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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大郎,该吃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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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鹿竹便以陈怀夕的名义写了一封信吩咐小厮快马送去金乌派。毕竟由金乌派派人来接回少主还是最稳妥的。
另一边,五哥向李景焱说道:“寨主,今早鹿姑娘已经遣了人去金乌派送信了。”
李景焱双手握拳捏的骨头咔咔直响,额角的青筋也若隐若现,他说道:“儿子重伤,那个老家伙必定亲自前来才放心,我们路上设伏,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一旁叙鸣道:“寨主,万不可冲动啊,毕竟他怎么样也是您……”
李景焱冷冷地说:“我和他之间只有血海深仇。”
五哥在一旁,知道李景焱动了怒,这次是一定要动手的,但还是想劝说一下:“寨主,先不说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就说云烟教教主也在此地,虽说正邪不两立,陈少主是他属下所伤,可是属下瞧着纪教主和鹿姑娘关系不一般,未必会和金乌派大战,甚至有可能难为我们紫云寨的人也说不定。”
李景焱闻言陷入沉思,他思虑的也正是此事,同为男人,他看得出来纪远泽心里有鹿竹,所以才会吃陈怀夕的醋,可是纪远泽不想出手,金乌派的老家伙难道会咽下这口恶气不成?一定都是未知的,因为有鹿竹这个变数存在。
怎么办,难道要他放弃这次机会?
纪远泽口里喃喃:“阿竹,阿竹,怎么又是你?救命之恩,算了,就算还你一个人情好了。”
转而对五哥和叙鸣说道:“你们说的有道理,这次就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得起,只希望陈老头身体健康,能等到我亲手斩下他脑袋那一天。”
五哥道:“寨主,鹿姑娘既然来过这里,虽然是蒙着眼睛,但她向来聪明,万一,我是说她万一不小心说出去,风声走漏,怕是不好,还是急早搬走为好。”
李景焱点头道:“好,你这就去安排吧,越快越好。”
五哥答道:“是。”
叙鸣在一旁垂着脑袋欲言又止,李景焱不耐烦地问道:“要说什么就直说,别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老子不愿意看。”
叙鸣闻言说道:“寨主,你不会……”
李景焱道:“不会什么?”
叙鸣道:“不会真喜欢上鹿姑娘了吧?她这是失忆了,万一想起来她就是周月娘,还是被咱们绑走的,那她……,哎呀,寨主,况且陈怀夕是她未婚夫,他已经来了,鹿姑娘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儿,您可千万别……”
李景焱听不下去了,直接骂道:“你脑子被狗吃了吧,我怎么会喜欢她?不会,永远也不会。”
可这时,他的心里却突然跳出一个念头“万一呢?”
他既像是回答一旁的叙鸣又像是回答自己那颗有些忐忑的心:“没有万一,她救了我,我上次没杀她,只不过是为了还她的救命之恩,你再敢乱说,小心你的舌头。”
叙鸣一听顿时就放松下来,手不断地拍着胸口笑了起来,轻松地说道:“寨主,您不知道,这两天了吓死我了,我整天为您提心吊胆的,就怕您有那个念头,鹿姑娘虽然好,但是终究和咱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日后很有可能和我门是势不两立的仇家,况且属下觉得她和之前不一样了,怎么看都怪怪的,您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儿。”
李景焱听着这些话,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起来,直接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帮五哥,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叙鸣赶紧道:“哦,好的,寨主。”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李景焱望着这朱郁郁葱葱碧绿如洗的梨树,思绪慢慢飘远,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一年他用一只受伤的兔子就将周月娘骗了出来的事情。
那是李景焱第一次见到周月娘,只是见她一身淡粉衣衫,面容姣好,耳垂上坠着两颗水盈盈的玉珠,越发显得她温婉亲和。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就这么笑盈盈地盯着她,而听到声音明显受到吓了一跳的周月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怀里仍是紧紧地抱着那只兔子,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她却不知道她自己更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李景焱也没想到,天狼堡的长女,金乌派未来的少主夫人竟然真的这么单纯好骗,而且完全不会武功。
周月娘看着李景焱把小兔子往怀里紧了紧,生怕他会把兔子抢走或者作出伤害小兔子的事情,这不禁让李景焱感到好笑,担心小兔子,还不如担心她自己呢!
