，大不了他找人从头教导，要是跟他们娘一个德行，那就也得跟他们娘一个下场。
吉安领命退下，去处理青芽的问题，吉福手里拿着刚才记下的名单，跟着程鹿安去了下人们待的院子。
一个老婆子倚在院门上，见人来了，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程鹿安也没看她，淡淡道：“掌嘴。”
吉福立马上前，抓起那婆子的衣领，啪啪啪给了她好几个耳光。哼，敢对大郎君不敬，他早看这个老女人不爽了！
那婆子嘴巴两侧高高肿起，说话都困难。
“泥萌...泥萌敢打偶...”
“够了。”
程鹿安迈步进了院子，吉福把那婆子扔在一边儿，跟在其后。
刚进院，迎面而来一股恶臭，臭脚味、汗味、头发和衣服的馊味...让人没法呼吸。
程鹿安只得捂鼻退出来，对着吉福道：“先回清风院，你再去院里找一两个护院过来叫人。”
吉福是一等小厮，又打小跟着大郎君一起长大，平日里都是住耳房的，此刻也有些受不住，听见程鹿安的话，像只兔子一样飞奔出来。
“大公子，这些下人也太没规矩了，咱们院里的下人住处，哪一个像他们这地儿埋汰。”
世家勋贵府里的下人，一等的都是在院里的偏房，也有像吉福这般得宠的住在耳房，二等以下都是住在专门的偏院。
明南伯府一共有五处偏院，这是因为司寇家没分家，一房一处。
刚才那处院子是大房的，也就是伯爷这一房的，伯爷平日里大多在外地经商，续弦李氏又只用身边心腹，原主也不管事，这处偏院的下人这般也不足为奇。
不到一刻，一个护院手拎着两个婢女，肩上又扛了两个婢女风风火火往清风院来了。
“大郎君，这名单上的人我给您带来了。”
“徐护院，先等一等，待会儿还要麻烦你。”
几个丫鬟嘴里都塞了抹布，不住的呜呜叫。
程鹿安使了个眼色，吉福会意，上前把青萍嘴里的抹布掏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青萍你先说吧，你跟那守门侍卫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婢子...不明白郎君在说什么...”
程鹿安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浅啜一口，道：
“坦白从宽，你若如实叙来，我放你们这对鸳鸯双宿双飞也并非难事。”
青萍心中暗想，我绝对不能认下这事！要是逐出府去...
“大郎君冤枉！这...这...这都是张侍卫教唆！婢子若非怕失了清白，定会来找大郎君伸冤！”
“可是...可是...呜呜呜...”青萍正说着，掉下两滴泪，低声呜咽。
“可是那张侍卫要强我！大公子，他不做人啊——”“你这毒妇住嘴！”
草丛里忽的跳出一个人，不是那张侍卫又是谁？
“你这毒妇，是你说哪怕被逐出府也愿意跟老子，老子才答应你，你要出府老子也未拦着，老子甚至刚才还在想你要是答应跟我出府老子得好好待你，可你是怎么说的！”
“大胆！”吉福出生呵斥，“你是什么东西！大公子面前，也敢自称老子？”
青萍看着张侍卫，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心生戚戚，这次真心实意落下两行泪，索性自暴自弃。
“要杀要剐，凭大郎君一句话，婢子漂泊那么多年，明南伯府给婢子一个居所，婢子也算是值得了。”
程鹿安突然就来了兴致，“你若感激明南伯府，又为何做下危害伯府声名之事？”
“是五皇子殿下。”
事已至此，青萍也不把五皇子的威胁放在眼里，如实叙道：
“五皇子他...他生了不轨之心，可养兵、打点都要钱，他就打上了明南伯府的主意，等过几日，明南伯府的名声坏了，他再出手相助，明南伯府必然会感激，站到五皇子的身后。”
“大郎君，婢子生在大西北，逃荒到了凉州府，后又一路颠簸来到洛阳，是老伯爷帮我们安了根，此事是婢子所为，可婢子求求您，帮帮婢子那家人，五皇子不会放过他们的！”
“五皇子再不济也是天家儿郎，你要我的胳膊拧大腿，我为何要帮你啊？”
青萍抬手拭去泪痕，眼中露出几分狠色，“婢子知道五皇子的线人是谁，只求大郎君能护佑婢子一家老小。”
她并不眼盲，看得出程鹿安的不同，明南伯府、洛阳城，怕要掀起一股巨浪。
“吉福，把她和她一家带去南郊的庄子。”话音一顿，又对青萍道：“青芽也在那儿，到时候你去接生，临盆之时我会叫她难产血崩而死。你若接生的好，你们全家都能活；你若是出了差错，就共赴黄泉路吧！”
“多谢大郎君赐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