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美人出狱后》苏苏政

9、第 9 章

　　姜二丫今天中午提前从供销社回家，经过大队里的会场，看到了会场上大队干部正在称粮食。

　　几个知青刚收完晒干的粮食，坐在一旁休息。大队称粮食的事不想让知青们插手，所以大队干部喊了几个读过小学的本地人过来。

　　“我二女儿来了，让她来算账，她拨算盘可是一把好手。”姜木匠眼睛一亮，看到了自己二女儿，炫耀地招呼着姜二丫过来。

　　家里除了大妞最让他长脸，这二丫也不差。在大队干部面前，姜木匠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他那得意洋洋的劲让大队里的人看着是羡慕又嫉妒，不由得偷偷翻白眼。

　　“来来来，二丫，给大队里算算账，大队里除了你大姐最聪明，就属你算账最厉害。”大队队长此时也不由得恭维几句。给姜家面子，也是给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家面子。

　　一旁拿着荷叶扇风的方感勇撇嘴，本来应该是他老婆进供销社，结果就因为这姜二丫算盘拨弄得好，就把那份工作抢走。

　　“方感勇，你家二姨姐真漂亮，赶明儿给我介绍介绍呗。”几个男知青看着姜二丫窈窕的身体眼睛都直了。

　　“省省吧，人家连我这么个知青都看不起，能看得上你们？”方感勇冷哼，“这姜家人，一个个心比天高。”

　　“不能吧，咱们好歹都是城里人，这些乡下姑娘还不愿意嫁给咱们？”
　　“城里人也分高低贵贱，你们算哪一档啊？家里是双职工吗？不是的话那可不行，嘿嘿，我这二姨姐啊，仗着自己漂亮又是供销社售货员，心气儿高着呢。”

　　“也对，人家确实有这样高傲的资本，工作好又长得好，”旁边几个男知青突然特别羡慕方感勇，“还是你小子好，娶到姜家三女儿，那也是个清秀漂亮的美人儿啊。”

　　“还行吧。”方感勇能感受到这群男人对自己的羡慕嫉妒，心情大好。

　　姜二丫能听到一旁几个知青在那对着自己的背影嘀嘀咕咕，要是往常，她早就冲着那群看直了眼的男知青骂过去了，不过今天她心情实在是七上八下很不好，也懒得计较。

　　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算盘给面前一百多袋粮食记账，过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姜二丫赶紧将炫耀个不停的老爹拉回了家。

　　“妈！”姜二丫就对着菜园子里的老妈大声喊道，“你和三妹快过来！我有要紧事。”

　　等一家人都齐了，姜二丫将上午四妹去供销社的事情给说了，“她和我打听林姗的事，我的妈呀，差点吓死我了。她还让我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爸，你自己说说，这是不是很诡异？”

　　“确实不对劲。”姜木匠不由自主地划着火柴点燃了一根烟抽着。

　　“我早就说她不对劲了，”姜老三有些害怕，“她出狱后明显像变了个人，动不动就找茬，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她要是知道了真相，咱们可就惨了。”姜二丫觉得后背一凉，开口道。虽然对不住四妹，可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大家都安好，她不想再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现在家庭和睦，家里有钱，小日子过得很好，姜二丫他们都不想改变这样的生活。

　　“不急，就算她察觉到了什么，也拿不到证据，”姜木匠准备去公社一趟，“我去找找你们大姐夫，和他商量下这事。”

　　急匆匆去找大队长借单车，姜木匠骑着单车去了公社。

　　在革委会大院子里找到了刘途，姜木匠小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刘途皱眉，“行，我知道了，不管她知不知道，咱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是，是这个道理，”姜木匠搓弄着手指上的烟灰，“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这四儿有些不对劲。我啊，老了，是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姜木匠说着就老泪纵横。

　　安慰完老丈人，刘途去了主任那儿一趟，随即又来到一个办公室，“小月，这几年公社迁出户口的相关证明文件你都放在哪儿了？”

　　“就在这大柜子里，”小月抱着饭盒准备去公社食堂吃饭，“途哥你来得正好，帮我看一下办公室，我打完饭就回来。”

　　“去吧。”刘途等人一走，在柜子里找到了当初林姗办理迁出户口时的各项证明。

　　下午三点，主任开完会回来，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姜四儿。

　　“有事？”
　　“主任，确实有事想找你帮忙。”

　　“进来，”主任给她搬了把椅子，“坐。”
　　“主任，你知道林姗一家搬去哪儿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当初是刘副主任办的这事，你可以去问他。”主任想到了刘途之前和他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刘途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过主任也不想管别人家的家事。

　　“不想麻烦他们，我可以去翻阅相关文件吗？”
　　“当然可以。”主任带着林姗去了一个办公室，让她自己在里面找。

　　文件早就被刘途拿走了，姜四儿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

　　“主任，当初林姗受伤是去了省城二院，我这几年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去医院那里问问她的身体情况，可以吗？”姜四儿想让主任给自己开介绍信。

　　“诶唷，那可不行，”主任想到了刘途小侄的叮嘱，拒绝道，“你又没什么正当理由，去什么省城啊。再说了，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没必要再见人家，毕竟当初你把人弄成重伤，说不定林姗也不想见你。”

