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美人出狱后》苏苏政

8、美好却又危险

　　绿皮火车上，贺明峥把林姗带的行李收拾好，随即闭目养神地靠坐着休息。

　　5号车厢很安静，大多人都在休息或是看报喝茶。

　　“小偷！抓小偷！”5号车门即将关闭，突然一个手拿匕首的男人飞快跑过，后面一个大娘在追着。

　　转瞬间，那小偷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林姗吓得失语。

　　下一秒，小偷突然摔倒在地。

　　林姗转头一看，隔着一个过道的贺明峥已经睁开了眼。

　　“你他妈敢绊倒老子！”小偷一脸扭曲，拿着匕首刺向贺明峥。

　　反应极快地用左手捏住对方拿刀子的手，贺明峥右手挥拳从对方下巴攻击，一招将这凶神恶煞的小偷击倒在地。

　　痛得快昏迷的小偷手一松，锋利的刀子落地，其他乘客马上涌了上来将小偷围住。

　　林姗松了一口气，明明以前好几次坐火车治安都很好，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这是不是预示自己美容手术会失败？不会不会，好事多磨，林姗这么安慰自己。

　　“明峥哥，你太棒了。”戴着帽子和劳保口罩的林姗心跳得极快，贺明峥太能让她动心了。

　　早知道自己会遇到这么美好的人，当初干嘛死心眼缠着刘途不放呢。和贺明峥相比，刘途算什么东西，林姗后悔极了，觉得自己真是笨。

　　随着几个列车员过来处理这事，小偷被带走，5号车厢又恢复了安静的氛围。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好些个女同志在那偷偷摸摸地看贺明峥。

　　“爸，那个男人好帅啊。”一个抱着公文包的女同志对着旁边的老人八卦道，她指的那个男人，自然是贺明峥。

　　明明相貌看上去清净淡泊，但是揍人的动作却是狠戾又直接，看上去是个美好却又危险的男人。目睹刚才全部过程的老人瞪了女儿一眼，训斥道，“眼光真差，这种人看上去不老实。”

　　被老人评价为‘不老实’的贺明峥随着火车开动后很快入睡。

　　中午十一点五十分，贺明峥醒来，听到车上广播在播放通知。

　　“明峥哥，餐车在9号车厢，咱们去9号车厢吃午饭吧。”林姗期待地看着他。
　　“你去吧，我在这里吃就行。”贺明峥拒绝了她的提议。

　　林姗失望地‘哦’了一声，“那我也不去餐车上了，就在这里吃也挺好的。”
　　虽然贺明峥一直对自己的病很上心，可是林姗却从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喜爱。林姗有些沮丧，周围的同事都说贺明峥暗恋自己，林姗却不觉得。

　　或许，是因为自己容貌的问题？因为自己脸上有伤痕所以他不喜欢自己？林姗一想到这充满了信心，马上要去做美容手术了，等脸上变漂亮，林姗相信那时候贺明峥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做了两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Y市，俩人拿出介绍信在招待所住了一晚。

　　第二天，俩人立马来到五院会见那个老医生。

　　“你这脸……”医生摇摇头，“当初谁给你缝的针？太丑了，医术真差。”

　　一说起这事林姗还觉得委屈呢，“咱们A省最好的医院，当初我脸磕破了，他们给我缝的针。医生，还能处理好吗？”

　　“尽量吧，所幸你不是疤痕体质，”老医生喃喃道，又认真看了她的下巴和鼻子，随即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贺明峥全程在旁边陪着，又被医生使唤着跑上跑下办理各项缴费和签字的事。

　　“明峥哥，钱够吗？”
　　“放心，你不用操心钱的事。”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总不好让你花费太多，”林姗又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存折上应该能取出钱来。”

　　“嗯。”贺明峥并不关心对方的存折，只希望早点把手术的事给弄好。

　　第二天一早，A省崇盛公社，刘途拿出了这一年来的大部分存款。

　　“这次她要多少钱？”姜大妞问道。
　　“要得还不少，”刘途叹了口气，“她说是最后一次找我们要钱了。这苦日子，总算可以结束了。”