李景焱问道:“你就是周月娘?”
李景焱记得,当时周月娘第一句话说的好像是:“是,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这话问的着实好笑,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对她有多不屑,并且暗暗得意竟然这么容易就手到擒来了。
李景焱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直接一个手刀把周月娘给劈晕了。
后来她醒了,李景焱就没再去看过她,只是听说她每日以泪洗面,要寻死觅活的,甚至开始绝食,李景焱也没管,只是吩咐让厨娘带话给她,如果她不吃饭,不好好活,就每天当着她的面杀一只小兔子,最后证明,这个办法效果很好。
李景焱听手下人说天狼堡的人急疯了,但是为了女儿和家族的名誉着想,都是派了心腹之人秘密查访。
李景焱便派人四处传播天狼堡长女周月娘失踪,疑似逃婚,并与外男私奔的消息,这一下子可就炸了锅了,金乌派闻之后派人前去询问,周霖支支吾吾含糊其辞,陈宁涛就知道事情经过了,但陈宁涛表面上装作关心的样子并且积极派人帮着一起寻找周月娘,可是回去后他便要商量着和天狼堡取消婚约。
这两家结亲本是好事,可是女子清白名声何等重要,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莫名失踪,就算回来,清白还能在?
他金乌派堂堂江湖上的大门派,如何能被人戳这个脊梁骨,况且他的独生子如何能娶这样的女人?陈夫人虽然和周夫人关系好,可是毕竟儿子才是亲生的,这她如何能分不清楚关系厉害,自然也是支持取消婚约的。
奈何儿子陈怀夕就是不同意,做父母的如何能不了解自家儿子,索性把他关在家里哪儿也不让他去。
后来,李景焱看事情发展的很好,也就不再为难周月娘,便派人将她打晕了丢在天狼堡门外,并嘱咐等着有人发现了才离开。
后来听说婚约仍未取消,李景焱感到恼火不已,正琢磨着下一步计划,就听说周月娘离家出走,现在生死不明。
虽然没有达到直接杀伤周家父子的地步,可也算是斩断了他家的臂膀,日后收拾起来也更好一些。
本以为再也不会再遇到了,甚至李景焱都已经从心里断定周月娘肯定已经死了,没想到最后救他一命的会是她。
如果早知道今日,当初他还会那么做吗?
李景焱想,他会,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由于被打怕了,李渚也不敢再让手下那些小弟来滋扰生事,而且李渚为了讨好卖乖,还经常前来捧场支持,鹿竹却觉得很烦,李渚在这里,客人们基本都被吓跑了,谁还有心情来看戏买周边买演员同款啊,没来两次,鹿竹直接将他给赶走了。
鹿竹去到话剧院时,剧院外依旧热火朝天人来人往,可是剧院里确实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位客人坐在当中,身后两位贴身护卫。
不用看脸鹿竹都知道是谁,除了纪远泽不会有第二个人。
舞台上正表演着《水浒传》中潘金莲出轨西门庆并伺机毒害武大郎这一折戏,纪远泽正看得聚精会神。
鹿竹有些生气纪远泽影响了话剧院的生意,就呼吸咳嗽了一声,元成和南青回过头来,和鹿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又转过头去看戏了,只有纪远泽连眼神都没赏她一个。
鹿竹有些生气,就听见南青道:“这个潘金莲居然这么不守妇道,还要谋害亲夫,应该浸猪笼。”
元成道:“她确实不该,但是她也挺可怜的。”
纪远泽颇有感触地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武大郎又有什么错呢?为个情夫就要下此毒手,果然最毒妇人心。”
一旁的鹿竹听着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为毛,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但是她又没有证据。
鹿竹抬头见到韵安娉娉袅袅地朝着她走了几步,然后向她招了招手,鹿竹便也不理会这三人直接走了过去,气鼓鼓地说道:“为了他一个人,其他客人都进不来,他可耽误本姑娘赚大钱了。”
韵安笑道:“知道你是个小财迷,我本来说不要教主费钱的,可是教主不同意,最后是把所有的票都买了的。”
鹿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又疑惑起来,今儿不是演《醉打金枝》吗?怎么演上了《水浒传》了。
韵安道:“这是教主大人的要求,可能是他喜欢吧。”