　　“主任，我只是想去省城医院打听她的情况，想知道她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身体还好不好。”
　　“你这不算是正当理由，介绍信我开不了。”

　　看到主任神色不太自然，姜四儿明白多半是刘途搞的鬼，看来家里人已经开始提防自己了。

　　“谢谢主任，打扰了。”姜四儿捏紧了拳头，离开这儿。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主任摇摇头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一大家子在搞什么鬼。”

　　回到家家里已经摆上了饭菜，就等着姜四儿回来就开饭。

　　“喔~~四姐姐回来啦~可以吃饭啦。”早就饿得不行的姜小芯欢呼着跑去大锅旁让二姐姐给自己舀粥吃。

　　“四儿，”春花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打量，“给你做了你爱吃的丝瓜汤，你尝尝。”
　　姜四儿看了在场的几个家人，又看了看在那欢呼雀跃的姜小芯，默不作声地拿出碗吃了两碗饭。

　　吃完饭再次骑着单车在外溜达，姜四儿无事可做，心里空得很。

　　她想过逼问家里人去派出所和公安同志们说出真相，可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想想都不可能。她也想过用极端手段报仇雪恨，可那样自己还是犯了罪，要被抓。她坐过一次牢，不想犯错误再次进入监狱。她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没犯过罪。

　　“喂！”正在一块石头上用砖头砸莲子吃的程月梨大声冲姜四儿挥挥手。新鲜地莲子晒干放久，外壳特别硬，要用砖头或锤子砸才能砸开。

　　姜四儿听到了，骑着单车过去，“你喊我？”
　　“请你吃莲子。”程月梨摊开手，她手心已经剥了两颗莲子肉了。

　　“不想吃，没胃口。”
　　“别啊，你看你天天自暴自弃丧着脸，肯定是有不高兴的事。这样，你和我说说，排解排解，说不定就不会这么郁闷了。”

　　姜四儿把单车一放，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我只是在想，自己被这坐过牢的身份囚禁住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还真是想不开，都出狱了就好好过日子呗，找个好工作再嫁个爱你的好男人，这辈子还是可以快快乐乐的。”
　　“找工作？我这身份找什么工作啊，连驾驶证都考不了。”

　　“你想考驾驶证？”程月梨惊讶地张大嘴，“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考什么驾驶证啊，当司机那都是又臭又累的活。”

　　姜四儿垂下头没法解释，她只开过一次卡车，就爱上了那种感觉。那次开卡车还是因为贺明峥开车的时候她想玩一玩，所以贺明峥在一旁手把手指导她在空旷的地段开了一段路。

　　在荒僻的小路上，听着电台里播放的歌，姜四儿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出了汗，不是害怕，而是激动。那种惬意的感受，终身难忘。

　　程月梨最见不得美人儿沮丧了，“你会开车吗？”
　　“没正式学过。”

　　“想学吗？考证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脱产学习，很累的。”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学的问题，而是我没资格去学。坐过牢，监理所不可能给我办手续去学习。”

　　“这样啊，”程月梨苦恼地嘟着嘴，在想办法。

　　“月梨，在想什么呢这么愁眉苦脸的，”大牛拿着一瓶汽水过来献殷勤，“嘿嘿，给你喝点冰汽水儿，我让人从公社带过来的，快点喝，都快不冰了。”

　　“我不喝，”程月梨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大牛，你老爸是县城农机厂的？”
　　“嗯。”

　　“那你老爸除了开拖拉机，还会开其他的车吗？”
　　“开玩笑，我爸会的可多了，大货车也开过，还有证呢。”

　　“那你爸缺不缺徒弟？”
　　“怎么，你想当我爸的徒弟？”大牛突然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你要是想当，自然可以。”

　　“不是我，”程月梨‘哼’了一声，“是四儿姐姐，她想去学习，但是没门路。”
　　“她………”大牛看了看一旁的姜四儿，欲言又止，“我爸一生收过很多徒弟，可就是没收过女同志当徒弟。”

　　特别是坐过牢的女同志…………

　　“就我这样的，学习本都办不下来，对吧？”姜四儿自嘲地笑了笑。

　　“嘿嘿，”大牛有些不好意思，算是默认了姜四儿的话。

　　“没事，我就随便说说。”姜四儿笑了笑，骑着单车离开。

　　“你啊你，还说想追我，这点要求都办不到。平时把自己吹得多厉害似的，老喜欢吹牛。”程月梨冷哼一声，继续拿砖块敲打着坚硬的晒干过的莲子。

　　大牛咬咬牙，好面子的他保证道：“她坐过牢不能办手续□□，不过她要是实在对车感兴趣的话，可以在我爸手下当个学徒长长见识，你看怎么样？”

　　平常想找他爸当徒弟的各个送礼讨好，大牛还真没多少把握。可是程月梨头一次求他帮忙，大牛可不想拒绝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说真的？没吹牛？”程月梨有些不信。
　　“不吹牛，”大牛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可是家里的宝贝，这点要求我爸肯定会答应。”

　　等找了个时间回家一趟，大牛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把他爸弄得不耐烦了，无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