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好生活》街角巷尾

11、确定关系

　　于是呢，等春天从程川家回来，一进家门，就听她娘跟她说了这件“喜事”。
　　春天看看张翠芳，又看看坐在一旁拉着个脸，明显不太乐意，但也没说反对话的程文藩。
　　明白了。
　　两人都觉得挺好。
　　也就没急着说话，自己站旁边认真想了想。又将这两天从遇上程川到刚刚在他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从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得不赞同了老支书的话。
　　就挺对。
　　重要的是，相对于第一次只是顺其自然订了婚的高林来说，春天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程川是有好感的，最起码要比对高林的好感度要高。
　　便也同意了让老支书去跟程川说。当然他能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希望老支书能说服他。
　　等一家三口意见达成了一致，张翠芳便没理会程文藩拉着的脸，提着一篮子菜，就去找老支书了。
　　春天呢，也没敢触她爹霉头，自己跑去厨房做饭了。
　　这个点吃饭，有些不早不晚的。春天在厨房看了一圈，跑到院子里摘了把青菜，又薅了棵葱，想着随便吃点算了。
　　等春天烙好几张杂粮饼，又炒了个青菜后，张翠芳也从老支书家里回来了。
　　“我去了刚好老支书在家，听我说完后，也没耽搁，就说趁没到晌午吃饭时间，现在去给问问。我见荣芳婶子在做饭，就没多待，先回家了。”张翠芳跟父女两说完后，又对春天说道:“对了，春芳说让你下午没事了，去找她玩。”
　　春天本来想着下午继续写稿子的，她不确定自己写的东西行不行，前几天寄出去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有回音或者干脆就没了音讯，就想着多写上几篇，多投几次试试。
　　这会儿听了张翠芳的话就想着下午先去跟程春芳说一声。
　　程文藩呢，一听张翠芳刚才的话，瞬时就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可没记得自己同意了。”
　　张翠芳看着程文藩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冷哼道:“你不同意，那你倒是找个比程川更合适的人出来呀？找不出就闭嘴。”
　　“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不出来了呢？”程文藩觉得自己找不到，但也不想闭嘴，就继续嘟囔道。
　　眼看两人又要全副武装，春天觉得自己一个也惹不起，便打算逃离战场，“爹，娘，我吃好了，去找春芳玩了。娘，你跟爹吃完饭把碗放那就行，等我回来洗啊。”
　　“你玩去吧，让你爹洗就行，他是腿断了又不是手断了！”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春天迅速跑出了家门。
　　另一边，程川家。
　　听完老支书的话，程川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自己早上还小心翼翼，却不敢渴求的东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送到了自己手里？
　　他有些不敢置信，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怕自己这是日有所思。
　　等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感，这才敢看着老支书:“您说的是真的？……春天呢？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那肯定的，春天她娘自己过来跟我说的，她们家三个都觉得挺好的，春天自己也觉得满意的。现在就看你这边愿不愿意了。”
　　口里这样问着，老支书却觉得看程川这样子，结果呢应该也没什么悬念了。
　　就是没想到，平时冷冰冰，看起来没个活人样的人，有了喜欢的姑娘，会是这幅模样。
　　不过呢，又一想，这也是两人的缘分。
　　老支书虽说看程川那样子也不像是不愿意的，但还是又问了他一遍，想从程川口中听个确切的答案。
　　“你看，你要是不愿意呢，这也没什么，我回去回绝了他们就是，这事儿也就咱们几个知道，我连你大娘都没说，以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就是。”老支书嘴里这样说着，又作势站了起来，像是程川不愿意的话就马上去给拒绝了。
　　“支书大爷，您容我再考虑考虑行不行？”程川心里恨不得马上应下来，但事关春天，一时难免有些小心翼翼。
　　“就这，你还考虑什么呀考虑，你看看咱们村的姑娘，谁能比得上春天长得俊？还是谁有春天有学问？”老支书一听程川那话，立马有些着急，也顾不得欲擒故纵那套了，恨不能摇摇程川那脑袋，平时看着挺利索的呀，这次咋这么墨迹。
　　“春天真不介意我家的事儿呀？还有我连学都没上过……”程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是因为觉得春天太好了，怎么会选中了自己啊？两人看上去太不般配了。
　　怕不是程文藩夫妻两背着春天答应的？
　　“你怕不是没听清楚我后面跟你说的话？我们商量的是，以后不论你跟春天是嫁还是入赘，对外一律说是你入赘的。当然，这样的话，你们结婚后，你就得和春天一块儿跟着她爹娘住，以后也得给你丈母娘和老丈人养老送终！最后，你要实在怕我是忽悠你的，你自己过去问问？”老支书本来以为问题出在嫁娶还是入赘这个名头上，结果搞半天他在纠结这些事，顿时没好气的道。
　　一看老支书恨不得冲自己翻白眼的样子，程川顿时感觉到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支书大爷，您别生气。我这也不用对外说入赘，我直接真的入赘过去也行。”
　　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爷爷要是还在，他肯定也会同意的。他比我还想让我摆脱这个家的。更别说，现在我家里也没了人，以后真的结婚了，叔和婶就是我爹娘，只要他们不嫌弃就好。”
　　程川说到最后一句，好像能想象到跟春天结婚以后的生活，两耳朵霎时红了起来。
　　老支书一听程川这话，这才满意了。又看着他那两只红的像被蒸熟了的耳朵，不禁感慨。
　　哎，还是个小年轻。
　　行吧，虽说事有波折，但总归圆满结束。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老支书也没打算继续待下去，“行，那我这就先回家去跟你大娘说一声，再让你大娘往程家那里跑一趟，你们两呢，这也算是过了个明路。”
　　说着话，老支书便往外走去。没理会身后程川道谢的话。
　　等出了门，往后摆摆手，道:“行了，进去吧，不用送了”
　　结果又往前走了百来十米，见这小子还在身后跟着，不由纳闷:“你这是……?”