　　这几年一直给林姗寄钱，刘途和姜大妞都很疲惫于这样的生活。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姜大妞难过地低下头。
　　“不怪你，你不需要自责，当初是她林姗自己上门来找事，你只是推了她一把，谁能想到她会摔倒在地伤得那么厉害呢。”

　　正巧就撞到了棚子里刚磨过的镰刀，还脸朝下摔倒在棚子里那一群农具上。

　　想起当年这件事，刘途恨得牙痒痒，他恨的就是林姗。本来他和姜大妞互相喜欢，林姗非得来插一脚，还上门找姜大妞的麻烦。

　　“如果她当初不上门找事和你动手，你不会推她，她不会受伤，咱们家也不会这么整日生活在不安中。”刘途紧紧捏着那笔钱，恨恨地捶着床板，本来他们一家人该很幸福的。

　　对着床板发泄了一通怒火，刘途拿着钱和存折出去，他要尽快把钱汇出去，只希望早点和林姗断绝任何往来。

　　办好事情后已经到了早上十点，刘途经过供销社，脚步停顿了下，想着去给大妞和儿子买点糖吃。

　　刚排上队，身后来了一个老熟人——姜四儿。

　　“四妹。”刘途点点头，和姜四儿打招呼。

　　姜四儿冷冷瞧了他一眼，没心情和他说话。

　　刘途也不在意，转过身去没再和姜四儿交流。

　　很快轮到自己，刘途过去在姜二丫手里买了半斤水果糖。给大姐夫秤糖的时候，姜二丫还多给了两粒糖。这供销社副主任，正是刘途的亲妈，姜二丫的工作也是这么得来的，所以姜二丫会讨好对方每次多给一点东西。

　　看着刘途提着糖离开，姜二丫习惯性对着后面的顾客笑了笑，“想买点什————四妹？”

　　“怎么，看见我这么惊讶？”姜四儿指了指柜台里的东西，“贰两奶糖、壹斤保健糖果，再来点饼干吧，你们这供销社有饼干卖吗？”

　　“有。”姜二丫皱了皱眉，只希望四妹不要找事。

　　趁着姜二丫秤糖，姜四儿笑道：“二姐，我一直觉得几姐妹中，你对我是最好的。”

　　“.…………”姜二丫手一顿，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吗？”

　　“大姐太正经了，对每个妹妹都一样，三姐一向看不起我和你，只有二姐，你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从小也喜欢罩着我，我知道你人不错。”

　　“谢谢四妹这么夸奖我，你看，把我夸得不好意思了。”姜二丫心中高兴。

　　“二姐，问你一件事。”
　　“你说。”姜二丫高兴地给四妹多放了一点保健糖果。

　　姜四儿手指头轻点着桌面，看了看四周已经少了很多的客人，轻声问道：“林姗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哐当’一声，姜二丫吃惊地张大嘴，手里的小秤砣撞到了玻璃，差点把玻璃门给撞碎。

　　姜四儿眉头紧锁，“你这么紧张，是知道林姗一家人的下落？”
　　姜四儿想找到林姗，林姗是受害者，当初为什么要和公安说谎呢，姜四儿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

　　“不，我不知道林姗的下落，好像是当初治病离开了县城，”姜二丫赶紧整理好心情，又恢复了笑脸，“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就是想亲自上门给她赔罪。”
　　“没必要，你都坐过牢了，当初又是她自己上门来骂人说些不好听的话才让你们打起来。她活该，你也受到了惩罚，扯平了。”

　　“二姐，你这么说，想来当初是知道整件事的经过了。既然这样，你再和我说说吧，毕竟我当时喝醉了不记得事情的具体经过。”

　　“事情经过不就是那样吗？你坐牢时就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当时也不在场，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姜二丫低头逃避四妹的眼神。

　　姜四儿沉默半晌，看来自己以为最正直的姜二丫也不可能帮自己翻案。

　　过了一会儿，姜二丫将所有东西递了过来，“咯，一共一块八毛钱。”

　　姜四儿没接东西，反问道：“二姐，你觉得自己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姜二丫听了这话手抖了抖，定定地看了四妹许久，心里挣扎了一小会儿后，坚决肯定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