　　程川这才停了下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您说，我是下午去找春天还是晚上去合适呀？”
　　老支书差点被气笑，这是跟自己耍心眼呢。没好气的说道:“行了，我回去就让你大娘去跟人说。不耽误你下午去找人姑娘。”
　　说完扭过头就走，没再理会程川。
　　——
　　这边春天刚跟程春芳说完下午要写稿子的事儿，看荣芳大娘饭还没做好，又接着跟程春芳聊了几句。
　　荣芳大娘就是程春芳她娘，虽说春天跟程春芳是以闺蜜相称，但实际两人是差着辈分的，程春芳跟张翠芳她们才是一辈的。
　　只是两家并没有什么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平时也就各论各的。
　　等老支书到家的时候，春天刚准备离开，就给碰上了。
　　看着站在一旁的自家闺女，老支书本想着让她先回房去，转念又一想，这事儿过了今天两人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处上对象了，那也就不怕被人知道了。
　　想罢就没理会自个闺女，直接跟春天说了程川的意思。
　　程春芳这会儿站在边上，看着她爹跟她闺蜜。
　　一个说着话，一个点着头。
　　半晌，脑门上缓缓升起了几个问号:“说啥呢？？？”
　　没等她整明白，就听她爹跟春天说:“那你先回家跟你爹娘打个招呼，随后我就让你大娘去一趟。”
　　春天虽说不太理解为什么还要荣芳大娘再特地跑一趟，但也知道自己这方面知识比较欠缺，就没多嘴，直接应了下来。
　　跟程春芳示意了一下，便往家走去。
　　只剩着个程春芳在身后缠着老支书刨根问底。
　　程川从老支书走后，就有些坐立难安，也顾不上身上那些一动起来就疼的伤。
　　一会儿进来又出去的围着房子转，看着从程成老爷子走后就没添置多少东西的家，觉得还是应该再打几个柜子凳子，万一结婚的时候，春天要从这里出嫁，那也不显得家里空荡荡的不是？
　　一会儿又找出藏在墙壁缝里的钱数了数，想着等伤好的差不多了，还是得去趟山里，虽说是当上门女婿，但他还是想按着出嫁女该有的，把彩礼这些都给准备好。
　　另一边的春天这会儿却是满脑子的蒙圈。
　　不就是个处对象的事吗，这咋就进行到了结婚这一步？自己是错过了哪一环节？
　　春天觉得自己得打断一下了，不然接下来聊的可能就是生孩子的事儿了:“不是，那个，大娘，还有爹娘，我这不是才要跟程川处对象吗？结婚的事儿，咱不然再等等？”
　　张翠芳这会儿是越想越对程川满意了，“等啥等，你两都愿意处对象了，那就直接结婚好了。”
　　荣芳大娘也劝道:“就是，春天你不用操心程川那边的事，咱们这商量好了。程川那边肯定没啥意见的。再说了，招赘的话也不用他那边准备什么，出个人就行，有啥好准备的。”
　　“这玉米也刚种下去，刚好接下来几天不忙，不然咱趁着空把婚事给办了？翠芳你觉得咋样啊？”
　　“对呀，我跟她爹之前就有给她看日子，就在一礼拜后。本来还说用不上了呢，这刚好呀这是。”
　　程文藩呢，这半天坐一边听着，觉得好像是还不错？最起码结婚以后在自己家住着，他也能天天盯着点。
　　“你们就不怕他又是一个高林？”春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支书大爷的眼光你还不信啊？再说，你当人人都是高林呢？程川这么多年，身边估计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说这话的是程文藩，别看他想到程川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实际上还是挺信服老支书的，如果说之前对高林的满意是五分，那这会儿对程川的满意已经高达八分了。
　　剩下的两分呢，还得看以后。
　　好吧，看大家都心满意足，春天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本来的意见，也不是对着程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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